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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不会是小姐她……? 呸呸呸!才不会呢!小姐是什么身份,怎么可能看得上一个普通的捕快?
第二十八章 谁是偷儿
与此同时,方小五正在班房中愁眉苦脸。 “唉,早知如此,菜刚出锅的时候,就应该先咬一口那狮子头尝尝!看那丸子的油水,看烧出来的色泽,还有那香味……” 说到这的时候,方小五把自己念叨的口水直流,言罢赶紧用袖子使劲的擦了擦。 沈白适才又回了伙房,翻来翻去,只是找到了几个略有些夹生的馍。 他掰了一半递给方小五,然后自己就着凉水,慢慢的吃剩下的半个。 “吃吧,吃饱了就不想狮子头了。” 若是换成原先,别说是让方小五吃馍馍配白水,就是光喝白水充饥,他也不会觉得有什么问题。 但眼下他的脑海里,却总是来回旋转着沈白做的那几道菜,那些菜肴在他眼前来回打着转,菜碟子成螺旋式的晃悠。 如此,这半个馍此刻就显得难以下咽了。 “再不吃,一会可就硬了。”沈白使劲的咬了一口手中的馍。 问题是现在就已经挺硬了。 这也混的太惨了点吧? 沈白站起身:“小五,取些柴火和钎子来,在院里生个火堆。” 小五不明所以的看着沈白:“公子,这时候生火干什么?” “烤馍吃。”这馒头硬邦邦的没法吃,还没有配菜,既然如此,干脆就加工一下。 反正自己也有些馋烧烤了,没有肉,那就先烤个馒头片解解馋。 …… 没有烧烤酱,没有蒜蓉辣酱,只能适当的少量的沾一些油,洒一点糖,烤出来的还算是香脆,不管怎么说,至少比之前硬邦邦的好吃一点。 而且烧烤出来的糊味,对人类的感官来说有一种不能用言语表达的吸引力。 小五胃口不错,连吃了两个烤馍也不够。 “公子真是个妙人,夹生的馍馍,到了您的手里,竟然都能变这么香!” 沈白也是咬了一口烤馍,无奈道:“差强人意吧,本来是不应该吃这个的。” 小五正在吃着,突然浑身一激灵,停止了咀嚼。 他使劲的吸了吸鼻子,眉头一皱:“公子,你这馍怎么会烤出狮子头的味道了?” 沈白无奈一笑:“胡说八道,我再厉害,怎么可能把馍弄出肉味,你想狮子头想疯了?” 说到这的时候,他的目光扫到了方小五那双脱掉鞋子的脚上,顿时眉头一皱。 “小五,你脱鞋了?”这小子也太不讲究了。 方小五一时之间没弄明白沈白什么意思,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他急忙把鞋穿上,解释道:“公子休要玩笑,我脚再味儿,那也捂不出狮子头的味儿呀。” “呀——!!” 身后突然传出了喊叫声,把沈白和小五吓得浑身一激灵。 谁呀?咋咋呼呼的大惊小怪! 却见双儿端着狮子头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你们居然在院子中生火?好大的胆子,万一走水了怎么办!被老爷知道,会打你们板子的……快灭了!” 小丫鬟一脸的焦急,也不等沈白和小五回答,便自己跑过来,使劲的用小脚去踩那一小堆干柴。 结果很让人失望,火没有被踩灭,小丫头那双蓝布绣花鞋的鞋子头,反倒是被烫了一个小小的窟窿眼。 沈白看着双儿踩火不灭烧了布鞋之后,委屈的流下了两颗金豆子后,同情的出言安慰了她两句——然后他随手抄起早就准备在旁边的铜盆,用盆中的清水将火堆浇灭了。 “都是你们不好……” 双儿委屈的噘着嘴,眨巴着泪汪汪的大眼睛:“人家这还是一双新鞋呢,呜呜呜……” 双儿身为柳画屏的贴身丫鬟,方小五自然是认识她的,当然他也晓得双儿在柳画屏心里的分量。 就算是个丫鬟,那也是内宅的丫鬟,比自己这些人可金贵多了。 “双儿姐,我给你赔不是了……这双鞋,要不回头我赔给你?”小五陪着干笑道。 双儿抬手擦了擦眼泪,抽噎道:“算了吧,那是小姐送给我的,你赔我的又有什么用?再说你一个月也没几个钱,还是自己省着点用吧,别回头吃不上饭了。” 沈白突然一愣,他看向了双儿手中的菜碟:“这是什么?” “你就是沈白吧?我是内院的侍女,这是柳小姐专门让我给你送来的,说是感谢你的作为。”双儿的眼泪来的快,去的也快,小丫头笑的时候脸颊上露出了两个漂亮的小酒窝。 还别说,这个捕快长得还真俊,文绉绉的,说话细声细语,跟那些大老粗可不一样……难怪小姐会特意让我给他送菜。 据说人家原先还是个相公呢,只是后来被除了功名,真是可惜。 沈白和方小五对视了一眼,从彼此的眼眸中看出了疑惑。 “愣着干什么呀?还不快接着,这可是小姐特意让我送来的。” 双儿被俩人惊讶的表情逗笑了,这俩人,还至于值得这么惊讶? 不过说来也是,小姐原先可从来没让自己给外人送过东西,特别还是吃的。 沈白伸手接过了那盘狮子头,心中泛起了嘀咕。 柳画屏,虽然平日立总是一副劲装,还带着佩剑,但说起话来一向都是很温柔贤淑的样子,看模样应该是很有家教的…… 难道私下里,她真会是个偷?还专门偷吃的…… 问题是偷吃的也就算了,吃完了还送回来是什么套路? 这是跟我示威呢? 这里面想来是有些误会吧。 “还有这些薄酥,也是小姐让我给你送过来的,这东西可脆生了,你肯定没吃过!小姐说了,沈捕快为柳家立过大功劳,是恩人!” 方小五长大了嘴,愣愣的看着双儿送过来的猫耳朵饼干。 沈白则是长叹口气,道:“柳小姐的心意在下领了,恩人属实谈不上,下次多少留点别让我们俩饿肚子就成。” 双儿不明所以的看着他,一双大眼眸中充斥着深深的疑惑。 这相公说话真怪,他这是什么意思?好像是有什么委屈呢。
第二十九章 树大莫招风
次日上衙,沈白按照惯例去梳理越州县这一季的卷宗,刚抱着卷宗回班房门前,就差点跟迎面而来的柳画屏撞了个满怀。 而也就是这一次,沈白第一次对柳画屏的功夫有了了解。 眼看着就要和柳画屏撞上,却见柳画屏骤然停步,以脚跟为轴,绕着沈白优雅的打了一个半圈,轻飘飘的将沈白给让了过去。 随之而来的是沈白因为驻步不及,不小心碰在了班房的门上,手中的卷宗则是掉在了地上。 “沈兄,真对不住,刚才走的有些急,没留意,你别见怪。”柳画屏一边道歉,一边蹲下身子和沈白一起捡地上的卷宗。 沈白倒是不以为意,也是蹲下身子,无意间扫到了柳画屏的包裹在劲装拉里的山峦,不由感慨万分。 真汹涌澎湃也。 回过神,沈白一边捡,一边问画屏:“平日里总听小五说,小姐当初是因为武艺高强,才被知县老爷委以县内教头的职务,在下还颇不信,不过刚才看见你亮出来的这套身法,才知道小五所言非虚,小姐的本领真是不俗。” 顿了顿,沈白继续道:“简直就是魔鬼的步伐。” 柳画屏楞了一下,然后捂住小嘴咯咯直笑,俏脸上染了一层明艳动人的红晕。 “你这是夸我还是损我?好歹也是位相公,说话怎就这般不正经。” 沈白抱起怀中的卷宗,疑惑道:“不过我有些奇怪,柳县令在上任之前,好歹也是两榜进士,以他的身份,按道理是不该让你学武的吧?更何况你还是个女儿家。” 这段时间以来,沈白除了苦思用什么方法赚钱之外,还经常通过看书或是与方小五聊天,了解这个时代的情况。 就他目前所知,楚国的民风相对较为开放,因为楚国属于刚刚平定南方乱世,建国不过二十余载,目下对国内的女子的约束较为宽松。 但大部分还是只限于普通百姓。 秀才,举人或是两榜乡绅的社会地位,和他所熟知的历史差不太多,相对于普通人,他们对自己和家人的体面要求非常高。 让自家的女儿习武耍刀枪,想来应该不在体面之内。 柳画屏很随意的道:“以家父进士及第的身份,让我学武却有不当,不过我母亲乃武人出身,外祖在世时也是军中人,故而家母让我承袭外祖衣钵,我爹也说不出什么。” 沈白淡淡的‘哦’了一声,也没有深问。 随意闲聊两句可以,但毕竟是柳家的家中事,问的过深就不妥了。 柳画屏似乎也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谈,她转移话题道:“沈兄,我今日来此,是专程来向你表示歉意的。” “歉意?” 柳画屏的脸上出现了几分尴尬之色,说道:“双儿这几日去伙房,擅动沈兄之物,实是不该,双儿以为是伙房的赵伯为内宅准备的,所以才……” 沈白摆了摆手,道:“小姐不必如此,不过是一点饭菜……拿走便拿走了,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小姐最好是记得告诉双儿,下回再拿,能不能给我们留些?” 柳画屏先是一愣,接着不由笑了。 这个人,当真是没正行。 她从随身的绣囊中,掏出一两称铸的小银锭,递给沈白道:“不论如何,那些饭菜的材料都是沈兄自采的,双儿擅自取了,就是不该,这是补给沈兄的菜钱,请一定收下。” 沈白扬了扬眉。 一两银子,足足够他两月以上的月俸了……在普通的庄户百姓手中,这钱足可买一家数口半年的口粮。 柳画屏虽然是知县之女,又有教头的身份,但他爹柳有道来县里根基不深,手底下一直有人跟他暗中较劲,盯着他犯错,想来柳有道也不敢捞什么油水,以免落人话柄。 柳画屏能因为一顿饭的事就赠给他一两银子…… 这说明,要么这女人确实是心地纯良,为人充满了真诚。 要么说明她是个二傻子。 沈白板起脸,皮笑肉不笑的道:“莫闹。” 柳画屏忙道:“沈兄,小女子确实是真心前来致歉的。” 沈白摇了摇头,道:“小姐的诚意,在下心领了,但沈白自打落难于越州县衙,知县相公和小姐,对我都是极为关照,若是因为这点小事便拿小姐的银子,那我成什么人了?” 说到这,沈白顿了顿,道:“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沈某绝非忘恩负义的碌碌小人。” 柳画屏妙眸一亮:“好一个‘千金散尽还复来’,有志者不愧是有志者,沈兄能在落难之际,还有这等志气,着实是令人钦佩,才华姑且不说,单说这份胸襟和豪气,就当世少有……是小女子孟浪了,这银子不该给。” 说罢,便见柳画屏收银入囊中,对沈白微笑道:“沈兄有这样的志气,日后一定会扭转乾坤,飞出凡池的。” “呵呵,承蒙小姐夸赞。”沈白温柔的笑着,心中却有些略微的苦涩。 一两银子呀,就这么飞了……我是不是有点客气过头? 下回再碰见这事儿可不能装逼了。 …… 下午的时候,柳有道派县衙的主簿孙通过来找沈白,督促他抓紧办理招人的事,并给他递上一份目下县衙内缺职人员的名单。 其实沈白今儿个上衙的时候,就已经发现班房的捕快人数少了不少。 比起自己第一天上衙的时候,最少得缺了一半以上。 拿脚指头他也知道,这是柳有道开始整顿县内的衙吏,但凡是有污点的,统统不放过,估计全都开除了。 换成平日,柳有道这么大的动作,范县丞和刘巡检估计早就炸庙了。 但眼下情况特殊,碍于秦重那件事的负面影响太大,他们空有一肚子的怨气,却也不敢往柳有道身上撒。 等等…… 沈白突然想到了一个小小的问题。 范县城和刘巡检手底下人员被裁受了屈,他们这股气不敢跟柳有道撒,那会不会转向自己? 毕竟替柳有道打开这个尴尬局面的人,是自己。 沈白仔细看着孙主簿带来的那份名录,疑惑道:“为县衙补充捕快,衙役……这也就算了,为什么连书吏、库管、财账的人,都让我去招?我只是一个捕快而已。” 孙主簿皮笑肉不笑的道:“沈捕快何必过谦?普通的衙役可办不出你这样惊天动地的大事!嘿嘿,要不说么,才子终归就是才子,没了功名依旧不是凡人,厉害啊。” 沈白也不是傻子,孙主簿表面客气,但话里颇藏些深意。 沈白面露微笑道:“不知主簿此言何意?” 孙主簿淡淡道:“我能有什么意思?沈捕快好手段啊,刚一上任就翻破旧案,替百姓昭雪沉冤,还揪出了咱越州县衙内的蛀患,年纪轻轻的,着实难得。” 说罢,他把那份需要招人的名录向着沈白的手中一塞,道:“不过我有件事想要提醒沈捕快,所谓树大招风风颤树,人为名盛名折人,年轻人做事,还是沉稳一些的好。” 说罢,他装模作样的拍了拍沈白的肩膀,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