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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娘的,这要是前功尽弃了也太恶心人了。
张勇气的直欲跳脚骂娘,而在与他相隔不远的清军阵中多罗贝勒勒克德浑与范文程正在进行一番简短的交谈。
“依范先生看,这支和尚军一路溃散,其中是不是有诈”
勒克德浑出京时多尔衮曾多次告诫他,遇事要沉稳冷静,多听范文程的意见。
是以每每要做出重要决策时,勒克德浑总会第一时间想到范文程。
而此刻范文程却微微眯着眼睛,凝神沉思。
稍过了片刻,他吐出一口浊气道:“贝勒爷,这世间之事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本来就分不清楚。不过依奴才所见,小心些总是没错的。”
也难怪范文程一时难以做出判断,实在是张勇演戏演得太真了。
这厮完全就是本色出演,让一度认为和尚军在演戏的范文程都有些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了。
“恩,不如先派出一支先锋前去试探。范先生以为如何”
范文程点了点头道:“贝勒爷老成持重,奴才佩服。”
勒克德浑见范文程同意,遂大手一挥道:“哈勒尔泰,本贝勒着命你领兵一千,前去取了贼军将领首级。”
那哈勒尔泰连忙应道:“喳”
满洲八旗作战时的纪律性是很强的,尤其是两黄旗。
哈勒尔泰率领一千镶黄旗精锐杀出,整只骑兵队伍相互之间的距离保持的十分紧凑,完全不像蒙古骑兵冲锋时那么松散。
张勇见清军主动杀出,心中的忧愁一扫而空,连忙下令继续跑路。
但这次由于启动慢了一步,渐渐被清军黏了上来。
优质蒙古马的速度优势体现了出来,虽然瞬间的爆发力不如阿拉伯马,但也不是张勇麾下士兵所骑的劣马可比的。
不断有“和尚兵”被砍翻下马,发出一声声惨呼。
张勇更是吓得屁滚尿流,双腿死死夹着马腹,拼命抽着鞭子。
不同于步兵追击,在骑兵追击战中,由于双方的速度都很快,很难掉头转向。故而被追击的一方除了逃跑没有别的选择。而追击的一方要做的就是扩大优势不断砍杀。
整个过程就像滚雪球一般。
镶黄旗骑兵手起刀落,轻而易举的收割着性命,就像割韭菜一般简单。
虽然张勇麾下的骑兵足足是这支追击清军的七八倍,却从未想过反击。
饿狼进入羊群,肆意的猎杀,予求予取。
鲜血刺激了哈勒尔泰内心深处杀戮的欲望。
他们都是从辽东黑山白水密林中走出来的猎人,对于猎杀有着极为特殊的领悟。
冷酷,沉着是猎人必须具备的素质,嗜血则是将猎杀推至极致的关键。
“杀啊,杀光这帮首鼠两端的南狗”
哈勒尔泰怒吼一声,率先催动胯下坐骑向前冲去。他连挥数刀将几名和尚兵砍翻下马,发出一阵狂笑。
南狗都是一帮废物,除了跑就不会别的。这次他一定要在多罗贝勒面前好好表现一回,砍够南狗的脑袋加官进爵
第二百章 诱敌深入(第二更,求订阅,求月票!)
哈勒尔泰纵骑左突右冲,每砍一刀便结果一条和尚兵的性命。
他杀得兴起,鲜血溅到嘴角,下意识的舔了一舔。
真咸呐
虽然杀得很过瘾,哈勒尔泰却并没有忘记主子的命令。
多罗贝勒的命令是叫他前去取贼将首级。
贼将的位置并不难确定,打着将旗的地方就是。
哈勒尔泰已经下定决心,要亲自擒斩贼将。
他双腿一夹马腹,娴熟的控缰驱骑前行。
而不远处的张勇显然已经彻底慌了。
他虽然知道鞑子作战凶残,却没想到会如此狂暴,简直就和野兽一般。
与鞑子相比,他手下这些兵丁简直就是锄地种地的农夫,根本不堪一击。
张勇感受到了来自哈勒尔泰的杀气,惊慌不已的挥鞭逃跑。
此刻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一定不要被鞑子追上
张勇逃跑很有一套,他丢盔弃甲,脱得只剩下一件中衣,这样不但可以减轻重量让马匹跑的更快,还能迷惑敌将,让他们不知道逃跑的就是张勇本人。
不然敌将只要找寻甲胄最鲜亮的追击,迟早能够撵上张勇。
此刻张勇早已忘了什么诱敌深入,满脑子只有逃命。
哈勒尔泰冲到将旗附近后发现根本没有什么将领都是一群大头兵。
发觉被骗后,哈勒尔泰大怒。
他左右劈砍瞬间就砍番几名和尚兵。看着他们倒在血泊之中哀嚎,并没有让哈勒尔泰觉得好受一些,反而激起了他的争强好胜之心。
“狡猾的南狗,你跑不远的。我一定要亲手抓到你把你碎尸万段”
主将临阵逃跑,和尚军军心大乱。
士兵们四散逃命,完全是溃败之势。
哈勒尔泰一边收割着性命,一边大声咆哮着。
他早已失去了理智,追出去足足五六里,就是要捉住张勇,戮之以泄愤。
一直在观战的勒克德浑看在眼里,急在心中。
太莽撞了,这个哈勒尔泰实在太莽撞了。
“范先生,现在该如何是好”
无奈之下勒克德浑又向范文程求助。
“贝勒爷莫急,依奴才看,贼兵溃散不似有诈。”
范文程这辈子见过的大场面多了,今日的战事根本算不得什么。
兵不厌诈,两军交战当然有可能会有一方佯装溃败,吸引另一方追击。
但这样的前提是保存大部分士兵的性命。
而眼前局面完全不同,被杀死的明军士兵比比皆是。如果用这么多士兵的性命做代价诱骗清军追击,这个代价也太大了吧
至少范文程不会做这种傻事。
以己度人,要么这支军队的统帅是个疯子,要么就是明军被彻底杀破了胆。
范文程更愿意相信后者。
“范先生的意思是全军追击”
勒克德浑闻言双眼不由得发亮。
他毕竟是第一次统兵出征,急于立功证明自己。
这几千名尼堪的脑袋便是最好的军功。若能把他们的脑袋全部砍下来,勒克德浑在摄政王多尔衮面前便能彻底风光一回。
这个诱惑是勒克德浑拒绝不了的。
当然,他还是想要听听范文程的意见。毕竟他几乎没有这种临阵抉择的经验。
“依奴才之见,贝勒爷不妨先命大军跟上。不过稳妥起见,还是要让大军和先锋军保持一段距离,这样即便突生变故也能及时应对。”
老狐狸
勒克德浑在心中暗暗腹诽了一句。
不过平心而论,范文程说的很有道理。
拉开大军和先锋的距离使得勒克德浑有足够的空间处变调整。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如果明贼真的是在佯装溃败,那么前边一定会有埋伏。
如果勒克德浑跟的太紧,即便意识到了危险也来不及调整,那样正中明贼下怀。
“不过这样一来,哈勒尔泰就有一定危险了。”
犹豫了片刻,勒克德浑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虽说明贼诈败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真要碰到了,哈勒尔泰便可能万劫不复。
“贝勒爷,慈不掌兵啊”
范文程沉声道:“这样总比陷大军于险境,陷贝勒爷于险境的好。”
勒克德浑点了点头道:“范先生说的不错”
他下令全军追击,只不过刻意压了压速度,与充作先锋的哈勒尔泰部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张勇不知道自己已经跑了多久,只感觉身后的部下越来越少。
照这样下去,即便他逃回去怕是也要损失惨重了。
可他现在已经顾不得这些。保住小命才是当下最重要的事情。
“将军快看,前面就是漳水河谷的入口了”
一名亲兵忽然兴奋的说道。
张勇闻言定睛瞧去,果然看到一个相对狭窄的口子。
内里的情况张勇十分清楚,整个河谷呈一个倒葫芦形状,入口很小,出口相对较大。
不过只要鞑子被引入河谷,断然没有逃出去的可能。
死鞑子,到了老子报仇的时候了
张勇恶狠狠的啐出一口痰来,沉声命令道:“都跟老子进河谷去。咱们新账旧账跟鞑子一并算”
此刻张勇麾下的和尚兵们只想着退到安全的河谷中,连一丝一毫回身和鞑子搏杀的想法都没有,纷纷跟着张勇策马狂奔,直冲河谷入口而去。
“大帅,张勇他们来了”
李成栋眼尖,第一个看到张勇等人策骑而来。
他们站在河谷上方的矮原,视野十分清晰。
“后面好像还有鞑子在追,看人数应该不少”
高杰点了点头道:“还算这小子有点用,传令下去,全军戒备”
李成栋双手抱拳,毅然道:“末将得令。”
高杰虽然久经阵仗,但此刻心情也十分紧张。
毕竟这是他第一次领兵对决八旗兵,能打成什么样他心里也没有底。
不过明军在暗,鞑子在明,伏击战对于明军十分有利。
高杰反复搓着手掌使自己变得暖和一些。
十一月中的北直隶已经到了滴水成冰的地步,漳水也早已解冻。
高杰和麾下明军士兵已经在河谷矮原上站了一个时辰,又不能生火取暖,冻得着实够呛。
可为了伏击鞑子这一切都值得。
第二百零一章 关门打狗(第一更,求订阅,求月票!)
漳水河谷就像一只张开口子的褡裢,等着清军自投罗网。
而此时清军的先锋主将哈勒尔泰对此一无所知。
在冲到谷口的时候他甚至都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一千满清骑兵相继冲进河谷,挥刀砍杀如入无人之境。
可他们耀武扬威了没多久便遭到当头一击。
原本空无一人的河谷两侧矮原上突然出现了许多明军士兵。他们弯弓搭箭快速的射出箭矢,自上而下的覆盖使得全无死角,哈勒尔泰率领的先锋军根本无从遁形。
该死,遭埋伏了
直到此时哈勒尔泰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可惜一切已经太晚了。
一阵箭雨泼下,顿时便有几十名骑兵被射翻下马。骑手胯下坐骑发出一声声嘶鸣,不安的转着圈子。
“撤,快撤出去”
哈勒尔泰此时做出了唯一正确的决定。
可大量骑兵要在狭窄的河谷之中转向掉头并不容易,尤其是在军队慌乱之际。
费了好一阵工夫,哈勒尔泰才指挥骑兵们完成了这一任务,等到他们向谷口狂奔时已经损失了一百多名骑兵。
这些天杀的南狗,不敢堂堂正正的对决,只会耍这些小伎俩
哈勒尔泰此刻心中已经是怒火中烧。那种一拳重重挥出却砸在棉花上的感觉着实不怎么好受。
不过距离谷口越来越近,哈勒尔泰已经看到了希望。
等他出去,一定要找机会把这些南狗碎尸万段。
可就在骑兵就要冲到谷口时,突然燃起了熊熊大火。
火焰形成了一道墙横亘在哈勒尔泰面前,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显然明军在哈勒尔泰率领骑兵冲进河谷之前就在谷口处做了布置,等到清军全部进入河谷,再把褡裢的口子扎紧。
而扎紧口子的绳子便是一把火。
恰到好处的一把火
哈勒尔泰想要强行冲出去,可火势实在太大,不论他怎么挥鞭胯下的牲口就是不肯再向前一步。
哈勒尔泰心中生出一股悲凉。
难道他今天就要葬身于此了吗
火焰熊熊,无情的吞噬着一切。
勒克德浑的指甲死死掐进了皮肉,直是掐出了一道血印子。
他眼睁睁的看着哈勒尔泰率领的一千先锋骑兵被伏击,却什么都做不了。
这可是一千精锐骑兵啊,就因为勒克德浑的一个决策失误全部折损,直是让他心如刀绞。
勒克德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向摄政王多尔衮交代,他真的是太没用了。
“贝勒爷,明贼狡诈,此地不宜多做停留啊。”
范文程长叹一声,声音里满是无奈。
勒克德浑愧疚的转向范文程道:“都是我一意孤行,若是小心一些也不至于酿成如此大错。”
勒克德浑对范文程是十分感激的。若不是范文程拦着,说不准他就和哈勒尔泰一样冲进河谷中被伏击而死了。
范文程清了清嗓子道:“贝勒爷不必过于自责,胜败乃兵家常事,何况明贼是使诈胜之不武。若是堂堂正正对决,他们一定不是大清铁骑的对手。”
勒克德浑不由得心中苦笑。他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