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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儿女英雄传-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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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梅心疼的说:“瞧!你们模样儿都变啦!”她们说:“你还
不是一样!”陈大姐病得很厉害,前天敌人追她,她跳墙逃跑,
又把腿摔坏了。田英尽腰痛,痛得都直不起腰来。田英看小
梅外面穿的一件蓝褂儿湿了,忙叫她脱下来晾晾。大姐脱下
里面的一条裤子给小梅换上。
    秀女儿说:“嗳!可惜我的包袱,要在跟前多好啊!”她拉
着小梅告诉:“那天碰上敌人,包袱在洼里丢了,跑了两天两
夜,不知道怎么糊里糊涂的又转回去了,包袱还撂在那儿呢。
可欢喜吧,抱上包袱又跑,跑跑可又跑丢啦!”大家都笑了。
    大姐说:“你们小声些。天明了,这儿待不住,咱们还得
跑!”四个人出了小屋。大姐的腿拐着,小梅和秀女儿扶着她。
田英两只手叉在腰里,弯着腰走,一边说:“真是!我这个腰,
使劲也直不起来!那天那么多人挤,挤也挤不直。嗳,真是!
真是!”秀女儿调皮的学她口音说:“真四!真四!嗳,挤也挤
不子!”逗得她们直笑,又不敢笑出声来。
   不提防庄稼地泥糊糊的,大姐一滑,连扶她的,三个都跌
倒了,身上弄了好些泥,手都成了泥爪子;秀女儿的鼻子上也
碰了一垛泥,大家又是个笑。田英指着秀女儿说:“你好!你
好!跟人学,烂嘴角,眼人走,变黄狗!”秀女儿说:“你别说啦,
瞧我的架势!”她背起大姐,小梅忙抬起大姐的脚,三个人晃晃
荡荡的跑。大姐说:“哈呀!我这李铁拐驾起云来啦!”她们怕
敌人发觉,都钻进麦地里去了。
    一连几天,她们在野地里转,不敢进村去。嘿,什么是那
吃的呀!什么是那喝的呀!碰着老乡,要上一个半个窝窝头,
四个人你推我让的分着吃。碰不上,什么茴香、小葱、野蒜,胡
乱八七的填肚子。直饿得她们两眼发黑,肠子都拧成绳子啦。
大家衣裳又单薄,铺着地,盖着天,睡了几天“洼”,肚里又没食
儿,陈大姐的病越发重了。   
     这天晚上,陈大姐浑身烧得滚烫。急得她们三个搂着她,
抱着她,想不出个办法。小梅说:“这么着不行啊!好人都顶
不住,病人更吃不住劲儿,咱们得宿到村里去;能喝口热水,也
沾点儿光。”大姐咬着牙说:“别那么着!我这个病怕好不了
啦!跑又不能跑,颠又不能颠,老累着你们可不行啊!要是到
村里去,谁留咱们这一伙子呢?你们还是扔了我,走你们的
吧!”那三个说:“大姐,别那么说,咱们要死也死在一块儿!”她
们架着她,慢慢儿走。    
    到一个村子附近,小梅和秀女儿先去探了探,回来说,敌
人傍黑走了;已经跟一家老乡说好,可以去歇歇。就架着大
姐,走到村边,进了一个秫秸编的柴门几。一个四十多岁的大
婶子,探出半个身子到门外,四面望了望,回头对她们小声说:
“你们悄悄儿,快到屋里去!”
    大婶子随手把门带上,叫她的女孩子在门边听着点。她
急忙引她们到里间屋,安顿病人睡在炕上,用被子盖好,吹灭   
了灯,低声说:“咱们都是一家人!我也是抗属,你们在这儿待
着不碍。鬼子来,就钻野地。”小梅说:“大婶子,我们这个同志
病得厉害啦!你给她烧口水喝吧。”大婶子说:“行行行!”就出
去了。    
    她们四个觉得浑身都痛,躺在炕上,说不出多舒服。一下
子都睡着了。朦朦胧胧的有人推她们,睁开眼儿一瞧,屋里点
着灯,小窗户上蒙着—件破棉袄。大婶子站在炕边,小声说:
“同志,你们快吃吧。这点儿东西,我藏了好些天,就怕鬼子翻
出来。给你们吃了,我心里就痛快啦!”
    她们看见,炕沿上放着热腾腾的四碗汤,她们端起碗儿
来,想不到碗里是擀得细溜溜的白面条。一股香喷喷的油炸
葱花的味儿,直钻鼻子。哈呀!这些天,她们尽吃的什么呀?
她们笑了!笑了!笑着笑着,眼泪扑簌簌的掉在碗里了。秀
女儿哭着说:“干娘啊!你打发我们两个饽饽就行啦!你给作
的白面……白面条儿……”四个人哭得更痛了。大婶子忙安
慰她们,眼泪也掉下来了。

   
      六
 
   吃罢饭,她们跟大婶子合计,偷偷儿在麦子地里,跟打老
 
鼠仓似的,挖了一个洞,口儿小,里面大,挖出来的土都运到远
处。除了陈大姐病着,她三个连大婶子和她的小闺女一齐动
手,直鼓捣一夜才挖成。大婶子又从家里抱来了干柴禾,铺在
洞里。她们四个白天黑夜都在洞里钻着。大婶子母女俩假装
挑苣菜,一天给她们送两次饭,还报告情况:这几天,鬼子汉
奸尽包围村,抓青年、抢东西、搜查八路、找村干部……有一天
就来了五次。村里伪政权建立起来了。附近较大的村子,都
在修岗楼,有的已经修起了。
    小梅她们在洞里待着,一连好几天不敢出来。洞里又湿、
又黑,四个人谁都长了一身脓疙瘩疥,又痒,又痛,怪难受。柴
禾堆里多少跳蚤啊,咬得不行。她们腿也伸不直,头都窝着,
小梅笑着说:“你们见过卖烧鸡的吗?咱们都成了窝脖子鸡
啦!”
    秀女儿忍不住说:“老这么钻着,可把我憋死啦!我真想
出去跑跑哟!”田英说:“你老实点吧,别找事儿啦!”陈大姐发
愁说:“咱们的人可不知都在哪儿,怎么能跟他们取上联系才
好呢。”小梅早就有这个想法,提议说:“这个洞小,两个人待在
里面就宽敞了。我和秀女儿出去找关系,留田英照护大姐,我
们找着人,再来接你们,好不好?”大家都同意了。
    这天晚上,小梅、秀女儿从洞里爬出来,大婶子送给她们
一个破篮儿,里面是饽饽和煮山药,小梅、秀女儿就奔黄花村
的方向去了。
    憋了好些天,一走到野地里,这舒服劲儿可真不能提啦。
秀女儿不住的使大劲吸气,说是有小喇叭花的香味儿。小梅
说,不是花香,是麦子香呢;又说:“青纱帐起来了,咱们又好活
动啦!”
     她俩走了一阵,来到一个村子,躲在黑暗里听一听,没什
么动静。两个就商量,想进去探一探,打听机关在哪儿。她俩
进了村,绕了两个小胡同,可一个人也碰不见。老百姓都插上
门了。摸不清情况,也不敢叫门。正迟疑呢,忽然听见戏匣子
唱开了洋戏,还有人嘀哩嘟噜的说话。小梅拉着秀女儿低声
说:“坏了!咱们跑到人家眼皮子底下啦!”秀女儿还不信,隐
在胡同口里,探出头儿向街上一望,街东头果然矗起一个大岗
楼,亮亮的射着灯光。秀女儿忙转身说:“真晦气!快跑吧!”
    刚跑,一个小门咿呀的开了,走出一个男人来,看她俩挺
惊慌,就叫她们站住,问:“你们是干什么的?”秀女儿忙说:“要
饭的。”那人怀疑的说:“怎么你们黑间半夜还要饭呢?准不是
好人!”小梅一下子瞧见他手里提着个手枪,心就抽紧了。那
人说:“你们跟我来!”就把她俩带进屋里去。
    一进屋里,那男人就把秀女儿挎的破篮子要去,凑在油灯
底下检查。篮里可没什么,只有两块煮山药,几个玉米饽饽。
他摇着脑袋说:“不对头!你们撒谎呢。你们既是要饭的,一
定这家要一点儿,那家要一点儿,怎么这篮里的饽饽是一个颜  
色,一样大小呢?明明是—锅出来的么。你们不说实话可不
行!”小梅、秀女儿给他说得无言答对,小梅只好说:“我们原本
不是要饭的,是串亲戚的,黑夜失迷道儿,走岔路啦!”又指着
秀女儿说:“这是我表妹,她年轻,不懂事儿,说错了话,你可别
多心。”     
    那人穿一身便衣,年纪也就是二十多岁,两只眼睛瞅瞅小
梅,瞅瞅秀女儿,来回的打量,瞅得她俩搭拉着脑袋,心里直发
毛。那人忽然站起来说:“你们俩准是干部。你们说说,在哪
区工作的?”
    秀女儿坚决的说:“我们连干部的边儿也挨不着,我们就
是老百姓!”那人盯着她们,突然问:“你们认得程平、黑老蔡
不?”她俩心更慌了,一齐摇头说:“我们不认得!”那人又说:
“你们不说实话,送你们到岗楼上去!”她俩唰的变了脸儿,年
轻人可笑起来了。
    他说:“你们别害怕,咱们都是自己人,县大队在这儿住着
呢,我叫个人来跟你们对对面。”说着,他走到对面屋里去了,
听得见有人开大门走出去。小梅和秀女儿悄悄商量说:“县大
队还能扎在岗楼底下呀?准是故意诈我们的!咱们把口供编
好,死也别承认!”她俩就坐在炕沿上唧咕开了。
    刚把口供串好,那男人来了,后面跟着一个人,黑不溜、笑
迷迷,连鬓胡子毛楂楂的,可正是黑老蔡。小梅和秀女儿乐坏
了,忙跳下炕,说:“哈!闹了半天原来是你哟!”秀女儿拉着黑
老蔡的大手说:“可把我们俩吓坏了!”老蔡脖子上的伤还没
好;他歪着头儿笑着说:“怎么你俩到这儿来装要饭的?咱们
的村干部还以为你们是汉奸呢!”秀女儿指着那村干部笑了起
来,说:“我们才以为他是汉奸呢!”
    小梅问老蔡:“怎么你们这么大胆儿,偏偏凑在岗楼底下
住呢?”老蔡笑着说:“我们慢慢摸出门儿了。越是这样的地
方,敌人越不注意;只要咱们掌握住下面的干部和群众,什么
问题也没有。”他得意的笑着:“嗨!别说冀中没有山,人山比
石山还保险!” 
    说了一阵闲话,老蔡就引她们到另一个老乡家里,洗脸、
吃饭。小梅、秀女儿就象出门流落了好些年,回家见了自己的
亲人,许多话儿说也说不完。真是,找到了组织,办法也有了,
信心也高了,情绪也好了,两个人嘻嘻嘻的只是笑。
    老蔡给她们说了许多同志的消息;又说到牛大水给敌人
抓去以后,还没有信儿。他一面打发人接陈大姐,一面安顿她
俩休息。    
    休息了两天,老蔡就对她俩说:“以后别再乱跑了。现在
有许多工作要做,已经给区上布置下去,你们赶快到西渔村找
双喜他们去吧!”就叫一个村干部送她俩走了。


    第九回  生死关头

    “趁早收起你那鬼算盘,
    想叫我当狗难上难!”……
    太阳偏西还有一口气,
    月亮上奉照死尸!
                     ——李季的诗

    牛大水一伙,给敌人圈去的那天晚上,走近一个大村子。
看见村外边隔几弓就有一堆火,鬼子跑来跑去的。到了村口,
前面的敌人停下了;汉奸们喊着说:村里都住满了。鬼子就
把抓来的男人们留在村口,妇女们都带进村去。
    大水心里着急的想,这些妇女要倒霉啦!他注意的看着一
个个妇女从他面前走过,有的低着头,有的掉着泪,有的惊慌
的望着,有的还抱着孩子;走完了,独独不见杨小梅。大水惊
疑不定的想:“小梅哪儿去了呢?不是给糟害了?”正想着,脑瓜
儿上梆的挨了一下,原来前面的人又走动了。
    他跟着来到村边的一个大场上。场的四周,也烧着一堆
堆的火,有些鬼子还拿门窗家具往火里扔。大水这一伙,身上
挂的东西都给拿走了,一下子觉得很轻松,可是脖子酸得抬不
起头来。鬼子们围成一堆堆的在场边上吃饭。大水他们只希
望能喝口水,谁的喉咙里都火烧火辣得难受啊。
    有一个当差的老头儿,提了一桶水来。一串串绑着的人
们立时围上去,都想把头伸到桶里去喝。忽然一个日本军官
骑着匹大白马来了,就在马上一脚把人踢开,让他的马饮水。
人们都围在旁边看。那该死的马喷着鼻子,呼噜呼噜的吸了
个饱,把肚子喝得滚瓜似的了,马脖子上还流下好些水。马走
了,桶干了,有几个人可怜巴巴的爬在地上啜那泥浆;旁的人
望着那骑马的鬼子走去,气得都瞪直了眼儿。
   夜里,四周的火堆,还是烧得很旺。大水他们和敌人排成
菊花瓣儿,睡在大场上。抓来的人在里边,头对头,一层一层
的;最外边的两层是敌人。要逃跑,一定会踩着敌人,怎么也
跑不了。大水一夜没睡着;有人唉声叹气,给放哨的鬼子骂得
不敢作声。    
    早上,鬼子汉奸吃了饭,叫他们站成两行,又往外拔人。牛
大水也给挑出来了。剩下的就在这村修岗楼;挑出来的一批,
押着往城里送。路上耽搁了好几次。天黑,走到一个村子。这
村也住满了敌人。大水他们给赶进一个很脏的院子里;鬼子
把干净一些的北屋占了,伪军占了东屋,把大水他们推进西边
一溜小坯屋,关起来。
    大水这一伙,一连两天水米没沾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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