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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内炼真法,这个就是真传一句话了。
闲话不提,却说四周阴风飒飒,林中怪叫连连,钟七心下也有些颤动,但并不是畏惧什么鬼神,只是喜光明厌黑暗是人的天性而已,未知的总是最恐怖的。
乌云散开一点,露出半弯明月,轮清辉映照山间,钟七抬眼望了一眼,见道路两头皆是黑暗一片,不见人家灯火,转头环顾四周,皱眉靠坐在青石之上,却是不打算再往前走了。
“呜呜…兮兮…”
“唧唧…唧唧唧唧…呜呜…”
一阵怪叫由远及近,似乎有什么东西自山岭顶上狂奔而下,带起一阵草木折断,枯枝掉落之声传来。
钟七面色一紧,双手拢在一起缩入袖中,警惕的看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忽然钟七头顶之上,一颗老板栗树茂密的枝丫一阵摇晃,黑漆漆的夜空中,依稀似有一团黑影正落在顶上树枝间晃动,钟七面色一凝轻喝一声:“是谁在鬼鬼祟祟?出来…”
清亮的声音在阴风翛翛的夜空中传出很远,响彻山岭震起一阵回声,钟七双手伸入袖囊,依稀看见一团黑影蹲在板栗树枝头,离地约莫二丈七八,似乎也自凝视着自己。
钟七探手入袖,捻出雷丸,动作极其轻微的搓破蜡封,见黑影耸立树枝不动,劈掌打出雷丸,伴随着飕飕一声火焰炸响,雷丸飞过数丈打在黑影身上,烟花刺啦声不觉。
“唧唧,吱吱…啊…”黑影浑身冒火,不听朝旁边树梢上窜跃,几个跳跃,浑身烟火大冒,惨叫一声跌落树梢,压断几根树枝,沉重的落在地上,扑腾滚动,掏挖泥沙浇灭身上火焰。
而钟七却心下一松,方才只见黑影腾挪窜动,扑腾坠地,却没看清是个什么东西,只见得这家伙丝毫毛发旺盛,身形虽然高大,却速度极快,不过这东西怕火,能被雷丸克制,倒使钟七略松口气。
“呜呜…吱吱…”
黑影呜咽惨叫几声,借泥沙扑灭身上火焰,怒啸一声,飞扑而起朝钟七打来,钟七面色一变,急抽剑刺出,不想这黑影似视黑夜如白昼一般,见那白光一闪,知道厉害,连忙险之又险的避开剑锋。
钟七也连忙后退,见黑影再次扑来,钟七一抖袖口,飕飕飞出十来张黄纸。
篆刻着特殊朱砂的符咒,打着旋儿飞出袖子,迎风腾起火焰,化为十来道火星弹出,黑影惊慌大叫,呜咽着滚地躲避,绕是如此,身上也沾上几道符火,余下符火打在其身后落地,哗哗点燃地上枯叶。
黑影浑身毛发再次被点燃,烈焰窜起数尺,烧得焦臭味一片,钟七连忙循着火光,抽剑照着滚地扑腾的黑影刺下。
黑影见一点寒光闪来,顾不上浑身冒火,一双厚实巨大的手掌一拍,逢中夹住剑刃。
钟七刺不进去,也抽不出来,不由面色一狠,双手握剑,使尽全身力气绞动剑锋,欲要把黑影双掌挑断。
黑影再次惨叫一声,钟七只觉剑刃上一股大力传来,似牛马之力一般,反而绞得钟七差点握不住剑柄。
只听一声“咔嚓…铮…”钢铁崩断之声,三尺剑刃逢中断裂,剑刃飞旋插在旁边板栗树干之上。
………………………………
第十一章【山魈木客 凶险莫测】
钟七捧着只剩半截剑刃的剑柄,被这股大力震得蹬,蹬,蹬后退几步。
望着被符火烧的惨叫的长毛黑影,一脸吃惊之色的大声喝道:“你到底是何方妖孽,为何要在此鬼鬼祟祟”
“嗷…嗷…吱吱…”长毛黑影兀自惨叫,转而又带着浑身火焰,朝钟七扑来,欲要同归于尽。
钟七连连倒退数步,身后却被林中一颗斗来粗的树挡住,眼见长毛黑影越来越近,钟七连忙使出蛇形狸翻,背靠着大树,双手反搂,双脚蹬地上树。
这蛇行狸翻倒不愧是高深武艺,不过数息便依靠着大树朝上缩了丈许来高,爬上一根碗口粗的树枝站住脚根。
而离地丈高钟七也居高临下,借着那黑影身上的微若火光,看清了那黑影身形。
这黑影周身长毛,似人非人又似猿非猿,枭面蓝眼,手如鸟爪,浑身奇臭无比,钟七略微回想,转而惊异叫道:“这是…葛猩?…”
所谓葛猩,又称狗猩,属山魈木客一类,或人狗杂交而产此怪,端公秘本有载:
【其形似老猿,白面枭首,碧眼金睛,掌生三爪,浑身长毛,行动捷于飞鸟,力能搏斗虎豹,乍看去颇似通臂猿猴的一类,天性最是灵异多疑,满身逆鳞,除七窍要穴外,刀箭不入,专食人脑髓和死尸腐肉…】
钟七正自回想,地上的长毛怪咆哮一声,双掌摩挲树干,似猿猴一般飞速攀爬,速度还在钟七之上。
只是三两下便上了丈许高,一把朝钟七脚踝抓来,钟七吓了一跳,也顾不得其它,又使那半吊子武艺,蹬住树梢一个后空翻滚落到松软的地上,有惊无险的躲过长毛黑影的厚重手掌。
幸好林间不仅泥土松软,而且有厚厚的枯叶垫住,钟七的半桶水轻身功夫全力用上,倒也没有震伤脚踝。
落地之后一个翻滚,卸去劲力,看着正要下树的狗猩,钟七忙扯开衣服斜襟,探手进衣兜再掏火符。
只是手一伸进去却摸了个空荡荡,钟七不由面色一苦,原来那符是只画了十来张,方才已经一道扔出去了。
正要再掏法宝,顶上一道黑影带着火光砸来,钟七连忙就地一滚,险险的躲过了长毛狗猩那沉重的身躯。
还来不及庆幸,却只觉手臂麻痒,整个左手小臂连道袍带里襟被狗猩利爪扯开三道抓痕。
小臂上三条血淋淋的爪痕泛起阵阵恶臭,连带着道衣里面的白内衬都被染得漆黑,这才痛叫一声,见狗猩伸着犹如钢刃般的利爪,在次飞身扑来。
钟七一时也顾不上手臂伤势,连忙躲开,从腰间掏出酒葫芦灌了烈酒一口喷在伤口,咕咕包了大口,扔开葫芦,一指探手入袖,从内兜沾上磷粉。
狗猩枭啸一声,飞速袭来,钟七手掐剑指竖于胸前,磷粉无火自燃,一股幽蓝火焰淼淼腾起,钟七张口一嘘,飕飕水线混磷化为拇指粗的火线一条,临空飞出数丈。
只是这长毛狗猩不比义庄血尸那般滚地不动,反而身形犹如猿猴一般灵活,见火线飞来,黑影一个后翻,临空七尺,避过火舌。
钟七见状闭口收了三味火,身形游走,撵上长毛黑影,再次喷出烈酒。
一道火焰带着灼热微风,再次袭向黑影,却又被黑影手脚并用,几步爬上树梢,只是被火舌烧着了屁股。
钟七见狗猩上树,已经出了火焰距离,连忙一口吐了烈酒,转过指头熄灭磷火,略微沉吟片刻,捡起地上的酒葫芦转身就溜。
狗猩双股之间烈火雄雄而起,烧得胸背肉烂皮焦,眼见钟七要走,怎么肯放他,跳跃来扑。
眼见狗猩浑身冒着火焰,双爪犹如钢刀就要划到钟七背上,却不知这是钟七见其身似猿猴灵敏,早有准备来钓它。
钟七感到身后劲风袭来,转身一个后扫,胫骨犹如钢鞭正好扫中黑影肚腹,只觉这一脚好似踢中皮革轮胎一般,发出闷响一声,狗猩却屁事没有。
只是冒火的长毛怪虽然无碍,却正好被贯性踢滚在地,伴随高空坠地的重力砸得地上沙石飞溅,长毛狗猩也被摔得惨叫一声。
钟七眼疾手快,趁着怪物惨叫,忙搓雷丸一颗,丢入长毛怪物那獠牙口中,拂袖一招,又是一道黄符贴在长毛怪嘴上。
一套犹如行云流水的动作之后,钟七连忙一个后翻,飞身而起倒退数丈避开。
轰…刺啦…
那怪物刚站起来,嘴上一道焰光哗哗冲起数尺,犹如喷火一般,连同体外的火焰连再一起,火焰腾起丈许来高,犹如人行火炬一般。
“啊…呜呜…啊”
怪物惨叫不已,带着浑身火焰缓缓走动,钟七见此把断剑抬手扔出,丝溜一声,插在狗猩胸口。
这一下来了个狠的,这长毛怪物跌倒在地,身上火焰越来越旺,身躯渐渐颤抖沉寂,燃起好一遭大火。
钟七看了几眼,转而借着摇曳火光望向左手,三条伤口长有一指,深约一寸,几乎可见筋膜骨骼,正在留出脓血,散发阵阵恶臭,但只感觉奇痒无比,却并不疼痛。
“坏了,坏了,这狗东西果然是吃腐尸长大的,这下中了尸毒…”钟七见着四周一片寂静黑暗,荒无人烟,不由眉头大皱。
说是尸毒,实为腐毒,凡食腐着口中皆有此毒,大蜥蜴,秃鹫,乌鸦等,只是法教中人,贯以尸毒称之。
因为此毒虽然厉害,但只要饮糯米酒,用糯米敷泡,便能解毒,只是这地方荒山野岭,渺无人烟,哪里去找糯米了。
见那长毛怪彻底被烧为一团灰烬,钟七连忙出了林子,沿着小路朝来时的方向往回走。
一路月影清稀,阴风飕飕,山岭一片死寂,钟七捂着左手步履蹒跚,脚踩枯枝落叶,发出咔嚓之声,一直响个不停,似乎有人一直尾随一般。
天空乌云时散时聚,月光也时有时无,受了伤又摸着黑走,再加上阴森恐怖的氛围。
虽则钟七胆气壮,但也有些心下揣揣,身后枯枝落叶不断轻响,钟七顿住脚,声音停寂,钟七再走,声音又响起,似有鬼神跟随一般。
钟七强忍着转头的冲动,一路闷着头往前走,只在心下不停宽慰自己,此界灵机全无,不可能有鬼怪,只是自己吓唬自己罢了。
因为受伤中毒,且路也难走,看不清明,到了临辰时分,约莫走了两三个时辰,钟七才往回走了十来里,出了进这条路的叉道口。
此时天色也隐隐有几分放亮了,借着几分天光,钟七回头转望走错路的那条泥沙小道。
“天门直指破军山,凶魃刀煞无杂班。
冲出顶台形不具,三更至此命难还…”
矗立观察半晌,钟七轻叹一声吟唱道,转而一边朝外走去,一边摇头大笑:
“哈…哈…哈,好凶恶一条地势,二山叠嶂,形似剪刀,内里蜿蜒,翠屏浮云遮日月,深山老林,怪不得出此凶怪”
却原来昨夜钟七不只怎么走错了道,入了那片大山,真符合风水之中的凶险之地。
开口两道山形似剪刀,这意味着山口狭窄,两侧峰崖险峻,是以内里蜿蜒绵亘,好进难出。
而两侧峰崖高耸险峻,也意味着山山顶与山脚的气候多变,浮云雾障很多。
所也夜里月光难见,云雾缭绕不仅可视度低,夜里火把也会因湿雾熄灭,看不见路,所以凶险。
若有几户人家,一二村落还好,但不知道什么原因这山凹里面渺无人烟,完全深山老林,不仅毒障沼气甚多,且易生毒虫,恶兽。
………………………………
第十二章【彭姓老叟 九龙法水】
沿路向东走了二三里地,这次果然是走对了路径,乡道上渐渐有人赶集的行人。
三三两两的路人见了钟七一身破烂衣袍,左臂鲜血淋漓,面露好奇之色。
但皆是避着钟七走,只怕他是个走江湖的凶人正被人追杀,所以不敢靠近,免得自惹祸端。
钟七扯截袖子裹住伤口,远远见乡道上有一老叟挑柴缓缓行来,须发皆白,身着褐衣,头戴环巾,四结垂樱,腰缠黑條,茅草双耳鞋,正挑着柴薪一担,作歌而来:
“茅舍数椽山下盖,松竹梅兰真可爱,穿林越岭觅干柴,没人怪,从我卖,或少或多凭世界。
将钱沽酒随心快,瓦钵磁瓯殊自在,儿醐醉了卧松阴,无挂碍,无利害,不管人间兴与败…”
钟七闻声连忙几步走到这老叟面前,躬身打了个稽首道:“老丈慈悲,贫道这厢有礼了…”
“道人多礼了,叫住老汉,可是有难处么,但请道人直言相告…”这老叟倒与一般乡野老汉不同,双目清亮,口齿清晰,闻言打量了钟七一阵,放下柴薪拱手回礼道。
“敢问老丈,这里是哪方地界儿,去二郎镇,午山观还有多远,可有路能通么?”
老叟一捋苍须,含笑回道“这里是九里径,属固城县管辖,离二郎镇么…该有十四五里地吧”
老叟说罢,指着来时的方向朝钟七道:“顺这个路走三里地,有个小径,往里走穿小西山边儿,在走五六里,过一座石桥,朝东走三五里,就是二郎镇了…”
钟七闻言一阵头大,这么多弯弯绕绕,几时才能回去,又摸了摸伤口僵硬麻木的左臂,朝老叟问道:“老丈…那这附近可有甚庄子或乡里集市么”
老叟撇了钟七裹得严实的左臂一眼,面露恍然之色,沉吟片刻道:
“从这往前走两三里就是九里径,那厢是个巡检哨所,今日正是赶集,老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