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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并未停歇,雨水溅在每一个人的头上、身上,各人的衣衫尽湿,但是双方虎视眈眈地屹立着,一动不动。
商亚男这时惊呆了,她对刚才变化,竟忘了惊呼出声,对宋岳屹立当地,剑创强敌,根本不知道他身已受伤。
在这刹那,场中一片沉寂,只有哗啦啦的雨水零乱地响起,气氛沉重而紧张。
紧张中却掺杂凛人的杀机。
突然那受伤喇嘛僧在同伴挟持中开口了,他目光中有一份疲倦及颓丧,缓缓道:“各位退后,宋掌门既破阵而出,理应让道。”
语声一落,手无力地一挥,十八道光影,迅速转首疾奔而逝。
宋岳此刻才暗松一口气,暗暗道:“好险!”
的确,如再打下去,宋岳虽不见会败,但真力之消耗,是必然的现象,后面三道阻拦又怎么应付呢?
商亚男轻吁一声,走近道:“岳弟,怎么啦!”
宋岳暗运功力已毕,觉得受伤极是轻微,微微一笑道:“没有什么……”
但看到商亚男周身像落汤鸡一样,不由怜惜道:“你冷吗?”
商亚男拂去秀发上的雨水,嫣然道:“不冷,岳弟,你真的神威盖世,我今天终算开了眼界了!”
但是,宋岳心中并不感到安慰,他想起最后一道关卡是黄衣掌教,那绝世神功,至今未露,不知自己能否安然闯过。
本来以自己的“芥子神功”定可与对方的“金掌玉印”比试一番,如今先受轻伤,不知能否胜得……
在这刹那,宋岳有些担忧,但是他惟恐影响商亚男,一摸她手心,顿觉冰冷入骨,不由轻叹一声,怜惜道:“亚男,你太冷了,要你不要来,你偏要来,你看,冻坏了怎么办,快走吧。”
说着,已拉着商亚男举步向朦胧的驿道急急走去。
火龙驹见主人一走,也蹄音的的地跟着。
商亚男秀目一闪,脸上闪过一丝甜蜜的笑容,娇声道:“岳弟,你为我只身千里赶援,如今单独赴约,叫我怎能放心,假如万一有何不测,我商亚男纵然不能把你起死回生,但是生既相爱,死而同穴,也称心安理得!”
宋岳心中一颤,那双明澈的目光,微微一瞥她的脸容,心中暗暗叹息。
与“飞羽仙子”发生关系在前,商亚男痴情于后,一旁还有一个静静等待的文芷鹃……这怎么办?
何况还有疯颠的范纨兰……不知是情是仇的崔晴文。
宋岳缄默了,静静地走着。
但是商亚男并未发觉,宋岳的一再细心关切,使她陷入幸福的狂想里。
她觉得当初自己眼光没有错……想起昔年自己第一次照料宋岳时,也是这样无微不至,现在播种有了收获,开花等着结果,竟浑忘了处境的危险,心情一片开朗。
转眼工夫,二人已转过三个弯,四野风雨交加,山腰树摇草偃,漆黑的四周,陡添无限荒凉。
蓦地……
五丈之远道中,响起一阵语声:“罗浮掌门功力果然不凡,连闯二阵,老僧在此等候多时了。”
宋岳目光一瞥,只见在滂沱的大雨中,一位黄衣白眉老僧,竟然盘坐地上,一动不动,而周围三尺之地,一片干燥,滴雨不入。
眼见这分功力,宋岳及商亚男心头一凛,皆暗忖道:“这五道截拦果然一道比一道厉害,对方明知自己已连败二十个僧人,竟然一人挡关,其功力可想而知。”
………………………………
第八十二回 神功对峙 危机突现
蜿蜒川境边的岷山山麓驿道中,藏派秘宗黄衣掌教率领座下二十四个弟子与宋岳、商亚男静静对立着。
-月色转移正中,漆黑的山影消失了,四周笼罩着一片清光,地上是湿的,加上雨后一股清新气息,显得有些凄凉。
宋岳面对着黄衣掌教,心头第二次感到寒意,而且这一遭与在青海巴什扎图寺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当高僧显露“莲台浮空”及那手“凌虚如意神功”时,宋岳虽也同样震惊,但是,当时却想到力不胜以智胜的办法。
他觉得这样对付“高僧”毫无遗憾。
因为人的尊重是相对的,巴什扎图寺的僧侣既然不尊重武林规矩,那自己又何不权谋智变呢?
宋岳那时有这般想法,但是现在的敌手却不同了。
藏派密宗一开始就以礼相待,五道截劫,人数虽多,但丝毫没有诡诈之计,尤其明知商亚男是自己最顾虑的累赘,但对方却始终没有持以要挟的企图。
对方既然这样,宋岳个性刚直,岂肯施诡授人以讥。
所以他对黄衣掌教的开场词,丝毫没有听进去,脑海里只想道:“这是真正功力的比试……真正优胜劣败之战啊……‘金掌玉印’及‘芥子神功’在武林中同时失传二百年,现在却借着自己与黄衣掌教之手,作历史性的印证了。”
在严肃的沉默中,宋岳心中虽寒,但是当他发现五十道目光同时注视着自己举动时,心中的豪气倏然抬头
他暗忖道:“我今天如不能胜过对方,就是能保全生命,又有何面目在罗浮开派,会盟武林!继承师门遗命及‘三才居士’遗志……”
想到这里,宋岳双目神光湛然,神情严肃地一拱手道:“大法师远道而来,竟设下‘罗汉会金刚’大阵,宋某何德何能,怎敢受此大礼!”
黄衣掌教冷冷道:“好说!掌门人能闯过本教二十四名高手四道截劫,本掌教深感钦佩,耳闻掌门功力超绝为中原武林第一人,今日幸会正想领教一番!”
宋岳目光一扫黄衣掌教身后二十四名藏僧,见有的藏僧目光对自己充满仇视,有的则露出感激之色,心中一转念,觉得兵败在骄,谦为贵,闻言朗笑一声道:“大法师言过其实,在下如不承贵方有意相让,早已凶多吉少……”
黄衣掌教微微一哼道:“宋掌门人何必自谦,本座现在持最后一道,拼搏不论胜负,藏派立刻撤离退身……”
宋岳语气一肃,接口道:“贵教为弟子呼图木,呼图克之死,兴问罪之师,区区下手时虽欠考虑,但其究竟是罪有应得,大法师行径光明磊落,藏派威名不薄,何必一定要干戈相见,如蒙宽谅,宋岳愿一结佛缘,不知掌教愿赐允否?”
黄衣掌教仰天狂笑,道:“好个罗浮掌门,这话说得固然不错,呼图木师兄弟之死,罪有应得,但是……”话声到此一沉,脸寒如水,道:“本派二十四位高手,摆下四道截劫,竟全军溃退,本座如依你之言,袖手一走,西藏禅宗一派,再有何面目立足?”
宋岳一见婉言无效,剑眉微剔道:“如此说来,掌教是非动手不可了?”
黄衣掌教冷冷一笑,道:“藏宗绝学金掌玉印,世无敌手,闻你罗浮掌门剑术无双,正想借机印证一番。”
语音甫落,僧袍大袖向后一挥,身后二十四名藏僧,身形倏如电光一般,齐齐退出五丈。
宋岳听得傲气大发,长笑一声,道:“大法师既欲动手,区区只好奉陪。”
他语声一落,向旁边商亚男一打眼色,商亚男满怀忧悒地后退三丈。
“嗖”的一声,宋岳长剑出鞘,反手以肘贴剑,抱拳道:“请问掌教,如何拼搏法?”
黄衣掌教语寒如冰,道:“本座以一双肉掌搏你长剑,不论招数,只论胜败!”
宋岳听得心中一凛,沉声道:“区区以为这种打法,太耗时间,既欲分出胜负,何妨换一种速决的打法。”
黄衣掌教冷冷一哼,道:“宋掌门人如有好的建议,尽管请说!”
“区区如依恃剑术上的造诣与掌教周旋,决定胜负将在千招之后,故而建议各以修为,互对三掌。”
宋岳话一说完,长剑嗖然还鞘,商亚男耳闻此言,心中大急,娇呼道:“岳弟,你……”
宋岳转身摆摆手道:“亚男,镇定些,三老的‘益元丸’使我又陡增二三十年功力,胜败何足论英雄,豪杰惟求无愧于心。”
………………………………
第八十三回 错中险胜 情起漪涟
这边商亚男力拼峨眉掌门,而宋岳却陷入险境。
他与黄衣掌教神功对峙,本已感到吃力无比,眼见对方掌心奇亮无比,已一分一分地接近,心中正在紧张,拼命抵制,对峨眉掌门及灵虚灵幻出现,根本浑然无觉。
在这紧要关头,不要说灵虚灵幻这等高手,禅杖快若星火,重逾千斤之力,就是普通江湖人物,施出暗算,点上宋岳身体任何穴道,也必立即死于非命。
但峨眉掌门灵空禅师,心切事功,千算万算,却失掉一算。
为了避免阻挠,却未向藏派喇嘛略为说明来意。
一旁二十四名喇嘛见二方对话,知道商亚男及宋岳与峨眉派必有过节,皆心头一松,静静注视发展。
他们远处西藏,与中原武林向无往还,自不愿加入漩涡纠纷。
但绝料想不到灵虚、灵幻二僧突然偷袭场中搏斗之人,心头皆怦然一惊,袈裟乱飘中,齐声叱喝,出手截阻。
二十四名喇嘛虽然明知道峨眉派是欲置宋岳于死地,但是却不得不防备万一,掌教与宋岳以真元相拼,胜负立见,此时此刻,任何人一挥手,如有差误立刻不死即伤,这情势怎不令人震惊?
但远水不救近火,旁站的喇嘛僧虽然晃身欲拦,灵虚、灵幻二僧的二柄禅杖,已疾如光电,擦过黄衣掌教,向盘坐的宋岳右肋二大死穴点到。
杖带金风,划空生啸,显然已运足十成真力!
但是黄衣掌教却不知道来人是谁?
他专心运功力拼,虽略占优势,但实际上也心余而力绌,勉为其难,可是眼见一分一分地接近,正欲拼却一生修为,强致制胜,蓦然耳闻金风之声。
刚才,他虽没有注意场中变化,但是此刻一经听觉,心头不由一骇,以为是商亚男施袭,耳闻座下喇嘛叱喝之声,神经被一股极端愤怒之火焚烧,自眉轩动,眼睛看也不看,无上禅功,微一收敛,右掌立刻斜挥回扫而出。
几乎同时,宋岳也感到有人施袭,在真元聚于双掌之下,欲拒无力,心中同样感到愤怒难忍,正想转移目光,看清是谁,陡觉双掌抵制的压力轻松一倍。
这当口,他已无暇多考虑,潜意识地觉察这时机千载难逢,收敛凝缩的“芥子神功”随意而动,陡然暴涨,双臂由曲变直,立刻猛推而出。
这突然的转变,犹如电光石火般快,场中立刻接连响起二声大响,黄衣掌教的无声无风“金掌玉印”立刻印上灵虚僧左胸,心脉被震断。
这峨眉三堂主持之一,料不到白眉喇嘛竟舍敌而阻击,未哼半声,即魂断岷山。
而后面的灵幻僧,一见师弟无声倒下,骇然暴退,立刻被二十四名喇嘛团团围住。
但黄衣掌教却当下被宋岳的十二成“芥子神功”反击,胸头如同锤击,张口喷出一道血箭,踉跄倒走七步,红润的脸,立刻变成一片苍白。
“金掌玉印”及“芥子神功”本来无分轩轾,黄衣掌教只是胜在百年修为上,但其相差程度,也只不过相差一线,如今误会灵虚僧偷袭,单掌力拼,不啻功力打一对折,怎能拒抗宋岳全力一击。
此刻,黄衣掌教,强制伤势,目光中露出悲痛的光芒,望着宋岳。
虽然变起意外输得太冤,但是他究竟是输了!
峨眉掌门灵空禅师,眼见这种想不到的情形,早已闪身跃开,心中一阵惊恐,望着灵幻僧被围当场,忙晃身闪近黄衣掌教身前合十讷讷道:“掌教请勿误会,老衲此来只是为了……”
黄衣掌教倏然双目盯视着灵空禅师,一言不发,凌目中包含着愤怒及鄙夷,看得老和尚心惊肉跳,神色连变!
半晌,才冷冷道:“本掌教与宋掌门人为敌,但却不屑大师所为,死者已死,大师何必多言!”
语声一落,转向缓缓起立的宋岳沉痛地道:“本掌教此次败得虽然不服,但言出难收,天命如此,夫复何言,请尊驾谨记,藏派必有再履中土之一日,今日就此告辞!”
他身负重伤,羞愤难当,向二十四名弟子一挥手,喝道:“走!”
金色袈裟一拂,人已化作一道金虹,消逝在黑夜中。
于是其余藏僧狠狠地注视灵空禅师一眼,唰唰连响,俱向夜空逝去。
藏派喇嘛此刻将仇恨完全移向峨眉掌门,如不是因为掌教吩咐,早已群起而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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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回 爱之弥深 恨之弥切
随着这二声轻轻的叹息,岷山驿道旁,闪出两个纤瘦的女子,一个约四十余岁,一个年约双十,正是崔氏母女。
只见崔夫人缓缓轻吁一口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