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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母女接到我身边,但我又没照顾好你们……」
付阮的软肋就是付长毅和阮心洁,前者她还来不及保护就没了,后者,她明明可以保护,但最终只剩下漫长无尽的遗憾和等待。
当年撞阮心洁的人,说是癫痫突发,被判了九年多,眼看着明年就要出来了,付阮恨他,但明知他就是替罪羊,她想找周桢要个答案,可是周桢现在也死了,从昨晚到现在,付阮心中无数次涌起的歹毒念头,她想去刨开周桢的墓,看那里面是不是真有她的骨灰。
付阮和付长康对面而坐,两人没有相看,但皆是红着眼眶,良久,付阮抽了纸巾递过去,声音还算平静:「如果没有你,可能我现在胎都投了好几回了。」
付长康接过纸巾挡住眼睛,「别胡说八道,有我在,谁也别想动你一根手指头。」
付阮:「爸,我跟你商量件事。」
付长康抬眼:「你说。」
付阮:「我想搬到夜城,封醒一个人在这边,他也没有三头六臂,我怕他吃不消。」
付长康一瞬变了脸色:「你想来夜城,不是为了南岭,是想躲付兆深吧。」
付阮面不改色:「陈敬一这次的事给我提了个醒,在大家看来,付兆深从来没做错过什么,很多人跟他的感情,可能比跟我还深,我看不了他,不能逼所有人跟我一样,没必要难为大家,我想来夜城把南岭做好。」
付长康斩钉截铁:「不可能,要走也是他走,我跟他说过,能不能留下,要看你的心情,你不愿意,让他立马从哪来回哪去。」
付阮看着付长康的眼睛:「爸,我们都讲点道理,以前我讨厌他,因为他妈是周桢,现在周桢死了,他还是你儿子,你要是因为我再把他撵到国外去,外面还不得一人一口唾沫把我给淹死?」
付长康阴沉着脸:「我看谁敢说你一句?」
付阮风轻云淡:「爸,我不是十七岁了,这些年我也想了很多,比如付兆深是不是无辜受牵连,你跟亲儿子分开八年,你无不无辜?冤有头债有主,谁的错谁买单,我不恨付兆深,你让他留在国内。」
付长康沉吟半晌:「谁也别想把你撵走,你要是不介意他回来,就让他回来,但你必须留在岄州,我还指望你给我养老呢,你哪都不许去。」
第477章 隐形的网
。
付阮拗不过付长康,付长康主动提起蒋承霖,说:「我也不怕你不高兴,之前对于你跟蒋承霖复合,我心里一直不怎么不高兴,之前就是千辛万苦把你追到手,结婚还没消停半年就开始作妖。」
「离了婚又来追你,谁知道他肚子里装的什么坏水,但昨晚听说他跟付兆深打起来了,我反倒觉得他有点血性,不然女朋友都让人截胡了,他还是那副端着的样子,我都想踹他两脚。」
付阮客观陈述:「他心眼不大,也知道我上学时跟付兆深谈过,爸你给付兆深提个醒,以后少招惹蒋承霖。」
付长康:「付兆深先伤的你,你能让他回来,是你大度,他还敢指使陈敬一把你骗走,蒋承霖没把他打住院,我替你出气了,等会我叫人去医院给他带句话,要想在国内待着,别去騒扰你,现在想起你了,以前想什么去了。」
付长康不说,付阮还真不知道,付兆深在医院,还是被自家人打的。
付阮淡定喝茶,谁也别指望她能说出那句「算了,都是自家人,过去的事就过去了」,她没这么好说话,付长康处理了陈敬一等人,在她预料之中,付长康收拾付兆深…也在付阮的射程之内,因为换了是她,她也会这么做。
付长康:「我让我身边人跟你,他们要是敢出纰漏,以后就不用回来见我了。」
付阮拒绝的很快:「别。」
付长康抬眼看她,付阮:「都是一帮跟你十几二十年的老人,让他们做点什么,感觉像在指使长辈。」
付长康:「你心里有人选?」
付阮应声:「嗯,你不用操心这种小事。」
付长康:「身边人集体反水还是小事?」
付阮要笑不笑:「像陈敬一说的,又不是叛了外面。」
付长康:「你可以难为任何人,就是不能难为自己,只要你一句话,你这辈子都不用再见到付兆深。」
付阮淡淡:「如果我妈醒了,她肯定要生我气,怪我牵连别人,我不想她不开心。」
提到阮心洁,付长康也一瞬失落,不过很快就咬紧牙关说:「你妈妈一定会醒过来的,我们再等等。」
两人好久没见面,聊了三个小时,付长康要付阮留下来吃晚饭,付阮:「我约了封醒。」
付长康:「给他打个电话,让他回来吃。」
付阮:「不让他折腾了,他最近很累,我找他聊点别的,明天回来吃饭。」
付阮从别墅出去,上了付家的车,车还是她昨天坐的那辆,只是开车的人和副驾的保镖全都换了,她打开后座储物箱,从里面拿出一个表盒,揣在大衣口袋里。
回市区路上,付阮手机响,是个陌生号码,她接通,里面传来女人声音:「付阮,我是付娢。」
付阮瞳孔微动,付娢,付长康的大女儿,付兆深亲姐姐,在她还是小屁孩的年纪,听说付娢已经优秀到可以独当一面了。
付阮跟付兆深谈恋爱的时候,付娢在长康实习,付阮一度以为,付娢会跟戚赫微一样,都是以后要掌家的人,直到她十六那年,年仅二十一岁的付娢,突然嫁给了海城一个资三代。
现在看大八九岁不算什么,但那时候听说付娢要嫁给一个三十岁的人,无论付阮还是沈全真,背地里都在震惊。
付阮跟付娢本就没有交集,曾经因为付兆深才见过几面,后来周桢出事,付兆深跟周桢双双被赶出国,付娢给付阮打过一次电话,怪她没有证据就血口喷人,怪她欺负付兆深。
距离上一次通话,八年了,付阮收回思绪,声音淡淡:「找我有事?」
付娢说了个地址:「出来见一面吧。」
付阮:「电话里说一样
。
。」
付娢:「你确定你现在说话方便吗?」
就是因为这句话,四十分钟后,付阮跟付娢坐在了同一家店的包间里。付阮穿着衬衫,付娢穿着黑色的高龄羊绒衫,她今年三十,但是养尊处优,保养得特别好,在脸上丝毫看不出年龄,唯有举止能看出成熟的模样。
付阮开门见山:「说吧,找我什么事。」
付娢一句惊起千层浪:「你现在对付长康也有隔阂了?」
付阮心头一震,面上完全不动声色,付娢漂亮的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搅着杯中的咖啡:「我一问你说话方不方便,你马上就出来了,可见你对他身边的人,也没什么信任感。」
付娢要么就是直呼大名,要么就是「他」,不称呼付长康为爸,付阮依稀记得,付兆深说,付娢当年并不喜欢她要嫁的那个人。
眼皮都没挑一下,付阮道:「你不是嫁到海城了吗?来夜城过圣诞。」
付娢不咸不淡:「来看我妈,快十年没见了,她死前遗言是希望我来墓地看她一眼。」
付阮没出声,付娢唇角勾起讽刺的弧度:「估计想见付长康见不着,临时才想起还有我这么个女儿。」
付阮不确定付娢想说什么,一言不发。
付娢眼皮一掀,看向付阮,有那么一瞬间,付阮仿佛看到付兆深,他们姐弟两个很像,同样的冷淡面孔,但特吸引人。
付娢望着付阮,一眨不眨:「你不在意阿深,但你在怀疑付长康。」
付阮不躲不闪:「你怪爸那么早就把你嫁出去,你怪你妈非但不拦着,还推你出去,你怪我,明明你从前也做得很好,但爸让我管长康。」
付娢笑了笑:「原来你都知道。」说完,她继续:「付长康想要海城的资源,就把我早早嫁了,我妈偏心阿深,在她眼里女儿没用,儿子才是继承家业的,但她千算万算,算不到付长康会把她赶走,阿深孝顺,也跟着她一起走了。」
「我妈能活十年,已经超乎我的预期,她最爱付长康,被他打断腿赶出国,不气死也得窝囊死…」
说着,付娢脸色陡然变沉:「我就是没想到,付长康会为你,又把阿深打到住院,他当我们一家三口是什么?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养条狗养几十年,也不会舍得往死里打。」
「他凭什么?因为宠你?还是因为喜欢你妈?你不觉得他对你好的有点过头,好到让你挑不出一星半点的毛病,好到他对身边其他人已经丧心病狂的地步了吗?」
付阮以前没想过,就像一层窗户纸,隔得太近,太薄,她从来没觉得眼前有什么东西挡住,还觉得自己看的很清,直到昨晚站在客厅,听到蒋承霖讲电话,直到她刚刚跟付长康面对面坐着,付长康表现的滴水不漏。
她宁愿付长康露出为难,哪怕就一点点,那也是人性的漏洞,可他没有,他给了她一个完美的答卷,完美到她觉得冰冷冷。
付阮不敢声张,也不敢乱动,她仿佛突然看见头顶有张巨大的网,编织的很密,颜色又特别浅,她不知道被罩了多久,只是一瞬间,突然就看见了。
盯着付娢的眼睛,付阮不辨喜怒:「你想说什么?」
付娢:「别让阿深走,他想帮你。」
第478章 皆为棋子
。
付娢只是怪周桢重男轻女,但她是恨付长康,恨他当年把她当利益交换的筹码,恨他为了其他女人和别人的孩子,一脚把周桢和付兆深踹去国外,或许周桢有错,但付兆深又做错了什么?
付娢跟付兆深才是亲姐弟,他们这些年关系也很密切,付阮习惯了拆分人性,迅速摒除许多种细小可能,直奔中心目标,付娢说了这么多,就是不想让付兆深再出国。
付阮眼底浮上薄薄的嘲讽,不急不缓:「他能帮我什么?」
付娢握着咖啡杯,说不上紧张还是不悦:「他不跟我说,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他只让我转告你,哪怕付长康跟你说,让阿深出国,你也不要同意,让他留在国内。」
付阮抿着好看的唇瓣,似在掂量。
付娢自顾道:「他昨晚去找你,应该想跟你说什么,结果你看着蒋承霖当街跟他打架。」
付阮:「你应该庆幸,我没上去帮蒋承霖的忙。」
付娢闻言,脸上,口吻,尽是讽刺:「付阮,当年我就跟你说过,阿深不欠你,如果当初换做你爸为了其他女人,拿枪指着***头,你会选择站在你男朋友那边,还是选择挡在你妈面前?」
付阮面不改色,直视付娢的眼睛:「你别说,这些年我想的最多的,为什么被撞的不是你妈。」
付娢盯着付阮,几秒后,怒极反笑:「快十年了,你还跟以前一样。」
付阮没动气,淡淡道:「干嘛要怪你妈,重男轻女的人那么多,她又不是第一个;你也犯不着怪爸,能用一段婚姻为家里做点贡献,也算你不白生在付家,更何况你现在过得也不错。」
付阮句句戳在付娢软肋,字字踩在她的雷点,眼看着付娢脸色越发难看,付阮拿起面前咖啡,不紧不慢的喝了一口。
这个世界没有感同身受,只有被绳子勒住的人,才知道上吊的滋味,旁边人,只会怪你表情太糟糕,更有甚至,会质问你为什么不拉着绳子原地拔高,自己笨,活该死。
付娢看着面前水泼不进的付阮,半晌,开口道:「我收回刚才的话,你跟十年前不一样了。」
十年前的付阮,比现在更偏激,更锋利,也更难容人,在她的世界里,做错的人,一次就会ou,一如付兆深。
付阮的重点根本不在付兆深身上,她不动声色的试探:「我能理解你不想让付兆深再出国,他毕竟姓付,你可以不要付家的东西,他还得要,总不能便宜了我这个外人。」
付娢眼中闪过不屑:「这些年付长康没给过我妈和阿深一分钱,我妈双腿残疾不能出去工作,阿深不要我的钱,他一直半工半读,两人在不到十平米的小房间里住了两年。」
「老天有眼,是金子在哪都能发光,阿深现在有自己的公司,他回来完全是因为你,他不是来要饭的,更不是来跟你抢饭的,打从付长康把他们母子赶出去的那天,他就再也没想过拿付家的一针一线。」
付阮露出不耐烦的模样:「讲这么多,一句重点我都没听到,付兆深想跟我说什么?跟爸有关?还是跟我妈有关?」
付娢憋着口气:「阿深不告诉我,不想让我掺进来,要不是你昨天六亲不认,可能你现在已经知道他想跟你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