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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我觉得往长沙去好一些。”
田见秀沉吟了片刻沉声说道。
“长沙”
高桂英觉得有些诧异:“为什么是那里”
“皇后,湖广是天下粮仓,鞑子迟早会打的,北面的荆州、襄阳府直面河南,我们若是留下迟早还要和鞑子打起来,倒不如把困难交给明军处理。明军在长沙一代基本没有什么驻防兵力,我们前去长沙一来可以休养生息,二来可以再扩充一些兵马。”
高桂英犹豫道:“这样的话会不会引起明廷的反感”
“如今顾不得这些了,我们要是就这么降明,肯定得不到什么好下场。但要是去长沙走一遭再坐下来谈,就主动了许多。”
谈判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不要把自己置于无可选择的境地。
那样的话将会十分的被动。
偏偏顺军余部就处于这样尴尬的境地。
田见秀的意思是降明可以降,但得从长计议。等到顺军兵员得到补充,元气得到恢复再去和明廷谈判。
“嗯,你说的我明白。”
高桂英叹了一声道:“要是一功和过儿在就好了。”
阿济格猛攻陕北时高一功和李过率部驻防在榆林。
后来李自成作出放弃陕西的决策,带领一支军队辗转河南来到湖广。
这支军队里却没有陕北的李过、高一功。
不过后来高桂英得到消息,李过,高一功也率部撤离,走汉中进入了四川。
四川如今的局势也十分复杂,明军,西军,当地的大小土司。
李过、高一功这么贸然的进入四川,处境十分凶险。
在高桂英看来,李过、高一功最好的选择就是尽快离开四川这个是非之地。哪怕是沿江而下来到湖广都比夹在明军、西军、土司兵中间的好。
“皇后,我们等不了他们了,他们要来湖广早就来了。”
刘体纯一句话把高桂英拉回了现实。
是啊,他们如果能来湖广早就来了。
现在最重要的是把顺军的这点香火保存下去。
“好吧,我们去长沙”
高桂英最终下定了决心。
“不过我与诸位约法三章,咱们去到长沙后不能再像以往那样烧杀劫掠,不然将来怕是无法与明廷商谈归附之事。”
这是高桂英最担心的地方。
顺军毕竟是流寇出身,有地盘的时候还好,恢复了流动身份后怕是又把那些积弊暴露出来。
今日不同往日了,往日有李自成在,便是再难也能把大旗重新竖起来。可现在李自成已经不在了,顺军必须夹起尾巴做人。
“皇后,你就放心吧,弟兄们心里有数。”
一直默不作声的袁宗第终于说话了。
他在这次清军围剿之中损失惨重,麾下只剩下了两千多人,即便是想像以前那样大肆劫掠也做不到了。
“咱们不抢府县,黑吃黑好了”
第二百二十二章 官绅勾结,无法无天(第二更,求订阅,求月票!)
日上三竿。
何荣像往常那样掀开被子坐起身伸了个懒腰。
看着身旁那勾人魂魄的可人儿,何荣咽了口吐沫。
就是这具曼妙的胴体,昨晚让他恣意驰骋。
何荣不知道梅开了几度,最终耗尽了气力,倒头呼呼大睡。
再醒时已是正午了。
随便穿戴好衣裳罩了件外袍,何荣便踱步向院子里走去。
冬日的阳光没有那么耀眼,但照在身上仍然暖乎乎的。
何荣走到院子正中便开始舞拳。这是他多年以来养成的习惯,便是起的再晚也总归要舞上一通再去吃饭。
仆人们早就见怪不怪了,恭顺的侍奉在一旁,准备等自家老爷舞完拳便将方巾,热茶送上前。
何荣今日的心情显然很不错,多舞了半盏茶的工夫,等到一通拳打完已经是大汗淋漓。
仆人连忙上前送上方巾,何荣一把扯过囫囵个摸了把脸。
仆人又将热茶奉上,何荣灌入一口漱了漱,噗的一声喷了出来。
“这茶的味道怎么这么苦你是怎么做事的”
何荣随手就将茶杯丢了出去,只听一声脆响,茶杯摔得粉碎。
那仆人吓得连忙跪倒在地,叩头如捣蒜道:“老爷恕罪老爷恕罪,都是小人办事不利。”
何荣狠狠一脚踢去,将那仆从踢翻在地。
“真是一个没用的废物,老子养你何用”
何荣哼了一声,甩袖扬长而去。
那仆从仍是瑟瑟发抖,直到何荣走远才敢站起身来。
在遂昌县,何家就是土皇帝一般的存在,要想弄死一个仆人简直比捏死一只蚂蚁还简单。
不止一个婢女因为无意间触怒了何荣被乱棍打死,官府不也什么都没说吗
蝼蚁小民只求苟活于乱世,偏偏有时连这个最基本的要求都实现不了,想想真是叫人心酸。
哎,要怪只能怪自己命贱吧,要是生在了大富之家,就该轮到自己颐指气使了吧
遂昌县令沈拙这些日子很忙,自打巡按御史孙懈安来到遂昌后,他便形影不离的陪着。
一来是为了献殷勤,二来也有监视的意思。
只有让孙御史时刻处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他才能感觉到安全。
让沈拙感到欣慰的是,这位孙御史醉心于游山玩水,似乎对巡视工作并不怎么上心。
这自然是极好的。
陪上官吃喝玩乐是沈拙的特长,在他看来只要拍好了马屁,把孙御史伺候舒服了这档子事便算过去了。
遂昌县的风景秀丽,尤以山景秀美著称。只要孙御史不去金矿山,去哪儿都好说。
今日孙御史点名要去游赏桃花山,沈拙自然二话不说的应下了。
巡按御史的仪仗打起来,一群人前呼后拥好不壮哉。
桃花山之所以得名,就是因为后山有一大片桃林,春日时分,放眼望去一片桃红。
当然这个时候是看不到桃花的,整个后山光秃秃的,有些萧瑟。
沈拙提议去逛逛岳王庙。
孙懈安欣然应允。
等到了岳王庙中孙御史即兴赋诗一首,沈拙趁机大拍马屁,把孙懈安吹嘘的如同李太白杜子美再世一般。
可惜好景不长,正当沈拙想要继续溜须拍马时突然闯出一个妇人,跪倒在孙懈安面前哭诉道:“御史大老爷替民妇做主啊,民妇有冤屈要诉。”
沈拙一时愣住了。
这深山之中怎么突然冲出一个鸣冤的妇人
等到他反应过来,孙懈安已经被吸引了注意。
“大胆莽妇,竟然刚冲撞御史大人的官驾。来人呐,把这莽妇给我叉出去”
沈拙又急又气大手一挥,便要叫衙役上前拿人。
“慢着”
孙懈安却是挥手喝止了沈拙的举动,不疾不徐的说道:“本官想听听她有什么冤屈要诉。”
“这”
沈拙一脸为难道:“下官担心这莽妇扰了大人游玩的雅兴。”
“无妨的,为民做主是为官者的本分。”
孙懈安只一句话就把沈拙挡了回去。
御史大人把话说到这个份上,沈拙再坚持也没有什么意义,反而会显得自己做贼心虚。
他只得稍稍退开几步,却不忘狠狠瞪上那妇人一眼。
孙懈安冲那妇人抬手道:“你且起来回话。”
那妇人却是摇了摇头:“御史大人若是不替民妇做主,民妇便不起来”
孙懈安捋了捋胡须道:“本官是想替你做主,不过那也得等你先把冤屈说出来才行。”
那妇人咬牙道:“民妇要告的就是遂昌县的县令沈拙,还有何家的家主何荣民妇的儿子死的冤枉啊,民妇要讨一个说法”
便是沈拙养气的工夫一流,听到这番话也是忍不住了。
“大胆刁妇,竟然敢污蔑朝廷命官,来人呐把她与我拿下”
“放肆”
孙懈安冷冷扫视了一眼蠢蠢欲动的衙役,冷冷说道:“本宪就在这里,我看谁敢妄动”
那些衙役面面相觑,被孙懈安的官威一震都不敢上前了。
“你继续说下去。你的儿子是怎么被害死的。”
那民妇见孙懈安拦住了要行恶拿人的衙役,心道终于遇到了一个肯为民做主的好官,眼泪唰唰的就流了下来。
“回大人的话,民妇是遂昌县猴头山人,丈夫去的早,民妇一个人把儿子拉扯大。一年前民妇的儿子周铁牛跟同村几人一起去矿里采金。一开始每个月还托人送工钱回来,可后来他们几人就没了消息。民妇放心不下,便和同村几个老姐妹一起去矿上想要寻一寻。谁知到了矿上就被何家的打手赶了出来。”
说到伤心处,那妇人哽咽的说不出话了。
孙懈安并没有催问,而是由着那妇人平复了心情。
“民妇后来多方打听,才得知民妇的儿子和同村的几个小子已经被何家的人打死了”
那妇人猛然转向沈拙。
“民妇和几位老姐妹咽不下这口气,便寻思着到县衙鸣冤。大伙儿凑了凑钱状师都请好了,去衙门那天民妇临时有点事耽搁了,待赶到县衙才发现那些先民妇一步的老姐妹们都被收了监关押了起来。这真是官绅勾结,无法无天啊”
第二百二十三章 贴加官(第一更,求订阅,求月票!)
沈拙的面色已经变得惨白,呆呆的站在那儿如同一尊石像一般。
这真是人算不如天算,他千算万算没有算到会有一个刁妇突然冲出告黑状。
偏偏这是他最怕孙御史知道的事情。
遂昌的金矿一直是何家把持,那些但凡想逃走的矿工被抓到后都是直接打死。
对此沈拙是心知肚明的。
可他只能选择沉默。一来何家在遂昌的根基十分稳固,他这一个外来的和尚即便想插手也是有心无力。二来沈拙本人也拿了何家不少的好处,吃人嘴软,拿人手短,沈拙自然要庇护何家。
对于那些敢来衙门告状的矿工家眷,沈拙一概会命衙役把其锁入大狱收监。这些人要是不肯改口,绝对会不明不白的死在狱里。
沈拙这么整死的矿工家眷没有几十也有十几了,本以为做的天衣无缝,谁曾想还是百密一疏。
难道这真的是天意吗
“沈县令,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孙懈安冷哼一声,扭过头来冲沈拙质问道。
“下官,下官冤枉啊”
只要还有最后一丝机会,沈拙都不打算认命。
“看来本宪要好好审理一番此案了,沈县令如果想证明清白的话便随本宪走一遭吧”
巡按御史在巡视过程中的权力极大,但本身并没有审理官员的权力,最多只是上疏弹劾。
但锦衣卫有这个权力。
等到失魂落魄的沈拙被带回遂昌县城,立刻被隐藏在暗处的锦衣卫拿下带回察院审讯。
直到现在沈拙都不明白为何会在遂昌突然出现这么多锦衣卫,难道说朝廷早就有所察觉,派锦衣卫暗中查访
锦衣卫毕竟是专业审讯人才,尤其是陈琏,他在锦衣卫就是担任的北镇抚司掌刑千户,专司刑讯。
虽然察院不比诏狱有十八般刑具,但对付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县官只亮出一样绝活就够了。
陈琏的绝活就是贴加官。
所谓贴加官,就是把浸湿的纸张贴在受刑人的脸上。受刑人通常都会被牢牢的绑着,仰躺着接受刑讯。一开始他还能通过舌头捅破浸湿的纸张,可等到贴了三五层之后便是舌头也捅不破了。这时候受刑人的呼吸便会变得急促起来,心跳血液也会随之加速。
便是钢柱铁打的汉子也忍受不了窒息的感觉,那种憋闷感直是叫人绝望。
沈拙此时已经失魂落魄,由着一帮锦衣卫摆布。等到他被绑好才意识到了什么,拼命的喊冤。
陈琏根本无视沈拙的挣扎,下令麾下校尉开始贴加官。
纸张浸湿后直接贴在了沈拙的脸上,沈拙的呼喊声随之低了不少。
正如陈琏所预料的,沈拙本能的伸出舌头捅破了纸张。
“沈大人,某家是专门负责刑讯的北司千户,有的是手段叫你开口。不过呢,你若是想多玩玩,某家愿意奉陪。来啊,再给沈大人加一级官。”
陈琏刚一说完,一名校尉便将又一张浸湿的纸张贴在了沈拙的脸上。
如此往复了几次,已经基本听不清沈拙的呼喊声,只剩下低沉的呜咽。
陈琏见火候差不多了,冷笑道;“怎么样,现在沈大人想起什么了吗如果想起什么了就点点头。”
求生的本能使得沈拙此刻再顾忌不得什么,拼命的点着脑袋。
陈琏冲一名校尉使了个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