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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后退,不能逃跑,必须进攻,这是一场赌局,在硬币没有落地之前还有一丝胜算。墨子风暗下决心,尽快将情报报告戴笠,最坏的结局是自投罗网赔上一条性命。打定主意,墨子风急速离开酒店,叫了一辆黄包车,催促车夫快速赶到蓝衣社。
当墨子风喘着粗气闯进戴笠办公室,眼前情景让他暗吃一惊,他一眼看到监狱长张一民坐在沙发上侃侃而谈,戴笠的脸色阴晴不定。(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无弹窗广告)张一民忽见墨子风,脸色极为难看,随即中断谈话,但是几秒钟之后,他的胖脸再次浮现出亲和的笑容,这笑容背后隐藏的无疑是阴谋诡计。
墨子风愣了一下随即笑道:“真巧,监狱长也在,白晓洁到处找你呢,原来你在这里。”张一民脸色一红,笑道:“你不是和白主任喝咖啡去了?”墨子风说:“是的,回到监狱白晓洁就四处找你,不知有什么急事。”张一民脸色一红一白,讪笑着看了一眼一言不发的戴笠,登时坐立不安。
墨子风猜测,张一民的汇报肯定与自己有关,并且是包藏祸心的陷害。现在突然看到自己,担心奸情败露,是以心中慌乱。
戴笠缓声说道:“一民,你说的情况我知道了,先回去吧!”张一民坐起身子,朝着戴笠鞠了一躬转身离开,经过墨子风身边时斜睨一眼,眼神里除了怨恨,还夹杂着一丝仇视。
戴笠看张一民离开房间,阴霾密布的眼神转向墨子风,随即闭上眼睛叹息一声。过了一分钟,他猛然睁开眼睛,目光逼视墨子风,厉声问道:“你在打236号犯人的主意?”墨子风一愣,猛然想起那夜白晓洁和张一民的对话,其中涉及236号犯人于宏飞。看来,张一民把墨子风当成了情敌,专门找戴笠栽赃诬陷,想借戴笠之手搞掉墨子风。
墨子风纳闷地说:“不知处座此话何意,我只是前天碰巧遇见236号犯人被狱警殴打,为避免发生人命事件,我及时出手制止,并带他去医务处做了包扎。除此之外,我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戴笠盯着墨子风看了一会儿,目光如刀,似乎能戳到五脏六腑。几分钟后,他见墨子风面不改色,不像说谎的模样,严厉的口吻陡然缓和,说:“你得罪过张一民?”墨子风颔首道:“是的!张一民和白晓洁私通被我撞见,心中一直怀恨。”
戴笠皱起眉头说:“这些风流韵事我没兴趣,你还有什么事情?”
墨子风这才抛出底牌,一字一句说道:“如果有英国间谍在南京设立谍报站窃取国家机密,还在关键部门设立电报室,将包括蒋委员长在内的党国高层情报源源不断传送到香港和世界各地,不知处座对这样的消息有没有兴趣?”
“什么?”戴笠眉毛一耸,眼睛瞪得溜圆,急道:“你有证据?”
墨子风冷冷说道:“据属下调查,白晓洁是sis暗藏南京的间谍,第二监狱设置了电报室,太平路威廉蒂斯咖啡馆是英国情报机构设在南京的谍报站,蒋委员长和高级将领的谈话内容当天就能通过这个谍报站转发香港。”
戴笠眼睛半闭,精光直射墨子风的脸庞,用低沉的声音说道:“说清楚!”
墨子风这才把几天来发生的事件滴水不漏向戴笠做了汇报,只是涉及自己精通英文这个疑点,墨子风借口在陆军总院治病期间跟斯威特教授学了几句英语,随后对英语产生兴趣自学了一段时间,所以能听懂英文对话。
戴笠不再质疑,当即电话命令第四行动小组火速抓捕白晓洁,第三行动小组包围威廉蒂斯咖啡馆。
“如果审讯结果如你所说,你就立功了!”戴笠沉声说道:“你和我一起去现场!”
墨子风搭乘戴笠的专车赶到第二监狱,看见犯人都趴在铁笼边偷窥,狱警和宪兵持枪对着犯人,呵斥他们回到监区,这里显然发生了令人瞩目的事件。汽车停在医务处小楼,马六六闻讯从二楼跑下。戴笠下车扽了扽呢子军大衣,沉声问道:“什么情况?”
马六六说:“属下抓捕白晓洁时,白晓洁持枪反抗,打死了三个弟兄,后来见难以脱身,便咬碎了藏在牙齿的毒药自尽身亡。我们在她的卧室发现一个夹墙,眼下正在寻找入口!”戴笠叮嘱道:“英国的谍报设备在世界名列前茅,可以为我所用,一定不能破坏!走,我们看看去!”
墨子风随着戴笠进入白晓洁的房间,见几个特工正在敲打墙壁,试图找到暗室入口。墨子风推开内室房门,见里面陈设奢华,摆放着席梦思大床,豪华梳妆台以及巨幅穿衣镜,靠墙竖立一个大衣柜,柜门敞开,露出排列整齐的六具白森森的人体骨架。
戴笠掩了口鼻问道:“闺房之内摆放人体骨架,这是什么意思?”墨子风道:“白晓洁人性分裂,性格扭曲,做出的事情匪夷所思,这些骨架应该是她的个人癖好!”
“墨中尉说对了一半!”话音未落,勘验组组长陈焕定大步走进了内室说道:“处座,我来了!”戴笠说:“焕定,你来得正好,尸体检查完了?依你看,这些骨架还有别的用途?”
陈焕定说:“处座,白晓洁口中装了假牙,内含氰化钾,人已经死了。这些骨架除了墨中尉说的意思之外,还有两层意思,其一,对图谋进入内室者进行心理恐吓,不管是谁突然打开衣柜,都会对这些人体骨架产生厌恶心理,继而放弃了对衣柜的兴趣;其二,这些骨骼保护着暗室机关,是唯一的暗室通道,人体骨架遭到破坏,暗室的自毁装置便会爆炸!”
戴笠笑道:“看来研究经费没有白花,你陈焕定还是搞出了名堂!”陈焕定说道:“这也不是什么秘密,当年英国在苏俄的谍报机构就用过相似的手段!”说着俯身检查人体骨骼,在固定骨骼的木架找到了一个微小的开关。陈焕定轻轻扭动开关,只听吱呀一声,衣柜靠墙木板缓缓升起,在人体骨骼中间露出了一条狭窄的秘道。
戴笠感叹道:“这个设计真是巧夺天工,进去看看!”
一个特务小心进入暗室,用手电照了照里面的设置,说道:“处长,除了发报机和一些生活用品,没有特殊地方。”陈焕定急道:“你别乱动,把里面的东西小心拿出来!”
那个特务随即将里面的雨伞、高跟鞋等一些东西递了出来。陈焕定一看,脸露喜色说:“这些都是最先进的谍报工具,杀人雨伞,,剧毒口红,匕首腰带,录音手表,监听高跟鞋……”
戴笠逐一看了战利品,脸色惊喜。这时,一个特务报告,威廉蒂斯咖啡馆的特工投降,已经被逮捕归案。
戴笠忽然想到什么,说:“张一民呢,怎么不来见我?”话音未落,忽听远处传来一声枪响。马六六一惊,随即带领一群特务向枪响处奔去。不一会儿,一个特务跑来报告,张一民在办公室自杀!
戴笠摇摇头说:“张一民该死,他应该早就掌握了白晓洁的底细,只是为了私情加以掩盖,这个蠢货!”目光随即转向身边的陈焕定,缓缓说道:“陈焕定,你留在这里,暂时兼任第二监狱监狱长,马六六、墨子风协助陈组长工作。”三人连忙立正道:“是!”
送走戴笠,墨子风忽然感觉雾霾渐渐散去,他快速扫了一眼不远处的陈焕定,这才发现此人深不可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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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死人复活
一场瘟疫悄然来临,十几个犯人相继出现发热、肺炎、出血等症状。 q i s u w a n g 。 c c ' 奇 书 网 '这场猝不及防的瘟疫让第二监狱人心惶惶,死亡阴影笼罩着监狱的每一个人。
陈焕定抽掉医务人员对犯人进行诊断,最终确定这是一场鼠疫。按照陈焕定的说法,这场莫名其妙的鼠疫来自白晓洁放掉的小白鼠。
在蓝衣社会议室,贺衷寒和戴笠皱着眉头倾听陈焕定的疫情报告,墨子风坐在角落不时观察众人的反应,马六六及时给长官倒茶续水。
陈焕定手持化验报告,急切地说:“鼠疫是鼠疫杆菌借老鼠、跳蚤传播的烈性传染病,伦敦曾经发生过两次大规模鼠疫传染病,死掉四万多人,我现在非常担心这场瘟疫会在南京发生!”贺衷寒疑惑地问:“瘟疫发生时间大多在温暖季节,现在寒冬腊月怎会发生鼠疫?它的传播源是什么?”
陈焕定侃侃而谈:“贺处长有所不知,鼠疫杆菌耐低温,在冰冻组织或尸体内可存活数月乃至数年,在脓液、痰迹、蚤类和土壤中可存活1年以上。伦敦鼠疫发生之后,伦敦当局加强了科学研究,经过多年探索,逐渐掌握了防治措施,同时也提取了鼠疫杆菌作为生化武器的发展方向。有资料表明,负责海外谍报工作的英国军情六处曾对属下特工传授过鼠疫传播技术,以此作为控制英属殖民地的手段。我怀疑,白晓洁作为英国海外特工,也接受过鼠疫传播训练,我们在她的实验室小白鼠身上提取了大量滋生的鼠疫杆菌,我估计这场鼠疫的始作俑者就是白晓洁,她应该在临死前放跑了一批携带鼠疫杆菌的小白鼠。”
戴笠急道:“陈焕定,你是留学法国的医学博士,难道没有根治鼠疫的办法?”
陈焕定摇摇头说:“鼠疫杆菌传播途径广泛,目前还没有什么有效药物。但是据记载,伦敦大鼠疫期间,市区一家面包店发生火灾。当时伦敦非常干燥,建筑以木材为主,火势迅速蔓延到了整个城市,连烧了三天三夜,第四天大火被扑灭,造成五分之四市区被毁。奇怪的是,此后鼠疫彻底从英国消失。”
戴笠说道:“哦,这个记载我也看过,当时没有留意,这么说高温可以杀死鼠疫杆菌,是不是这个意思?”陈焕定点头道:“处座,是的!”
戴笠与贺衷寒交换一下眼神,口气坚定地说:“南京是首都,绝对不能发生鼠疫这样的灾难。如果这场鼠疫从蓝衣社管辖的监狱发起,我们将无法面对校长,更难以向南京市民交代,必将成为历史罪人。我的意见,对鼠疫患者隔离治疗,对患病死去的立即火化,尽快在郊区设置火葬场,这件事情由陈焕定全权处理,秘密进行,尽快将鼠疫控制住!贺处长,你看这样的安排妥当吗?”
贺衷寒赞许地说:“戴处长的处置方法很恰当,你们回去后尽快着手处理。我强调一条,今天的会议记录绝对保密,与会人员不能对外人泄露一个字,以免造成人心慌乱。”
返回第二监狱的路上,墨子风不时斜睨坐在后座的陈焕定,此时他双眼紧闭,脑袋在靠背上随着汽车晃动左右摇晃,黝黑的面孔看不出一丝表情。墨子风注意到,他的右手放在大腿,中指轻轻点击腿部,这个连贯动作似乎是欢快跳动的旋律,也许他的脑海里在哼唱一首美妙的歌曲。
※※※
春天到了,天气仍然寒冷,风在监区发出嗖嗖的嘶鸣,似乎在悲鸣死亡的降临。
那些患鼠疫的犯人开始死去,医生、护士提心吊胆,唯恐一不小心受到到鼠疫杆菌的传染,一个个躲得远远的。现在,经验丰富的陈焕定成了医务室的主治医生,常常要面对一个或数个鼠疫患者,他不仅和他们谈话安慰,还亲自送上治病的药丸。但是,鼠疫仍像死神一样令人恐惧,一天时间就夺走了数人的性命。
陈焕定签署死亡报告后,负责监视的马六六也要签署监视人姓名。马六六唯恐染上鼠疫,总是捂着鼻子远远看上一眼便让密封的厢式运尸车快速拉到火葬场。时间长了,马六六连监视也放松了,直接在死亡报告“监视人”栏目签上名字。
监狱的狱警、宪兵、特工没人愿意与鼠疫患者打交道,更没人知道谁是鼠疫携带者,审讯工作处于完全停滞状态,最后连负责运送尸体的司机也辞职不干了。
陈焕定专门从社会上招聘了两个运尸车司机,这两个年轻人不知真相,干活很卖力,总是将尸体火速运送火葬场,有时还主动抬尸体。知道真相的狱警、宪兵躲在远处看笑话,猜测这两个年轻人哪一天会死于鼠疫疾病,甚至还下了赌注。
鼠疫传播速度极快,每天都有十几个犯人死去,此时的第二监狱成了名符其实的“阎王殿”,所有犯人全部躺着出去。关押政治犯的一号监区鼠疫传播最快,死人最多,监舍很快就空了,接着二号监区开始死人,236号犯人于宏飞也患鼠疫死去。对于这个死去的盗墓贼,戴笠似乎失去了兴趣,连问也没有问。
陈焕定仍旧对墨子风不热不冷,有时还当众出言呵斥,那苛刻的模样连马六六都看不过去。
墨子风隐隐觉得鼠疫大有文章,但他从陈焕定身上看不出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