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3C书库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剑魁-第34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都姓江。
  这酒庄所在的村子东西北三面都有山围子围着,就叫酒瓮子村,村里人几乎没外姓的。
  李不琢拾掇了一些行李,便提灯走进书房。
  这正屋里间的书房,布置典雅,壁上书架底层,是数个大小不一、雕花精致的木箱,落了锁。
  往上是一些山水杂记,鬼狐志异的书籍,上层有许多经书、方术、岐黄药典,却分类杂乱,是些不成体系的散乱知识。
  临窗的椅子被固定在地上,李不琢瞥见扶手上有个不起眼的机关,便拨动一下。
  啪!
  桌上绘彩少女人偶手中捧着的灯盘中亮起火光。
  李不琢放下提灯。
  人偶灯盏光芒明亮稳定,照得桌上金猊香炉泛起淡淡的赤色。
  李不琢当即坐下,身下传来弹性,是填了棉绒的坐垫。
  左手处,是人偶灯与金猊香炉,旁侧还有一面银镜,镜面方正,紫檀木镜座透雕鹊踏枝的样式。
  中间放着看书的架子,青瓷镇纸。
  右手处,是黑石砚台、浮雕童子献瑞图的笔筒,几副卷轴,摞着的一叠草纸。
  书桌右边,就是一个长颈红柚大瓷瓶,放置在木架瓶座上。
  李不琢双手搭着扶手,环视四周,西面裱着桑皮纸的墙上挂着的飞燕衔泥图,便让墙面显得不那么寡淡无趣。
  东面搁板上,摆着一个神龛,墙上竹筒里仍有未用完的线香。
  “原来住这地方的人倒有些品味。”
  李不琢呼出一口气,满足感油然而生,自己终于也有了一套住宅。
  虽说不是什么繁华地界的房子,可终于有了一处稳当落脚的地方。
  接着铺纸磨墨,写下两封信,一封给姜太川,一封给白益。
  过两日,就抽空再去县城一次,找官驿把这两封信送出,奇经法门也夹带其中。
  白益与姜太川若会意,肯帮忙的话,自然会派人把消息传出去。
  接着,李不琢才唤来酒庄管事,问起酒庄经营情况。
  管事躬身道:“除去有两年闹大水,不仅粮食颗粒无收,还有亏损,其他的年份,都有利润,大人过目。”
  说着递来账目。
  来之前,李不琢便根据田土务的档案卷帙,知道这处酒庄酿的酒种是秋露白。
  秋露白并非这处酒庄独产,是颇为流行的酒种,出酒率约有两成,也就是说,一百斤粮食能酿出二十斤酒。
  一路走来,李不琢见到的谷地,远超五十亩,说二百亩都不止。
  就按五十亩算,年产粮食便在一万斤到一万五千斤之间,刨去给帮工发放的工钱等消耗,约莫能有六千到八千斤粮食能拿出来酿酒。
  这样一算,每年酒庄可产出一千多斤酒。
  秋露白李不琢在酒肆中见过,一斤卖到七个银铢,那么酒楼收酒的成本,也就是酒庄直接售出的利润,可能在五银铢一斤左右。
  这样算来,这酒庄子一年的利润约在五金锞上下。
  心里有数,李不琢看账目也是一扫而过,只注意关键之处是否与自己料想的偏差过大。
  一眼扫过,账目条理分明,每年记录的粮食收入,却都是按二十亩地算。


第68章。六十七:谷地

  “只有二十亩地?”
  李不琢把账目扔上书桌,看向姚仲豫。
  姚仲豫躬身道:“庄边土地虽多,九成却都是农户自己开垦的土地,并不归酒庄所有,魁首大人的地契上也写得很清楚。”
  李不琢道:“庄里十几年经营的利润如何?”
  姚仲豫道:“账上都有记录,都在河东县姚氏主家存着,明日我便派人去县城走一趟,主家那边,会派人过来与大人正式交接酒庄。”
  李不琢点点头,也没追问,让姚仲豫离去。
  姚仲豫一走,李不琢拿起账目翻阅,略微一算,从十四年前算起,酒庄经营的利润抛去零头有二十金锞。
  但按田土务的档案卷帙的明文条例,李不琢所得的,该是酒庄经营的一切利润,不只包括地契中二十亩地,也就是说,酒庄从外购入粮食酿酒的利润,也属于李不琢所有。
  若按二百亩地算,算入十四年购粮成本四十金锞,十四年的净利润能有一百五十金锞上下。
  …………
  黄奴儿咬紧面巾,闷哼一声,面色煞白,豆大汗珠从额上滴落,鹤潜扎紧布条,道:“倒是止血了,左手拿筷子倒不难学,只是你只剩一只手,许多活便干不了了。”
  左手取下嘴中面巾,黄奴儿嘶了几声,牙关紧咬。
  被那对男女逼着当偷儿的时候,就见过不少同行失手落网后,被人砍手指,甚至活活打死。
  断一只手,脱离了那行当,倒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们埋在哪了?”他问道。
  “山沟子里。”鹤潜知道黄奴儿想什么,道:“待你回些精气,再去给他们立个灵位,你可怪我?”
  黄奴儿喃喃道:“不怪你,有时候我也想杀了他们……”
  鹤潜笑了笑:“你怪我也无妨,只是,却不要怪李不琢。”
  “我不怪他。”黄奴儿顿了顿,“养好伤我就走。”
  “走?不走。”
  “不走?”
  “我想杀他们二人不假,可为什么选在此次动手?”鹤潜淡淡道:“李不琢是新科魁首,若不出意外,将来是能入仕天宫的,能追随他,对你我都有好处。”
  黄奴儿怔了怔:“你不是早就想退隐了?”
  鹤潜摇头:“有人的地方就有纠葛,谈什么隐居,不过是想避开以前惹下的那些麻烦。这位李大人对那陪伴的丫鬟视同己出,我看他举止,也不是颐气指使之人。”
  黄奴儿低下头,面容在灯光映照下阴晴不定:“可我曾刺杀他,他怎会信我……”
  “你是受人逼迫,而我若想害他,便没理由帮他脱险,更何况,如今他身边连个跑腿办事的人都没有,到这酒瓮子村里,完全是个外人,想接管这姚氏酒庄,谈何容易?”
  …………
  次日清早,李不琢来到庄子背面的酿酒坊。
  三层高的木楼中,四角锅炉炉膛散发逼人热气,锅炉旁的四个巨大料桶边沿被铆钉严密加固,仍冒出丝丝酒香浓烈的蒸汽,料桶顶部铜盖上伸出各伸出一根两人合抱粗的黄铜排槽。
  排槽延伸至二楼高处,又向下汇合,混铸出一个巨型黄铜冷却槽,悬吊屋中。
  冷却槽底有旋钮开关,拧开时,清澈酒液便从中流出。
  酿酒师傅叫江大河,学徒一个名字别致些,叫江边柳,另一个是个半大女娃,就叫江酒儿。
  三人跟李不琢见礼,李不琢让他们继续酿酒,背着手在旁边看了好一会。
  那料桶一个约莫能装上千斤粮食,若只二十亩地的粮食产量,酒坊没必要做这么大。
  便唤来江大河询问平时酿造的事项,江大河知无不言,可问到产量和消耗时,就支支吾吾。
  知道这些人都被叮嘱过了,李不琢也不多问,唤来酒庄管事姚仲豫,让他陪自己一道去村里逛逛。
  沿酒庄外土路走下山路,道旁凋敝萧索,错落的民居中,只有几户人家中依稀有炊烟升起。
  眼看道旁谷地中粮食已到丰收时节,却没人收割,若再这样下去,恐怕要烂在地里。
  沿路见到这一幕,李不琢暗暗皱眉。
  昨夜来酒庄时就有疑惑,这时,终于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原来大人竟不知道此事。”姚仲豫拢袖,“近来河东县听说在闹妖患,有数个村寨里的人都凭空消失了,怪就怪在,只是人没了,其他东西都在,二十里外小坪村被发现村里人都没了时,有几户人家锅里饭菜都还热着,却方圆十几里内都找不到村人的踪迹。”
  李不琢一挑眉,回身问:“有这种事?”
  姚仲豫看向不远处坡上的酒庄,叹道:“近来庄子里也闹了些古怪,所以,村里的人能搬走的,便都搬走了……”说着,欲言又止。
  “有话直说。”
  姚仲豫沉吟了一会,叹道:“魁首大人选这酒庄,着实不是明智之举,眼下村里农户走了大半,日后只怕要亏损了。”
  “闹了什么古怪?”李不琢也看向酒庄。
  姚仲豫低头,盯着脚尖道:“三人成虎的谣传罢了,听在村民耳朵里,就成了真的。”
  姚仲豫避重就轻,李不琢也不究根问底,今日喊姚仲豫出来,是有别的事。
  接着沿路视察着山麓下的谷地,李不琢边走边问道:“你为姚氏做事多久?”
  “二十多年了。”
  “二十多年了,只当上个郊野酒庄管事……”李不琢说到一半,话锋一转,“昨夜我把账目细细读过。”
  “大人可还满意?”姚仲豫并不心虚。
  “满意,当然满意。”李不琢忽然顿住脚步,“可酒瓮子村交税时,也是按二十亩地?”
  姚仲豫微微一怔:“魁首大人的意思是……”
  在庄园额外开垦荒地,已是各家族的潜规则,县府诸令也对此心知肚明,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李不琢呵呵一笑道:“不要慌张,我只是看着谷地,似乎大了一些,便想去河东县请人来看看,究竟是如今亩制改了,还是我眼看花了。”
  姚仲豫冷汗唰一下就冒出来,李不琢身为魁首,还是永安县出来的,和一般童子的待遇大不相同。
  若他真把这事捅到灵官衙,姚氏不会遭殃,可总有人要受罚,受罚的只能是他这个赐姓的姚姓家仆。
  ————
  明天过年,休息一下,只更一章,提前祝大家吃好喝好。


第69章。六十八:酒狐一

  看见李不琢表情,姚仲豫也明白了其中用意,叹道:“这田庄十几年虽然都是我在经营,可我只是个管事的,大人何苦为难我?若大人把这事捅到灵官衙去,主家只需补上税款,大人您非但不会得利,反而会得罪人。”
  “哦?如今账目上利润只按二十亩地的收成算,若按两百亩算,我怎么不会得利?”
  姚仲豫低头道:“大人真要和姚氏作对,强龙不压地头蛇,更何况……比起姚氏来说,大人还算不上强龙啊。”
  这话已经直白过分,换了别人识趣的,便要知难而退了。李不琢却眉头一挑,摇头笑了一声,道:“看来你还没看清形势,怎么还帮姚氏来算计我?”
  姚仲豫一怔。
  李不琢的声音接着传入耳中:“你为姚氏效力这么多年,才混成个酒庄管事,而这酒庄子如今已是我的,你回姚氏后,又能做些什么?”
  姚仲豫整个身子僵在原地。
  李不琢背手走回酒庄,头也不回道:“你不是卖身的契奴,不必死忠姚氏,这酒瓮子村,你熟悉了十余年才能管理得当,若离开此处,你回到姚氏主家,难道从新当个帮工杂役?若我是你,就会好生结交酒庄子的新主人,以求留下,却不会帮着外人去算计他。”
  说完,李不琢也不停留,直接回到庄子里。
  虽没指望三言两语就推翻姚仲豫对姚氏的忠心,但只要让他彻底明白与自身利益休戚相关的所在,他就能知道处理酒庄交接之事时,该偏向哪方。
  回庄后,李不琢心中琢磨着姚仲豫所说的妖患。
  若真按他所说,光天化日之下,让个整个的村庄里人影消失无踪,也只能用“妖”字形容。
  午后,一架机关木鸢飞至庄中,是两封信笺。
  李不琢打开信笺一看,一封是郭璞的信笺,写着李不琢离开这八日间,做成了第一笔买卖,赚到四金铢,大半都换成小精元丹送来了。
  木鸢带着的匣子中,就有五枚小精元丹,都是上品成色,还余了一金铢的钱。
  另一封是沈渚的信,也是账目,与郭璞记载的稍有出入,有一金铢上下,自然就是郭璞为自己留下的那份利益了。
  水至清则无鱼,郭璞能力上佳,这些分润是应有的,只不过,李不琢要平衡好他的能力和野心。
  如今郭璞做这桩生意,依靠李不琢的,便是与沈一春同赴宴席的名声,新科魁首的身份,若郭璞日后不需要再这些了,完全可以不再依附李不琢。
  值得一提的是,郭璞的信笺中还附了一句,待过一阵子要送来一个可用之人。
  这事倒是戳在人心坎上了,眼下李不琢连个车夫或跑腿小厮都没有,正是缺人之际。
  把信笺放在书桌上,李不琢把江大河唤入书房,问道:“听说近来庄子里闹了些古怪,具体是什么事?”
  虽然酒庄易主,但第一次进入主家书房的酿酒师傅还是有些受宠若惊,特别是李不琢还给了座。
  只不过,听了李不琢的问题,就面色发白:“的确有这事,说起来也渗人得很。原本背面的酿酒坊中,每过申时都会熄火,可半年前要赶一批酒,我便豁出去干了一整晚,结果快天明时,迷迷糊糊醒过来,身子却动弹不得,只听到身边有细微的脚步声。
  “就这?”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