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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当一种能代替它们的东西出现,那么它们也就变成落后的了,而落后的东西,能不能配发到全部的部族人民的手中呢?”
“越是先进的东西,解放生产力便越是巨大,人用牛和犁具来耕地,是一种解放,二十人的土地,一头牛就可以犁完,而用风力水力,二十头牛的工作,风和水可以昼夜不息的把它完成。”
“这又可以节省多少生产力?”
“我现在可以用这个风车来灌溉,我同样可以把石磨拿过来,在有风的日子里,麦子磨起来的速度难道不比牛马拉的要快吗?风和水不需要休息,不需要吃饭,简直就是。。。。”
简直就是资本家心中完美的打工人。
所以,牲口也是血肉之躯,终究不是那种终极打工仔,人是需要休息的,动物也是一样,而且没有风和水的日子里,就必须要用上老东西。
老物件更有自己存在的意义,它的意义,就是在新物件失灵的时候,站出来撑起那摇摇欲坠的天空。
不过话说回来,生产力的锤子当然要用在该用的地方上,节省出来的那么多生产力,譬如敲个有用的奇观什么的真是可惜了。。。。。
造大陵巨丘什么的,那种奢华而没有用的东西,肯定是不能造的,这个时代的人也没有什么东西好给后人留下的,能留下的,无非就是那些生活遗址罢了,陶器刻上名字,传递到五千年之后,或许会十分珍贵,因为这是来自过去的声音,但那前提是过了五千年再说。
妘载忽然变得感慨起来。
现在的妘载真的有了一个梦想。
如果能在这个年代看到拖拉机的话。。。。
啊,这也就是想想吧。
不过今天在丘陵上的妘载,算是难得的正经了起来,鸿超也很少看到妘载正儿八经的模样,而一旦正经起来说话,整个人的气质都有了巨大的改变与不同。
鸿超是没有经历过当初在南方,赤方氏带领其他部落治理河道的事情的,虽然是迫于无奈,但是却很快给赤方氏建立起了在南方的信任度,凭借着一件事就融入到大家庭之中,如果没有当初治理河道的那件事情,没有消灭血吸虫的举动,那么现在的妘载,恐怕还在南方,为了几个大首领的位置而绞尽脑汁。
当然结果不会变,它只会来的迟一些。
但它的过程和意义,说不得就会因为这些许的迟到,而产生各种蝴蝶效应。
娥皇也是第二次还是第三次见妘载这么正经的样子,上一次妘载如此正经的回话和开会,还是在和凌家滩人告别之后。
那时候,妘载说过了“兴灭国而继绝世”,虽然话语是白话,但意思是差不多的。
娥皇忽然笑了起来,她看着妘载,慢慢陷入一种回忆之中,对边上的薃侯道:
“其实我喜欢他的地方就在这里了,平常总是有些神神叨叨,但真正做起事情来又很靠谱,对下能玩耍到一起去,对上又能拿出道理来,这才是一位真正的首领,而不是那些空靠威严支撑,脑子里却空荡荡的木头架子。”
“那就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最早的时候,我在南方和你之前见过的,那个叫做文命的治水小官,一起跟着他学习如何辨别山川地理。。。。”
那年,娥皇的地理成绩并不是很理想。。。。
人和人之间有一个接触的过程,潜移默化的,不知不觉就喜欢了,甚至自己都没有太过于意识到。
不知道什么时候,人们都散去了,妘载也说,过几天还有一个木工器械要拿出来,这让娥皇倒是想起了丹朱,此时的大哥,应该还在南方,成天拿着锤子和义均在真人PK呢吧。。。。
她抱着双腿,身边坐着薃侯,洛神这个不良少女最近出现的少了点,因为她终于意识到自己是个正经的水神,而听从了妘载的教诲之后,也就总算是去做自己该做的事情。
娥皇想要说些什么,却突然愣住了,天空中的云飘动,似乎隐约有下雨的征兆。
“如果不是帝女就好了。”
她就这样的说了一句,看着逐渐阴沉下来的天空,还好,风向标转的不是很快,这意味着此次的风雨并不迅烈。
“你说什么?”
“我说。。。如果我不是帝女就好了。”
娥皇叹了口气:“笼中的鸟儿,当意识到世界的遥远,看到了想吃浆果时,那种。。。渴望。。。。”“我说。。。如果我不是帝女就好了。”
娥皇叹了口气:“笼中的鸟儿,当意识到世界的遥远,看到了想吃浆果时,那种。。。渴望。。。。”
第六百八十六章 岁月如梭
盛夏,小暑,斗指辛,太阳到达黄经105度,雨热同期,利于种地。
在丘陵之上,已经不止一架风车了,薛部落和巨灵部的工匠,跟着妘载一起来的那些工人们很快模仿出了优秀的复制品,在妘载的教导下,每个工匠进行一种零件的生产,按照妘载已经给出的标准来制作,大大的提高了工作的速度与效率。
当然,工匠们对此是不太乐意的,薛部落的工匠们告诉妘载,这种只知要做,而不知为什么去做的生产方法,是有悖于所谓工匠的手艺的,如果只是制造一种零件,就要用上这么多的工匠,那合格的木工师的标准,就要下调了。
一个合格的石工标准很低,但是一个合格的石匠则是不容易见到的,而木工的评判标准当然远在石工之上,毕竟石器时代人人都是石工,但是木工就那么几个。
妘载对此,没有直接去训斥他们,于是妘载和他们又开了一次大会,先是倾听他们的诉求,随后给他们解释,任何工匠的技艺,都是建立在可以使用之上的,这种风车是世间第一次出现的机械,正如妘载自己之前所说的一样,没有出现过的东西,怎么能交给那些手生的学徒工来制作呢?
仅仅是这一句话,那些工匠师父顿时整个人的表情都不一样了。
听听,首领的马屁拍的是真的爽。
舒舒服服。。。。。
有了第一波善意态度,后面的解释工作以及教育工作就能顺利的推行,大抵上要骂一个人之前,要先夸一顿,正负极相抵消,对方才能听得进你说什么。
不然的话,大概就是“错nm,坚决不改”。
“正如我上次所说的一样,以后还会有更好的东西出现,合格的木工的标准确实是会降低,但是匠人的地位却不会降低,因为会出现评判的标准,就好像石工和石匠一样,匠之上就没有更高的评判标准了吗,如果有的话,是谁来评判呢,以什么标准呢?”
一个漂亮的大饼,已经被妘载画了出来,仅仅是为虚名而来的这些匠人,几乎是自愿的走到了妘载的圈套里。
“但是,在一切都成型之前,工匠不应该因为自己所做的东西简单,而感到羞辱,如果是这样的人,那就不是一个合格的工匠,我有一个朋友,他是山海之中传说的匠人,他制作东西,无论是多么细小的产物,无论是多么简单的工具,他都怀揣着最敬畏的心去制作。”
“只有这样制作出来的东西,才能稳定的被组合成优秀的器械,你们是觉得每一个零件的标准化体现不出你们自己的制作手艺是吗,但有些时候,这些个人的性格,必须要收敛起来。”
“一个零件完美与否,不决定于你的性格,不论你做的多精美,只要这个零件不能和其他零件相互结合,那它就是一个失败品,甚至连放在首领的土舍中,或者放在市场上被出售的价值都没有!”
妘载到这里,甜枣加大棒,已经打了下来。
“在市场上去购买犁具的尖头,来修补自己坏掉的犁具,然而你吹嘘你的手艺多少的精巧,买去的人却发现这个东西根本安装不上他的犁具,你还要为他单独再打造一副犁具,来彰显你的手艺,那你的生意不做了?而且即使你愿意,人家就一定愿意?”
“如果你要雇佣大量的学徒工,来进行手工业的翻版与再造,按照你的标准,那你所做的行为,和我所做的,不是一样的吗?”
工匠们懵了,而且长久的沉默,被妘载劈头盖脸的数落!
胡乱制作的东西,那是没有灵魂的!
注入灵魂。jpg
给这些工匠进行提醒是自己的工作,但是如何设定一个让他们满意的体系,这是帝和帝庭的工作。
自己只是一个指引者,或许也是一个谏言者,但到底如何实施,不是自己说了算,因为他们是中原的工匠,而不是洪州的工匠,这里是中原更不是南方。
。。。。。。。
妘载此时尚且不知道,因为百揆的事情,重华那边遭到了很大的反对,虽然提议是帝所提出来的,但是名义上自然是让重华来实施,有些老臣不辞辛劳的前往砥柱山,希望帝能把这个想法收回去。
即使重华表示,特殊时期,可以特事特办,但是那些臣子并不相信所谓“很快就有大水”的说辞,当初妘载说四年之后有大水,现在已经两年有余,大河的水位只是些许上升罢了,在这些老臣看来,距离上一次洪水才过去多久,怎么可能又积蓄一批洪水呢。
重华告诉他们,是天象的剧烈变动引起的,现在还没有到全面爆发的时候,但是隐患已经在积蓄,然而没有看到,也没有深入过那些穷山极尽,日月所入之处,诸臣们是不相信的,甚至有人还在说,应该恭敬的向上天星辰进行祭祀,让先祖们降临指引。
当然,这种说辞也就让其他人一笑置之罢了,许多年前大家都进行过祭祀,结果是怎么样不必多说,这种行为在帝喾的时代就没有过了,先祖是要尊敬不假,但是如果说要祈求先祖指引,那可真是贻笑大方。
。。。。。。。。
小暑在忙碌的制造风车中度过了,紧跟着到来的便是大暑。
山丘上已经多了很多的风车,连田野中也可以看得到,木匠们背着各种工具,来往在田野之中,查看那些风车的完好情况,他们其实是很怕夏天的雷暴雨把这些严谨的机械摧毁的。
工棚之中,首领的屋子内,传出一阵阵的踢踏声,妘载从眼前的器械上收回手来,历史数个月的制造与改进,总算是凭借着还算好的记忆把这个机械复原了。
众所周知,妘载有一个神奇的老家,老家里有神奇的爷爷奶奶,有数不清的老物件,但是在后世,那些东西,真的是老到不能再老的物件了。
那是时代的遗老,但它们依旧拥有属于自己的荣耀,在过去上千年的岁月中辉煌过。
“所以什么时候才能在这里开上拖拉机呢。。。。要不要用咕子当能源啊。。。。”
“以后,有丹朱的斜纺车和这个东西,原始腰机就可以逐渐退出历史舞台了。”
妘载看着这个机械,窗外的光透过草帘照射进来,空隙之中的微光带着浮动的尘埃,妘载一时间有些恍惚,这明明是一台全新的器械,却充满了跨越许久岁月的沧桑感。
妘载拿起手中的东西,开始对这台器械,进行第一次正式的“工作”。
。。。。。。。。。。
从上午一直到下午,太阳也开始西倾,但天色依旧尚早。
薃侯还在养殖场进行最后的收尾工作,而娥皇已经回来,因为妘载说要给她看一个东西。
她走到工棚里面,大家距离从田野、小市场等地方回来还需要一点时间,工棚之中,除去若隐若现的烦躁蝉鸣之外,只有奇怪的踢踏声在响,伴随着奇怪的清脆响声。
娥皇循着声音,来到了妘载的住处,她敲了敲门,门里面传来让她进去的声音,娥皇这才推开门板,她看到了妘载的背影,那土舍向南,斜阳的光落下来,现在天色还不是很晚,在明亮的光华中,妘载的手拿着一个奇怪的,两头尖尖的东西,在那个大器械上来回穿梭。
在器械上,把一种纹板套在奇怪的花筒上,每织一纬翻过一块纹板,花筒向横针靠压一次,当纹板上有孔眼时,横针的头端伸进纹版及花筒的孔眼,使直针的钩端仍挂在奇怪的小刀上。
提刀上升,直针也跟着上升,通过首线钩子和通丝带动综丝提升,此时穿入综眼的经丝也随着提升。
妘载手里的东西,像是一艘小舟,娥皇终于想起来那个东西像什么了。
那些在器械上绷紧,或者放松,或者被提起来的线,妘载在反复的提起来,一根又一根,不厌其烦,不苟言笑,也不说话,整个屋子内,伴随着光辉的逐渐落下,只有重复的,清脆的声音,一遍又一遍。。。。。
蝉鸣,踢踏,穿梭,清脆的响动。
娥皇看的入神了,她甚至忘记了自己要问什么,就那样看着妘载工作,而那些声音重复着,织造出一种她从没见过的东西。
布匹上,出现了好看的花,不同于过去使用原始腰机所编织出来的,那粗劣的图案,这朵花。。。。很好看,真的很好看。
啪嗒
妘载停下了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