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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两人都受伤不轻,可断九州并非真“人”,即便操纵傀尸之时一切感官都与之相连,伤势却终究不会传递,这一点优势得天独厚,行动也少了许多避忌。
岳啸川面对狂烈刀招,顿时只有闪避之功,毫无抗拒之力。差幸他三年苦修毫无懈怠,轻功颇有过人之处,即便伤势不轻,却依旧游刃有余。
断九州身形太过雄阔,总不及岳啸川灵活,一时之间难以将他扑杀。
这等情形倒与梦境试炼中相似,岳啸川早有心得,应对也愈发沉着冷静。
此时百毒门徒众已经攻到切近,时媚烟抽个冷子攀上高台,二话不说便抢攻蒲静静,意图当然是解救鲜于曼脱困。
但蒲静静身为五仙教主,又岂是易与之辈?只听她清叱一声,堪堪与时媚烟战在一处。
场中酣战未休,越来越多的净宇教众牵涉其中,没法再保持中立,却不知这场突如其来的变乱,最终将如何收场?
………………………………
第0110章 乱局纷繁
鲜于曼见岳啸川和时媚烟都陷入苦战,心中直是焦急无比,其实她早打算施放那作为杀手锏的五毒烟,将一众叛党制服,只不过秦傲天等人正在左近,她难免担心误伤他们,所以才一直没有付诸行动。
但眼下情势危急,鲜于曼终于下定决心,暗中将蜡丸捏在指间,只须稍稍用力,便能将五毒烟放出。
不料齐泽霖早在留意众人的行动,此刻倏地欺上前来,一把攥住鲜于曼的手腕道:“紫冥神王想干什么?”
鲜于曼身中散功之毒,饶是她也精于医毒之术,但毕竟并非百毒不侵。所以眼下她同样气脉阻滞,使不出半点内力,结果被齐泽霖轻易制住,手心里的蜡丸也被当场搜了出来。
齐泽霖号称“百草阎君”,稍一验看便心下了然,忍不住冷笑道:“紫冥神王心肠好狠,莫非你要把大家都毒死,然后自己坐上教主宝座?”
鲜于曼没法反抗,闻言更气得浑身发抖,厉声呵斥道:“齐药师!你们犯上作乱、谋害教主,如今还倒打一耙、构陷于人,简直无耻之尤!”
齐泽霖一挑眉道:“构陷于人?紫冥神王敢说这不是剧毒之物?”
鲜于曼冷哼道:“即便是剧毒之物,我也只针对无耻逆贼,其他忠贞之士必定给予解药。”
这话说完她自己都有些心虚,毕竟五毒烟的毒性太过猛烈,能否及时抢救还在未定之天。
齐泽霖倒是信以为真,转念间一指封了鲜于曼的穴道,这才咳声道:“看来是我误会紫冥神王了,可眼下谁是叛贼、谁是忠臣,大家都还各执一词。所以为免你行差踏错,只能先委屈你安静一阵了,相信紫冥神王能够理解。”
鲜于曼身不能动、口不能言,一时之间恨得几欲咬碎银牙,再看薛继业同样穴道被点,秦傲天和司徒翔则有伤在身,况且四人都中了散功之毒,正是龙游浅滩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好不令人唏嘘。
此时台上的三处战局形势各有不同,时媚烟独对蒲静静,本来她的能为便略逊一筹,再加上白马山庄一战痛失右臂,此刻明显处在下风,只能咬紧牙关硬撑。
扈旌权的能为倒是在汪藏玄之上,可先前他以一敌二,尤其断九州实力超群,所以虽然只斗了十几招,心力和体力的消耗却百倍于平常。这时他只觉身心俱疲,拖住汪藏玄已属艰难,更遑论将其击败。
最凶险的还是岳啸川对战断九州这场,断九州身为非人魔物,体力无穷无尽,而且除后腰之外再无任何破绽,长久拼斗下来优势尽显,分明稳立于不败之地。
反观岳啸川虽然战法得当,但因为受伤之后无暇包扎,肋下不断有鲜血渗流,逐渐侵蚀了他的生命力。这样才斗到百招分野,他便觉得浑身发冷,身形也不及初时灵活,只能凭着过人的武觉勉强自保。
台上的战局对护驾势力不利,台下的情形也差相仿佛,邓海蛟没法突出重围,只能且战且退。
所幸忠于叶行歌的教众也不少,众人拼死护在外围,更有百毒门徒众招来虫蛊助阵,迅速让局面得以稳定。
叶行歌此刻正在盘膝打坐,周身白气冉冉,似乎要强行驱除体内的散功剧毒。
汪藏玄在台上觑得分明,登时心头一紧,原本他以为叶行歌伤毒交加,已然不足为虑,却没想到这位魔君竟还有这等潜力。
情知叶行歌一旦恢复,必将完全扭转局势,汪藏玄立刻向断九州呼喝道:“教主危在旦夕,断兄速去救驾!”
他这话说得冠冕堂皇,实际可全不是那个意思。断九州心恨岳啸川伤他要害,打定主意要将之当场斩杀,眼看即将大功告成。
但此刻听到汪藏玄的呼喝,断九州同样心头一凛,霎那间做下决定,便即虚晃一刀跳出战团,随后大步流星的冲向叶行歌。
岳啸川本来已经逼上极限,这下压力骤然消失,精神松弛之下反而全身脱力,仰面一跤跌倒在地。
脑海中一片迷蒙,使得岳啸川连一根手指都不想动,只想就此晕去,好好睡上一觉。
正在左近的鲜于曼看得揪心不已,此时却见姬承梁猫着腰走近,显然是想趁人之危。
岳啸川本能的醒觉危险,顿时神志一清,心念电转间将计就计,装作懵然无知,静待姬承梁上钩。
姬承梁先前不慎伤在岳啸川刀下,心中愤恨之余还颇有几分不服,早想一雪前耻。
但他一向处事圆滑,不想轻易得罪岳啸川背后的鲜于曼,所以并未痛下杀手,而是俯下身来,打算去点岳啸川的穴道。
岳啸川隐忍至此,觑准时机横刀一掠,呼的斩向姬承梁左边小腿。
姬承梁再次中计,大骇之下慌忙抽退,可终究还是慢了一步,小腿筋脉瞬间齐断,痛叫声中一屁股坐倒在地,手中的软剑也磕飞出去。
岳啸川挺身一跃而起,念及姬承梁方才无意伤人害命,便只是伸脚踢中他的穴道,让他动弹不得。
那边齐泽霖眼见姬承梁受制,不由得脸色一变,赶紧三指成爪捏住鲜于曼的喉头,接着语声冷厉的道:“岳巡卫切莫轻举妄动,免得紫冥神王遭遇池鱼之殃。”
岳啸川见状暗自一滞,不远处正与蒲静静厮斗的时媚烟则恨声斥骂道:“姓齐的你这杀胚,要真敢伤害少主,我们百毒门一定将你碎尸万段!”
齐泽霖此举实属不得已而为之,眼看骑虎难下,他只能硬着头皮道:“我纯粹是为了神教的千秋伟业,只要今日大事可成,我必定会向紫冥神王负荆请罪。”
时媚烟满心激恨,却又无可奈何,岳啸川也心生踟蹰,转目看向鲜于曼。
四目相对之刻,自有默契在心,岳啸川当机立断,直接跃下高台,奋力追击断九州。
齐泽霖见状虽觉意外,但总算松了口气,打眼只见断九州奔行如电,所过之处血肉横飞,真好似虎入羊群,看来只须片刻便能突进核心,一举将叶行歌斩杀。
孰料正在此时,又见金箭腾空,径直射向断九州后腰的伤处。
原来是尔千流拼着受了暴九锡的马槊一击,借势脱出合围,紧接着怒箭疾出,欲图阻止断九州。
断九州破绽已显,岂敢掉以轻心,只能回手出刀格挡金箭。
不想尔千流孤注一掷,早已将三支金箭一同射出,其势堪比流星赶月,一箭强似一箭的突击而来。
断九州连挡两箭,饶是傀尸之躯生具怪力,却依旧被撞得脚步踉跄,最后一箭终究没能挡开。
锋利的箭头正中断九州的护心镜,居然生生将之击碎,可惜强弩之末不能穿鲁缟,并未对他造成实际伤害。
断九州将大关刀往地上一撑,强行稳住身形,尔千流却因为方才那三箭豁尽全力,没能及时分心守御,结果被追上来的韦搏虎一锤正中肩头,俯身仆倒在地。
所幸经过这一延宕,岳啸川已经疾趋而至,琢玉魔刀神芒乍展,再次缠住断九州,决不让他对叶行歌不利。
断九州胸中暴戾横生,终是把心一狠,大关刀绞转如轮,使得泼风也似,定要将岳啸川劈杀。
双方再开战局,凶险只有更甚,岳啸川存了死决之志,反而满心澄明、殊无挂碍,正合佛门武学“空”之真谛。
断九州则魔性尽展,周身弥漫无边死煞阴气,大关刀力可断山开海,血肉之躯势难抗衡。
正在佛魔交冲、生死一瞬之际,倏见暴九锡和韦搏虎悍然逼至,各持兵刃夹攻而来。
暴九锡的马槊突刺岳啸川背心,韦搏虎的金锤砸向岳啸川头顶,断九州的大关刀同时拦腰一斩,终于形成绝杀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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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11章 净宇天威
净宇教三大高手同时攻到,其中还有一名能为超群的绝灭魔王,天下能够从容应对者堪称屈指可数。
岳啸川自知力有不逮,霎那间冷静分析,早已做下决定。于是只见他挥刀撩向韦搏虎的金锤,暗中使出粘字诀,引着金锤砸向断九州的大关刀。
这一下用的是四两拨千斤的巧劲,其中精微奥妙实难言传,毕竟韦搏虎也是顶尖高手,想牵引他的招式绝非易事。
万幸岳啸川天赋异禀,而且三年苦修进境神速,即便此刻情势危殆,运劲仍是丝丝入扣、恰到好处。
反观韦搏虎急欲立功,出招过分急躁,再加上先前力战尔千流消耗不少,使得这一锤难免略失法度。
这样一来此消彼长,韦搏虎顿觉脚下一虚,不由自主的挥锤砸向断九州。
这两人都是力能扛鼎的凶悍之辈,八棱紫金锤对上大关刀,霎时轰然巨鸣震耳欲聋。
连周围厮斗的净宇教众都难以抵抗,不少当场捂着耳朵滚翻在地,口鼻中已经渗出鲜血。
岳啸川虽然险中求生,但他人在切近,所受冲击更大,脑中只觉嗡的一声,差点被震晕过去。
然而凶险还不止于此,暴九锡的马槊此时正好刺到,毒龙出洞般捅向岳啸川后心,便要将他一击毙命。
岳啸川方才出招时便有判定,这一槊他已经无暇应对,只能竭尽全力侧身一让。
这一让濒临极限,终究稍迟半分,锋锐的马槊自岳啸川背后划过,登时血肉横飞,甚至险些将他的脊骨切断!
岳啸川难以承受重击,惨哼声中踉跄跌翻在地,剧烈的疼痛弥漫周身,让他几乎没法呼吸。
断九州和韦搏虎都被对方的巨力冲得后退不迭,还是暴九锡反应更快,错步扭身一招回马枪,仍是捅向岳啸川后心。
岳啸川再无应对之能,霎那间心中满是悲凉,只余闭目待死而已。
身为人子却要弑杀亲父,孰料事到临头竟义无反顾的为他而死,世间荒唐之事恐怕以此为最。
岳啸川早有觉悟,并不畏惧死亡,只觉愧对先母和恩师,此生使命未尽,唯盼来世弥补。
正在岳啸川万念俱灰之际,身躯却不由自主的起了一阵战栗,似曾相识的奇妙感应再次发生,随即倏见不世雄影飞身疾掠而至,伸出的手掌铁钳一般握住马槊的槊杆,竟让这势在必得的一击戛然而止。
暴九锡好像正在经历人生中最恐怖的事情,蓦地瞪大眼睛,失声惊呼道:“教主?!”
教主!周围所有人心中都冒出这两个字,数百道目光齐齐落在那无敌战神身上,有的心胆俱寒,有的则热泪盈眶。
叶行歌!原本伤毒交加、命悬一线的叶行歌,如今居然浑若无事,而且一出手便截断暴九锡的必杀一击。
槊尖距离岳啸川的后心只有咫尺之遥,却偏偏不能再突进半寸,因为眼前的魔君根本无法撼动。
暴九锡瞬间由脚底冷到顶心,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便觉槊杆上传来一道强横无匹的反震之力,势如破竹般攻入他的丹田,使得他周身气血如沸,当场口溅朱红,仰身踉跄暴退。
叶行歌顺势夺过马槊,反手突刺韦搏虎,韦搏虎回气不及,只能勉力挥锤一格,却终究于事无补。
槊尖只是微微一偏,正中韦搏虎左边肩窝,韦搏虎惨嘶一声,金锤咣当坠地,一时之间痛得面无人色。
叶行歌鼻中冷哼,马槊拔出之际,韦搏虎肩头当即血涌如泉,一跤跌坐在地,显然已经没有再战之能。
叶行歌甫一出手便轻易制服两大高手,众人都看得心潮翻涌,尤其是反叛势力,恍惚间如临末日。
岳啸川同样看到叶行歌的赫赫神威,心中固是五味杂陈,但毕竟还是欢喜居多。
此时只见叶行歌伸出手来,微微一笑道:“还能起来吗?”
岳啸川略一踟蹰,终是伸手与叶行歌相握。结实的手掌上传来独属于亲父的温度,饶是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