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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拜,我们从这靠岸,你们下去吧!”
马福明看地势可以了,就试探着问道。
云清知道他们在浅滩再推排子入水的寒苦,急忙阻止道:
“哎,不劳你们费力,你只要稍微一靠岸就成了!”
“那哪成啊,你高低一个等,娃娃们,加把劲哎,尔赛!”
马福明坚决不许,他一声招呼,四个年轻人立马从河心那边打起了杠子,在雄壮的号子下,他们齐心协力,十几下后就让木排子靠了岸。
靠岸后,他们陪着云清和二小子上了岸,到了较为平坦的沙地上,云清正要道谢告别时,突然只听得马福明一声令下,四个年轻人陪着他一下子齐刷刷地跪在了地上。
“尕娃们,都给我跪下!”
云清大惊,急忙说道:
“哎呀,使不得,使不得啊!”
“恩情大于天,每人三个响头!”
云清想去扶起他们时,迎来的却是马福明铿锵的话语和其后响起的咚咚咚的每人三个响头。
云清一看这情形,立马拉二小子跪了下来,拉着他赶紧伏地还以三个响头,然后跪着拱手道:“结拜们,这么做有点重了,贫道和这小娃承受不起啊!”
“结拜,你对我们的恩情太大了,只有这样才能表达我们的心意啊,你们的大恩,我们以后会报答的,你看着!”
二小子闻听他这番话很是惊讶,其后则是感动,他已经是第二次经历这样的场面了,第一次是在吊林山庄,他们为了感谢何本初的救命大恩,在何本初家的厨房里跪了下去,这次却是在这洮河边,他又一次经历了类似的场面,他知道这是感恩的真情体现,是对骨肉再生般的大恩的最为隆重的表达。
“哎呀,实在不敢当啊,咱们起来说话吧,我出手其实也是救我们自己啊!何来如此大的恩情?我看,我们能够遇上也是我们的缘法,你们磕了头,我们呢也磕了头,咱们就真的成了结拜弟兄了,你说呢?”
闻听这话,在云清的搀扶下起身的马福明高兴地说道:
“好!好!我赞成!你四十我三十八,你就是我的老哥,这四个尕娃就成你的尕侄儿娃了,嗯,来尔力,你们三个叫巴巴!”
四个年轻人闻言,喜形于色,对于云清的功夫,他们是佩服至极,有这样一个巴巴也是他们非常乐意的,一时四个人争着了叫起来。
喜好结交的云清也很是高兴,乐呵呵地一一答应了。
“哎呀,贤侄儿们哪,今天巴巴是没准备啥礼物,所以你们叫我只能空应一声了,还望见谅啊!”
“看巴巴你说的,我们叫,你能答应,我们就高兴地很了!”
马彦祥胆子也大了起来,笑着谦恭地说道,云清感觉这个年轻人很懂礼貌的。
“那我呢?”
二小子看他们说的热火朝天,一下子感觉自己被冷落了,看着大家问道。
看到他有些急不可耐,大家伙笑了。
云清指着马福明说道:
“哎,乖徒儿,来来来,叫阿伯!”
“阿伯!”
“哎!这个尕娃机灵得很,老哥啊,你收了好徒弟,这样吧,这四个人年龄比他大,就让他叫他们老哥吧。”
“嗯,好!”
云清颔首称好。
“结拜啊,既然我们成了结拜弟兄,我们就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了,在你们刚上排子时,我就已经认出你们来了,你们就是被狄道县衙四处通缉的人里面的那两个,我说的对不对?”
云清闻言大惊,抬眼看着脸色黝黑马福明,知道他并无恶意。
“什么?我们被通缉?”
云清一头雾水,随即,他马上联系到了今天在八道坎下听到的马来西一伙的谈话,但他还是有些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啦?
“哦,你们不知道?”
马福明很是诧异,看来又是一起冤案啊。
等到马福明把情况说了大概,云清这才知道自己和这小小的徒儿早已经在几天前成了狄道县衙四处悬赏的土匪,而且是杀人越货的大土匪。现在,说不定在这衙下集周边的村镇或者街道的十字路口就贴着悬赏捉拿他们的布告呢。
二小子闻听,一下子脑子里乱了套,自己以前和石海林打架时,骂人家土匪,还打人家来,现在自己却成了县衙四处悬赏捉拿的江洋大盗,他的脑子里一下子有些转不过弯来,等到想到强盗会被抓起来砍头,他的心里一阵心抽,自己还没叫够阿妈呢,自家没听够耀文叫阿哥呢,还有卓玛、华尔旦等好多伙伴需要自己去陪着玩耍,如今自己却成了土匪,他实在不明白到底是为什么?一时间他落下泪来,整个人痴了。
但他还是想到了一个人,就是石生,石海林的亲大。
云清闻言一怔,很是意外。但当看到一时落泪痴呆了的二小子,他悲愤异常,心里涌上了一股子叛逆。
谅说这布告说的是自己,也就罢了,自己原本就是关中的土匪,虽然洗心革面,金盆洗手了,如今被冤枉自己也就认了,可是这十岁的娃娃何罪之有?这让他以后怎么做人?
脑袋掉了碗大的个疤,他们凭什么污人清白?
一股深深的不平之感油然而生:恶人当道,逼良为娼!
今日的云清一下子似乎变回了昔日的马林啸,他痛下了决心,为了这娃娃,老子要讨要个说法!
“娃娃,不哭,咱们不是土匪,有师父在,你不要怕!”
“师父,我们去救人,怎么就成了土匪了?呃呃呃……”
听到云清这样说,二小子一面泪汪汪地掉着眼泪,一面委屈地问道。
“事情会弄明白的!”
“结拜,狄道城这洮河两岸都传遍了,据说是石远举石大善人的侄儿指认你们的,这个人看来是个心术不正的人哪,你们可得提放点!”
“嗯,就是他捣的鬼,我倒要看看,他要干什么?”
闻听云清这样说,二小子不由得又为父母兄弟担忧起来,他知道石生这个人为人做事至阴至毒,说不定会干出什么事情来,想到这他一时催促起来云清来。
“师父,我们走吧,我想我亲大亲妈了……”
“好,我么就走,福明兄弟啊,我们就此告别了,有机会我们会来拜访你的!”
“好啊,那你们以后如果来的话,就到狄道城西边的木场找我吧,你拿我的名字打听,就能找见我的!还有你们路上千万要小心啊!这一带经常有保安司令部的黑狗们在转,千万要注意啊,我们走了。”
等到马福明上了木排,云清过去帮四个年轻人把沉重的木排轻松地推向了深水区,这才和跳上了排子的马福明们依依挥手告别。
看着木排缓缓下了洮河,向北方飘去,不见踪影,云清这才和二小子转身离了河边,跨过一道灌溉的水渠道后,向一片田野小路走去。
他们的打扮很奇怪,很快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特别是两个在田边休息的货郎打扮的年轻人注意上了他们,两个人看了看这一老一少,然后取出怀里的画像看了看,互相对眼点了点头后,沿着田间小路,他们担着担子悄悄地尾随了上去。
二小子知道自己成了土匪后很是敏感,跟在云清后面的他利用自己身矮不引人注意的优势,不时偷偷地观察着四周,很快,他就发现了后面的人来者不善,于是急忙用手指捅了捅云清的腰,示意他有情况。
云清是什么人,怎么会不知道呢?他早就知道了后面的尾巴,不断观察着地形的他现在他有了一个想法,他需要对方先被麻痹着,所以他轻声地示意二小子道:
“不要往后看,步子放稳,看到前面那道小水渠了没有?那里有芦苇的,到了那里你就藏起来,师父来对付他们。”
“嗯,明白了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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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 我有重要情况
那两个尾巴远远地看到前面的大小人下了水渠,生怕跟丢了,立马就加快了速度,等追到水渠边时,他们傻眼了,发现他们真的丢失了跟踪的目标,眼前面除了水渠里白哗哗地流水,什么也没有。
那个瘦一点的很是气恼,就埋怨起另一个来了。
“你个夯货,让你走快点,你磨磨蹭蹭地,你看,到手的几百大洋丢掉了啥?”
“你怨我?我怨谁去,队长就知道让我们担着这破担担在这穷山恶水出刁民的地方转,我们都转了两天了,还没转出个所以然来,你看!我人都饿瘦了一圈了,你还说我跑得慢?丢了就丢了,有什么大不了的?”
另一人闻听自己被训,牢骚满的他气不打一处来了,立即和那个瘦子顶硬了,气的瘦小伙弯腰扇着草帽,直吹气。
“你懂个屁,这两个人就是县衙通缉的要犯,只要抓住他们,咱们就发了!”
“钱眼里都有火呢,你有那本事抓吗?”
“他武功再高,也高不过枪火,你个哈怂怎么尽灭自家人威风,长他人志气?小心我回去告诉队长!”
“娘的,你敢?”
两人一时大眼对小眼,剑拔弩张
“为这么个事情,你们哥俩吵起来实在是不值当啊,我还是出来的好!”
这两个人展开口舌之战感觉不过瘾,正要撸胳膊卷袖子开打时,一个声音突然在他们的身后响起。
他们转身一看,正是他们跟丢了的那个大人,两人顿时吓得魂飞魄散,怔住了。
这个人神出鬼没,本来两个人是要先跟踪他们,然后适时向附近衙下集的保安队大队人马再密报的,但是没成想溜了的鱼却突然出现主动咬钩了,这是要坏事的前兆。
“大天白日的,你,你,你想干啥?”
牢骚满腹的这位稍微胖些,看到云清笑嘻嘻地过来,心里就发毛,左手握紧扁担的他不由得厉声发问,而另一手却暗暗摸向了货箱。
“货郎哥,珍珠玛瑙换线呢,你换哪?”
云清上前一把打开了他的右手,脚踩着货箱盯着他幽幽地说道。
“换,换,换,你的珍珠玛瑙呢?”
胖货郎没想到云清会突然出手,他抽回了生疼的右臂,结巴着问道,而那个瘦货郎在旁边却上下严密地监视着云清,伺机动手。
“那我先要看看你的线好不好,如果你拿棉线充丝线,我岂不吃亏了?”
说着,云清蹲下,背对瘦子动手去翻那胖货郎的箱子,见有这么好的机会,那个瘦子立马出手了。
瘦子一个前扑,想从后背压住云清并勒住他的脖子,但是云清右肘突然后出直击腹部,力道厚实,打得瘦货郎肠胃痉挛,抱住了腹部,只往前倾倒,未等他抱着疼痛不已的腹部严实趴在云清后背,云清右肘借势上拐化掌为拳,迎着他的额头又是一击,这人登时瘫软在地。
胖子见这一肘一拳间瘦子已经倒地,云清现在开始看着他了,他吓得要死,立马跪在地上磕起头来。
“饶命啊!我们也是上有老下有下的主啊,你杀了我们就是害了一家!”
云看都不看他,转身搜查了两人的四个货郎箱子,果然从中搜出了两把盒子炮。
看到云清掂在手里的枪,胖哥立马傻眼了,跪在地上的他磕头如捣蒜。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小的们有眼不识泰山,罪该万死,罪该万死啊!”
云清冷笑一声,喝问道:
“说,你们是干什么的,为什么要跟踪我们?”
“我们是县衙侦缉队的,现在受保安司令部节制,这次到衙下,是专门来侦察的,也是小的们眼拙,遇见了你,都怪这个瘦家伙,哈家伙让我跟踪你,我说不要,他偏要跟说什么领赏钱……”
“行了,你们到这侦查什么,专门等我们?”
“不是,是我们队长听人报告说这南乡有鲁大昌的人在活动,所以让我们过来侦查下,没想到小的们运气差,就遇到了你……”胖子谄媚地笑着,汗珠子直往下流,整个油滋滋的胖脸都湿了。
“嗯?”云清闻言,眉头一皱,相当地不感冒,吓得胖子一哆嗦,忙赔笑改口道:
“好运气,好运气!”
但那笑却被哭还难看,憋着的嘴只差哭了。
“再没有了?”
“嗯。”
“真的?就你们两个?”云清一脚踩晕了刚刚苏醒的瘦子,大喝一声问道。
胖子见状一哆嗦,立马改口道:“我们在下面的衙下集驻扎着五十人的小队,他们人人配有长枪的。”
“快点,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免得我不客气!”云清见他挤牙膏似地,有些动气了。
“是是是,我说……”
云清从胖子的口中很快知道了很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