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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雕涿干笑道:“老夫对江湖掌故颇有涉猎,虽然已经过去多年,但贵处器物的徽记并无改变,老夫正是一目了然。”
说罢漆雕涿微微一顿,瞟向盛菊芬道:“再加上盛姑娘那柄墨玉拂尘,应该是令正当年所用的兵刃,两相印证之下,城主的身份还能瞒过老夫吗?”
盛菊芬不知个中因由,闻言娇躯发颤,直是惶惧莫名。
日昼城主略一沉默,终是微颔首道:“不错,没想到时隔一甲子,还有人记得这些事情,但你怎知本座尚在人世?”
漆雕涿嘿然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城主当年诈死退出江湖,可真相并非无人知晓,比如令正便心知肚明。”
日昼城主似是一滞,鼻中轻哼道:“她也还活着?”
漆雕涿讪讪一笑道:“不错,令正非但活着,而且活得十分潇洒,恐怕夜夜都要做新娘。老夫也是她的入幕之宾,正因为得到她的青睐,才能知道许多关于城主的秘辛。”
这话说来着实透着不敬,但日昼城主并未恼羞成怒,只是皱起眉头道:“这贱人真是命大,本座当年应该将她一击毙命,而非只是毁去她的经脉。”
漆雕涿眼珠一转,试探着道:“城主若是心有不甘,老夫可以说出令正的隐居之处,后续如何处置,听凭城主决断。”
日昼城主摆摆手道:“不必,任她自生自灭去吧。”
漆雕涿一挑大拇指道:“城主果真宽宏大量,老夫衷心佩服,另外关于这枚金阳令,咳……不知城主意下如何?”
日昼城主一扬眉道:“本座言而有信,你要祈求何事尽管明言,本座必定全力达成。”
漆雕涿胸中一块大石落地,忍不住露出得意的笑容,花似锦和盛菊芬则追悔莫及,双双屈膝跪倒,只听花似锦颤声道:“奴婢不明利害,乃至引狼入室,跪求主子惩罚。”
盛菊芬珠泪欲盈,紧跟着道:“是奴婢处置不当,跟锦姐并无干系,这老贼有何要求,奴婢情愿代替主子达成,哪怕粉身碎骨,奴婢都心甘情愿!”
日昼城主并不理会两女,只向漆雕涿道:“本座只答应你完成一事,倘若你要求太多,便是自行放弃一切权利,望你慎重决断,切莫浪费这难得的机会,甚至作茧自缚。”
漆雕涿被日昼城主凝似深渊的目光盯住,心里不由得打了个突,定了定神才咳声道:“多谢城主提醒,老夫不会勉为其难,唉……如今老夫惶惶如丧家之犬,天下再无可以容身之处,实在凄惨之极。”
日昼城主听出弦外之音,缓缓点头道:“莫非你想让本座庇护于你?”
漆雕涿一正色道:“城主英明,老夫只求你保我安度晚年,再无其他要求。”
这要求的确不算过分,日昼城主几乎不假思索,当即干脆的道:“可以,本座允你。”
漆雕涿一揖到底,满含感激的道:“那老夫今后托庇于城主了,有城主尽心竭力护持,想必没人再敢为难老夫。”
说话间漆雕涿瞟着樊飞,分明意有所指,日昼城主目光一转,同样看向樊飞道:“你是武林正义盟的人?”
樊飞略欠身道:“见过城主,在下樊飞,的确效力于正义盟。”
日昼城主嗯声道:“方才的情形你也看见了,本座要你不再为难漆雕涿,你能否答应?”
樊飞略一沉默,缓缓摇头道:“漆雕涿作恶多端,必须受到严惩,在下既然受命追捕,便不会轻易放他干休。”
日昼城主眼神一凛,语声沉凝的道:“漆雕涿留在日昼城,本座保证他以后不再复出,所以于你们而言,他已经是一个死人,你又何必如此执着?”
樊飞挺起胸膛,义正词严的道:“作恶之人必须付出代价,如此才合乎武林公义,在下并非不信城主,只是倘若就此放手,实难面对牺牲的同袍,更难面对自己的内心。”
日昼城主神情渐冷,居高临下的道:“本座念在上天有好生之德,所以有意化干戈为玉帛,但少年人如此不知进退,难道真想把性命留在日昼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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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04章 四空阴阳
面对日昼城主的绝顶威凌,樊飞并无丝毫惧色,当下眉峰一轩道:“城主能为金阳令守约至今,可见并非蛮不讲理之辈,在下自问并无死罪,城主有何理由取在下性命?”
日昼城主手指装殓“十三”遗体的木箱道:“你击毙本座麾下部众,即便不是出自本心,但杀人偿命天经地义,这难道不是本座取你性命的理由?”
樊飞微微一顿,意味深长的道:“倘若在下当真击毙十三姑娘,城主这理由还说得过去,但事实若非如此呢?”
日昼城主哂然道:“你在众目睽睽之下失手杀人,此刻竟想抵赖脱罪,实在太过天真。”
樊飞负手而立,不温不火的道:“在下是否失手杀人,打开木箱自有分晓,城主切莫先入为主,乃至冤枉好人。”
日昼城主见樊飞老神在在,不由得心下起疑,转目看向花似锦道:“十三是否已死?”
花似锦依旧跪在地上,这时强自镇定心神,语声发颤的道:“启禀主子,樊少侠亲手击毙十三,当时十三的确已经没了气息,所有人都可以作证。”
日昼城主面沉似水,径向苗金燕道:“打开木箱。”
苗金燕不敢怠慢,立刻吩咐两名仆妇开箱,打眼只见“十三”静静的躺在箱中,根本看不出丝毫生息,若非有定尸丹压制,她的遗体恐怕早已腐坏。
苗金燕怜悯之余又舒了口气,欠身恭声道:“启禀主子,十三的确已经亡故。”
日昼城主点了点头,睨向樊飞道:“事实俱在,你如今有何话说?”
眼见日昼城主目中杀机隐现,众女都为樊飞捏了一把冷汗,樊飞依旧波澜不惊,只是清咳一声道:“事实往往会被假象蒙蔽,在下想就近一观十三姑娘,恭请城主允准。”
日昼城主略一迟疑,终是冷然道:“可以? 本座要让你死得心服口服? 黄泉路上切勿心生怨怼。”
樊飞道声多谢,举步走近木箱,低头凝视间朗声道:“图穷匕见? 真伪自知? 此时不醒? 更待何时?”
说罢但见樊飞提起右掌,波的一声打在“十三”额头上? 旁观众女正自暗暗皱眉? “十三”忽然身躯一震? 口中吐出一口浊气? 随后慢慢睁开眼睛!
这下着实让人始料未及,苗金燕正好站在左近,顿时发出一声惊呼。
花似锦和盛菊芬虽然不见箱中情形,但心里已经有所推断? 骇然之余双双变色。
“十三”起死回生,但多日沉睡箱中,再加上粒米未进? 身体虚弱之极? 浑浊目光朦朦胧胧? 喃喃自语道:“这是……哪里,是阴曹……地府吗?”
语声虽然十分微弱,但这时赤乌殿中静得落针可闻,所以人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花似锦和盛菊芬总算回过神来,不约而同的顿首在地,娇躯抖如筛糠一般? 毕竟她们此番屡屡失察,后续肯定难逃重责。
日昼城主的脸色十分难看,冷厉的目光盯着樊飞,只听他温然道:“十三姑娘尽管放心,此地并非阴曹地府,而是你所属的日昼城。”
“十三”神志一清,兀自难以置信的道:“日昼城?怎么可能?”
樊飞扶着“十三”坐起身来,同时微笑道:“十三姑娘自己看看,便知在下没有骗你。”
“十三”勉强打起精神,定睛处蓦地面现惶恐,结结巴巴的道:“啊!——是……城主,奴婢……拜见城主。”
看到“十三”打算起身行礼,日昼城主沉哼一声道:“免了,你眼下太过虚弱,老实待着便是。”
“十三”兀自心下惴惴,日昼城主又向那红衣女童道:“去后面取一碗剩下的参汤,喂这粗婢服下。”
红衣女童听命而去,“十三”目光转动,看到不远处的漆雕涿,不禁关切的道:“你……没事吧?”
漆雕涿如今计谋得授,再无兴致虚与委蛇,闻言干笑道:“老夫当然没事,只是没想到你还没死。”
“十三”听出漆雕涿语气有异,登时为之一滞,此时只听樊飞轻叹道:“漆雕老贼对十三姑娘下手,只是在利用你罢了,这里所有人都可以作证。”
“十三”双目圆睁,难以置信的望向漆雕涿,只盼他能开口反驳。
无奈天不从人愿,但见漆雕涿眼皮一翻,难掩轻鄙的道:“不错,老夫是在利用你,你若不是日昼城的人,老夫都懒得多看你一眼。”
“十三”大大一滞,万没料到漆雕涿如此薄情,脑中一阵眩晕,险些倒头昏死过去。
众女见状无不义愤填膺,只是眼下形格势禁,没法当面发作而已。
樊飞面露怜悯之色,示意苏俊过来照顾“十三”。苏俊心中早已满怀疑问,但也不知怎地,他对樊飞总有一种没来由的信任,于是听命走上前去,搀住摇摇欲倒的“十三”,然后掌抵背心,缓缓将绵和的真气渡入她体内。
《仙木奇缘》
花似锦和盛菊芬眼见樊飞和苏俊都运功无碍,情知下在他们身上的禁制早已解除,如此一来两女失察之罪再加一等,满心惶惧之下,直是六神无主。
这时红衣女童捧着一只汤碗回来,苗金燕上前接过,举步来到木箱旁边,将碗中的参汤喂“十三”服下。
人参最能补充阳气,“十三”的精神立刻恢复不少,只是她心中满怀凄楚,低垂着头不发一语。
日昼城主神情凝肃,盯着樊飞道:“能够瞬间转易生死,你用的莫非是四空阴阳手?”
樊飞微颔首道:“城主果然见识广博,所言堪称一语中的。”
日昼城主冷哼一声道:“无须刻意阿谀奉承,身怀四空阴阳手这等绝技,你与当初创立夫子门的李漩煌有何关系?”
樊飞目中精芒闪动,不答反问道:“城主可否先回答在下,你与李夫子有何关系?”
日昼城主语声沉凛的道:“何必明知故问,你伪装击毙本座麾下部众,处心积虑来到本座面前,想必跟漆雕涿情形相同,早已猜出了本座的身份。”
樊飞微微一顿,终是点头道:“在下的确有所猜测,而且已得事实佐证,想必城主正是当年三相天的大豪,日中天之主——‘冠日先生’金延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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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05章 八大源流
樊飞一语道破真身,日昼城主并未否认,直截了当的道:“不错,本座正是金延昶,现在换你坦诚身份了。”
樊飞轻咳一声道:“城主快人快语,在下自当投桃报李,咳……城主可知何谓四极正法?”
日昼城主——金延昶眉峰一轩,跟着沉声道:“本座早先听李漩煌说过,四极正法是传承千年的四大武学源流,所谓玄之极昆仑天光宗,明之极帝渊紫微宗,空之极雪域莲华宗,灵之极巫山仙剑宗。”
樊飞朗然一笑道:“的确如此,七十年前地冥魔族祸世,西域业火红城趁机入侵中原,正道群雄以李夫子和九玉真人为首,共同消弭这场滔天祸劫,城主亦是其中一员。”
金延昶面沉似水,生硬的道:“本座只为天授君效力,并非李漩煌的部属。”
樊飞了然的道:“天授君出身巫山仙剑宗,城主选择在巫山退隐,看来忠诚之心始终未变。”
金延昶缓缓摇头道:“可惜天授君识人不明,错信李漩煌那无情无义之辈,最后郁郁而终。哼——帝渊紫微,神皇李氏,你会使用四空阴阳手,想必是李漩煌的后人了?”
樊飞淡然道:“城主想岔了,四空阴阳手是在下的一名友人所授,在下却非帝渊紫微宗之人。”
金延昶一怔道:“哦?你没有欺瞒本座?”
樊飞正声道:“千真万确,在下绝无欺瞒,城主可以放心。”
金延昶疑心未去,紧盯着樊飞道:“知晓这许多秘辛,你的出身绝不单纯,这便向本座如实道来。”
樊飞仍不回答,只是咳声道:“除去四极正法,城主可知四象神元?”
金延昶似是一滞,强自隐忍着道:“地水火风,四象神元,同样已经传续千年,武蕴不弱于四极正法。地神元鬼府神宫地冥族,水神元玄机岛天一圣门,火神元西域业火红城,风神元漠北万应心教。”
樊飞嗯声道:“正是这四象神元,在下出身于其中之一,城主不妨猜上一猜。”
金延昶心念电转,目光冷峻的道:“若是鬼府神宫或者业火红城的余孽? 谅你也不敢来到本座面前? 至于万应心教……”
樊飞见金延昶面现迟疑,顺势接口道:“当年天授君与万应心教志同道合,共同组建三相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