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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轻敲一下。
望来的双目呈出威凛。
“你有什么好看的,空有皮囊罢了。”
陈鸢落下的话语,却是冷冰冰的令女子脸色一变,她目光之中,隐隐看到俊俏男子背后上方空气里,好似显出四道持龙刀、蛇矛、双锏、铁鞭身形轮廓,身飘仙带金甲,正怒目望来。
“哇啊!”的叫了一声,女子反被吓得跌倒在地。
第八十九章 地民
“哇啊——”
美艳女子尖叫一声跌倒在地,抬手遮去脸上,隐约间她好像看到那男子背后空气里浮出四道金光四溢的身形轮廓。
仿佛金光照在身上,有着针扎般的刺痛。
意识到眼前这个男人不对劲,女子蹭着地面急忙转身冲去中堂,这时,门扇陡然无声自开,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面容黝黑的金甲身影,暴喝:“滚回去!”
手中铁鞭‘嘭’的扫来,重重砸在她胸口,一对白皙的饱满都在顷刻间变形。女子身形倒飞回去,重重落回中堂。
女子紧挨地面的视线里,那边坐着的男子正从椅上起身,一张黄符无声滑落,掉去地上时,泛着法力的气机从陈鸢身上扩散开去,也有声音淡淡响起。
“陈某游历千里,吃人的妖怪只遇过一次,这回你是第二次。”
美艳的女子挣扎着爬起,眼里有着恐惧的看着灯火间身影明明灭灭的陈鸢,随后,俏脸僵硬的挤出一丝笑容。
“原来郎君是修道中人,妾身有眼无珠……向您告罪……”
说着,女子娇滴滴的矮身福礼,双眸有着勾魂的媚色看过去,“高人在此歇息,不妨就让妾身服侍,也好……”
娇滴滴的声音里,白皙平整的后背渐渐显出一道红痕,往下笔直延伸裂开,随着女子接上后面那句:“也好尽享红尘美景。”裂开的缝隙探出十根灰蓝指头扒拉皮肤,露出一对明亮眼珠往外窥视。
顷刻间,女子唰的朝陈鸢扑了过去。
灯火摇曳,另有一道灰蓝身形冲出女子后背撞去右侧的一扇窗棂,嘭的声响里,撞破窗户遁入黑暗。
这边,女子被挥开的宽袖扫去地上,软绵绵的缩在地上,陈鸢瞥了一眼,是一副姣好的人皮囊,该是从活生生的人身上扒下来的。
陈鸢一翻手掌,掐出指诀猛地往外一挥:“去!”
放在桌上一根黝木调转方向,‘嗖’的飞出堂屋,化为铁鞭刺去黑暗,直直刺在腾身攀去院墙的灰蓝身影背后,低低的惨叫,身形翻落院墙外面的同时,陈鸢拂袖冲出堂屋,纵身踏去墙头俯瞰而下,丝丝薄雾散去,露出一个土洞。
“还会遁地?”
降下院墙,陈鸢看着黑漆漆的洞口,眉头紧皱,试着法力携着感知探进深洞,只感下方洞径蜿蜒纵深。
‘若是青虚、明光他们在这里便好了,用五行之术,逼断它退路。’
思绪间,陈鸢伸手一抓,黝木倒飞他手中,寻着气机走动时,不远一颗树下,泥土松了松,隆起一个小包,就在陈鸢走动间,小土包无声游移而来,刹那间,灰蓝的身形破土而出,飞扑前方的身影。
风声呼啸,陈鸢停下脚步微微侧脸,猛地抬起一脚蹬在扑来的身影胸口,灰蓝身形撞去后面的大树,震的树身剧烈抖动,飘下十多片叶子。
眸底泛着法力,能见黑暗中物,陈鸢这才看清树下挣扎的怪物,圆滚滚的脑袋,四肢粗长犹如猿猴,浑身长毛细密的淡蓝绒毛,面容似人却无鼻梁,只有空洞洞的两孔,嘴唇大开,数颗獠牙外翻,双眼在夜色里隐隐散发光亮。
“呃呜呜~~”
那怪挣扎起身,四肢着地,像野狗般迅速攀爬,后肢蹬地,发出一声低吼直接飞扑过来。
陈鸢侧身躲避,袍摆掀开,一脚踹在它腰肋蹬飞,然后手中黝木化为铁鞭劈头盖脸的打了过去,铁鞭毫无章法的挥舞开来,划出一道道残影,那怪扑来,被打的惨叫。
袍袂飞舞间。
陈鸢左手并出剑指亮起法光,与铁鞭连打带戳在它脑袋、后颈、背脊、后肢……一路推着对方后退。
宽袖洒开,陈鸢剑指一抬化作法诀。
“灵篆神威·显法!”
那怪抱头搓手惨叫后退刹那,右侧空气显出凤翅盔,身着金甲的身影,双锏一绞一开,呯的将那灰蓝怪物掀了起来;半空之上,泛出豹头环眼的身形,蛇矛由上而下,砸在掀起的那怪身上,直接压回地上,抬脚嘭的将其踢飞。
另一边空气扭曲,须髯抚动,绿袍金甲的身形显出轮廓,手中青龙偃月嗡的劈斩而出,那怪炮弹般横飞出去,砸断了那颗大树,余力不惜的还在地上翻滚,又撞飞一块石头,才堪堪停下。
扭动的身形上,张嘴发出凄厉的低吼,引得周围阴风阵阵,隐约能看到魂魄都快被打出体内了。
下一刻,扭动的身形陡然一僵,身体肉眼可见的腐烂,化为一滩黏稠的液体,而那虚影贴着地面,迅速游去院墙。
地民?
陈鸢侧脸,余光的夹角之间,果然看到了一道人影贴在院墙,像是挑衅般朝他低吼,转身便沿着墙面迅速飞移而去。
‘想跑?’
陈鸢紧追在后,哪能肯让它逃脱,忽然冒出一个地民,偏偏还袭击了戏班,无论怎么猜想,都绝非偶然的事。
黑影攀附墙面飞速移动,只有视野夹角间才能听到的声音,像是在朝陈鸢怪笑,然而,下一刻,有不同的声音掩盖了它的笑声。
丁令咣当的铁链声,陡然从墙的另一面响起,正仰望半轮清月的老牛吓得头上黄符都掉了下来,铜铃大眼里,就见身后的车厢忽然打开,里面漆黑无比,却响着铁链晃荡的声音。
老牛眨了眨眼,顿感一股刺骨阴冷弥漫出来,眸底倒映的车厢,顷刻间一对漆黑无比的铁链飞速而出,前段一对琵琶钩犹如鬼爪轰的撞破院墙,土砖碎裂四溅,钩爪扣住了那道黑影。
怪笑声戛然而止,随即响起的是凄厉的惨叫。
人影试图反抗,可无论如何也动弹不得,硬生生被剥离了墙面,拉到地上随着铁链回收,眨眼间就被拖回车厢,厢门也在刹那收回合拢。
一切又归于寂静。
老牛呆呆的眨了眨眼,看着静静立在那里的车厢,打了一个颤:‘俺一直都拉的是啥啊……’想着,偏回头,吹起地上黄符,重新飘回脑门贴上。
那边,院墙破开的豁口前,陈鸢也有些惊诧,刚刚那是无常的勾魂锁?
就是有些奇怪,对方为何不肯显出法身,只是挥出铁链将那地民带走,难道是囚禁去了森罗殿里?又为何不跟他打一声招呼。
之前梦境里,钟馗也是这般,眼下无常也是这样。
难道是人杰殿里的人杰还不够?
之前他有过猜想,人杰为基石,才能开启下一个大殿,这么说来,人杰越多,才能镇得住场面?
看来得问问二爷他们。
……
院墙毁坏的声响惊动了附近散落居住的百姓,天还没大亮,就有人赶忙去唤了房主,后者又叫了集子里相熟的人,急匆匆赶来。
灯笼照亮下,院门是打开的,那主家急忙四下查看,帮忙的村人也去了后院,见到破开的院墙时,那边还放了二两制的银锭,见没人注意,伸手去拿,却如何也拿不起来,惊疑之下,这才去叫了主家过来。
后者看着破损的院墙还没来得及大骂,就见到那银锭,像是毁坏墙壁的人做为补偿留给他的,就在刚才那村人眼里,轻轻一拿就捏在了手中。
那村人惊骇莫名,待那主家一走,胆战心惊的在院墙豁口前拜了拜,说些仙长原谅他贪心之类的话。
此时,天色渐蒙蒙发亮,远方的洛都城门已开。
陈鸢架着牛车驶入城门,穿过渐渐有了生气的长街,一路回到客栈房间,躺在还熟睡的师父身旁,意识沉入黑暗。
那远方的道观、以及巍峨袅绕阴云的大山呈在了眼前。
第九十章 有眼不识泰山
青铜大鼎焚烟袅袅。
远方有惊雷划过天空,陈鸢绕过大鼎推开殿门入内,亦如往常向六尊神像作揖礼拜一番,便开口问起了心中疑虑。
“二爷,还有诸位,昨日夜晚发生了一些事,令我不解。”
空荡荡的大殿里,陈鸢拂袖靠在关羽的神台,随意的坐去地上,声音回荡里将后面的事,原原本本讲出来,也说了心里的疑惑。
“森罗殿开启至眼下,除了梦中见过钟馗法相,以及昨晚的无常勾魂锁,并未见到其人,殿中更是无人回应,到底还需什么?森罗殿是否还需更多人杰支撑?”
除了项羽无动作,其余五尊色彩涂绘的神像转了转眼珠,整齐的看向地上的陈鸢。
关羽的法音自神像之中响起。
“勿要心忧,天、地、人相互牵扯,无人哪有地府,无地哪能丈量九霄。森罗殿里的阴神虽桀骜,但不会乱来,当可放心。”
陈鸢起身打了一个响指:“明白!有二爷这番话,鸢心里便有底了,他们何时显现,那就由他们。”
说着,举步走去前方门扉,冒着阵阵阴风径直上了森罗殿,还没等他走近,一个青釉的瓷瓶已放在森罗大殿前。
有阴沉的声音飘来。
“地民魂魄受人差遣,你当谨慎,那人就在镇魔石碑下。”
受人差遣?
陈鸢第一个想到的是永乡的常威,不过随后就被否决,对方根本不知他戏班的事,更不可能出来打探。
按常威的书册记载,其余五处都有这样的地底深渊,每十年一次大祭用来饲魔,让它们不能作乱,那背后该是有幕后之人一手操持。
之前春姑那帮人应该就是对方手下。
‘这些时日,对方应该是在摸清我的来历,毕竟临江县给我立生祠,想要追根溯源,不是一件难事。知晓我以木偶成就香火之途,自然就将目光放在戏班身上……不来直接找我,多半还是因为中原和北方有天师府,不敢涉险,暴露自身!’
‘以彼之道还之彼身。’
陈鸢看了看手中瓷瓶,将里面地民魂魄交给天师府,正好给他们提供地底妖魔的线索,这样一来,那些人就没空理会戏班了。
趁这个空隙,寻山访水,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灵木,给二爷他们换副身躯。
若是练成法宝,再雕琢成木偶,威力会不会更盛?
短短的思绪间拿定主意,陈鸢握着瓷瓶向森罗殿方向拱手拜下:“谢告知地民之事,就是不知你是七爷还是八爷?”
“生前姓范。”
那阴沉的声音传来,片刻又紧跟一句:“……下次别烧檀香,味不喜。”
言罢的一刻,陈鸢闭眼睁眼,已经在客栈的床榻之上,旁边,老人蹲在床上,一张老脸挂着眼泪,抽泣的来回瞅着自己。
“师父,你做什么?”
“为师以为你没了……”疯老头擦着眼泪哭了两声,又板正脸色,一本正经的比划手势:“正说给你打什么样的棺材,你就活转过来了。”
“弟子只是睡的比较沉,可没死,师父下次就不用惊慌了。”陈鸢笑着说了句,发现手中还捏着小瓷瓶,随即从床上起来,带着师父出了客栈,一路赶去天师府众道士下榻的小院。
院门打开,一个梳着道髻的小道士在门后看了看,他知道门外的人与青虚、明光、玉晨三位交好,但一身邪气、凶戾的修为还是他警惕。
“陈福主请进。”那小道士打开门扇让陈鸢进来,走去前面带路,引领到中堂方才离去。
里间,传来巧儿嘻嘻哈哈的笑声,穿着一件裁剪好的大襟,长及腿腕,舞着两支宽袖‘乌拉拉’的叫着小跑出来,不时回头看追自己的明光,到的中堂,陡然见到笑吟吟立在门口的陈鸢,眼睛弯成了月牙,脆生生的叫了一声。
“大哥哥!”
“众妖物都惧怕的天师府,也只有巧儿敢这般放肆了。”陈鸢打趣的笑着说道,摸了摸小姑娘脑袋,随后抬手拱去从侧门过来的明光,后者也揖手还礼,跟着笑起来:“青虚师兄说巧儿命苦,多照看一二,这大襟还是从另个弟子柜中拿来改的,没成想还是不合身,倒是让道友笑话了。”
“有何笑话的,我也喜欢呢,是不是?巧儿。”
陈鸢掐了一下小姑娘脸蛋,与明光落座后,巧儿乖巧的去端来了两杯清茶,便安静的坐在不远,撑小下巴,晃着两只小脚,就那么看着正说话的陈鸢。
“这就是害戏班数人性命之物,道长请看。”
话语里,陈鸢将那瓷瓶取出,那道士明光顿时眼睛眯了眯,感受到了怪异的气息,他接过端详片刻:“好古怪,与寻常妖、鬼之气大有不同,可是那地底妖魔?”
若是寻常妖鬼之物,面前这位陈道友,怕是直接就诛降,何必拿过来给他看。
“就算不是地底妖魔,也必然有着关系。”陈鸢吹了一口杯里漂浮的茶梗,“之前听闻天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