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邢振梁听罢神情立肃,缓缓点头道:“叶大侠发下如此宏愿,堪比佛门中的地藏王菩萨,可叹武林道消魔长,谢青衣这等恶徒横行无忌,叶大侠要将彼辈感化,只怕还得多费心思。”
薛继祥感慨的道:“坐困蜀中唐门七载,再出所见每况愈下,正道更如一盘散沙。之后两年我闭门谢客,固是需要潜心休养,逐步恢复功体,另外也是因为心灰意懒。”
“直至年前我那兄弟亲自上门,说起这以善制恶的雄心宏愿,我才重新激起胸中热血。昨日之所以耽搁行程,便是因为追捕‘九厄天君’英图南,所幸最终不辱使命,这凶恶魔头已经被押往净宇堂。”
邢振梁愈发动容道:“原来如此,叶大侠重现江湖之后,绝顶风采更胜当年,薛兄弟也不遑多让,实乃正道之幸。”
薛继祥嘿嘿一笑道:“老哥谬赞了,不知你是否有志一同,咱们联手再干他一场?”
邢振梁微微一笑道:“干他一场并无不可,但咱们可否先谈约定之事?待我了却心中这点烦忧,再与薛兄弟扫荡妖邪。”
薛继祥一拍脑门,连连告罪道:“是我得意忘形了,不过怎么不见铸镔侄儿?”
邢振梁一指楼上道:“铸镔还在房中休息,咱们上去再说。”
薛继祥点头道:“听老哥的,我那好友文不名世居洛阳,膝下有一独女闺名浣霞,正是铸镔侄儿的良配,看来我这冰人是做定了,哈……”
蝶语闻言不由得娇躯剧颤? 珠泪双流之际? 直是心丧若死。
薛继祥并未留意,好似老鹰捉小鸡一般,提起半死不活的谢青衣,跟着邢振梁往楼上而去。
蝶语痴痴的盯着邢振梁等人的背影,看着房门吱呀打开,随后又很快关上? 可半点都瞧不到满心爱恋的夫郎? 霎那间脑海中一阵眩晕? 嘴角溢出一抹殷红之色? 看起来委实凄艳之极。
金无忌等三人怜惜不已? 赶紧上前协力照护? 不一刻蝶语终于恢复神志,目光中却是绝望依旧? 铁追命见状忍不住沉哼一声道:
“行了蝶语妹子? 姓邢的老顽固摆明了不想让你进门? 你何苦非要吊死在他家这棵歪脖树上?天底下愿意对你好的男人多得很,哪个不强过那瘟生?”
蝶语默然片刻,终是幽幽的道:“多谢铁壮士开解,是妾身太执着了,大家回房休息吧。”
金无忌等三人虽觉意外,但眼见蝶语似乎已经收拾情绪,佩服之余不再多言,回到客房之中,各自休整不提。
次日直到天光大亮,金无忌等三人才悠悠醒转,只不过脑中昏昏沉沉,半晌才逐渐恢复清明。
他们一向混迹绿林,自然知晓这是中了蒙汗药,再看所处之地竟是蝶语的卧房,面面相觑间直是作声不得。
所幸旁边桌上的醒目之处,端端正正放了一张纸笺,铁追命拿过展开来看,只见上面以清秀绝伦的簪花小楷书写道:“金、佟、铁诸君台启:数日以来多蒙照拂,妾深感诸君恩德。”
“奈何世事无常,聚少离多,妾命苦福薄,实不愿牵累诸君,为免离愁别绪伤情,唯洒泪悄然别过。此前许诺诸君二十万银钞,妾已签押置于车驾秘阁,内中同留汇兑暗语,诸君可往天宝票号取用。”
“诸君豪义任侠,不脱赤子之心,妾实盼诸君迷途知返,则妾粉身碎骨,亦可含笑九泉。草草数语,不尽欲言,妾蝶语敬上。”
金无忌等三人看罢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只觉蝶语言辞恳切,果然十分看重他们,这等知遇之恩颇为难得,着实令三人心潮澎湃。
房中静得落针可闻,终听佟尚贤苦笑一声道:“昨晚蝶语妹子忽然请咱们喝酒,我便觉得事有蹊跷,可蒙汗药不是老铁放着吗,怎么到了她的手上?”
铁追命胀红了脸,吱吱唔唔的道:“昨天蝶语妹子说要帮我补缀衣裳,我从包袱里拿换洗的时候,正好给她看到那包蒙汗药。她说害怕歹人下药,所以得拿一些回去辨识,我想都没想便给了她两把。”
金无忌听罢一拍大腿,痛心疾首的道:“好你个铁猴子,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不提前说?你奶奶的,咱们是道上响当当的人物,结果被一个弱女子摆了一道,这要传扬出去,咱们还怎么在道上混?”
铁追命没法反驳,只能干瞪着眼暗暗运气,所幸佟尚贤及时解围道:“别的先不说,咱们得弄清楚蝶语妹子在哪儿,她一个妇道人家,又长得那么漂亮,再碰上谢青衣之类的淫贼,可不是闹着玩的。”
《基因大时代》
此语一出,金无忌和铁追命都心头一紧,三人不敢怠慢,立刻下楼盘问掌柜的。
掌柜的对蝶语倒是印象深刻,原来她昨天晚上便退房离去,走的时候顺带还结了金无忌等三人的房费。
金无忌听得不得要领,烦躁之下一拳重重砸在柜台上,横眉立目的道:“你这厮莫不是扯谎?我们蝶语妹子一向小心谨慎,大晚上怎会独自跑出去?”
掌柜的吓得一颤,结结巴巴的道:“好汉爷息怒啊,你们那位主母昨天受了委屈,一时想不开……呃……小的是说一时赌气,那去哪儿都有可能啊。”
金无忌闻言更加恼怒,佟尚贤却是灵机一动,迫不及待的道:“对了,昨天我们蝶语妹子受了委屈,当时欺负她那个姓邢的老顽固,眼下走了没有?”
………………………………
第0392章 将计就计
掌柜的拇指一竖道:“这位好汉爷一说便说在点子上,那几位客官天还没亮便走了,应该是想搭早起的渡船过河。”
佟尚贤听得一愣,铁追命也疑惑的道:“不是说渡口封了吗,怎么还有渡船过河?”
掌柜的压低声音道:“好汉爷有所不知,即便渡口封了,但只要银子管够,总有船家愿意过河。尤其天还没亮的时候,渡口的官差睁一眼闭一眼,使点银子便能走了。”
金无忌等三人恍然一悟,只听铁追命沉声道:“我看蝶语妹子放不下那瘟生,肯定暗中缀着他们,哼……那眼下还有没有渡船过河,银子我们管够。”
掌柜的苦笑道:“眼下可难办了,官府的禁令说得明白,谁敢犯禁过河,便要罚没所用船只。如今浪头这么大,只有吃水极深的大楼船才敢起锚,那一艘船的造价少说十万两银子,可不是开玩笑的。”
金无忌等三人齐齐一滞,还是铁追命把心一横,毅然决然的道:“十万两便十万两,我们出得起!黄脸奸你怎么说,干不干?”
佟尚贤一正色道:“银子是蝶语妹子给的,咱们总得护她周全,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干!”
金无忌哈哈一笑,拍着其他两人的肩膀道:“好!蝶语妹子说咱们豪义任侠,咱们便‘侠’给她看看,走!”
三人这厢意气风发,依照书信指点,启出车中的银钞,之后马不停蹄直奔渡口。
此刻时光已近辰末巳初,不知三人能否寻得船只,顺利抵达黄河对岸?
渡船走了约摸半个时辰,前方孟津府已然遥遥在望,顶层观景阁楼之中,邢振梁一行人正在饮食。
谢青衣经过一夜休息,气色多少有所好转,只是全身要穴被制,此刻正阴沉着脸独自饮酒。
邢振梁和薛继祥对面而坐,中间正是先前那白衣公子,也即邢振梁的独子邢铸镔。可叹他这时神情落寞,面容十分憔悴? 全无当日惩治金无忌等三人时的飞扬意气? 倒像是有病在身的模样。
薛继祥看到邢铸镔兴致缺缺? 忍不住劝解道:“铸镔侄儿何必如此丧气,少年人血气方刚,逢场作戏也是有的,但你那位红颜知己出身青楼,实在不宜纳为妻妾,一味执着于此,并非英雄好汉当为。”
邢铸镔眼帘微抬,皱起眉头道:“叔父有所不知,内子原本是官宦之后? 只因父辈获罪抄家,才被迫寄身平康,但她从来都是以艺侍君的清倌人,我们两人结缘发自真情? 绝非叔父臆想的那般龌龊。”
薛继祥登时噎住? 苦笑间只听邢振梁沉喝道:“逆子仍是冥顽不灵,你敢再叫那贱婢一声‘内子’? 看我不打断你两条狗腿!”
邢铸镔毕竟不敢忤逆亲父,倒是薛继祥呵呵一笑道:“老哥这话可把自己都骂进去了,侄儿生得若是狗腿,你又是什么出身?”
邢振梁闻言哭笑不得,邢铸镔也禁不住嘴角微翘,薛继祥趁势又劝解道:“侄儿且放宽心,我那文侄女品貌俱佳,你们两人若能成就姻缘,必定是武林中的一段佳话。”
邢铸镔本想继续分辩,却被邢振梁冷厉的目光生生刹住,只得心中暗转念头,管那什么“文侄女”品貌佳不佳,总之一口拒绝便了。
此时有专事待客的小二端上酒坛,毕恭毕敬的道:“四位客官要的十年女儿红,请慢用。”
薛继祥随手接过,正待拍开封泥,便觉情形不对,当下冷笑一声道:“船家是欺负我们不懂行吗,十年女儿红的封泥,怎么像是刚糊上的?”
小二脸色一变,强自镇定的道:“客官说笑了,这的确是十年女儿红,不信您打开来尝,如果不是的话,小的任凭几位炮制。”
薛继祥和邢振梁都是老江湖,打眼一瞧便知小二心中有鬼,接着只听邢振梁冷冷的道:“既然你如此自信,不妨先饮上一杯,再告知我们真假与否。”
小二这下可撑不住了,噗通一声双膝跪落,一脸惊怕的道:“几位好汉爷饶命,小的……小的只是一时贪财,听了别人的话,放了一点蒙汗药,可绝对没想害几位好汉爷的性命啊!”
薛继祥和邢振梁对视一眼,缓和了语气道:“小二哥不必惊惶,你且老实交代,究竟是谁指使你下药,等麻翻我们之后,又有什么图谋?”
小二此刻已经六神无主,便即和盘托出道:“是一位蒙了面的夫人,她给了小的一百两金子,说等几位好汉爷昏倒之后,便将这位白衣相公带走,然后等船靠岸,再把几位好汉爷安置在客栈。”
邢振梁越听越怒,霍地拍案而起,咬牙厉喝道:“那贱婢果然还不死心!你这便带我去找她,昨日我有言在先,她既然纠缠不放,休怪我辣手无情!”
这位“铁翼神隼”怒不可遏,拽起小二大步流星而去,邢铸镔见状慌忙向薛继祥道:“求叔父快去阻止家父,内子毫无抵抗之能,恐怕真会丧命啊!”
薛继祥知道邢铸镔处境尴尬,没法出面阻拦,于是微颔首道:“罢了,人命关天,轻忽不得,那侄儿你看着谢大相公,我保你那红颜知己一命便是。”
邢铸镔自然千恩万谢,眼见薛继祥拔步而去,他脸上忽然露出兴奋和祈盼之色,一时之间颇有些坐立不安。
谢青衣暗自纳罕,忍不住干咳一声道:“蝶语小娘子命在顷刻,邢少侠难道一点都不担心?”
邢铸镔剑眉一轩,缓缓打开紧握的手掌,只见他掌心里托着一枚纸团,上面隐约可见娟秀字迹。
谢青衣恍然顿悟,点头嗯声道:“看来你跟蝶语小娘子已经暗通款曲,但你父亲和叔父都是绝顶高手,我可不信蝶语小娘子真有办法对付他们。”
邢铸镔似乎也有些底气不足,但仍是凛然正声道:“不管如何,我总是愿意相信她。”
谢青衣暗自哑然,此时忽听楼头传来略带哽咽的声音道:“镔哥,我……我也总是愿意相信你。”
话音方落,窈窕丽影已经出现在两人面前,脸上虽然还覆着重纱,目光中却是近日从未展现过的柔情。
………………………………
第0393章 投河殉情
邢铸镔一声欢呼,拔步冲上前去,将蝶语紧紧抱在怀里。
谢青衣看得一阵嫉妒,但眼见丝萝得托乔木,他心中又生出几丝快慰。
狂喜之情稍稍减退,只听邢铸镔关切的道:“小蝶使的可是调虎离山之计?那咱们赶快寻个所在躲藏,等船靠岸再趁机脱身。”
蝶语抿嘴一笑道:“公公和那位薛大侠武功高强,咱们即便侥幸脱身,后面也难逃追捕,总得想办法困住他们几日才好。”
邢铸镔察言观色,不禁欣喜的道:“难道你已经想出了办法,快说给我听。”
蝶语靠在邢铸镔怀里,柔声细语的道:“昨晚我买下这艘楼船,然后连夜搬请工匠,在舱底铸了一座坚固的铁屋。那铁屋外面安置了机关消息,公公和薛大侠刚进去,我便启动机关,牢牢封上门户。”
“镔哥尽管放心,那铁屋里早已备好食水,我吩咐原先的船主七日之后再释放他们,到时咱们早已远走高飞,自然不惧追捕。”
邢铸镔听罢又惊又佩,再看蝶语眸中密布血丝,知道她昨晚必定殚精竭虑,怜煞爱煞之下,便要揭开她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