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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着头,胡世安脸上分不清汗水还是泪水:“我没办法,对不起,对不起四小姐,球球才十四岁,你救救她……”
付阮背对胡世安,看不见脸上表情,她没说话,出声的是封醒:“你儿子连赌带抽,差点要了你跟你老婆的命,是谁帮你平的事?”
胡世安动了动嘴,声音慢半拍发出:“他是不懂事,戒不了赌,也戒不了毒,我下不了狠心,四小姐替我剁了他两根手指,他已经知道错了,你们为什么还要送他去坐牢?他在里面托人给我传话,说里面的人欺负他,刁难他,我求你们放他出来,你们不肯,逼得他自杀……”
眼神是恍惚的,胡世安突然加重力气抵住付阮的背,“现在我就剩这一个女儿了,我不能再失去她,不能…”
封醒突然伸手摸向腰后,那是一柄特制的银色弹簧刀,比普通的弹簧刀短,总长不超过十厘米,十厘米,足够穿透皮肉,刺中任何一个重要器官。
八月份的岄州,海风湿咸,空气闷热,码头上保镖们整齐站着,没有任何预兆,‘砰’地一声陡然传来,不光保镖,连其他工人都驻足四望,一时间确认不了声音来源,直到保镖们迅速往房间里冲。
不等保镖跑到门口,房门被人一脚踹开,封醒伸平手臂,臂弯里躺着完全没有意识的付阮,付阮穿着白色衬衫,此时白色的衬衫前,刺目的一片红色。
保镖都傻了,在层层包围中,在封醒眼皮子底下,怎么会这样?
封醒脸色难看得吓人,一帮人又堵在他面前,他粗声道:“滚开!”
抱着付阮,他不是在走,而是在跑,有人赶紧跑更快去开车门,也有人冲进付阮之前进去的房间,房间中,胡世安趴在地上,两手两脚均被刀穿透,不是不想跑,而是跑不掉。
……
蒋承霖半夜听到电话响,没被吵醒,因为根本没睡着,最近几天他睡眠质量一直不高,电话是小龙打来的,蒋承霖淡淡:“喂。”
小龙向来不会拐弯抹角:“付阮出事了。”
蒋承霖沉默,不是没听清,而是只有耳朵接收到信息,大脑并没有做出分析。
又过几秒,蒋承霖开口,声音平静:“说清楚。”
小龙:“跟付阮的人在付家码头听到枪声,看见封醒抱着付阮从里面跑出来,码头乱成一团,应该是自己人反水。”
蒋承霖:“……在哪?”
小龙重复:“付家响水码头。”
“我问你付阮现在在哪?”蒋承霖音量没有加大,可连小龙都一瞬听出他在发脾气,因为蒋承霖几乎问地咬牙切齿。
小龙:“看方向,应该要去长康医院。”
蒋承霖一言未发,直接挂断。
不到半分钟,准确来讲,十二秒,小龙在蒋承霖家门口,看到推门弹出的蒋承霖,之所以说弹出,因为蒋承霖从小龙身旁经过,小龙明显感觉有股风,而且……蒋承霖身上还穿着睡衣,脚上也是拖鞋。
乘电梯下楼时,蒋承霖拨通付阮的电话号码,嘟嘟地连接声从有到无,终止于无人接通,他不信邪,再打,一样,再打,一样。
蒋承霖打给封醒,同样没人接,他再打,只一声,里面马上传来:“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您稍后再拨。”
是被人故意挂断的。
蒋承霖黑着脸,发了条短信过去,只有一个字:【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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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没资格
封醒的号码,蒋承霖还是跟付阮结婚后才有的,加了一年多,今晚是第一次打,打一次封醒不接,打两次不接,蒋承霖给封醒发了短信,再打,封醒把他给拉黑了。
蒋承霖瞬间沉下脸,就像最后一根求生的浮木也被人抽走了一样。
小龙在前面开车,听到身后传来蒋承霖的声音:“开快点。”
小龙一言不发,踩下油门,市区飙到八十码,好在已经很晚了,街上没人,也没什么车,前方闪黄灯,小龙难得通透,没有减速,擦着红灯第一秒开过去。
蒋家的车开到距离长康医院还有几十米的地方就开不动了,因为前面一水儿的私家车,把医院门口都给堵上了。
“停车。”蒋承霖干脆利落地发话。
小龙缓缓踩下油门,车还没等停稳,蒋承霖已经推开车门跨下去,周围左右都是人,小龙担心蒋承霖的安全,迅速解开安全带跟着下车。
十几辆车的保镖全都下来,跟在蒋承霖身后,浩浩荡荡地往前走,医院门前站着一帮人,瞧见迈步而来的蒋承霖,顷刻沉下脸,眼带警惕。
蒋承霖自顾往前走,付家保镖上前,拦住去路。
蒋承霖绷着脸,付家保镖冷着脸,两方对峙,蒋承霖开口:“我进去看你们四小姐。”
不说这个还好,说完,付家保镖脸色更难看,沉声说:“蒋先生请回吧,四小姐不想见你。”
蒋承霖面无表情:“她跟你说的?”
付家保镖:“醒哥说了,今晚除非断胳膊断腿,急需救治,不然谁也别想从这扇门走进去。”
蒋承霖:“我只想见付阮,别逼我动手。”
付家保镖:“蒋先生想进去,先把自己胳膊腿打断吧。”
蒋家保镖各个面色很冷,敢这么跟蒋承霖说话,他算什么东西。
蒋承霖一言未发,小龙突然一拳抡过去,大家都是训练有素的专业保镖,可保镖跟保镖不同,小龙出手太快,没眨眼都看不清对面人是怎么倒下的,只是此举一触即发,付家对蒋家也是积怨已久,双方没有任何讯号,直接从两帮打成一片。
混乱中,小龙护送着一身暗绿色睡衣的蒋承霖,像是走自己家一样,轻车熟路,身后百人混战,蒋承霖面不改色心不跳,头都没回,一路直行。
直到进了电梯,打斗声才被隔绝,蒋承霖刚刚问了胆战心惊的护士,电梯直上手术室那层。
不多时,电梯门打开,整个走廊里,每隔几步就是付家保镖,所有人看到蒋承霖,都是一个表情,警告,警惕,敌意,甚至是杀之后快。
会在这种时刻对付阮下死手的人,除了蒋承文就是蒋承霖,不管到底是他们中的谁,蒋承霖带着一半的可能性,敢明晃晃的出现在这,还是一身的睡衣拖鞋,谁看了都是挑衅。
虎视眈眈下,蒋承霖目不斜视,径直往前走,那么一大片座位,没有一个人坐着,所有人都站着,蒋承霖盯着手术室前的背影,火已经冲到头顶,可还不等他发脾气,他突然发现封醒垂在身侧的两只手,掌心都是红的。
双腿不受控制地停下,蒋承霖站在原地,突然就不敢往前走了,百十来平的地方,鸦雀无声。
不知过了多久,手术室房门被人从里面打开,蒋承霖清楚听到心里咯噔一下的声音,护士拿着个本子出来,“谁是伤者家属?”
护士看了看封醒,又看了看蒋承霖,说:“伤者手术过程中失血过多,马上要输血,需要家属签字。”
封醒拿过护士手里的本子,低头在纸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护士:“医生还在手术中,家属耐心等待一下。”
护士:“我们会尽全力抢救伤者。”
说了等于没说,蒋承霖想翻脸,可是脸上的肌肉根本不听使唤,唯余面无表情,护士也不跟外面的人多说,拿着同意书转身进了手术室。
外面又恢复安静,更精准点,是死寂,这种活着去等一个生死未卜的感觉,让人连大气都不敢喘,生怕一不小心就吹走些什么。
封醒没预兆地转过身,看向两米外的蒋承霖,冷眼冷声:“离她远点。”
蒋承霖没看封醒的脸,他看的是封醒露出来的两只手臂,上面都是不小心被蹭到的血,蒋承霖不晕血,可这一刻却说不上的胸闷气短,就连耳边都有持续的低频嗡鸣。
封醒说:“走。”
蒋承霖仿佛看到他的嘴在动,可是根本听不见声音。
封醒脸色差到极致,声音很沉:“不用你在这虚情假意守株待兔,她一定不会有事,我也一定不会放过你和蒋承文。”
封醒说这么多,蒋承霖就听到一句:“你肯定她不会有事?”
他声音很轻,轻到听不出是单纯疑问,还是挑衅,从周围付家保镖的脸色不难看出,大家都自动带入到后者。
封醒脸色难看到没有进一步的余地,他一眨不眨地望着蒋承霖,五秒后说:“她有事,你们两个谁也别想活。”
蒋承霖蹙眉,生气的原因不是后半句,而是封醒说话不算话,他明明说过一定不会有事。
蒋承霖黑着脸:“你最好祈祷她没事。”
付阮要是怎么样,蒋承文和废物封醒,一个都跑不掉。
两人目光相对,有些话不用说明,他们恨对方恨到骨子里,因为同一个人。
封醒是付阮朋友,是兄弟,是家人,看着蒋承霖,封醒问:“你算老几?你有什么资格站在这?”
蒋承霖唇瓣紧抿,出来的急,他没戴眼镜,一张脸不加修饰的白,平日里顾盼生姿的眼,此时充斥着无处发泄的怒,胆战心惊的怖,以及无言以对的虚。
他想大声反驳,可他没有理由,他是付阮什么人?一个连签手术同意书都没资格的……前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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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他不走谁说都不行
蒋承霖和封醒对峙中,走廊里电梯门再次打开,付长康第一个跨出来,身后跟着一行贴身保镖。
径直从蒋承霖身旁走过,付长康看都没看他一眼,直接对封醒道:“阿阮怎么样?”
封醒:“医生还在抢救。”
话音刚落,付长康突然抬起手,啪地一声响,封醒整张脸向右偏去,付长康一个字都没说,封醒也一个字没说,偌大地空地,除了封醒身边人之外,还有付长康身边人,所有人都是凝气凝神,气氛压抑到极致。
许是半分钟,许是更久,付长康头也不回地说:“滚,别让我看见你。”
所有人都知道,这话不是对封醒说的,蒋承霖面无表情地开口:“她没事我就走。”
付长康缓缓转过身,小龙立在蒋承霖身旁,眼带防备。
一老一少,目光相对,付长康冷声道:“给你机会,让你滚你不滚,你真以为我不会动你?”
蒋承霖不动声色:“我不亲眼看见她出来,今天谁也别想让我走。”
顿了一秒:“您也不行。”
百十多平的地方,站着大几十人,全是付家人,蒋承霖身边只有一个小龙,他声音淡淡没有情绪,可行为就是最明目张胆地挑衅。
付长康神色一沉,小龙瞬间做好动手的准备。
一面引线,一面点火,就等着一触即发的那一刻,手术室大门突然从里面打开,所有人清一色地闻声看去,护士刚想出来,一抬头,只见外面人比之前更多了,而且所有人都齐刷刷地看着她,或面色不善,或神色不明,像是要打人。
僵在原地,护士明显害怕。
付长康第一个转身上前:“我女儿现在怎么样了?”
护士愣是站在手术室里没敢出来,露着一颗头说:“手术还没做完,医生让我问下家属,伤者有没有其他急性或者慢性病,类似心脏,哮喘,高血压这类的?”
付长康:“她平时血糖有点偏低。”
护士马上在本上记录,而后问:“之前做没做过其他手术?”
付长康:“十二岁的时候做过右腿的骨折手术,十四岁做了一次左手小指和无名指接骨,十五岁还做了一次鼻骨断裂手术。”
护士:“伤者有惯性骨折是吧?”
付长康:“没有,不小心碰的。”
周围人都不敢吱声,暗道在父亲眼里,女儿永远都是最完美的模样,打架就打架,不然谁敢碰付阮啊。
护士没多想,低着头在本上记录:“对什么药物过敏吗?”
付长康:“她吃感冒药会头晕。”
护士唰唰记录,写完后抬起头,小心翼翼道:“您别担心,医生一定会尽全力救治,家属…们先坐下休息一会。”
付长康:“你们安心手术,没人会惹麻烦。”
护士赶忙陪着笑脸,点头退回去。
说话声止,手术室外又恢复死一样的安静,付长康原地站了半晌,转身道:“别跟这站着,找位置坐。”
一声令下,所有人立马从站着变成坐着,一排一排密密麻麻,乍眼望去还以为在电影院。
付长康冷着脸,从蒋承霖身边擦肩而过,坐在了第一排,脸上带着清晰巴掌印的封醒也在第一排坐下,空地上,只有两个人还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