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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笼-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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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荒郊野外,一座活人堆中,穿着花道袍的蚊三道人头也不回,阴沉沉的开了口。

    在他身前的黑桌上,有头香一两半六炉。笔五管,墨五锭,五方彩各一段随方色。手巾五条各长四尺二寸,命禄米五盘每盘一斗二升,酒一斗,盏子四十双,信钱五分每分一百二十,纸一束五帖作钱财,五帖镇座。

    “躺在坟墓下的,是我的同袍。”楚子流一身白甲,面目在月色的照射下显得格外俊朗,不过眉目中裹着深厚的阴霾。

    “呵呵,你说是便是吧。”

    随着蚊三道人的话语,五鬼定形符也绘制到了最后,刚被杀死的四十九具尸体上,不仅被割开的喉咙流血,眼、口、鼻流出的血液像五条笔直的黑线从身上流到地面绘制的怪阵上。

    天空的月亮有一半隐匿在黑暗中,四十九具尸体半坐,一具活人半埋入土中,强烈的腥臭味从土中涌出。

    “千千剪影,六六鬼形,收行客魍魉之鬼、收伏尸刑杀之鬼,收天下七镇死将之鬼,次收刀兵军阵、无头无手之鬼,次收吴王子胥之鬼,次收赤眉盗贼之鬼,次收三王五霸、败军死将之鬼,再收东方青注之鬼,收南方赤注之鬼,收西方白注之鬼,收北方黑注之鬼,次收中央黃注之鬼”

    伴随着话语,桌台上法器不断晃荡,四十九尸体迅速干枯,而土堆之中,一股强烈的生命力孕育、诞生,这股生命力很奇异,看似一潭死水,却又给人深不可测之感。

    堆彻的土面上,似凝成一团肉膜。

    终于,噗嗤一声,一只带有乌黑指甲的手掌剖土而出。

    “丧门星亮,地煞涌动,起阳还胎,东南方有人在炼尸煞。”

    黑山城主府中,虞道人油腻腻的发髻在月光照射下反射出一抹油光,扣了扣手指,弹出鼻屎,一脸道貌昂然。

    “丧门入宫,不利探病,并忌丧事,犯孝丧,探病带灾,防小人设计,事事小心,稍有不慎,平地起风波。”

    “道长,我想”背后一个穿着绸缎袍,有着胖嘟嘟肉肚的员外郎举手发言。

    “不,城主,你不想。”

 第二十七章 灯笼照 小桥流血(上)

    “这疯子在铸造坊几日了?”

    “这人真是刀匠行的大匠?”

    “消耗那么多上等铁锭,制造那么多废品,若非夫人大度,怕是早就、嘿”

    戚笼两耳不闻窗外事,半坐在火砖石板上,熄灭的火炉依旧散着袅袅余温,在他身前身后,插了几十口长短不一的铁剑,若说有什么共同点,便都是千奇百怪。

    有的剑身纹路像鱼鳞,有的则像鱼鳍,有的坑坑洼洼,有的剑刃开锋,锋刃却是软铁,还有的宛如一条黑炭,一碰就断,凡此种种,不可计数。

    而在戚笼指尖翻滚的,便是最后一块道器鱼肠剑残骸,铜钱大小,最后被往空中一抛,捏入掌心。

    “想不明白啊,”戚笼自言自语,在龙煞的辅助下,他便如开了作弊器,而且他自认为制剑手艺仅排在刀匠行几个老师傅后面,缺的只是经验,但距离抓住鱼肠剑的关键却总差那么一丝丝。

    当初老爷子铸剑失败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想不明白什么?”

    戚笼抬头一看,只见一位宫装美妇人正笑吟吟的看着他。

    “夫人。”

    戚笼赶紧起身,见礼。

    “听说戚师傅这三日甚是忙碌,不知可有收获?”

    “大抵碰上了老爷子所遇的难关。”戚笼实话实说。

    “你可明白,若你铸剑未成,便是你去了,也救不回段大师,若是你铸成了此剑,便等于你的天赋还要高于段大师,以你如今的年龄,我怎会轻易放走你。”

    戚笼沉默一会儿,缓缓道:“师恩难报,做与不做,大抵还是两码事。”

    白三娘妙目闪闪,盯了戚笼好一会儿,才笑道:“我真是越来越欣赏你了。”

    “夫人有何吩咐,但请告知,戚某无所不为。”

    “呵呵,倒是真要麻烦戚大匠了,府上有一批铁甲需要修缮,这事本来只需只会甲马司一声,可是戚大匠你大概也知晓,黑山府的能工巧匠已经全数被边军征召”

    “戚某明白,甲具活,也不是什么麻烦事。”

    白三娘点头,转身便往回走,走到一半似是想到了什么,回头,白皮嫩肉的脸像一轮半月。

    “看在戚师傅这么识相的份上,便再告知你一个消息,三日后,城主府开水陆大会,然后便开拔去山海关外。”

    戚笼眼皮沉了沉,无话。

    甲是鱼鳞筒铠甲,两百具,戚笼和十几个铁匠忙活到了大半夜,其中有几张熟面孔,但几乎无有交流,赵牙子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开了口。

    “你若真想帮忙,剑成之日,帮我偷摸送往军营。”戚笼语罢,头也不回步入黑暗中。

    虽然戚笼也打听到边军会有大动作,但没料到对方这般快,三日的功夫,自己有许多盘算怕是来不及使了。

    要行险了。

    夜色下,戚笼一身黑衣,走在街道小巷的阴影下,与更夫交错而过,更夫愣了下,回头,看不到身影。

    坟头上不住人,坟堆下倒是躺着两汉子。

    戚笼并没有把那日喜和许跃安排多远,城中死人虽不少,但能聚阴气也就那么几处,这里是最不起眼的。

    坟园后面山头下,有守墓人搭的一排茅草屋,本意是给守头七的腾个地儿,戚笼租了两间,并用龙煞驱使风水术的手段,布了一座隐身阵势,在常人来到此处,便会感觉冷气森森,一刻也不想多待。

    这风水阵势的阵眼便是当初从黑狱中得到的獬豸踏云图,戚笼从一颗歪脖子树上收了图,正看到百无聊赖的二人,也不废话,直接开口:“今夜送你们出城。”

    那日喜气度沉稳,只是轻笑,那许跃则是精神一振,“爷,你莫不是骗我,那我日后便是您这一派了,您不会去城外杀我灭口吧。”

    戚笼摇头,将早已准备好的两套甲具丢了过去,道:“今夜城内或有兵卒调动,我们乘机混出去。”

    黑山城四个门,南门和北门都是军营,戚笼的目标是西门,那里靠着水路,有白江,接应者只要聪明,便会准备水路工具。

    “好汉,黑山城可是公城,城墙足三丈,您是能翻过去,我们可是爬都爬不上去,而且墙面上有箭楼,那上面可都是硬家伙,前几年有一伙难民想要翻进城,那箭射的,嗖嗖嗖”

    嗖!

    戚笼翻脚一钩,便把许跃绊倒,同一时间,三支箭几乎无间隙的钉在墙壁上,箭杆直颤。

    “哎呀妈呀,这真是来杀我们的,这离城墙还有五里路呢!”

    “闭嘴!!”

    戚笼神情一凛,耳朵附近的小筋、云筋、鬓筋,眼珠附近的额筋、棱筋、眉筋、太阳筋,都在以一个极高频率颤动着。

    虽不敢说视黑夜如白昼,但戚笼的视线中,这深夜也只像是黄昏夕阳抹成了黑色,昏沉、却明亮。

    耳中颤动,脚步声、甲衣的晃荡声,还有弓弦绷紧、颤动,包括弓身被拉扯的吱呀声。

    “跟过去!”戚笼当机立断,朝着明火执仗的方向冲了过去。

    “这不找死嘛!”

    许跃害怕,那日喜同样害怕,不过脚步飞快,二层狱卒想了想,一咬牙,也跟了过去。

    “暗号,罗汉窑!”戚笼大叫。

    对方一愣,“海清子,你怎么掉队了?”

    “抓目标时走散了,那目标中箭了,跑不远。”

    “跟上!”

    领头的小头目无半点废话,三人立刻混入这一二十多人的小队中,甲具晃晃,杀气腾腾,有些刀口上还沾着血迹。

    许跃一时精神错乱,这些兵卒不是来抓他们的吗?他们不是准备溜出城的吗?难道自己其实是来抓人的?

    他这个老狱卒自然明白罗汉窑是闹海窑,也就是泡澡池子,海青子是刀子,问题是这位爷是怎么知道这暗号的,难道这位爷的明面身份是黑山府兵,那咱们可是自家人啊!

    那日喜虽然不懂黑话,但是做为蜘蛛贵族的一员,眼光高,刀兵上的买卖也做过,他很快就发现,这些人的目标绝不仅是一个,而且是拉网式的大搜查,参与势力也不是一股,而是至少有五股。

    正是因为参与的人多,才需要有暗号,甚至需要同类型的甲具辨认。

    很快这伙二十多人的中队就被分成五小队,一队五人,戚笼这三加上头目六人,扑入南边头的一道小巷中。

    人多眼杂时,小头目没注意,但现在只有六人时,他顿时发现眼前三人的异常,忍不住道:“你们手中刀呢?”

    混在人群中的戚笼眼一眯,暴起!脚转右三寸,体内气血顺皮肉滚翻,屈膝半弓,贴身锤!

    两身铁甲撞在一起竟让对方身子一颤,身带搓劲,对手像是被电击,一黏一晃,同时,肘尖从敌肋穿出,直撞喉咙,啪唧一声脆响,人便直接不动了。

    几乎同一时间,戚笼身如陀螺,右手如鞭,搭在另一人手掌甲面,架梁桥,后撤步,自己的身子带着对方的身子往下翻,两具铁甲的重量压的对方小臂骨节咔嚓一声,架桥桥断,骨茬子刺出肉中,然后弓步顶膝,重重撞在对方胯部,啪唧,有什么玩意捣烂成泥,敌人眼一翻,直接痛晕过去。

    那小头目面色大变,手中刀劈头砸了过去,同时快步后撤,抓住腰上硬弩,直扣扳机,三根短箭嗖嗖插入肉体。

    原来戚笼不知何时起,用敌人肉身为盾,步步寸进,似缓实快,附拳直腕,骨节凸起,拧腰寸拳,拳出如炮,一拳砸在肚脐气海处,砸的对方筋骨一软,硬弩落地,又一拳砸在乳中穴,小头目胸口一闷,下意识的弓下身子,戚笼最后尺步、坐胯、内旋向上灌拳,脸上狞意一闪,嘭的一拳重响!对方脚跟离地,脑门缝上有液体溅出,洒在墙上,抹上一片白。

    两具尸体同时落地。

    旁观二人都惊呆了,不过十息,三位浑身武装的兵卒就被赤手空拳打死,而且死相是如此凄惨。

    戚笼活动手腕,舌尖舔着牙根,满意的打量着眼前杰作,转头,地面每两寸半处,都有一层浅浅的凹陷,像尺子量过一样。

    “要甚手中刀,心中有刀不就行了。”

 第二十八章 灯笼照 小桥流血(中)

    甲衣很重,穿久了有一种铁锈混合汗渍的特殊臭味,血本身气味并不重,但跟战场上的种种味道融合,就会形成一种强烈的腥臭味,很难洗干净。

    戚笼感受着空气中凝为实质的血腥味,耳边似乎听到叮叮当当的风铃声,这让沉浸于某种状态下的他精神一清,嘴唇蠕动两下,吐出不知从哪具尸体上喷出的血液,沉默片刻,道:“摸把刀,装也要装的像一点。”

    “您自个儿怎么不拿,不是要装的像一些吗?”

    不是许跃嘴贱,实在是这种环境下不说些什么,他感觉自己压抑不住要大喊大叫的冲动。

    那日喜嘴唇咬的惨白,却立刻翻开尸体,然后握住冰冷的刀柄,抽出,尸体被翻,撞裂的胯部上,仿佛有什么东西流了出来。

    汤瓶乍破血浆裂,拳出无人刀枪鸣。

    戚笼有些揣摩出这拳种的精义了,汤瓶乍破,血浆裂;拳出,无人刀枪鸣。

    这汤瓶拳已不再是沿海小城的一门小拳种,而是被改良过的沙场拳术。

    比如杀死第一人时,靠身捶这招后,接的本该是钉心肘,取的是节节贯穿的劲,胸口一肘顿下,破人胸骨;如今却在拳架中增了摇身顶撞的劲力变化,明肘化暗肘,为的就是避开半身甲中最厚实的部分,长刁冷抽,化连招为杀招。

    再比如,通背掌由避正打斜改为搅靠劈重,由关节技变成反关节技,占的就是敌人披甲穿戴笨重的便宜,小范围内借力打力。

    前两者化繁为简,反而杀招尺步拳由一拳变三拳,由生裂五脏六腑改成以快制慢,拳出顶、抖、扎,将枪劲的变化融入其中。

    炼劲是一回事,打法是一回事,看锅下菜需要拳师的眼力和经验,而将打法经验再度融入拳术变化中,便会对拳种有着更深层次的领悟。

    汤瓶拳七个拳把式,戚笼只炼出了四个,反骨剪、靠身锤、通背掌、尺步拳,经过一番搏杀,对于剩下三个,扯拳功、五毒手、披袍献甲各有一层领悟,尤其是五毒手,感觉这个关卡就像是一张纸,随时都有抓破的可能。

    三人顺着坊中的大小巷口往西边钻,通过戚笼强化的耳目提前避开大多数追杀者,偶尔迎面撞上一两位,暗号一对,加上恢复部分精神的许跃,把山南道的黑话套话那么一丢,便就能顺利脱身,再不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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