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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李晔当面对她下令,让她出战,上官倾城就觉得浑身血液都在燃烧,有使不完的力气,有击溃一切敌人的信心。
她喜欢这样的场面,李晔让她冲,她就冲,这说明她还是李晔的亲卫,是跟李晔最亲密的人。
那么多唐军,那么多将领,不是人人都能被李晔面授机宜的。作为李晔的战士,上官倾城认为,这是她最大的荣耀。
所以她毫不犹豫举起手中长槊,向契丹大营一指,也不管前面有多少敌军,自己有不少部曲,能否真的击败对方,只管语调铿锵的下令:“众将士准备,奉殿下之令,击溃眼前之敌,冲阵!”
霎时间,兵家战阵中响起无数声灵气和鸣之音,在汇聚成一股磅礴之力后,整个兵家名将战阵,就离开了原地,缓缓向晨曦下的契丹大营驶去,并且很快将速度提了上来。
新的狼牙军精骑,一样的上官倾城,在妫州怀戎城外,奔向了他们的战场,杀向了他们的敌人!
(本章完)
第四十七章 妫州会战(3)
沙场变化,从来都是牵一发而动全身,但排兵布阵,又向来讲究稳如泰山。
虎卫军已经从西面攻入契丹大营,占据了大片大小营寨,但其它营区的契丹战士并未乱成一锅粥,而是在耶律斜涅赤的指挥下,一部分坚守营垒,一部分有序调动,支援各方同袍,充实各处战阵、防线,层层抵挡虎卫军猛攻。
天方拂晓,战事愈发激烈。
进攻的唐军如同看到光明就在眼前,奔战越来越悍勇。
守营的契丹战士,虽然士气要低不少,但因为耶律斜涅赤亲临前线战阵指挥,倒也没有人后退,如今天色将明,最难熬的黑夜就要过去,契丹战士们都不由自主精神一振。
“赵将军,天要大亮了,我们还差这最后两道营寨防线,才能攻入契丹中军大营!如果不能及时攻入营中,取得决定性胜利,仅仅是占据契丹西面营寨,战事就会拖延,届时还可能被契丹反扑!”
副将满身血污的从阵前回来,不无焦急的向赵破虏说道,“契丹军战意颇为坚决,要攻破这最后两道防线,短时间内又根本不可能。想不到,没了腹心部,耶律斜涅赤竟然还如此难缠!”
赵破虏听完这些话,依然是面色如铁,没有丝毫负面情绪表露。
沉吟片刻后,他忽然微微一笑:“你说的局面不会发生,我们马上就会取得胜利!”
耶律斜涅赤眼见唐军被死死挡在防线外,无法攻进身前这座营寨,眼中的镇定逐渐转化为从容。
他大声对左右奋战的战士们道:“唐朝禁军不过如此!守城还行,攻坚也没甚么特别之处!
“契丹的勇士们,只要你们戮力作战,今日我们挡住唐军,明日援军一到,我们就能击败他们,攻入怀戎城去!这是我们绝佳的机会,怀戎城是唐军本营,财富美人无数,到时候就都是你们的!”
契丹战士们闻听此言,无不高声怪叫,士气上涨不少。
但就在此时,一声巨大的轰鸣,忽然从北面营区传来,声势之大,比夏夜惊雷都要恐怖万分,唯有泰山崩塌能够形容。
耶律斜涅赤顿时脸色一变,循声向北望去,厉声道:“怎么回事?!”
不等有人来报,他就自行升空,这一看不由得虎躯一震。
只见北营大门已经不复存在,辕门残骸被一支铁甲洪流踩在脚下!而那支精骑战阵上,磅礴刺眼的兵家战阵光芒,耶律斜涅赤再熟悉不过!
“上官倾城?!”耶律斜涅赤如同见了猫的老鼠,恐惧在这一刻无论如何都压抑不住!
他怎么都不明白的是,他明明派了五万骑兵去北面拦截,上官倾城为何还会出现在这里!而且据从羊角泡回来的修士说,上官倾城所部在那一战中也伤亡近半!到了这份上,他们为何还能对大营发起如此强势的进攻?!
耶律斜涅赤唯一明白的是,北营很难阻拦上官倾城。
一夜激战,北营没有被虎卫军猛攻,防线完整,但为了守住中军大营,不让赵破虏长驱直入,耶律斜涅赤调集了各营精锐前来阻击,北营也是如此——如若不然,在营中已经没有腹心部的情况下,他又如何能在西营挡住虎卫军一整夜?
实事求是地说,北营就算没了精锐战士,依仗完整的防御力量,也足够守营。
数万人营寨的扎营方式,肯定是大营环小营,营寨之前环环相扣、层层勾连。
丢上几座小营,整个大寨只需要收缩战线,据守后面的营区,防御体系依然还在,一支万余人的精骑,要攻坚拔锐并不容易。
但来的可是上官倾城!
落雁口一役,耶律斜涅赤击败狼牙军,在草原上名声大振,风头一时盖过司近部大将耶律敌鲁古,他自己也时常自得。
但那一战到底是什么情况,耶律斜涅赤作为当时的契丹主将,知道比谁都清楚。
狼牙军在战场上带给他的冲击力,上官倾城带给他的压迫力,是午夜梦回时让他大汗淋漓的噩梦。
如果可以,他这一生都不想再跟上官倾城在沙场上相遇。
但是现在,上官倾城来了。
带着一支论精锐程度,不输昔日狼牙军的精骑!
耶律斜涅赤感到天边的霞光已经塌陷,世界重新陷入了黑暗,漫无边际的黑夜再也不会被光明驱散——它没有尽头。
短暂的头晕目眩后,耶律斜涅赤咬破舌尖,强自镇定下来。
他是草原上最骁勇善战的将领之一,除了耶律阿保机,也只有耶律敌鲁古跟他齐名,他的勇气在任何时候都不会丢失。
“你们挡住赵破虏,亲军跟我去阻击上官倾城!她毕竟只有万余人,我就算是死,也要挡住她!大王派遣的援军,马上就要赶到,只要我们能坚守到明日,唐军兵少,绝对会败!”
耶律斜涅赤双目赤红,嘶吼着向自己的副将下令,在给了自己有胜利希望的理由后,他就有了奋不顾身的勇气。
此刻的耶律斜涅赤,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他丢了腹心部,早就是罪不可恕,今日若是不能守住大营,且不说有负耶律阿保机的信任,他自己都无颜面对自己!
平心而论,耶律斜涅赤的判断和安排都没有错,只要能守住中军大营,就算别的营寨都丢了,一旦明日耶律阿保机派遣的援军赶来,他们坚守的战场,就会形成中心开花之势,内外呼应之下,他们绝对不会败!
唐军虽然精锐,可耶律斜涅赤毕竟有二十万大军,在准备充足的情况下,守住营寨两日,无论从哪方面看都不难。
关键是耶律阿保机的援军,派遣的非常及时,而大唐在面对举世攻唐的局势时,北境的兵力又却是不占优势,完全是靠兵精将勇在奋战。
可惜的是,张长安和不尘没打算给他这个机会。
营帐里,巴拉图跟张长安和不尘已经谈了小半个时辰。
虽然对方提出的条件很丰厚,譬如说此战胜利后,就将之前大军缴获的契丹筹粮队的牛羊,给他们分几万头,让他们的部族不用担心过冬的问题,还能壮大一些,而唐军日后若是向草原用兵,也不会跟他们的部族兵戎相见等等。
但巴拉图还是拿不定主意。
撤走的收益很大,很诱惑,但风险却也不小。若是这场攻唐大战,最后是契丹胜了,而战后契丹认为此时战事不利的责任是他,那他的部族肯定就不复存在了。
毕竟眼下这时候,契丹军还没有溃败的迹象。
巴拉图没有纠结太久,上官倾城攻入北营的动静,就传到了他们这里。
弄清了局势的变化后,巴拉图已经想走了。
张长安和不尘也说得很清楚,他若是执意不走,继续呆在营中,那就是跟唐军为敌,一旦唐军攻破营地,他们所有人都必死无疑,绝对没有幸免之理!
但巴拉图一时还是拿不定主意。
这个决策太大了,犹豫迟疑,顾头顾尾,导致畏首畏尾,难以决断,是普通人都会有的心理。
不过巴拉图还是没有耽误时机。
倒不是他想通了什么,而是部落中的战士,忽然大批聚集过来,纷纷请命要求回去放牧,不想再在这里无意义的战斗、送死。
这些人,自然是被全真观和无空释门蛊惑、控制了思想的人。
巴拉图眼看众意难违,他要是再不做决断,自己的威严就要丧失殆尽,很可能还控制不住自己的族人,而且形势确实已经到了关键期,也就一咬牙,一拍脑门,下令部族战士从营中退走,先离开这处战场再说!
巴拉图已经打定主意,离开战场后,先在不远处观望一番。
万一,契丹援军及早赶到,又或者是唐军意外失利,他们再杀回来助战,倒是还可以说他们离开军营,是为了跳出混乱战场,另外打开局面——这样就不会被怪罪。
这个想法的确是个不错想法,有两全其美之意。
但世上哪有什么便宜都占到的事,如果契丹果真战胜,巴拉图和他的部族必然会被耶律斜涅赤屠戮。只不过很多人总是自认聪明,在做决断的时候,总想着什么好处都占尽,不懂得取舍之道。
一方面,这是他们不够有智慧,另一方面,这也是人性使然。
巴拉图带着部族战士,迅速离开大营撤离后,没走出多远,就看到很多部族的战士都跟了出来,也逃离了战场。
这时他才明白,自己被张长安和不尘当棋子使了。
其它那些跟着出来的草原部族,肯定也受到了跟他一样的“蛊惑”,而且顾虑也一样,只是在等着出头鸟出现。这样,就算契丹胜了,战后他们也可以说,是跟着巴拉图离开的,自己的罪责就会小很多。
巴拉图很气愤。
但箭已射出,早没了回头路。
他现在还没想明白的一点是,张长安和不尘之所以亲自来游说他,让他做第一个撤离的人,不仅是因为他跟耶律斜涅赤之间仇怨大,还因为全真观和无空释门,对他的部族战士的渗透和影响最大。
他自己就算不想走,只怕也是不可能的。
耶律斜涅赤带着自己的亲军,正跟上官倾城所部激战。虽然是据营而守,但依然被上官倾城所部攻破了一道道防线,只能是勉强支撑。
本来,耶律斜涅赤还认为自己能够坚持到天黑。
但忽然间,他听到身后大营身处大声的喧哗,还以为是又有唐军奇兵杀到了,心中疑惑不已,转头一看,发现是那些草原部族军无令撤逃,顿时眼珠子都要瞪出来!
“这帮饭桶,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害惨我契丹国矣!”耶律斜涅赤惨叫一声。
撤逃的草原部族军,自然不是全部,甚至还不到总体部族军的三成。
但那也是成千上万人!
这么多人无令擅自逃离,就像是提拔溃了一角,很快就引起了全军恐慌。
没多久,越来越多的草原部族军,士气跌落谷底,陆陆续续加入了撤逃的队伍。
短短一个时辰,契丹八部的本部军队,也战线崩溃。
兵败如山倒。
耶律斜涅赤再也坚持不住,一口鲜血喷出,身子一晃,眼前再度一黑,栽倒在地。
(本章完)
第四十八章 妫州会战(4)
自打上官倾城率部进入草原,袭击大军筹粮队开始,耶律斜涅赤就在面对越来越不利的局势。但他从来没有放弃,而是竭尽所能试图稳定局势,挽救危难。
哪怕是腹心部灭亡,他自己已是必死无疑的时候,耶律斜涅赤都没有自怨自艾,反而以莫大的毅力与责任感,克复了重重心理障碍,以昂扬振奋的精神面貌,主持军事大局。
在虎卫军袭击大营的时候,哪怕是防线完整,为了振奋全军士气,他也亲自上阵搏杀。
为了妫州战局,为了契丹国的这场战争,耶律斜涅赤可以说是将生死荣辱置之度外,呕心沥血殚尽竭虑。
正因为他的艰辛付出,哪怕是面对虎卫军和上官倾城的两面夹击,他也自信营地能够坚守两日,等到援军一到,局面就会立马不同。
可这种种努力,眼看在望的胜利,却因为草原部族军的无令擅撤,而化为梦幻泡影。
大军战败部族军撤离也就罢了,可中军大营还坚如磐石,连唐军都还没能摸到寨墙,他们就先行溃走,使得本来可以坚持的战局瞬间崩溃,可想而知耶律斜涅赤心中的悲愤有多深。
乌合之众就是乌合之众。
顺风仗能打,还能勇如猛虎,打得声势滔天,打得敌军抬不起头,可一旦战局不利,就只会自乱阵脚,甚至是望风而逃。
耶律斜涅赤醒过来的时候,夏日正午的阳光刺得他睁不开眼,偏了偏头,才终于看清眼前的情景。
他已经没在大营里,而是到了营地东面三四十里外,靠近居庸关方向的军都山山区的一座山头上。
他意识到,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