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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不好意思，当初是当初，现在是现在，他突然觉得老菜帮子只赔偿一枚护身灵玉，远远无法安慰他那颗脆弱的心灵。
还有他徒弟葛江武偷袭他师妹一事，师妹本来就是憨批，万一被吓出阴影怎么办？这事也得重新翻翻旧账！
在此之前……
艾文目光转向桂北峰沐心宗。
稳一手，把沐心宗的冰块们也拉过去撑撑场子！
………………………………
第十六章 凌师叔
“承诺书：
今有荡魔司招贤令一事，师兄需于明日前往瀚州城荡魔司应召。
在此师兄承诺，一经事毕，必将立即启程，返回卧龟山。
期间保证不出意外、不到处乱逛、不勾搭女修、不与人争斗；
时刻牢记师妹之嘱咐，日夜不忘师妹之容颜。
一旦返回，必定立刻前往沐心宗与师妹相见，绝不拖延！
白纸黑字，清清楚楚。
空口无凭，立字为证！
签字：艾文
画押：（指印）”
沐心宗一处幽静小院的静室内，凌灵身穿沐心宗白色束腰常服，盘膝在地，呈打坐姿势。看似在修炼，实则在摸鱼。
俗语有云：女要俏，一身孝。
不得不说，换下那身朴素道袍的憨批师妹，才真正展露出一副万里挑一的美人儿样。
柳眉杏目、唇红齿白，映衬得一张鹅蛋脸分外娇俏；白色束腰显得腰细腿长，身姿窈窕；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身材太过玲珑，可爱有余，性感不足；该瘦的地方瘦，不该瘦的地方也瘦，着实让人可惜可叹。
此时她正耷拉着小脸，盯着手中一纸文书目露嗔怒，似是余怒未消；可仔细一看，却能瞧出其神态间隐隐一副百无聊赖之色。
嗯，这是闲的，宁愿盯着承诺文书发呆也不修炼，明显欠收拾。
啪！
艾文敛去气息，悄然出现在她身后，对着憨批师妹的脑袋就是一个脑瓜崩！
“呀！”
凌灵痛呼一声，大怒扭头！
下一刻，她神情呆住，鹅蛋脸上露出惊喜之色。
“师……”
刚吐出一个字，凌灵突然回过味来，她应该还在生气才对。
“哼！”
“哼什么哼？我走的时候你就是炼气中期，回来了你还是炼气中期，一看就是在偷懒！”
憨批师妹怒哼一声，艾文一点儿不惯着她，踱步走到一旁椅子处，坐下来，板着脸摆出门主气派。
然而憨批师妹丝毫不吃他这套，她太清楚自己师兄假正经的样子了，闻言顿时面露冷笑：“是呀是呀，我在偷懒，可这不都是师兄教的吗？”
“噗！”
“胡说八道！”
艾文一口茶水喷出来，呵斥一声，尴尬地往门口看了眼。严莫语在门外神色清冷，并没有露出什么反应。
这就是冰块美女的好处了，就算突遭社死，对方也懒得理会，脸色连波动都没有，绝不会让社死者下不来台。
“哎呀，严姐姐，你怎么来了！”
凌灵此时方才注意到严莫语在场，顿时小脸一红，目露娇嗔。
别误会，跟艾文出不出丑没关系，主要是修炼摸鱼被发现了，有点儿不好意思。
“严……姐姐？”
艾文端着茶杯，表情傻眼。
恕他直言，尽管他不清楚严莫语的真实年龄，但作为艾文此时能感受出的先天中期境界，明显得五十往上，大胆点想，估计跟老菜帮子陈长风也差不了几岁。
凌灵叫她姐姐，从门主师妹的身份上论……好像……也说得过去？就是这年龄差距……
等等！
艾文突然悟了。
长素那小妮子天天觊觎他师妹，估计严莫语实在看不过去，主动把凌灵的辈分提了一级。从此长素师姐变为长素师侄、凌灵师妹变为凌灵师叔。
“你们不能在一起，那是你凌师叔！”
艾文脑补画面，突然想笑。
“桀桀桀桀~”
……
另一边，凌灵跑到严莫语身边嘀嘀咕咕，不时往艾文这边撇一眼，目露羞恼之色。
沙雕师兄不赶紧过来哄她，还坐在那傻笑，太丢人了！
“艾门主，你说有事要与我商量，不知是何事？”
严莫语清冷开口，打断艾文贴近真相的猜想。
“哦，倒不是什么麻烦事，只是想把师妹接回观内，特意告知严宗主一声。”
“顺便……”
顿了顿，艾文轻描淡写道：“请严宗主随艾某一起，携门人去一趟夜冥宗，帮忙做个见证。”
“……”
这都不叫麻烦事，那什么才叫麻烦事？
以严莫语的性子，倒不至于将这句话讲出来，只是眉头微蹙，道：“不知艾门主可曾提前告知陈宗主？你我三宗互为近邻，贸然前去，恐怕不好吧。”
“非也非也，前段时间严宗主与老……咳，与陈宗主不就是直接去了我的道观吗？严宗主只当旧事重演就好。”艾文又续了杯茶，表情似笑非笑，唯独中间一句口误险些破功。
好在老菜帮子这个词只有他知道，严莫语并不明白什么意思。
“……”
严莫语无语，若不是因为此事，她会轻而易举同意凌灵借住宗内？对方未免有些得理不饶人了吧。
“咳咳……”
眼见严莫语脸色不好，憨批师妹也顾不上之前恼怒，此时一直对他打眼色，艾文干咳一声，尬笑道：“刚刚是在开玩笑，严宗主不要介意。”
说完，艾文嘿然一声，面露冷笑：“实不相瞒，严宗主，其实是因为之前老……咳！！之前陈长风恶意相逼，又命其弟子对我师妹出手，艾某一直心有怨愤。”
“荡魔司一行，艾某自感修为大进，所以想找陈长风讨个公道，算一算这笔旧账！”
“望严宗主看在卧龟山一脉向来同气连枝的份上，过去做个见证；也免得艾某与陈长风闹得太过，彼此不好收手。”
老菜帮子的台词真好用，一句同气连枝纯纯恶心人，但拿它做牌坊却无比合适。
艾文心里给老菜帮子点了个赞，暗夸一声，面上仍带冷笑。
隐约几丝屈辱之色，更是画龙点睛之笔。
“……”
严莫语默默看着他，不止没信，还心道你俩真是棋逢对手，如出一辙。
这跟艾文的演技没啥关系，主要是与夜冥宗做了这么多年邻居，她已经被老菜帮子锻炼出PTSD症状。
诸如此类的话听在她耳里，立即一眼XX：鉴定为假！
但话虽如此，严莫语在心里认真考虑了一下后果，好像凌灵的这位师兄说得也不无几分道理。
前提是……
严莫语目光看向屋子一角，一般来说，这种暗示陈长风是能看懂的，就是不知道艾文……
艾文顺着她目光过去，入目处是一把飞剑；这还是老菜帮子赔付的两把飞剑之一，一把被艾文自身携带，另一把交给师妹防身。当然，此时的重点不是这个。
如严莫语所料，艾文悟了。
从储物戒中摸出飞剑，艾文立时运转功法：【水月剑典（残）】，灵力疯狂涌入飞剑之内。
本身不施展这门剑典残诀，艾文如今战力便堪比先天大成，此时再一施展……
剑气吞吐，气势逼人！
严莫语向来清冷的端庄容颜，终于变了颜色。
………………………………
第十七章 陈长风，你给我滚下马来！
“怎么样，师兄没骗你吧，这不完完整整的回来了？”
“哼哼~”
“别哼唧了，师兄此行收获一件宝物，乃是一对同心结，正好咱俩一人一个。”
“近年来神州大地不算平静，妖星降世，魔物滋生。此物可感应到魔物气息，你贴身带着防身，免得出现意外。”
“哎呀~真是难得呀~”
“没想到师兄竟然有朝一日不仅信守承诺，还给师妹带了礼物，师妹还以为有生之年难以得见呢。”
“别婊里婊气的不学好！师兄什么时候不守承诺了？临行前不都给你签字画押做出保证了吗？这可是师兄亲口说的！”
“哼！签字画押！师兄还好意思提？！”
“我可记得清清楚楚，两年前你第一次说签字画押，然后真的画了只鸭子；第二次说签字画押，名字签的是‘字画押’；第三次……呜呜……呜！”
山间石路上，艾文脸色一黑，一把将憨批师妹的嘴给捂住，物理禁言！
当着外人还啥话都往外说，他这个门主不要面子的嘛？
“……”
熟悉的师兄气息一涌而来，凌灵脸色暗暗一红，渐渐老实下来，兀自几许挣扎是她最后的倔强。
艾文懒得理她，对严莫语讪讪一笑。
对方视若无睹，神情不变，气质万年般清冷。
而其身后十余名弟子，也个个如复制粘贴一般，脸上遍布冷霜。
嗯，里面没有长素，她还在柴房闭关。
“你们不冷吗？不冻得慌吗？”
艾文两个问题呼之欲出，但终究给憋了回去。这话他要敢问出来，严莫语就敢当场打道回府，留他和陈长风俩人慢慢玩。
……
走出桂北峰，沿着山峦起伏而行，可见一座怪石奇峰耸入云霄。
卧龟山，桂伟峰。
说起来，卧龟山三宗，其中一个在桂北峰，一个在桂伟峰，独朝霞门居于龟首峰，从名字看似乎有些不合群。
实际上，不合群的却是另外两者。
桂北、桂伟四字，原为龟背、龟尾；后人嫌不好听，互相一合计，当场做了个违背祖宗的决定，将两座山峰改名。
起初有人不愿，但叫的人多了，一代一代传承下来，也便习以为常。
此时一座山门映入眼帘，值守在此的夜冥宗弟子分辨出来人身份，当场面色大变。
一人回山报信，一人硬着头皮上前，询问艾文一行人的来意。
严莫语对此置之不理，她今天的定位就是看客，绝不打算掺和进去。
艾文更是懒得理这夜冥宗弟子，当即气沉丹田，灵力汇聚胸口，对着山上一声暴喝！
“陈长风，你给我滚下马来！”
周围人惊疑不定，陈长风哪来的马？
艾文顿了顿，面色不变，又喝：“说错了！”
“陈长风，你给我滚下山来！”
“何人胆敢在我桂伟峰喧哗？！”
一道幽光自山腰直冲而下！
“真是放肆！！”
陈长风幽光落地的同时，大喝一声，嗓门一点儿不比艾文的小。
只是抬起头来，看到来人模样，他脸色顿时化为惊愕：“艾老弟，严仙子？怎么是你们？”
“哪个是你老弟！你这苍髯老狗，也配和艾某称兄道弟？！”艾文怒喝一声，仿佛陈长风与他有血海深仇，今日定与他不共戴天一般。
严莫语嘴角一抽，怪不得艾文非得拉她过来。
就这拉仇恨的语气，但凡她不在场，双方最后绝对要打起来，一点儿台阶都没有。
“艾门主这是何意？”
连番挨骂，陈长风再好的涵养此时也不免生气，顿时拉下脸来，冷声道：“陈某哪里得罪你了不成，令你来我夜冥宗山门前谩骂！”
“哈哈哈！”
艾文怒笑三声，高声质问：“哪里得罪？莫非你这老狗如此健忘，已经忘记之前去我朝霞门肆虐之事？！”
“？？”
陈长风目瞪口呆，他还奇怪艾文抽什么风，没想到竟是旧事重提。
另一边，艾文已面露积郁难平之色，恨声道：“可怜吾师早亡，朝霞门内仅有我与师妹二人，历年来小心翼翼、如履薄冰，从不敢出观门半步。”
“那你们平时吃什么？”陈长风忍不住气笑道。
“住口！”
艾文怒斥一声，眼圈一红，险些掉下泪来……掉下泪来……泪来……泪呢？！
眼睛都快揉肿了也不见泪水主动出来，艾文索性不管，一把抓过憨批师妹，拿她衣服擦了擦手，以示他刚刚曾泪流满面。
凌灵：“……”
陈长风：“……”
严莫语：“……”
两宗众弟子：“……”
“可惜纵然我师兄妹二人如此本分，却依然被你这恶狗盯上，亲自率人去我观内，对我师兄妹二人百般欺凌！”
“吾师留给我师兄妹二人的十八……三十八本秘籍尽数被你夺走，四十二瓶丹药一瓶没留，五十万两银子一分没剩，七十二把飞剑……”
“咳咳！”
严莫语终于忍不住，重重咳嗽一声。
艾文立时话锋一转，凝眉怒目咬牙道：“七十二把飞剑幸好我观内一把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