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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说不通啊。
刘泽清和刘良佐二人虽然不中用,但麾下加起来好歹也有四五万人马,多少能够起到牵制河南清军的作用。
但现在一来,非但起不到这个效果,朱慈烺的全盘计划都有可能被打乱。
现在朱慈烺最想知道的是,刘泽清和刘良佐二人举兵谋反,是单纯的不满朝廷待遇还是早有预谋。
前者类似于孔有德、耿仲明等人发动的登州之乱。
后者就更可怕了,很可能满清已经跟二人搭上了线,二人已经被策反了。
若真是这样,一切便能说的通了。
多尔衮知道自己的主力都在山陕,不可能腾出兵力驻防京畿,便想借力打力,靠策反明军大将来延缓明军的攻势。
因为一旦明军真的大举北伐,多尔衮根本接不了招。
内厂的这帮废物,都是吃干饭的吗
朱慈烺现在真的是怒不可遏。凤阳府就在应天府的边上,满清的细作都潜入到朝廷眼皮子底下来策反军中大将了,内厂竟然毫无察觉。
朱慈烺对于韩赞周十分不满
内厂、东厂、锦衣卫复设后分别承担不同的任务。其中内厂对外,东厂、锦衣卫对内。
如今看来东厂、锦衣卫的任务完成的很不错,但内厂的表现却时好时坏。
就拿这件事来说,如果内厂事先得到风声,朝廷便可以提前布置,派黄德功部配合神策军镇压刘泽清、刘良佐部,将一场叛乱扼杀在苗头里。
但现在朝廷后知后觉,情况已经有些失控。
李本深在塘报中写道,刘良佐、刘泽清二人已经率部绕过徐州北上进入山东。如果真是最坏的情况,刘良佐、刘泽清被满清策反,那么他二人的意图肯定是打下山东,给满清主子送一份见面礼。
而此时高杰率部北伐,山东只有秦拱明部和赵信统领的神策军,兵力相对空虚,很可能被刘良佐和刘泽清寻到可乘之机。
最可怕的是,秦拱明、赵信很可能不知道刘泽清、刘良佐已经反了。毕竟二人举兵叛乱十分突然,连朱慈烺都才刚刚知道。
这种情况下,秦拱明、赵信完全有理由相信刘泽清、刘良佐率部北上是奉了朝廷兵部的调令,前去增援北伐的高杰部。
若真是如此山东危矣
此时此刻朱慈烺的好心情荡然无存,如今不比当年,再也经受不起一次登州之乱了。
见朱慈烺面色冷峻,路振飞拱了拱手道:“陛下,为今之计,当速派人告知山东方面此变故,以防刘泽清、刘良佐纵兵祸乱啊。”
朱慈烺点了点头。
“山东方面必须及时告知,本兵立刻发塘报,朕也会派人去传旨。”
朱慈烺努力使自己镇静下来,沉然说道:“另调黄德功部北上追剿,务必诛杀二贼。”
抗清的形势刚有好转便出了这档子事,处置的稍有不妥都会影响全局。
在这个节骨眼上,朱慈烺绝不能够准许朝廷控制区内的大将叛明降清成功。
是以他要不惜一切代价诛杀刘良佐、刘泽清,用行动警告那些蠢蠢欲动的人。
第一百二十六章 死中求活(第一更,求订阅,求月票!)
“这他娘的,翻山鹞这厮怎么突然蹿到睢州了。”
卫辉总兵府内,祖可法急的来回踱步,额头都渗出了汗珠。
他自被多尔衮任命为卫辉总兵以来一直顺风顺水,河南北部的绿营兵基本都由他统辖。虽说和那些高高在上的旗主没法比,但在汉人降将中也算是独一档了。这小日子,过的舒坦。
可前不久传来消息,残明小朝廷封的徐州总兵高杰率所部五万人,从山东突然进驻归德府,杀河南总兵许定国,兼并其部众。
作为清廷委任的高级将领,祖可法当然知道许定国这些日子来一直和北京方面眉来眼去,并于不久前下定决心投清。
一旦归德府也纳入清廷治下,整个河南便只有豫西尚需要攻伐。而豫西和山西是一体的,只要八旗大军拿下山西,豫西的李自成部也撑不了多久。
可偏偏突生变故,高杰毫无征兆的发难,于睢州宴席上杀死了许定国,这位河南总兵投清的计划自然也就胎死腹中。
高杰要北伐,这是显而易见的事情。
作为清廷留在河南的最高级将领,祖可法是无论如何躲不开的。
如果他胆敢不战而退,那他的脑袋很可能被砍下来挂在北京城楼上示众。
可凭什么战
他麾下的绿营兵总共只有两万多人,高杰的部众可是足足五万人呐。这些都是如狼似虎的秦兵,真要打起来胜负是没有悬念的。
卫辉府的城墙并不雄固,祖可法便是拼命死守也守不住多久。他甚至认为高杰都不需要打造太多的攻城器械,只要靠人数填就能把他压死。
怎么看,卫辉府都是一片死地
守肯定是守不住的,退又不能退。
怎么办他到底该怎么办
祖可法心情糟糕透了,恨不得打碎花厅内摆放的每一件瓷器。
便在他几乎发狂之时,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祸水东引,找一个替罪羊不就行了
河南若是失守,清廷肯定会问责,届时一定会有人掉脑袋。
但清廷又不可能把河南守将全杀了,毕竟他还要靠这些汉人降将来统兵。
那么,祖可法只要不做那个罪过最大的人就行了。
不过这个替罪羊的身份地位却不能太低,至少也得是总兵一级的。
思来想去,祖可法觉得只有金玉和最合适。
金玉和早年间是明朝的开原千总,万历四十七年,努尔哈赤拿下开原后金玉和便顺势投降。
后他一路累功升迁,到顺治元年时已经是工部参政,三等甲喇章京。
清军入关后,金玉和也跟着从军河南,任怀庆总兵。
可以说,金玉和是河南守将之中唯一可以不看祖可法脸色的。
毕竟他万历四十七年就投效努尔哈赤,比祖可法资历老的多。祖可法虽然有个好爹,但也只能勉强压过金玉和一头,要想直接对金玉和发号施令是不可能的。
祖可法早就看金玉和不顺眼,若是能够通过这次机会借刀杀人除掉金玉和,绝对是一桩美事。
不过怎么才能让高杰主动去打怀庆呢
从地理位置来看,归德府与开封府接壤。
高杰肯定会先打开封。
而开封城中没有多少军队驻守,肯定抵挡不住高杰的攻势,沦陷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高杰一旦夺取了开封顺势北上,就要面临选择。
是先打怀庆府还是卫辉府。
攻打卫辉府显然更符合高杰的利益。
毕竟卫辉府以东就是滑县,从滑县往东北进军不远就是大名府。
到了大名府便已经算是京畿地区,对北京的威慑效果将大增。
而打下怀庆府,如果想要威慑京畿,还是得打卫辉府。
除非高杰顺势北上进入山西,谋取阳城、泽州。
这怎么看都不太可能。
除非金玉和部在野外和高杰主动打一仗,彻底激怒高杰。
高杰此人勇猛有余,谋略不足。
是一员虎将,却不是帅才。
这种人只要失去了理智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
那么问题就变成了如何让金玉和主动挑衅高杰。
祖可法命令金玉和显然是行不通的。金玉和根本不会给他这个面子。
但如果是河南巡抚罗绣锦来下这道命令就完全不同了。
清廷制衡汉人武将的法子和明廷差不多,就是以文制武。
罗绣锦是辽阳人,早年间便以诸生身份投清,颇受器重。
清廷入关后,罗绣锦以右副都御使职巡抚河南,是清廷在河南委派的最高级别文官。
在某种程度上,罗绣锦就代表了清廷,代表了多尔衮。
金玉和可以不听祖可法的命令,却不能不服从罗绣锦的调令。
不然那就是蔑视朝廷,清廷可以用一万个理由杀了金玉和。
汉人将领本就是戴罪出身,比不得满洲人,稍有不慎就会丢掉官职甚至是性命。
哪怕是祖可法也是如此,别看祖大寿降清时被皇太极一番礼遇,但说到底就是个高级奴才。
奴才是可以随意打杀的,大不了再换一个就是。
所以做奴才的最重要的就是要认清自己的身份,做好自己的本份。
别看祖可法在一众绿营将领面前威风凛凛,但在各旗旗主甚至固山额真面前却是心甘情愿的认怂做小,溜须谄媚,甚至连舔腚沟子都做得出。
要想完成这个计划,罗绣锦就是最关键的一环。而祖可法根本就不担心罗绣锦会拒绝他这个合理的要求。
早在几年前,他就和罗绣锦打成一片,私交十分好。
在这件事上,罗绣锦肯定会站在他的这边。
他只需要和罗绣锦达成共识,双方合力借高杰之手做掉金玉和,便能把罪责全部推到金玉和身上。
毕竟死人不会开口辩解。到时候所有脏水往金玉和身上一泼,罗绣锦和祖可法便可以全身而退。
哪怕金玉和侥幸逃脱,等着他的也是断头一刀。
只要罗绣锦和祖可法的口风一致,金玉和便断无生机。
将这一切想通之后祖可法心情大好。
他只需要一手棋,便可以把眼前的死局盘活。
第一百二十七章 天子的决断(第二更,求订阅,求月票!)
南京城中这几日气氛很不寻常。
自打朱慈烺下旨命黄德功率部追剿刘泽清、刘良佐后,朝野上下一片哗然。
刘泽清、刘良佐竟然反了
大明相较于满清和李自成本就没有什么优势,二刘的反叛更是让明廷的处境雪上加霜。
最可怕的是,如果刘泽清、刘良佐率部在山东一番劫掠后投了东虏,山东门户洞开,东虏随时可顺势南下,直接威慑到南直隶
若真是如此,那大明朝廷真到了生死存亡之际。
所以一定不能让刘泽清、刘良佐从山东北上投虏,即便围追堵截也要把二人绞杀在山东辖境内。
让满朝公卿有些忧心的是,黄德功部兵强马壮,此番北上追剿二刘犹如猛虎出山。若是黄德功也生出反心,那可该如何是好
毕竟人心隔肚皮,黄德功心中究竟是怎么想的谁也不知道。
可圣天子却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十分信任黄德功,颇有几分引以为臂膀的意思。
既然天子都这么表态了,作为臣子自然没啥好说的,只能期盼黄德功能和高杰成为本朝的岳武穆、韩世忠,而不是卖主求荣的奸佞小人。
朱慈烺把一切安排妥当后便稳坐紫禁城中等待着前线传回消息。
他不是没有想过御驾亲征,但现在的形势不准许。
若是他亲征山东,山东明军势必要分出一大部分来护驾,与刘泽清、刘良佐部作战的人数就会减少许多,这是朱慈烺不愿意看到的。
再说南京城中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暗流汹涌。
不少居心叵测的宵小都蠢蠢欲动。朱慈烺若在南京还压得住他们。若是朱慈烺离开南京亲征山东,难保这些人不会图谋不轨。
若是后院起火,南都动乱,对朝廷将会是严重的打击。
将来若是时机成熟,朱慈烺还是很想御驾亲征到前线激励士气的,但现在显然还不是时候。
唯一让朱慈烺感到欣慰的是,秦良玉的到来给满朝文武吃下了一颗定心丸。
似乎老人家往那一站,就能起到安抚人心的作用。
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这句话还真是有道理。
造船方面的进展也可喜可贺。自打第一艘小号福船下水以来,龙江船厂又相继造出了五艘海船。如今朝廷手中已经拥有整整六艘战船。
虽然这个数量距离组建水师的目标还很遥远,但却是个好兆头。
朱慈烺相信最多半年,水师便能成型,到了那时皇明对于郑芝龙的依赖便能减少许多。
韩赞周在被朱慈烺严厉责斥了一番后痛定思痛,在内厂上下发动了大整改,军情司的情报汇集机制也做了相应的改变。
作为一名宫中的老人,韩赞周明白天子不会有多少耐心。若是他不能够胜任内厂厂公的位置,有无数人争着抢着想要顶替。
现在韩赞周之所以可以和刘传宗分庭抗礼,就是因为他兼着内厂提督太监的头衔。
若是仅仅靠御马监掌印太监的名头,是无论如何不能与司礼监秉笔兼东厂提督相提并论的。
韩赞周不比刘传宗,不是东宫系的老人,自然更需要小心翼翼。对他来说失去权柄就意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