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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闭上眼睛,什么也看不见,只有无限的黑暗。我摸索了许久,才感觉有光出现在我面前。我心想,就是这里了吧?
然后我伸手去摸了摸,是木头的触感,但是很光滑。我用力一推,然后睁开了眼睛。
因空佛祖穿着袈裟,背对着我。这间禅房并不大,相比九天上界的任何一个地方来,都显得十分落魄。
我走到离因空佛祖不远的距离内,很是规矩,“因空佛祖,小女乃是玉璆娘娘座下的阿难。”
“我知晓。”因空佛祖转过身来,神情就如同声音一样的麻木和空洞。令我能认出他并非傀儡的,可是他那双眼睛,那双眼睛存着对世间所有的悲悯。
或许这就是佛祖。
他的面容同我曾经想的一切,皮囊甚是好看,比起了果来,更加令人沉醉。
我在心里呸呸呸了几声,眼前的是佛祖,不能亵渎,快收起这龌龊的想法。
因空佛祖看着我,“我已经等了你许久。”
“啊?”我有些诧异,“佛祖为何要等我?我们之前,似乎从未见过,也不相识。”
“故人之托。”因空佛祖伸出右手来,只不过是佛光一闪,掌心托着一样发着白光的物什,“一万年已去,该还给你了。”
“……?”我指了指他的掌心,又指了指我,一脸困惑,“我于这世上无亲无故,是万年前也是玉璆娘娘收养了我我才有了亲人,何来的故人之托?我同佛祖那位故人,可有什么关系?”
我瞧见因空佛祖的嘴角好似弯了弯,“有无关系有什么重要的呢?重要的是,万年前你已种下因,今后要结什么样的果,也只在你一念之间。”
因空佛祖直接将掌心的物什打入我的眉心,我只觉得眉心发烫,“佛祖,这是什么东西?会不会危及我的性命?”
“不会。”因空佛祖念了声佛号,“訾砚帝君的事儿我已听寄踏皇子说过了,鸢尾一事实属我玩忽职守,我会尽力彻查,神女且宽心。”
我摸着自己的眉心,但还是困惑,“佛祖,我可否问问,万年前我究竟种下了什么因?那位故人又是谁?”
“将来你自会知晓。”
我只感觉眼前有道刺眼的光出现,我不得已闭上了眼睛。待我再睁开时,我依然坐在先前的蒲团上,面前依旧是了果。
我摸了摸自己的眉心,已经不发烫了。
了果笑着看我,“你怎么说着话也能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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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如观
我怔了怔,方才见因空佛祖的场景仿佛真的是一场梦。我问了果,“我睡了多久?”
“没多久,也不过三刻。”
我微微睁大眼睛,“这还不久?我以前可没这样过。”我怀疑是不是了果又念经了,所以我听着听着就睡着了,但我没听到了果念经。
了果笑了笑,然后又转身侍弄那一盆花去了。我有些奇怪,了果似乎对那一盆花特别喜爱。但那一盆花却不太好看,褐色的枝条,褐色的花朵,上面的纹路就如同枯萎的树干一样。
在我看来,佛门弟子六根清净,对世间一切都心怀悲悯,也对一切漠然,绝对不会像了果这样,这么喜爱一株植物。
我问了果,“你这么喜爱这一株花,那你怎么会愿意当因空佛祖的弟子啊?”
了果闻言回头看了我一眼,我觉得他似乎听得出我话里的意思,他说,“你想说什么,就直接说吧,不必拐弯抹角的,我不喜欢,你也不喜欢。”
我哦了一声,“那你为什么六根不断个干净?”
了果的脑袋微微垂了下去,“因为佛门讲究一个因果。我过往种种所做的一切,希望皆能换来我想要的果。”
“那你换到了吗?”
了果似乎很轻很轻的呢喃了一句佛号,然后却讲起了不相关的事情来,“眼前的这一株花,名为无尽。它寿命极长,比九天上界所有的花草都要长,可一直陪伴一位神君直到羽化。可悟性也极差,直到神君羽化也未必能悟出灵智。”
我心想,了果莫不是在这冷冷清清,空荡寂寥的缥缈殿待得落寞了?所以需要养着真的一株花在身边?
我想安慰一下了果,我啊了一声,“那不如换一株花养着便是了。”
“我只要这一株,其他的都不是我想要的。”了果顿了顿,又回头看我一眼,“或许你说得对,我六根断得不干净,我依然留恋红尘。”
了果抚摸着无尽的枝条,“这世间,已经没有无尽神木了,无尽花也只有这一株了。阿难神女,我不能丢下不管。”
我点头,“是啊是啊,佛门悲悯众生,自然不能丢下不管的,这可是一件大功德呢。”
“以后经常来缥缈殿听听佛法吧。”了果说完又抱着花盆进了偏殿,不想招待我了。
什么听听佛法呀,我几次来也没见这缥缈殿里有谁讲过佛法。我觉得了果这是说得好听,不过就是想要我同他说说话而已。
不过了果也的确没有讲什么佛法,因空佛祖为了鸢尾一案也总是不在缥缈殿。大多数时候都是我在同了果说话,了果会给无尽花念佛经。
这不是给我念的,我只是沾了无尽花的光。
也是这样,我才知道,培养无尽花并不简单。需要了果的心头血天天灌溉才行,了果还要天天给它念佛经。
我想想我都觉得疼,要在自己的心口上割一刀,然后放血给一株可能永远都只是花的花。
了果笑了笑,“哪怕永远只是一株花,可是待千万年过后,无尽花枯萎凋零,也能成就一块儿无尽神木。这也是好事。”
我翻了翻眼皮,“是啊是啊,这是好事。”我觉得了果我劝不来,索性也不劝。
但几天后我没法再来缥缈殿陪了果说话了。
訾砚帝君的事情有了下文,但他依旧没有免除嫌疑。天帝让我们几个訾砚帝君的弟子和有司神君一同前往下界人间,调查鸢尾一案。
我心想,这真的也是一大麻烦。但想想,此行是去的下界人间,便觉得也不算太麻烦。
九天上界近些时间以来,发生的每一件事都同鸢尾脱不了干系。也是为了以免还会发生什么麻烦事,所以天帝才会出此下策。
我们几个人正集合在南天门门前,但我没想到的是长溯也会来。他依旧一身白衣飘飘,清冷高贵。
我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或许这就是神比神气死神吧,同样出身不低的寄踏皇子和当沾神君就没有长溯身上那一股气劲儿。
“长溯。”好歹之前长溯也是寄踏的二师弟,当然也尚算亲昵,寄踏见着了长溯,也是真开心,“你是要来送我们吗?”
长溯只平淡道,“我想一同去。”
对于此事,没有人有异议,但我却不想长溯一起去。我立马道,“长溯神君不是忙得很的吗,怎么有空同我们一起?”
长溯看向我,“不忙。”
“……”我总觉得长溯看我的眼神有点危险,只能咽下其余的话,讪讪笑道,“好的呢。”
因为这其中就我的祥云架得不好,所以寄踏就问了一下崎吾和其嫆谁可以带着我一起,但话刚问出口,长溯就道,“我来吧。”
“……”
众人奇怪的看了长溯一眼,但也没什么意见。当沾还凑到我旁边道,“不会吧不会吧,阿难你什么时候和长溯师兄走得这么近了?从前可没见长溯师兄对我们这么好过。”
我也想知道啊,我朝当沾翻了翻眼皮。
众人也是纷纷唤出了祥云,然后就朝下界人间而去。我回过身,发现背后的长溯一点也没有唤出祥云的意思,于是我好心的提醒道,“长溯神君,我们该走了。”
“嗯。”
嗯你个头!
我以为他是要唤出祥云了呢,没想到却是占我便宜!长溯将我揽在了怀里,然后连祥云都没唤,直接就出了南天门。
我:“……”
长溯还淡淡的问,“这不是你想要的吗?”
那天长溯说我再怎么穿赤色衣裳也不是“她”,我不知道是谁,但我想是他之前说过的未婚妻。这事儿我后来仔细想了想,他定是以为我喜欢他,所以才这样刻意吸引他的注意。
但我冤枉啊,我原本也没多想,况且这是孟浪神君送我的,又是其嫆强烈要求我穿上的,不然我怎么会穿着一身赤色到处晃?
我觉得长溯肯定是误会了,我想要什么啊我,“我想要你个头。”
长溯低头看我,“想要我的头?”
然后他又抬起了头,“那不行,没有了头我还怎么活?”
我道,“不会吧不会吧,鼎鼎大名的长溯神君居然不会凭本事自己再长出一颗头来?”
“你长出一颗给我看看?”长溯的手挪到了我的脖子上,我瞧见他微微眯了眯眼睛,“我把你的头从你脖子上拧下来,你长出一颗给我看看?兴许我就会了。”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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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南都
我将自己的脖子从长溯的手里解放出来,他也没有阻止。我摸了摸方才被他捏住的地方,心里庆幸长溯没有对我起杀心。
不过这厮实在是没有怜香惜玉的心。
长溯带着我穿过杳霭流云,刚到下界人间,就觉得那滚滚红尘扑面而来,携带着人间烟火气儿,像是要在我身上密密麻麻的覆盖一层又一层,粘稠又难受。
此时的下界人间正飘飞着鹅毛大雪,入目之处都是一片皑皑白雪,徒增无边寂寥,不知晓多少艳羡风流都被掩藏在底下。
我望了望四周,我们面前不远处是一座城池,有不少穿着厚厚衣服的人们在来来往往,这冷冷的下雪天倒是半分也没影响到他们的繁华和热闹。
我们站着的地方颇为隐蔽,旁人都看不到。
我冷的缩了缩肩膀,我灵力不济,不能抵挡太多寒气。约莫是长溯突发善心,他不知晓从哪里弄来的一件青色斗篷披在我的身上,“待会儿我们进城。”
我点头,连忙拢紧斗篷,“怎么其嫆他们不在这里?”
“走散了。”长溯的神色平静的我几乎要以为他是故意的。
我又看向北都城,心想这回来下界人间,我一定要把话本看个够。
至于为什么长溯这么肯定的要进北都城,我没有问,长溯也没有提。左右眼下都到这里来了,与其全都聚在一起查,还不如分开查更加有线索一些。
反正我是这样想的。
我跟着长溯来到城门前,北都城也算是有所戒备,进出都要进行盘查。好不容易轮到我和长溯,盘查的人抬眼看了我们一眼,问道,“你们从哪里来,是什么关系,祖上都是做什么的,来北都城干什么?”
这是要把祖宗十八代都交代清楚吗?
我拢着斗篷不语,长溯道,“我们兄妹从南都来,一是来除妖的,二是替我妹妹看病。”
盘查的人又仔细打量了一下我们,看看长溯又看看抱着斗篷有些瑟瑟发抖的我,然后挥了挥手,“进去吧。”
进了城门后我有些郁闷,“你这是占我便宜,好端端的让我叫你哥哥。”
“算起来你得喊我师兄。”长溯说了一句,然后便观察起周围的景象来。
我也像模像样的跟着观察起来,北都城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我同长溯不一样,我找的是书肆,说不定我就要和话本撞个满怀了。
长溯同我并肩走着,低声同我道,“北都城前几年一直都发生着怪事,总有人消失的无影无踪,无一例外的,都是他们的房里都有鸢尾。这成为北都城几年来的悬案,后来北都城的国师说此乃有妖作乱,国主一直在招贤纳士,希望能除去此妖,但效果不佳。”
怪不得盘查的人听说长溯说是来除妖的也没过多仔细的问,原来如此呢。算算时间,这鸢尾出现在下界人间要比九天上界要晚许多。
我微微睁大了眼睛,“如此说来,这鸢尾并非是从下界人间上去的,而是从九天上界下来的?”
长溯点头,“此事牵扯可能过大,我们先在北都城静观其变。”
既然鸢尾这几年一直都有在北都城出现,那么在北都城总归会有线索浮出来。只要我和长溯把握的住时机,距离真相也便不远了。
长溯将一袋东西塞到我怀里,“去客栈要两间房。”
“哦,哦哦。”我点头。
他已经兀自在一旁等着我了,我连忙看向正在拨弄算盘的掌柜,将那袋银两放到他面前,“要两间房。”
掌柜的停下拨弄算盘的手,抬头看了看我,然后打开钱袋瞧了瞧,一脸惊喜,“小二,快给这位客官打扫好两间上房!”
“好嘞!”
说完又问我,“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