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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一他只是在演戏骗开城门,然后和张定国里应外合再次夺回成都,清军可是连哭都没地方哭去。
站在清军的角度有此顾虑是理所当然的。
可问题是孙可望连一丝一毫这样的想法都没有啊。
自打他见识了清军强大的战斗力后,内心深处便是自卑的。
即便骗开城门,放张定国大军进城又能如何巷战就能打得过清军了吗
这不是自欺欺人是什么
此刻孙可望只想紧紧抱住清军的粗腿,挣得一番功业好荫蔽子孙。
至于旁的事情他根本不想去考虑。
“来人,把我缒下城去”
无奈之下孙可望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感到惊讶的决定。
就连他的亲兵都感到难以置信。
“将军,这是为何啊”
“别问,照做就是了。”
孙可望此刻心烦意乱,自然没有什么心情解释。
他思前想后觉得只有这种方式既不会让清军起疑,又能让张定国相信他还活着。
毕竟只是他一个人缒下城去不会影响大局,如果孙可望要跑,就将失去所有地位不得不仰张定国的鼻息,与其如此还不如留在清军阵中喝汤。
亲兵们没有办法只得准备好了一个很大的竹篓子,用绳子系好绑在城头上。
“将军,都准备好了。”
孙可望二话不说走到竹篓子跟前跨步迈了进去。
竹篓子的空间很小,孙可望近乎是蜷缩着身子,十分难受。
“都愣着干什么,快把我缒下去”
孙可望狠狠瞪了亲兵一眼。
亲兵们不敢拖延,只得遵命照做,缓缓将竹篓子缒下城去。
不远处的博洛见状哈哈笑道:“有意思,这个孙可望真是有意思。洪先生以为他此举能够招降张定国吗”
洪承畴一边捋着胡须一边说道:“回贝勒爷的话,奴才以为此事一半一半吧,还要看孙可望的口舌如何了。”
“嗯,那我们便静观其变好了。”
博洛心情显然很好。
看戏是最痛快的事情,孙可望能够成功最好。饶是他劝不动张定国也无妨,大不了再打就是了。
“将军您快看,城头之上缒下了一人”
大西军阵中,一名眼尖的亲兵向张定国禀奏道。
张定国顺着方向望去,只见真的有一个竹篓子被沿着城墙放了下来。
清军突然搞这种伎俩是什么意思
“将军要不要放箭”
“不先等等看”
张定国摆了摆手道:“本将想要看看鞑子在耍什么花招。”
孙可望此刻心情十分紧张。若是此刻大西军阵营齐射一波,他准保会被射成刺猬。
若在平地上还能跑能趴下躲避,可在这空中他如何能避的了
别放箭,自己人
这是孙可望一直在心中默念的。
不知是不是他的祈求起到了作用,缒城的整个过程中竟然真的没有一支羽箭射来。
当竹篓子缒到平地上时孙可望悬着的一颗心才算是落地,长出了一口气。
他从竹篓子中跳出,缓步朝西军阵营走去。
“我是孙可望,不要放箭”
他连声高呼,生怕西军动手。
“孙可望”
张定国默念了几句,觉得这个名字十分熟悉
等等这不就是义兄的名字吗
只是因为这些年来义兄一直用张姓,孙可望这个名字再没有用过,才会使张定国一时觉得有些陌生。
义兄竟然真的活着
张定国心中一阵狂喜,可没过多久他心中的狂喜便一扫而空。
义兄如果还活着那么只能证明一件事,那就是他投降鞑子了
难道他这是替鞑子来做说客的
张定国只觉得心中憋闷不已,就要上前问个究竟。
“将军,小心有诈啊”
亲兵在一旁提醒道。
“无妨,我走到安全的距离停下就是。”
张定国振了振甲胄,迈开步子朝孙可望走去。
他走到距离城墙两百步的位置停了下来。
在这个位置弓箭无法对他造成威胁,再往里走可就说不好了。
他停下来等孙可望,孙可望也十分自觉的往前走。
此刻他是有求于张定国,自然是不敢托大。
孙可望越走越近,渐渐的能够看清张定国那张熟悉的脸。
只是那张脸上满是不解、困惑、愤怒,让孙可望都不敢抬起头来。
孙可望走到距离张定国十步的地方停了下来,长叹一声道:“定国啊,为兄没能守住成都让你失望了。”
张定国摇了摇头道:“义兄难道真的投降鞑子了”
“我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当时城中已经失控,清军又控制了城门。我若再行抵抗,怕是会引得清军屠城啊。为了保全城中百姓,我只能选择投降。”
孙可望的这番话若是骗骗一般人或许还行,但要想骗过张定国是不可能的。
朝夕相处这么多年,他太了解自己这个义兄了。
孙可望是那种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叫天下人负我的人,怎么可能顾及城中百姓的死活
第三百八十四章 来吧,战个痛快!(第一更!)
清军太自信了。
这种自信源自于骨子里,源自于历次战争的胜利。
自信感是会累积的。
努尔哈赤当初写下七大恨起兵反明时满洲八旗可没有这么自信。
但一场场战斗下来,他们发现南人实在是不堪。不仅战斗中他们贪生怕死,就连排兵操练都是做做样子。
这样的兵怎么可能打得了胜仗
他们对明军一向是稳赢,简直不知道怎么输。
在他们眼中南人简直就和绵羊无异。
西军虽然比明军强了不少,可到底也是南人,骨子里那种软弱是一模一样的。
或许他们的战斗力要强一些,可也只是让清军的进攻更有层次感一些。
毕竟一战即胜摧枯拉朽实在是无趣。
清军也需要一些稍有挑战的对手给后进之辈练级。
所以当博洛下令主动出击时几乎所有的清军士兵都感到一阵狂喜,像野兽一样发出嗷嗷的叫声。
随着城门的打开,清军依次鱼贯而出。
先是绿营军,再是汉八旗,最后是精锐满洲八旗。
他们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消灭所有西军,让天下人看看清军的厉害,也让所有人意识到抵抗清军需要付出的代价。
至于张定国则是气定神闲,神态自若。
他没有一丝一毫的慌张,相反他很期待这一仗。
魏城一战他已经将清军的实力探了个七七八八。在他看来清军之中也就是满洲八旗的战斗力高出一筹,其他军队的实力明显不如西军。
他已经迫不及待的要手刃博洛替义父报仇了。
看到清军倾巢而出,张定国眼眶通红,怒吼道:“随我杀鞑子啊”
清军多是骑兵,从城中冲出时气势十足。
以他们的经验只要把气势冲起来了,没有人能够抵挡的住他们的冲击。
他们接下来只需要收割性命即可。
“杀啊,杀南狗啊”
博洛一马当先冲在最前。
爱新觉罗家的子孙每战必身先士卒,这一个规矩自打太祖皇帝时便立下了。
太宗皇帝时也得到了很好的贯彻执行。
到了今上登基,摄政王主政规矩自然也不能坏。
不论是英亲王阿济格还是豫亲王多铎都是作为统兵大将冲锋在前的。博洛相信多尔衮也是想要统兵征战的,只是因为他的身份十分特殊,是堂堂摄政王,不能以身犯险这才把机会留给了后辈们。
博洛自然不会让这样的好机会从身边溜走,他要用南人的首级和鲜血来证明自己的实力。
至于博洛身边的人心情也都不一而足。
硕詹信心十足,自己根本不用使出十足的力气就能将这些南人收拾了。
至于那个什么张定国,不过是个徒有虚名之辈罢了。他真不知道贝勒爷怎么会对这么一个人青睐有加。
要论战斗当然是真满洲勇士最精通奥义。
他就要用实战向贝勒爷证明自己比张定国强千倍万倍。
洪承畴的心情有些复杂。
一方面他很想清军和西军决战,毕其功于一役。
另一方面他又为张定国觉得有些可惜。
也许是惺惺相惜吧,洪承畴觉得张定国这样的名将不应该就这么从世间消失。
可他也明白有些事情不是他能左右的。
名将殒命于沙场或许也是一种不错的归宿吧。
消灭了这最后一支西军后清军便能彻底控制成都地区。接下来他们要做的就是稍作休整然后挥师东进拿下奉节。
奉节是三峡的西大门,要想攻打湖广则必定要拿下奉节。
这是洪承畴全盘计划中最关键的一环,绝对不容有失。
佟养和的心情和洪承畴大体差不多,不过他倒是不为张定国感到可惜。
大清是天命所归,任何妄图阻碍天命的人都得死,张定国也不例外。
至于孙可望恐怕是现在最想张定国授首身死的人。
他急于向博洛证明自己的价值。
而证明价值的最好办法就是靠着自己的经验帮助清军很好的击败西军。
“贝勒爷,奴才知道西贼最擅长布半月阵,不如我们以长矛阵破之,使其首尾不能兼顾。”
半月阵是所有阵型中最擅长防御的,若是兵力分的太散很难突破之。
最好的办法便是用长矛阵强攻。只要能够破开一个口子割裂开敌军便能够很好的压制乃至掌控局势。
不过西军的整体配合很好,一般的军队对长矛阵掌握的又不够完美,很难直接破阵。
但是清军则不同了。
清军乃是当今最强大的军队。
还没有他们办不到的事情。
西军的强大是针对其他军队而言的,在清军面前他们就是完完全全的小字辈。
清军教训他们就像老子教训儿子一样简单。
“嗯,便依你说的吧。”
博洛微微颔首道。
即便孙可望不说他也想用这个战术。
“列阵”
大战将至,张定国却是十分的镇静。
就让这一切在今日了结吧。
清军是骑兵,西军是步兵。
清军是攻方,西军是守方。
清军是矛,西军是盾。
这是矛与盾的较量。
一百步、五十步、三十步。
当万骑朝长枪阵冲锋时那种震撼是难以用言语形容的。
不少西军只觉得脚下的大地都在跟着颤抖。
不过却没有哪怕一个人退缩。
他们亲眼看到了清军入川之后的暴行,他们绝不能对此坐视不理。
“杀啊”
清军和西军阵中同时发出怒吼。
狭路相逢勇者胜,如今拼的就是一口气。
谁咬住这一口气谁就会是获胜的一方。
终于清军骑兵冲进了西军阵中。
若是一般的骑兵是不可能冲击长枪阵的,因为战马本能的对长枪恐惧会停下来。
但清军骑兵是重骑兵,本身骑手又经过十分严格的训练,使得他们可以毫不停歇的冲阵。
长枪刺在满是铠甲包裹的马匹身上,枪头竟然瞬间断裂。
强大的冲击力使得清军骑兵一时所向披靡。
加之他们彼此之间贴靠的很紧,成为了一个整体。
西军的半月长枪阵就更难阻拦的住他们了。
不过张定国却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的慌张,仿佛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第三百八十五章 燧发枪问世(第二更!)
南京工部火器司这几日可谓是繁忙不已。
在大明皇帝陛下的关怀和指导下,火器司终于研发出了一种新式火铳。
这种火铳不是靠火绳点火,而是靠燧石击打。
天子甚至亲自为其赐名,曰燧发枪。
据说天子得知燧发枪试制成功后龙颜大悦,特地嘉奖了一番工部尚书高弘图,并对试制出燧发枪的工匠进行了丰厚的奖赏。
火器司中的其他工匠虽然感到羡慕不已却并没有多说什么。
因为他们很明白火器司的规矩,或者说工部的规矩。
工部如今是大明朝廷奖惩最分明的衙门,这得益于天子的大力支持。
据说一年下来光是给工部工匠发的薪俸和奖励就要大几十万两。这些当然不可能是由国库拨付,而是内帑直接拨钱的。
对此一众御史言官们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既然皇帝陛下花的是自己的钱不是国库的钱他们当然没必要得理不饶人。
只要皇帝陛下愿意,他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