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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宋安这种无耻至极的人,两名衙役恨得牙根发痒,自然是用了十分力气。
那宋安细皮嫩肉何时遭过如此酷刑,每被击打一下就发出一声痛呼。
大老爷命他们杖毙宋安,他们自然会照做,只是却不会让宋安死的那么轻松。
打板子里面门道很多,如何用力卸力都是学问。而他们就是靠这个吃饭的。
板子可以打出内伤也可以打出外伤。有的时候看起来受刑人外面皮肉没有损伤,实则已经伤及脏腑。有的时候受刑部位从外面看血乎乎的一片,但打完之后受刑人自己就能站起来,走路完全不受影响。
两名衙役已经下定决心,要让这宋安死前受到最大程度的痛苦。
狗汉奸不配死的痛快
宋安此时已是后悔不已。早知如此他为何要多嘴说那一句。大不了找个机会自己溜了就是。城中大乱,有谁会注意到突然少了一个人人
可现在已经晚了,袁惟泰已经起了杀心。
随着板子加身的次数增加,宋安的痛呼声越来越低,眼前的景象也变得模糊。
最终随着一板子砸在他的后脑勺上,宋安终于咽了气。
“启禀大老爷,宋安已经杖毙”
“哼,这厮蛊惑本官投清,死有余辜。本官誓与登州共存亡,城中之人亦当如是,若有动摇者与这厮一个下场”
袁惟泰离开府衙之后,便集结刚刚招募的乡勇去往城头。
这些乡勇招募不过几日,连基本的队列都站不齐,更不用说守城了。
袁惟泰带他们登上城头,更多的是一种心里安慰。
城门都已经被巨石堵死,叛军想要进城只能选择蚁附攻城。
袁惟泰手下的乡勇虽然没有任何守城经验,但扔擂石滚木还是会的。
这样一来多少会给叛军造成一些杀伤。
袁惟泰抱着必死之心,态度十分决绝。
但大部分乡勇却没有那个魄力。看到黑压压的叛军集结在城下,他们的两个腿肚子都吓得发软。
“叛军若是破城,必定会屠城泄愤。为了你们的亲人,绝不能让他们进城”
袁惟泰声嘶力竭的怒吼着,进行最后一番动员。
大敌当前,他区区一个文官,能做的也仅有如此了。
刘良佐和刘泽清在绕城观察了一番后最终选择强攻西门。
西门右侧城墙前有一处较为低矮的土坡,从那里攻城可以减少攀爬的难度。
据他观察城头的都是一些民夫乡勇,根本不懂守城。
只要他们冲上城头几十人,这些乡勇民夫便会一哄而散。
登州城,他已是势在必得
“儿郎们杀啊,杀进城金银女子任你们取用”
自打进入登州府的地界后,刘泽清、刘良佐麾下叛军基本都是洗掠一些小渔村,根本不过瘾。
此番攻打的可是府城,一众人等纷纷兴奋的嚎叫起来。
“杀进城去抢女人,分金银啊”
“杀进城去,怎么快活怎么来”
第一百五十章 生死(第四更,为盟主后援会加更,加第二更!)
杀人对在登州城头守城的乡勇来说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哪怕他们要杀的是穷凶极恶的叛军乱兵。
但最终他们还是开始尝试杀人。因为不杀人就会被杀。不反抗,等待着他们的就是一场屠戮。
他们没有选择只有奋起反抗才有一线生机
乡勇们把擂石搬起重重砸下去,看着一张张轮廓清晰的脸被砸的血肉模糊,不少人胃里都翻江倒海起来。
恶心,真的恶心。白色的脑浆混着殷红的鲜血,实在令人作呕。
一些人甚至直接吐了出来,鼻涕眼泪糊了一脸。
但有一人却是个另类,他非但没有恶心呕吐,甚至毫不停歇的搬起擂石朝城下砸去。
他就是吴老九。
就在几日之前,他所在的红螺村被叛军洗掠屠戮一空,妻子女儿全部惨死。
吴老九因为外出捕鱼才逃过一劫。
从那刻起吴老九就发誓一定要替妻子和女儿报仇。
他要活下去,活下去替惨死的妻子女儿报仇。
强忍着心中的愤怒和悲痛,吴老九连夜赶往登州城,向登州府的父母官知府袁惟泰禀报了这一事情。
知府大人当即下令将登州府附近渔村的渔船全部焚毁,并疏散一应渔民。
这些渔民虽然没了渔船,但好在保住了性命,比之红螺湾的渔民实在是幸运太多了。
可如此一来刘良佐刘泽清所部叛军无法凑足船数浮海出逃,便杀向登州城想要屠城泄愤。
所有人都感到惶恐不安,唯独袁惟泰很镇静,甚至镇静之中有一丝期待。
他终于有机会给惨死的妻子女儿报仇了。
知府大人发动乡勇上城头守城,吴老九自告奋勇。
知府大人需要一个人替他呼喊传达命令,吴老九主动请缨。
虽然明白自己很可能死在城头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但吴老九丝毫没有惧意。
因为他已经孑然一身,一无所有,没啥好怕的了。
杀一个赚一个,杀两个赚一双。
人死鸟朝天
叛军士兵攀城的速度很快,他们在土丘上放上排梯,如同蝗虫一般拼命朝上攀去。
乡勇们的守城经验不足,不会使用狼牙拍、夜叉擂等大型守城器械,只能一次次的搬运擂石、滚木砸向这些乱兵。
虽然不断有人被砸中跌下梯子,但还是有人借着机会登上了城头。
他们拔出咬在口中的单刀,肆意的朝身旁的乡勇们砍去。
在这些乱兵眼中,眼前的乡勇就是一群任人宰割的猪羊。
越来越多的乱兵冲向城头,乡勇们则下意识的朝后退去。
虽然他们手中有刚刚领到的刀枪,但没有人敢主动上前与乱兵搏杀。
在死亡面前,近乎所有人都选择退缩。
这个时候吴老九站了出来。
他攥着一杆长枪向前刺去,将几个突前托大的贼兵像穿糖葫芦一样穿在一起。
这几个贼兵本来在放声大笑,突然被刺了个透心凉,笑容戛然而止。
吴老九一脚踹向最当前贼兵的胸口,将长枪拔出继续杀贼。
他此前从未使用过长枪,当下全凭一股狠劲。
偏偏他的这股狠劲震慑住了不少贼兵。
这些方才大肆杀戮如入无人之境的乱兵面面相觑,都警惕的望着眼前的这个疯子。
吴老九现在确实当的起疯子这个称号。
只见他披头散发,满脸血污,虽然不是他的血,但给人一种十分可怖的感觉。
这么一尊煞神挡在面前,谁也不愿意做那个冲在前面的倒霉鬼。
一时城头的局势竟然稍稍稳住了。
那些乡勇见吴老九一个人就挡住了十几名叛军士兵的推进,直是感到难以置信。
渐渐的有人上前与吴老九并肩作战。
不会用枪没关系,可以现学
不会用刀没关系,可以现学
不会用茅没关系,一样可以现学
虽然他们的动作可能不标准,虽然他们的力道可能不足。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只要能够杀人便足够了。
“乡亲们,杀光这些乱兵保卫家园”
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句,乡勇们纷纷振臂响应。
他们毕竟人数上有优势,虽然搏杀技巧不如这些兵痞,但也把阵线向前推进了不少。
乱兵们被挤到垛口处,已是退无可退。
在一名把总的带领下发起了反击。
照说这些乱兵手中只有一柄单刀,奈何不了拥有长枪长矛的乡勇。
可在乱兵搏命的攻势下,最前面乡勇的心理防线再度被攻破,纷纷抱团四散。
此时出现了一个缺口。
利用这个缺口,乱兵又杀了回来。
如此来来回回撕扯了好几次,双方杀得难解难分。
可随着登上城头叛军数量越来越多,乡勇们渐渐支撑不住。
吴老九冲在最前面搏杀,已经耗尽了力气,用长枪撑地大口的喘着粗气。
一些乱兵趁机上前围攻他,吴老九虽然竭力格挡,但还是被砍伤了几处。
一名叛军把总看出吴老九已是强弩之末,急于结果这个麻烦,抽出横刀朝吴老九的下身砍去。
吴老九虽然很想闪开身子,但双脚却是发沉不听使唤。
他眼睁睁的看着刀锋划开他的肚皮,肠子从伤口翻了出来。
扑通一声。
吴老九双膝跪地,却仍然昂着头。
眼前的人影晃动,他已经看的不是很清楚了。
隐隐约约间,他仿佛看到了妻子和女儿们在向他招手。
婆娘,女子们,俺给你们报仇了
吴老九扯出一抹微笑,合上了双眼再也没有睁开。
袁惟泰仍然在城头擂鼓替乡勇们助威。
虽然他不懂打仗但也知道乱兵渐渐占据了上风,此时的形势已经十分危急。
但那又如何,他本就没准备活下来,便把这副臭皮囊留在城头吧
他虽身死,青史之上必定会重重书写一笔,值得了
袁惟泰知道自己不是圣人,在叛军兵临城下时他也曾经有过恐惧、彷徨。
他甚至一度萌生过浮海逃走的打算。
善恶就在一念间。
但最终他克服了心中的这些恐惧,留了下来带领乡勇百姓守城,与登州城共存亡。
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第一百五十一章 倒卷珠帘(第五更,为盟主后援会加更,加第三更)
“府尊大人,您快看啊。援军,援军来了,我们得救了”
就在袁惟泰已经准备以死报国的时候,他身旁的一名乡勇兴奋的喊道。
袁惟泰定睛瞧去,只见登州城外不远处有数千骑奔腾而来。
他精神不由得一振。
“朝廷派兵来救援我们了,大家加把劲把乱兵赶下城去”
袁惟泰虽然不怎么懂领兵,但也知道骑兵克步兵。步兵只有在一种情况下可以战胜骑兵,那就是摆好阵型列阵以待,而且得是重步兵。
眼下刘良佐、刘泽清的军队注意力都在攻城上,城脚下的列阵的士兵军纪十分涣散,光看场面乌泱泱的一片与集市也没有什么分别。
这种情况下骑兵只要一个冲阵就能冲垮刘良佐、刘泽清的中军阵型。
袁惟泰心中大喜。
他虽然想做留名青史的英雄,但更不想死。现在有机会活下去,他自然要抓住。
虽然城头的乱兵已经很多,但绝对人数还是比乡勇少的。
这些乱兵显然也注意到了城下的变化,面上纷纷露出了惊恐的神色。
“杀敌报国”
“诛杀叛贼”
一些衙役大声呐喊着鼓舞士气,原本已经束手待毙的许多乡勇再次燃起斗志,冲上前去与乱兵搏命。
而此时乱兵的士气却是降到了谷底,此消彼长之间,局势又被扭转了回来。
袁惟泰见状,亦抽出随身佩剑,高高举过头顶。
“本府就站在这里,绝不后退一步。人在剑在”
他这么一番表态,乡勇们更觉得热血上涌,在一股气势的推动下竟然把乱兵往角落逼去。
登州城的乡勇能有如此表现实属难得,但也与刘泽清、刘良佐部叛军实力太差有关系。
若是换成满洲八旗,或者汉军八旗,恐怕不到半个时辰就能夺下城头。
总之乡勇们的坚持收到了回报,朝廷大军的赶到瞬间扭转了局势。现在轮到刘泽清、刘良佐感到绝望了。
“老哥哥,怎么会这样。”
刘泽清攥着缰绳的右手都在颤抖,他怎么也想不明白朝廷追剿的大军为何会这么快的撵上他们。
“他们都是骑兵”
刘良佐恶狠狠的说道:“恐怕还是一人两骑”
“不,不可能。南边缺马,怎么可能配备一人两骑”
刘泽清猛地摇头道。
“怎么不可能若是寻常军队当然没有这个实力,可你忘了小皇帝刚刚编练了一只新军,其中就有专门的骑兵营”
刘良佐深吸了一口气道:“我看,这多半便是那新军的骑兵营。”
“恐怕不止一个骑兵营”
刘泽清见这骑兵冲锋时浩大的阵势,估摸着至少有三四千骑,这意味着至少有三个骑兵营
天呐,这小皇帝究竟是多有钱,竟然能够养的起这么多骑兵。
“也就是这么多骑兵了。要是数目再多,便是皇帝也凑不出足够的马了。”
刘良佐喃喃自语,好似冲阵的这些骑兵与他没有任何的关系。
“老哥哥,你倒是拿个主意啊。现在咱该怎么办”
刘泽清见刘良佐有些魔怔,刻意提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