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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药材的搭配都是讲究,还要时不时的根据药浴的人的体重进行调整。换句话说,就算有人拿到了他手里的药材想要复刻也极其困难。
“是的教习,学生于月前刚踏入淬体境中期。”周耘老老实实的站在边上回答。好奇的看着张砚的动作,却不知道那是在干嘛。
等了一盏茶的时间。张砚扎紧了麻袋。然后指着墙角的两只水桶和一根扁担对周耘说:“给你一炷香的时间,去外面水井把这口浴桶里装到七分水。去吧。”
“啊?哦!学生这就去!”周耘也不敢问。毕竟对方是连他父亲都要尊称一声“先生”且极为重视的人物。挑点水而已,这花不了多少力气。
周耘的动作很麻利,一炷香不到就把那只大浴桶填了七分。
“哟,动作很快嘛。不错!”张砚乐呵呵的笑了笑。然后指了一下边上的一张小茶几,又对周耘说:“你现在把衣服全都脱了放在茶几上,里衣也脱掉,然后钻进桶里泡着。”
“啊?教习,这,这……”
“现在还不是问的时候。这门课就是这么开的,你要是不照我说的做你就要被除名,想清楚哦。”
“别别别!教习别把我除名。我照做就是。”周耘暗自撇了撇嘴,他倒是不介意在这里泡澡。毕竟学校里的澡堂子也是这样。只是搞不懂这到底是个什么课,怎生如此奇怪?
第187章 药浴
水是刚打上来的井水,即便廊源城现在这天气已经开始热起来了,但泡在里面还是觉得有些凉。周耘打了几下寒颤才慢慢适应过来。
“教习,我现在该干嘛?”
“别说话,就这么先泡着。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了之后再告诉我。”张砚走到边上的椅子上坐下,拿了一本昨天新淘到的野史杂记看得津津有味。目前他有些迷上了关于北武国和南渊国的一些纠葛往事。其中就提到说其实南渊国的皇室和北武国的皇室还是正儿八经的表亲关系云云。
张砚看得入神,直到边上浴桶里的呼吸逐渐急促起来他才扭头看过去。只见周耘已经满面通红,头上冒着一缕缕的热气,就好像泡在滚烫的热水一般。可水明明却是凉的。
“教习,我,我觉得不对劲!这水明明很凉,但我从刚才开始就觉得浑身发烫,而且皮肤上有种被针刺的感觉。”周耘本来觉得自己应该忍一忍不去打扰教习看书,可如今教习看了过来他也不敢再耽搁了,连忙把自己此时的感受说了出来。心里莫名的有些忐忑,他觉得自己泡着的这一桶看起来没什么大不了的药浴恐怕没那么简单。
甚至于周耘看着自己泡在其中的药浴,分明就是清水,以及一些药材碎片,甚至那些药材都没有熬煮过。为何会有这种奇怪的情况出现?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除了这些感受之外,周耘泡进浴桶里之后还发现浴桶的内测有刻着一些奇怪的符号,密密麻麻的几乎把桶底都盖满。他也好奇那些符号是干什么用的。
张砚笑眯眯的放下手里的书,也没起身,看着通红着脸一副热得不行的周耘笑道:“这叫冷药浴。其中的道理太复杂了,就不给你说了,也不是我这门课要讲的内容。现在你尽量将全身,包括头没入水中,能憋多久的气就憋多久,之后再出来透气,如此反复。同时,你可以在水里尝试着运转你所习练的武修心法,看看与你平时有什么不同。”
“教习,这,这不会出事吧?”即便不觉得张砚会害自己,可周耘还是不放心的问了一句。足见其心理忐忑。
“出事?会出什么事?你父亲周仓与我乃是好友,而且对我也有恩义,你觉得我会害你不成?照我说的做小子,有你的好处。”
“好的教习。”周耘这下才稍稍放心,然后按照张砚的说法,开始把脑袋也没入药浴中,然后憋着气运转武修心法,直到憋不住了才会路透出来换气,等当气息平稳之后再莫入水中。如此反复。
说也奇怪。几次之后周耘反倒是没之前那么慌了,也习惯了皮肤上的刺痛以及浑身的燥热。甚至他在潜入水中运转武修心法的时候还会有种很细微的奇异发现,似乎他的皮肉正以一种超出心法正常范畴的速度莫名其妙的改变和增益着。一种好像捞到了好处但又说不清的荒谬感逐渐充斥了周耘的意识。
忘记了时间的流逝。直到浑身的灼热消退,然后正常的冰凉感袭来,周耘才从那种很奇妙的状态中回过神来。
“教习,怎么又冷起来了?”周耘眨巴眨巴眼睛,觉得自己似乎一下从燥热变回来有些不适应。甚至觉得有些喜欢上之前的那种感觉了。就很怪。
“呵呵,你小子倒是习惯得挺快。不过这也好,更容易见到效果。以后你每隔三天来一次我这里。”
“隔三天?”
“嗯。药浴过于刺激,即便是有我的手段压着也还是太冲了些。所以每一次药浴都要流出间隔来给你的身体修整。过犹不及的道理你应该明白吧?”
“学生明白!可是教习,这药浴泡了有什么用呢?刚才我总觉得皮肉似乎得了什么好处,但又说不清。”周耘一边穿上衣服一边把心里的疑问问了出来。
张砚也从椅子上站起来,看了看周耘已经恢复正常模样的肤色不再泛红,心里暗道这小子对药的吸收还真的很顺利。本以为要用到木桶里的法阵做吸收的辅助,结果根本没用上,只是用来催发了水中药性而已。这是不是说明周耘若是走体修的路子的话会是个不大不小的天才?
“把浴桶清理干净。”
“哦!好的教习!”
“我学了不少稀奇古怪的本事。这方面你父亲知道一些。但这《药炼皮肉之法》却是另外一种。其中的好处就跟这门手段的名字一样,重点在于‘皮肉’二字。你可以把它理解成一种特别针对皮肉韧性和承受力的增益课项,只不过这门课项主要是用外物刺激,再配合你自己的武修心法达到目的。”
“啊?!真的可以达到那样的效果?!”周耘惊呆了。他从小就在武修的大路上摸爬滚打,深知武修之艰辛,一丁点的进步都需要付出大量的汗水和辛苦。如今居然有人说光是泡泡药浴就能增益皮肉韧性和承受力,这不就是在增益肉身的表层吗?真的能这么轻松就办到?
“当然可以。不过你也别以为这门课项如此轻松。世上不会有轻轻松松就变强的路子。刚开始而已,苦头还在后面等着你,所以你要有心理准备。”张砚可是很清楚药浴可不只是泡泡澡而已。不然又如何对得起一个“炼”字?苦头还在后头呢少年。
周耘清理了浴桶并打扫了房间之后才躬身告别。他急着回去将自己已经入了张教习课项的事情告诉家里老子,免得“打断你狗腿”的威胁一直悬着。
中午张砚去见识了一下讲武院的饭堂,给他一种进了酒楼的感觉。一餐下来居然吃得有些撑。
“张教习,可算找到你了。”
张砚吃过饭刚准备去附近的林荫小道上散步消食,突然被人叫住,扭头一看连忙躬身行礼。
“晚辈见过院判大人。”
来人正是之前领着张砚进来办过手续,并且与军伍一脉多有牵连的萧恕。不过萧恕并非一人过来,身边还带着一个表情高傲的少女。
第188章 关系
张砚不是没有见过女武者,相反,其实女武者的数量和男武者差不多。就连这讲武院内也是男女武者一边一半。
或许武者是南渊国这边少有的可以谈得上门槛平等的一个群体了。
不过女武者和男武者在修行上也有不少区别。这也是因为男女天生的生理差距所决定的。即便荒天域这边的人族体魄远强于地球人,但男女方面同样存在差异。
一般而言女武者的武修道路上的选择是没有男武者那么多的。她们能选的路子一般都局限在“灵巧”和“奇袭”上。正面纯对抗的路子对女武者而言只有极个别天赋异禀的人可以练,其余的都走不通。
眼前跟着萧恕过来的女子就是张砚所知的走“灵巧”路线的,因为特征很明显。身段纤细,四肢摆动间显得柔韧,长发也竖起来不会乱晃。
萧恕叫住了张砚,摆手说无须多礼之后才跟着张砚一起在林间边走边说:“听闻张教习今日已经开了课项,院长批了两个名额给你,并且还把我也拉过来做学监。看样子张教习的那门课项很不一般啊。”
“哪里,院判大人说笑了。就是一门辅课而已,能有什么一般不一般的?而且院长也是担心出问题,这才劳烦院判大驾。晚辈诚惶诚恐。”张砚一边说着场面话,一边心里猜测萧恕来找他干嘛。要知道和院长不同,院判的事务可是很多的。说是忙得脚不沾地也不夸张。哪有时间来闲聊?
聊了一会儿,萧恕才引荐道:“这位是青铃公主,在讲武院里已经是第三个年头了,如今是开元境初期。张教习可以先认识一下。”
“张教习您好。”一直跟了一路的少女微微欠了欠身算是打过招呼了。眼中的高傲依旧,即便是教习的身份也不够让她多看重。毕竟公主的身份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啊?张砚见过公主殿下!”张砚还要回礼。心里更是惊讶无比,万万没想到自己会在廊源城见到南渊国的皇族,而且还是嫡系公主。
心思飞快。张砚这段时间看了不少关于北武和南渊两国皇室的野史。里面的一些故事虽不能尽信,但涉及到皇室的一些规矩还是可以当做知识来记下的。比如皇室的封号就有不少说头。
依稀记得南渊国皇室给宫主的封号没有“青铃”这种封号。可萧恕不会介绍错,那就只有一个可能,这位宫主获得的不是皇室族谱上的既定封号,而是后面皇帝随性取的“散封”。这其中最大的差别就是在皇室里的地位。散封的宫主地位普遍不高,甚至常有被边缘化的情况。
如此一个念头打转之后,张砚也算理解了为何对方堂堂公主会跑到廊源城这种地处偏远的地方来。估计也是事出有因。
见两人打过招呼之后,萧恕便笑道:“青铃公主的修为到了瓶颈。短期内想要寻求突破的话那就需要一些外部的刺激才可以,最好是肉身强度方面的刺激。
我昨日在院长那里看了你提出的关于炼皮肉的条子,上面的内容新颖,而且不失为一个新的方向。加之你杂学大家的身份,我和院长一样都很有信心。
正巧青铃公主的情况和你现在手里的课项正合得来,所以推举一下,正好帮你补一个名额。如何?”
先不论萧恕的说法几分真假,就张砚来说,不论是萧恕还是这位一脸高冷的青铃公主,都不是他可以拒绝的对象。而且正好手里还余下一个名额,顺水推舟就是。但有些事还得先说清楚才可以。
于是张砚笑道:“院判大人为晚辈着想,担心晚辈这些微末伎俩招不齐人,晚辈岂敢推辞?不过有些话还是要先说给院判大人和公主殿下知晓。”
萧恕点了点头,示意张砚继续说。他边上的青铃公主也露出了几分好奇的表情。
“是这样的,晚辈这一门《药炼皮肉之法》需要用药浴对肉身进行刺激,而且后面还需要一些外力的捶打。过程诸多苦头可不好受。也有一些如沐浴一般的行为。公主殿下万金之体不敢冒犯。所以还请殿下提前有个心理准备,并且找一名力气大一些的侍女随同进学,不然怕是难以开展。”
说直接点就是两个事:一要吃苦头;二要找人辅助不能矫情。
这事儿上萧恕没开口,把选择权留给青铃公主自己来回答。其实今天他跑这一趟也是萧家人的嘱托,似乎是宫里青铃公主的母妃求到萧家头上来的,一如之前把青铃公主从渊定皇城接到廊源城来一样。萧家也是推脱不了。
“张教习放心。青铃既然选择了做一名武者,那就有应付任何苦头的心理准备。至于辅助的人手这个好解决,我随行的侍卫便符合教习的要求,可以随喊随到。”
张砚闻言也就不再废话,直接应下了青铃公主为自己课项的第二个学生。至此他这门课项就算是招满员了。
“那么公主如果没有事的话,这就跟我去藏锋楼那边开始第一课吧。大概需要一个半时辰。”
青铃公主沉吟了一会儿点了点头,也不见什么动作,边上边走过来一名中年妇女,正是青铃公主所说的侍卫。之后告别的萧恕,一行就朝藏锋楼走去。
萧恕笑眯眯的看着三人走远,也没在林间散步,扭头回了堂务楼。路过院长刘仁川的公廨房时想了想敲门走了进去。
“嗯?你今天如何有空过我这里来?”
“院长,我刚才把青铃公主举荐到了张砚的课项里去了。”有些事虽然是萧恕在打理,可最后还是要跟刘仁川通个气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