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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气得很想掀开被子下床去隔壁,用剩下的一拳把蒋承霖的胸骨给敲断。
正想着,耳边突然传来门铃声,几秒后,蒋承霖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开下门。”
付阮气冲冲地下床,心里想的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要来。
一把拉开房门,付阮满脸煞气的看着门口,蒋承霖穿着一身墨绿色的睡衣,挂断电话,低声道:“进去吵,省得让封醒和小龙看热闹。”
说罢,他不请自入,从付阮身边挤进门里,身后传来关门声,与此同时,蒋承霖抬臂一挡,幸好他反应快,不然这拳准落在他胸口上。
付阮没开玄关灯,房门一开,门口漆黑,蒋承霖和付阮摸黑打架,准确来讲,付阮攻击,蒋承霖防备。
蒋承霖被拳风刮过帅气的面庞,他说:“说好了别打脸。”
身上被打到,蒋承霖如实表述痛感。
不一会儿,蒋承霖:“啊!!”
一下比一下疼,蒋承霖低声抱怨:“不是就剩一下吗?”
刚说完,逐渐适应黑暗的眼睛,恍惚看到一道黑影横扫而来,蒋承霖不躲反迎,那是付阮踢过来的腿。
如果距离合适,付阮这一扫能踢断至少一根肋骨,蒋承霖用巧劲儿迎上去,左手揽住付阮的腿,另一手按住她的拳头。
付阮瞬间变成一条腿着地,想用手挣脱,蒋承霖宁可站着不动挨打,也要手往下一抄,将她另一条腿也捞起来。
第262章 他成功了
付阮已经很多年没有双腿同时离过地了,悬空感和不安感同时袭来,让她身体的本能反应,不是去攻击面前人,而是揪住面前人的衣服。
真丝面料触手丝滑,跟付阮掌心中的汗融在一起。
两个房间布局相同,蒋承霖抱着付阮,闭眼往沙发处走,他不是铁人,挨打也疼,脚步飞快,蒋承霖不想在半路被回过神的付阮当头暴击。
付阮在三秒后回神,蒋承霖也刚好走到沙发处,她扬手削他,蒋承霖脸一偏,压着付阮一起栽在沙发上。
付阮背后‘着地’,两条腿中间隔着个大活人,蒋承霖欺人太甚,那就别怪她下手无情。
付阮的手直奔蒋承霖的喉咙,今天不是他死就是她被气死。
蒋承霖靠自身重量压着疯豹子一样的付阮,腾手去扣她的手,付阮双腕被锁住,仍旧没停挣扎,鼻间喘出的气息像是要吃人。
蒋承霖害怕,低声问:“能不能好好说话?”
付阮气得脑出血,他是怎么有脸,一边压着她,一边说这种话的?
蒋承霖低声道:“你别这么暴躁,别挣扎,我放开你。”
付阮逐渐松劲儿,做出一副鸣金收兵的架势。
蒋承霖握着她的双腕没松手,“阿阮…”
他居高临下,两人距离很近,付阮可以看到一个清晰的轮廓,哪里是下颚,哪里是嘴唇,鼻梁只能用优越来形容,再往上……付阮看不清蒋承霖眼底的神情。
两人都洗过澡,运动后身上散发着沐浴液的香,香味没什么特别,特别的是两人现如今的状态,连香味都在体温下变得浓郁起来。
付阮绷着脸:“三个数,从我面前消失,一,二…”
蒋承霖突然低下头,快到付阮根本无法防备,鼻尖一痒,蒋承霖亲了她一下。
付阮浑身发麻,右边耳朵微微耳鸣,左边耳朵清楚传来自己的声音:刀呢?
蒋承霖轻车熟路地扣住付阮手腕,“别激动,你生气就亲回来。”
付阮终于成功被他气到两边耳朵同时嗡鸣。
付阮:“你是不是真想跟我当仇人?”
付阮:“我怕打得你断子绝孙,你别怪我事先没提醒你。”
蒋承霖低声道:“晚上的测试还没出结果。”
付阮眉心一蹙,一时间没听懂蒋承霖说什么。
蒋承霖:“你让我亲你,又没规定时间,我还没开始发挥,你就说我很一般,你知道我的为人,什么都得是最好的,很一般这个评价,我很难接受。”
蒋承霖在黑暗中,睨着付阮的唇瓣,低声道:“你再测一次。”
付阮突然全身紧绷用力,想杀蒋承霖一个措手不及,然而蒋承霖牢牢地占据打仗‘要塞’,手也一刻没放松,第一时间就按住付阮的胳膊。
付阮被他制的死死地,咬着牙回:“你是不是吃定蒋承文一死,我跟赵家的仇结定了,以后只能跟你合作?”
蒋承霖:“我只是吃定你心里有我。”
付阮:“……”
蒋承霖:“你心里有我,才会开着语音通话去见蒋承彰,蒋承文一死,你立马赶过来看我有没有事,你这种掉进钱眼里,寸土必争的人,跟我说南岭你就要两成。”
付阮气极反静,反驳起来六亲不认:“让我在你和蒋承彰之间做选择,就像问我巧克力和葱之间,我更难接受哪个,选谁都是硬着头皮往下咽。”
“我是寸土必争,但我更会随机而变,我不想一边得罪赵家,一边得罪你爸妈,再让你爸妈把我打入坑他们儿子的黑名单上,钱是好,也得有命花。”
付阮说完,看不到蒋承霖脸上的表情变化,只能看到他唇瓣动了动:“所以根本就不是担心我?”
他声音没有刻意放低,可付阮还是听出了几分落寞,就是这几分的落寞,让她有一瞬间的动摇,可也只是一瞬间,付阮反问:“我为什么要担心你?”
蒋承霖:“如果是我死了呢?”
付阮心底咯噔一下,忍不住蹙眉:“祸害遗千年。”
说完又怕蒋承霖误会,补了句:“那么多人成天在背后咒你,也没见你死。”
蒋承霖:“你咒过我吗?”
付阮觉得自己应该会毫不犹豫的给出肯定,她确实咒过,可是这一刻,她的第一反应竟然是回避。
“我咒过!”付阮说不上的不爽。
蒋承霖:“看来我成功了。”
付阮蹙眉,蒋承霖眼底含笑:“能让你用到咒这个字的人,就是你现实中想整又整不了的人,我是不是你近五年来最大的眼中钉?”
付阮眉头蹙的更深:你丫有病吧?
蒋承霖轻笑出声:“我有一个愿望,这辈子一定要做你心里最特别的那个人,恨比爱来得更强烈,你不喜欢我,恨我也行。”
说完,不等付阮出声,蒋承霖逐渐收起笑容,最终只维持着眼底的几分苦涩,轻声问:“我这些年惹你生了好多气吧?”
付阮想说‘你有病’,可怎么都张不开嘴,不光是这三个字,哪个字她都说不出来。
回忆蒋承霖回国后的这些年,付阮以为自己只记得跟他结婚又离婚后的时段,可这会儿她脑海中突然出现‘第一次’在岄州见蒋承霖的画面。
之所以以为是第一次,因为付阮早就忘了上学时还有这号人。
那天她跟人在茶餐厅吃饭,几个人过来跟她打招呼,其中就有蒋承霖。
朋友介绍:“承霖,蒋家四公子。”
付阮冲着蒋承霖笑笑,蒋承霖也冲着她笑:“学妹,好久不见。”
那天付阮被蒋承霖按头想起,他们曾经读过一个学校的事。
那年温家还没倒台,付家也还不是新的四大家族之一,付家和蒋家还有一些生意上的小冲突,付阮无意跟刚回国的蒋承霖走近。
更何况,眼前的人还一身橄榄绿的运动套装,阳光透过玻璃洒进来,刺得付阮眼睛难受,怎么会有人选择这么乍眼的颜色出街?看穿着就知道是个招蜂引蝶的。
第263章 人心难测
付阮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种情况下走神,走神明明是放松时才会做的事,而她现在的处境……最不该有的就是放松。
蒋承霖缓缓低下头,付阮在他唇瓣距离她不到两厘米时开口:“你敢。”
蒋承霖停在半空,低声回:“你知道我最擅长的就是惹你生气。”
话虽如此,他却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两人皆是抿着唇,用鼻子喘气,温热呼吸相互碰撞,纠缠,又被对方吸入,再也分不清彼此。
静谧房间里,沙发上的两人,付阮被笼在一片热潮当中,蒋承霖的体温比她高,隔着薄薄的真丝睡衣,蒸得人发燥。
两人都在绷着,像是狼跟蛇的狭路相逢,但仔细一品,又不仅仅是对抗,更像是一种看不见的极致拉扯。
就在付阮差一点就忍不住,想扬头狠狠地咬他一口的时候,蒋承霖猛地低下头,用力吻上付阮的唇。
没错,蒋承霖很用力,带着弦被绷断的生硬,带着最后一分耐心被耗尽的急躁,带着三分挑衅,带着三分狠,带着肖想了十一年,忍无可忍的爆发。
付阮确实被吓了一跳,不动声色地收紧全身,一动不动,她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像个见过大场面的人。
可蒋承霖疯了,没有在乔家洗手间里的楞冲,也没有之前在饭店里的温柔,凶地像头饿狼,对眼前的‘食物’迫不及待。
付阮越想淡定,蒋承霖越让她破防,撬开,加入,鸠占鹊巢,变本加厉。
付阮不想回应,一声不吭,一躲再躲,可蒋承霖欺人太甚,嘴里就这么大点地方,付阮还他妈能躲到哪里去?
当脑中出现蒋承霖把她逼到死胡同,又从死胡同把她逼到墙根的画面时,付阮到底忍无可忍。
沙发宽大,付阮揪着蒋承霖的睡衣领口,带着他往左一翻,蒋承霖腿边齐着沙发边,人没掉下去,第一反应就是探手去捞付阮的腿,怕她掉下去。
付阮顾不得其他,嘴一张,某人的舌头带下唇一起遭殃,她没下死口,蒋承霖也只觉得四分疼,其余的……只剩下恨不能把对方吞了的嚣张。
付阮就是这种人,谁给她面子,她就给谁面子,谁对她尊重,她就对谁更尊重,谁在她面前演嚣张,她就把他浑身的零部件都拆下来,拼一个‘嚣张’。
蒋承霖是饿了许久的狼,付阮是红了眼的老虎,二者狭路相逢,四目一对,皆是对方的盘中餐。
蒋承霖被付阮搞得‘火大’,不是心理上的,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而付阮也从刚开始的不服,渐渐滋生出一股其他的冲动,不够,她明明没在恐惧什么,可心却像没了底,空的可怕,急需一些自己之外的东西来填补,眼下还有谁?
蒋承霖心眼是不好,但长得还可以,条子也过得去,不知道里子是不是跟外面一样,还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绣花枕头。
当付阮意识到自己在想接吻之外的事情时,她有一点慌,也只是一点,成年男女,年年体检,仅有的一点问题都在心里,身强力壮,年轻气盛。
想,很正常,这会儿无论谁在无关。
付阮不停地给自己捋顺思路,只有这样,她才能不临阵脱逃。
蒋承霖此刻顾不得付阮有多少花花肠子,男人很简单,不动情时只动脑子,动情时根本没长脑子,他现在满眼只有一个人,满心只想一件事。
十一月的夜城,户外天气好能有十几度,房间里开着恒温空调,本是很舒适的温度,可蒋承霖鼻尖掌心都是汗,一手扣着付阮后脑,一手捞着她的腿,蒋承霖想从沙发边沿翻回去,可腰身刚刚用力,付阮立马用全身重量将他重新压回去。
蒋承霖无声咽了口,想更进一步,又舍不得眼前,像极了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的饿鬼。
付阮贴在他腰间,睡衣的厚度根本不足以遮挡升起的弧度,付阮暗道:男人。
原来蒋承霖也会有藏都藏不住的心思,只是不知道,他的这份心思,到底是心里给的,还是身体给的?
蒋承霖捞着付阮的手,顺着她的腿缓缓上移,移了能有三厘米的样子,付阮回手按住他的手背,刚要抬头,蒋承霖又把她按下来吻。
不能有下一步就不能有,别把这步给丢了,蒋承霖这人,向来识时务。
付阮被他按头亲,看准蒋承霖最找不到北的那瞬,她用力咬了他一下。
“嗯…”蒋承霖哼出声。
付阮抬起头,一条腿在沙发上,另一条无处安放的长腿落到地毯上,她横跨在蒋承霖腰间,睨着他道:“技术跟时间无关,再测几次都一样,你是真的很一般。”
蒋承霖半晌才从舌尖的刺痛上缓过来,闻言,闷声回:“我跟你之间,用不到技术,都是真情实感。”
付阮仗着房间黑,爽快的翻了记白眼。
蒋承霖:“你翻白眼,我说的也是真的。”
付阮当即好奇,这么黑,她都看不清他的脸,蒋承霖能看清她翻白眼?
如果他是看的都还好,如果是猜的,付阮心里一惊,干脆利落地从蒋承霖身上起来,“走,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