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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生的本能使得沈拙此刻再顾忌不得什么,拼命的点着脑袋。
陈琏冲一名校尉使了个眼色,那厮便上前一把揭开了糊在沈拙脸上的厚厚一叠湿纸。
“啊”
呼吸到新鲜空气的沈拙拼命的喘息着,仿佛想把空气吸干一般。
“沈大人快些说吧,早点说完某家也好交差。”
一盏茶的工夫后陈琏阔步走出审讯沈拙的屋室,早就等候多时的孙懈安催步上前问道:“怎么样,陈千户,那沈拙可否招了”
陈琏叹了一声道:“这遂昌县令不过是个外强中干的绣花枕头,要想掰开他的嘴实在太简单了。陈某本还想多试几个花样,可这厮实在太软了。”
说罢将供词递给了孙懈安。
孙懈安从陈琏手中接过供词,一边看一边点头。
“好,好啊,拿到了这份供词,我们便可以对何家动手了。”
供词是沈拙口述,锦衣卫校尉记录的,又印有沈拙的手印,断然不会有问题。
“这次陈千户立下大功,本宪一定会上书朝廷为陈千户请功。”
在从南京出发前,孙懈安对和锦衣卫合作还很抵触,认为这样会有损他清流的名声。可真真切切合作后,孙懈安却发现锦衣卫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难以相处。
“好说好说,陈某不过是做好自己该做的。倒是孙大人的这出戏演的好啊。”
所谓术业有专攻,锦衣卫擅长刑讯逼供,文官则擅长演戏。
今日桃花山之行就是孙懈安的筹划,包括那个突然冲出来的妇人都是他提前安排好的。
当然,妇人的那番说辞并不是凭空编造出来的,而是基于事实。
在遂昌的这些日子,锦衣卫通过和一些矿工的接触了解到遂昌县令沈拙与何家家主何荣联手作恶的细节,便把这个第一手的消息报告给了孙懈安。
孙懈安虽然只是一个七品的巡按御史,但在官场摸爬滚打了十来年,嗅觉十分敏锐。
他当即意识到这是一个绝好的机会,便根据那些矿工遇害,家眷蒙冤的事实编出了这么一个故事。
这个故事七分真三分假,做贼心虚的沈拙听了后肯定会神态大变。
孙懈安当即命人找来一个妇人,许以厚利教给她该怎么说。
这便有了后来桃花山岳王庙前的那一幕。
沈拙当然不知道这个妇人是假冒的,只以为是漏网之鱼,一时心态崩溃,被孙懈安抓住机会强势的带回察院。
到了察院接下来就交给锦衣卫去做了。
陈琏也没有让孙懈安失望,用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撬开了沈拙的嘴巴。
他们之所以选择先从沈拙入手而不是何家,就是为了求稳。
毕竟沈拙还是能够调集府库兵、巡检兵、衙役的。
若是他们先动何家,打草惊蛇之下,沈拙万一狗急跳墙命令麾下士兵包围察院,恐怕他们就会命丧于此。
而突然发难控制了沈拙,这一危险便消弭于无形了。
第二百二十四章 杀你如屠狗(第二更,求订阅,求月票!)
在拿到沈拙的供词之后,孙懈安和锦衣卫一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控制了县衙,并借助衙役、府库兵、巡检兵封锁了全城,禁止任何人出城。
之后孙懈安和锦衣卫千户陈琏一道来到何府拿人。
锦衣卫叫开大门后不由分说的冲了进去,直朝后院而去。
看到气势汹汹的锦衣卫穿庭而过,一众家丁都面面相觑,纷纷闪到了一边。
何荣正自和爱妾欢好还不知道此刻府中发生了什么。
直到屋门被推开的那一刻,何荣还以为是哪个不长眼的家丁闯了进来。
“拿下”
陈琏却不准备跟何荣废话,大手一挥麾下校尉便一拥而上将床上的何荣拽了下来。
“你们干什么,你们知不知道老夫是谁,放开我”
何荣胳膊被扭得生疼,龇牙咧嘴大声咆哮如同一只野狗一般。
陈琏冷笑道:“有什么话去对孙御史说吧。带走”
片刻的工夫何荣已经被五花大绑了起来,由几个锦衣卫校尉扭着往外推去。
何荣当然不甘心就这么被带走,来到院子里便扯开嗓子大声呼救:“来人呐,来人呐,把这些刁民给我拿下救下老爷我的,赏银千两”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原本持观望态度的一众家丁纷纷涌上前来想从锦衣卫手中抢人。
他娘的,还真有不怕死的。
陈琏在心中暗暗腹诽了一句,嗖的一声将绣春刀拔出。
“锦衣卫办案,敢挡者死”
锦衣卫这三个字的威慑力实在是太大了。一众家丁纷纷愣住,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陈琏手中的绣春刀顺势往何荣脖子上一架,冷冷道:“某要想杀你,如屠狗一般容易。你若是现在想死,某便成全你。”
何荣现在才恍然大悟。
怪不得这些人有恃无恐的冲了进来,原来他们是锦衣卫啊。
妈呀
他不明白自己怎么会惹上锦衣卫,但却知道惹上锦衣卫的很少会有好下场。
“军爷饶命,军爷饶命啊。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您要多少钱,你想要多少钱何某都能给你啊。”
“钱呸。拿你的钱是脏了老子的手。带走”
对何荣的审讯是极为迅速的。因为有沈拙的供词,铁证如山,无可辩驳。很快何荣便放弃了抵抗如实招供。
孙懈安当即判处何荣斩立决,命锦衣卫把其就地处死。
何荣原本想着即便招供也不过多出点血,怎么也不会丢掉性命。
可谁知孙懈安要来真的。
他拼命挣扎,口中污言秽语不停。
孙懈安摆了摆手两名锦衣卫校尉当即把何荣拉到院子里,绣春刀高高举起,奋力一挥飞起好大一颗头颅。
鲜血从脖腔之中喷涌而出,无头尸体滞了一滞砰地一声倒在地上。
“孙大人,这何荣的家眷怎么处理”
陈琏不咸不淡的问道。
“男丁一概发配岭南,女眷充入教坊司为妓。家产全部抄没押解回南京。”
孙懈安早有计划,此刻不过是再说一遍罢了。
“至于那犯官沈拙,还得劳烦陈千户押回南京,待奏请陛下再做裁夺。”
孙懈安可以毫不犹豫的斩杀一个缙绅,却不能直接斩了沈拙。
毕竟沈拙现在还是朝廷七品命官,孙懈安手中又没有王命旗牌,是不具备斩杀官员的权力的。
理论上讲锦衣卫有这个权力,但为了不给自己找麻烦,陈琏还是决定把沈拙押解回南京,奏请圣裁。
反正以这狗官犯下的罪行,是不可能逃得过断头一刀的。
“抄家的事情恐怕还得衙役、府库兵配合。陈千户派人监督即可。”
孙懈安的意思很明白,何家家大业大。仅仅靠锦衣卫这点人手,抄家不知道要抄到什么时候。具体的体力活可以交给衙役、府库兵去做。锦衣卫只要监视好这些人,防止他们趁机浑水摸鱼,偷金藏银。
“孙大人放心好了,我们锦衣卫做这种事早已驾轻就熟了。”
抄家可是个肥差。只要别太贪心,还是有不少油水可以捞的。
陈琏早就听说何家富可敌国,如今自然不会放过敛财的机会。
当然他做事很有分寸,绝不会让人怀疑到自己的身上。
至于孙懈安那里,陈琏事后自然也会派人送去一份厚礼以堵住孙懈安的嘴。
事情尘埃落定,孙懈安悬着的一颗心也终于可以落地了。
这次巡视遂昌当然是天子的意思,但一开始却没有太多人愿意来,归根到底是忌惮得罪何家。
可孙懈安不在乎。在他看来天大地大也没有皇帝大,只要有皇帝撑腰还怕得罪什么何家
这件事后他便是简在帝心的人物了,飞黄腾达,官运亨通指日可待。
北京,睿亲王府。
多尔衮神色阴郁的看着跪在面前的范文程,一股无名邪火腾地窜了上来。
两千多人,两千多名甲兵啊,就这么折损在了顺德府。
这叫人如何不气
如果说这些死掉的甲兵是绿营兵或者汉八旗也就罢了,偏偏这些人都是正儿八经的满洲正黄、镶黄旗旗人,是大清最宝贵的勇士。
多尔衮当然明白这次惨败不全是范文程的责任,主要原因还是勒克德浑轻敌冒进。但他却不能对勒克德浑责斥的太过狠厉,不然就是狠狠打自己的脸。
毕竟当初决定启用勒克德浑的正是多尔衮本人。
加上自己的好弟弟多铎有意替勒克德浑开脱,多尔衮更是倾向于将罪责都推到范文程身上。
总之罪名总要有人承担,不然怎么跟那些死去旗人的家眷交代那些本就反对多尔衮摄政的两黄旗人更有机会跳出来说三道四了。
要想堵住这些人的嘴,必须要抛出一只替罪羊。
说到底勒克德浑也是爱新觉罗家的子孙,而范文程只是一个家奴罢了。
哪有主子受罚,家奴安然无事的道理。
多尔衮越想越觉得有道理,终于下定决心神色一厉道:“范文程,你可知罪”
范文程也明白这种时候多说无益,便冲多尔衮磕头道:“奴才轻敌冒进,领兵追击明贼中了埋伏,还请王爷责罚。”
第二百二十五章 多尔衮的野心(第三更,月票三百票加更!)
多尔衮明白这种时候一定不能心软,不然是不足以让群情激奋的旗人们平息愤怒的。
范文程这个替罪羊是当定了。
当然,多尔衮是不想杀范文程的。现在大清在逐鹿中原,最需要汉人们投效。若是杀了范文程,估计很多已经投效的汉人会寒心,准备投效的也会望而却步。
“本王念在你多年功劳的份上饶你不死。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饶。从即日起,剥夺你一切职务,全族人不得离开京师一步。”
这已经算是多尔衮能够给出的最轻处罚了。
范文程心中长出了一口气。
“奴才谢王爷恩典。”
“跪安吧。”
多尔衮不耐的摆了摆手,范文程颤巍巍的站起身退了出去。
范文程离开后,多尔衮强压着的怒火终于爆发,冲着一旁的勒克德浑道:“看看你做的好事,真是辜负本王对你的一番信任。”
多铎也没有劝阻的意思,自顾自的玩弄着玉石扳指。
勒克德浑来之前就已经准备好迎接多尔衮疾风骤雨般的责斥,可多尔衮真的骂起来他还是觉得有些惊惧。
他跪倒在地解释道:“奴才确实轻敌冒进,中了高贼的奸计,还请摄政王再给奴才一次机会,好叫奴才戴罪立功。”
“哼”
多尔衮冷哼一声道:“这次有范文程替你顶罪。下次呢难道让本王再找一个汉官辅佐你吗”
勒克德浑心中暗暗叫苦,一咬牙道:“奴才愿意立下军令状,若是再败甘愿受任何惩处。”
多尔衮却是摇了摇头道:“怎么惩处再把你除爵一次”
说罢扭头冲多铎道:“老十五,等过完年开了春,你再领兵打一次山东吧。本王要血洗山东,为死去的大清勇士报仇”
见多尔衮说准备命多铎领兵攻伐山东,勒克德浑的心里霎时凉了一截。
这是不是意味着多尔衮已经放弃他了
对一年将领一个男人来说,不能领兵出征是一件极为憋屈的事情。
何况勒克德浑正是血气方刚的年岁,就因为一次失利而被剥夺了领兵权,一时觉得难以接受。
“王爷,奴才甘愿在豫亲王麾下做事”
一咬牙,勒克德浑祭出了最后的杀招。
他不再争取领兵主帅的身份,而是把身份姿态放低,甘愿给多铎打下手。
对勒克德浑来说趁着年轻多打仗多积累军功才是最重要的。至于功劳大小倒在其次。
如果真的被多尔衮丢在一旁不予启用,那才是最糟糕的事情。
“老十五,你怎么看”
多尔衮把难题抛给了多铎。
多铎此刻仍自玩弄着玉石扳指,似笑非笑的说道:“我的十四哥,这打仗可不是闹着玩的。战场之上刀枪无眼,万一多罗贝勒有个什么闪失,我可担待不起啊。”
“豫亲王请放心,奴才绝不会拖累豫亲王,绝不会给爱新觉罗家丢人”
面对多铎戏谑的嘲讽勒克德浑非但没有生气,反而主动表起态来。
勒克德浑大打感情牌,让多尔衮也有些动容。
毕竟是爱新觉罗家的子孙啊,还是应该宽容一些。
“罢了,就依你说的吧。”
多尔衮叹了一声道:“老十四,你便让他到你军中做事吧。年轻人,还是应该多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