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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长康冷着脸,从蒋承霖身边擦肩而过,坐在了第一排,脸上带着清晰巴掌印的封醒也在第一排坐下,空地上,只有两个人还站在原地,一个蒋承霖,一个小龙。
蒋承霖穿着一身睡衣,不用看派系,光看打扮就格格不入,身后上百只眼睛死盯着,所有人都视他为眼中钉,装什么装,怕不是猫哭耗子,但凡他对付阮有一丁点真感情,婚内婚后也不至于闹到这种地步。
让他滚他不滚,八成想显示这事跟他没关系,好让付家去找别人。
蒋承霖这一站就是半小时,期间封醒起身去别处接电话,原来蒋家保镖又叫来更多人,两伙人在一大堆,愣是没把两伙人分开。
就跟蒋家人拼了,死也要拉蒋承霖垫背。
封醒站在窗边,抬眼看向手术室门前的颀长身影,蒋承霖像尊雕像,动都不动,饶是他也看不出蒋承霖心里到底在打什么算盘,敢只带一个人站在全是付家人的地盘上,要么是富贵险中求,要么,就是找死。
沉默片刻,封醒说:“告诉蒋家人,要是还想见到蒋承霖,全都消停点,手术还没结束。”
蒋承霖不是个急躁的人,相反,大多数时间,他都极有耐心,可今天他在读秒,一秒,一分,十分,一小时,脑子一片空白,什么画面都没有,他把自己变成表,机械地一圈又一圈。
楼上安静,楼下也早就不打了,所有人都在等同一个结果,眼下不光付家和警察,就连蒋家人也不希望付阮有事,不然怕是今天蒋承霖没办法全头全尾的走出来。
凌晨两点四十六,手术室房门再次打开,这次是两个护士,一左一右,把双开门开到最大,蒋承霖站在正对面,一眼就看到两米外的病床,下意识迈步上前,然而刚走一步,走不动了,咻得扭头,身后站着拉他手臂的封醒。
休息区呼啦啦站起一片人,付长康快步而来,蒋承霖眼睁睁看着付长康走到病床边,问出了他想问的话:“医生,怎么样?”
医生说:“手术顺利,她麻药还没过,需要安静的环境休息,只留两个人照看就够了。”
付长康弯腰看着病床上的人,头也不回地说:“都走。”
蒋承霖要上前,封醒挡在他身前,原本还能看到病床尾,现在什么都看不到了,蒋承霖脸色煞白,分分钟都要翻脸,一群人围着他,小龙警戒地观察四周。
所有人都堵在门口,病床出不来,僵持片刻,终是蒋承霖率先服软,深深地看了眼封醒,他什么都没说,转身往外走。
医生说手术是顺利的,她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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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不要偷偷相信一个人
封醒亲自推着付阮的病床,从手术室到病房,付长康全程陪同,待到房门关上,病床上的付阮睁开眼,眼珠黑白分明,一如既往地明亮。
床边站着一名男医生和两名女护士,表情紧张又不安,付阮坐起来,声音如常:“谢谢你们,今晚辛苦大家,我欠你们一个人情。”
医生护士皆是垂目摇头,付阮道:“不早了,大家快去休息吧。”
几人点头往外走,沙发上的付长康,冷不防来一句:“劳烦各位把保密工作做好。”
几人忐忑应声,关门离开。
付阮第一时间掀开被子下床,走到沙发前,“爸。”
付长康别开视线,看都不看她一眼。
付阮微微歪头,口吻讨好:“爸?”
付长康充耳不闻,付阮像做错事的学生,站在班主任面前坦白从宽:“我不是故意要吓你,谁这么缺德半夜把你给叫醒了?我想着出手术室就给你打电话,没想到你来的这么快…我在手术室门口不是冲你眨眼了嘛。”
她越说心越虚,之前在手术室门口,听到付长康的声音,怕他信以为真,付阮短暂的睁眼给他使了个眼色,当时看到付长康整张脸都是青的,是真害怕了。
付阮说什么,付长康都不搭腔,付阮只好厚着脸皮坐到付长康身旁,硬挽着他的手臂,故意道:“我没事你还这么不开心。”
付长康依旧沉默,竟然没有被激怒,付阮渐渐觉着不对,她哄付长康,向来是‘计不过三’,她已经不记得付长康有多少年没真的跟她生过气了。
收起企图蒙混过关的表情,付阮沉默几秒,老老实实地认错:“对不起。”
付长康绷着脸,半晌才道:“我没生你的气,今晚对你动手的是胡世安。”
付阮知道付长康在担心熟人作案,余惊未退,她很快回道:“球球被人抓走了,安叔身上有窃听器,他不敢明目张胆地告诉我,只能假装按照对方的指令做,我要不装中枪,球球的命保不住,安叔就剩这么一个女儿,我们谁都不能看着她出事,再说还有醒哥在…“
付阮想拉封醒出来,让付长康放心,结果抬眼看去,封醒安静的站在角落,之前她只看到封醒的左半边脸,如今换了个角度,付阮突然发现封醒的右半张脸微微肿起,脸颊上清晰的几条指痕。
敢打封醒的人……
付阮僵在原地,背脊挺直。
付长康开口:“我打的。”
付阮抿着唇,咬肌一闪而逝,随即声线很平的说:“跟醒哥没关系,主意我出的,戏也是我要演的,我做错你可以打我。”
付长康:“你没错,错的是胡世安和阿醒。”
不等付阮反驳,封醒自顾道:“没做好就是没做好,干爹打的对。”
付阮绷着脸:“你做错什么了?”
封醒看着她,淡淡道:“安叔儿子黄赌毒样样都沾,搞得家无宁日,安叔找你帮忙,你打断他儿子的手,他儿子还是死不悔改,把他扔进牢里是安叔自己同意的,他儿子的死是个意外,当时安叔那么说,不是在说给你听,而是在提醒你,他身不由己。”
“前些年球球生病等着换骨髓,你私下偷着去配,这事安叔知道,他跟我说过,他这辈子都记着你的情,安叔没动你,是意料之中,也是个意外,如果今晚找你的不是安叔,是别人怎么办?就是我的疏忽,你不用替我解释。”
付长康道:“你也不用替胡世安解释,你帮过他,也帮过他家里人,他护着你是应该的,把你叫出去,是他在拿你的命和他女儿的命之间做权衡,如果他真的把你看得最重,今晚他根本不会叫你出去,你该感谢的不是他念旧情没冲你开枪,而是他还没老糊涂,能想到这么个尚且可以两全的办法。”
说罢,付长康沉声问:“如果根本就没有两全,你敢笃定他不会冲你开枪吗?”
付阮沉默半晌:“错的不是被迫选择的人,是逼好人作恶的人。”
病房安静,气氛不是劫后余生的喜悦,而是余惊未退的敏感,付阮嘴再犟也无法否认,付长康说的是对的,今晚哪怕任何一个环节,出现毫厘之差,她现在也不会好端端地坐在这里替别人找借口。
人心是最难揣摩的东西,就像人活着就会撒谎。
良久,终是付长康率先松口打破沉默,他握住付阮的手,轻声道:“没事就好。”
四个字,付阮心头一酸,几秒后道:“对不起。”
付长康微笑:“没关系,没什么比你平安更重要。”
付阮心里酸恨交加,“我听护士说,晚上蒋承霖来了。”
付长康一秒收起笑容,付阮知道付长康心里想什么,跟她想的一样,谁会在这种时刻搞事情?除了赵家就是蒋家。
付阮面无表情:“他来看我死没死?”
付长康冷哼一声,不置可否。
一旁封醒说:“我们身边肯定有他的眼线,你刚进手术室他就来了,穿着睡衣拖鞋,赶都赶不走,非要等你出来。”
付阮唇角勾起嘲讽弧度:“是不是一副火烧眉毛,活像他家属躺里面的着急样子?”
封醒默认。
付阮眼中讽刺更浓:“他是想说这事跟他可没关系,要找就去找蒋承文,找赵家。”
付长康问:“你觉得谁的可能性更大?”
付阮沉默,抓胡世安女儿的人,可没想过胡世安会对她网开一面,说白了,背后的人想要她的命,付阮扪心自问,她跟蒋承霖的关系已经差到这一步了吗?为了南岭,蒋承霖会对她动杀心吗?
或者说,一个南岭没这么大的诱惑力,可如果她死了,付家一定会把目标锁定在蒋赵两家身上,只要蒋承霖有本事洗脱嫌疑,那付家定会跟赵家死磕到底,这不就遂了蒋承霖的愿了嘛。
半晌,付阮说:“我不靠第六感办事。”
付长康意味深长:“心脏长在左边,人心是偏的,可以偷偷怀疑一个人,但不能偷偷相信一个人,盲目的信任害死人。”
付阮面上不动声色,实则暗地心惊,因为在蒋承霖和蒋承文之间,她会本能更偏向相信前者,至于为什么相信,可能只是因为她跟蒋承霖认识更久?
但更久什么都证明不了,这些年的经验教训告诉付阮,哪怕是结婚,都是利字当头,能谋财的人,怎么就不能害命了?
说到底,她跟蒋承霖之间,不是那种可以追念旧情的关系,无论过去,现在,还是将来,他们之间只有利,没有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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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没一个善类
提到蒋承霖,付长康问:“蒋承霖安在你眼皮底下的那个眼线呢?”
付阮:“你说许多?我让他去医院把蒋承文弄出来。”
付阮不冷不热:“蒋承霖把他放我身边,就是想看这十来天的时间,我还能翻出什么花样来,他不答应,我立马让他卷铺盖卷走人。”
付长康:“他是蒋承霖的人,不会听你的话。”
付阮意料之中:“我知道,蒋承霖想关,许多没胆子放,我就是要蒋承霖通过许多知道我的意图,让他以为我对赵家还没死心,最好蒋承霖自己动手,断了我的‘后路’。”
付长康:“蒋承霖不是个好骗的人。”
付阮面不改色:“他不主动,就只能背黑锅。”
付长康眼中露出几分询问,一旁封醒说:“我们也派人去了蒋承文的医院。”
付长康秒懂,怪不得付阮肯跟许多周旋这么久,她就是想对外,尤其是给蒋承霖一个错误讯号,让蒋承霖以为她心里还惦记着蒋承文。
其实用什么理由派许多去找蒋承文不重要,重要的是,只要许多去了,黑锅就会扣在蒋承霖头上。
眼中露出赞赏,付长康说:“这点我倒是没想到。”
付阮口吻不辨喜怒:“打从蒋承文来岄州,他自己出车祸,孙洪祖出车祸,蒋承霖还说之前他被砍,也是蒋承文叫人做的,背地里黑锅扣在了我头上,我不信蒋承霖,但蒋承文也不是盏省油的灯,谁真谁假,我没时间也没兴趣知道,左右大家都是你做初一我做十五,过程无所谓,结果才最重要。”
一池浑水,没一个善类,谁都不想吃亏,只能铆足劲儿算计到最后一刻。
付长康前一秒还面色平平,下一秒神色陡然转冷:“小打小闹你来我往,输赢各凭本事,今晚有人对你起杀心……蒋家这两兄弟,注定有一个去不了夜城。”
封醒冷着脸,付阮也是一言未发,她能好好地坐在这里,是积德,是意外,也是九死一生的幸运。
如果她真的中枪,或者直接死掉,蒋承霖会真心实意的难过三秒钟吗?
脑中刚刚浮起这个念头,付阮马上打消,得了吧,何必自己给自己加戏呢。
楼下,蒋承霖带着小龙从电梯走出来,整个医院都是付家保镖,蒋承霖一路被人注视,他冷着脸往外走,寒意昭然若揭。医院大门口人山人海,两帮人穿着差不多的衣服,可气场泾渭分明。
万一蒋承霖今晚出不来,或者缺胳膊少腿的出来,那岄州可真要翻天了。
蒋承霖一路目不斜视,弯腰坐进车里,蒋家人跟着上车,浩浩荡荡地车队原地掉头驶离。
车上,蒋承霖开口,声音平稳听不出任何情绪:“我不想再看见蒋承文。”
小龙面无表情地开车,“知道了。”
今晚的事不是蒋承霖做的,蒋承霖替别人背了黑锅,在那么多的付家人面前丢人,付家甚至连付阮的人都不让他看一眼,这些都是拜蒋承文和赵家所赐。
蒋承霖这么要脸面的人,自然是一报还一报,小龙懂他,这是恼羞成怒了。
这天晚上注定是个不眠之夜,先有付阮码头受伤住院,随即胡世安女儿自己敲响家门,惊吓过度,一问三不知;本以为事情至此已经足够严重,谁料凌晨四点十二分,一医院住院部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