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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什么味道,竟如此香醇?”
正说着话,曹禀那狗一般的鼻子忽然闻到了吴良那还未封上的烧酒。
“我亲手酿的烧酒,尝尝?”
吴良笑道。
“尝尝,必须尝尝!”
曹禀当即面露喜色,搓着手正了正坐姿,回头却见吴良将一个小杯摆到了他面前,当即不满道,“有才贤弟,你未免太过小器了吧,用这种小杯难道是怕我多喝了你的酒不成?”
“安民兄误会了,我这酒劲儿大,用碗怕你受不住。”
吴良摇头劝道。
“哈哈哈,你怕是还不知我的酒量,拿碗来,你这小杯我用不惯!”
曹禀放声大笑,豪气说道。
“行吧。”
吴良只得给他换了碗,又亲自为他倒上。
“嗯……初闻香醇浓厚,再看晶莹剔透,一看就是难得一见的好酒,想不到有才兄弟竟还有这手艺!”
曹禀毫不吝啬夸赞之词,端起酒碗便一饮而尽,“过瘾!这酒初入口时虽辛辣无比,但下肚之后却回味无穷,够劲道,便是我喝过最好的酒也不及贤弟这酒十分之一,只是刚才喝的太快,没来得及细品,再来一碗!”
“安民兄,这酒劲真的大,不能喝得太急。”
吴良再次好意劝道。
“拿来吧你,我自己倒!”
曹禀干脆将吴良手中的酒坛抢了过来,又倒了满满一碗,一口灌入喉咙。
喝完还觉得没有过瘾,又倒了第三碗,送到嘴边忽然又想起了什么,略微停顿下来对吴良说道:“对了,还有件事差点忘了说,前些日子程昱抓了个舌头,据说是吕布派出来寻墓的探子……我伯父又将此人送给了咱们瓬人军,今日刚押到陈留……稍候你与我前去审……审问一番……看看是否能……能……能……”
“嘭!”
话未说完,已经满脸赤红、舌头打卷的曹禀便一头栽在了桌上。
………………………………
第五十三章 意外收获
几个时辰后,曹禀终于酒醒,神色略显尴尬。
吴良自然不会再提此事,而是很默契的将转移话题转向了别处,笑道:“安民兄,我方才听你说使君给咱们送来一个吕布派出来寻墓的探子,如今天色不早了,咱们抓紧时间过去审审?”
其实刚才听到曹禀说出“吕布”和“寻墓”这两个关键词的时候,吴良便已经对这个探子充满了兴趣。
只不过为了避开僭越之嫌,他才忍住没有在曹禀醉酒的时候独自一人前往审问。
毕竟,历史上吕布也是个非常有名的盗墓贼来着。
当年董卓被迫迁都长安,临行之前便命吕布大肆雒阳(今洛阳)一带的帝王、公卿大臣陵墓,从中获取了大量黄金珍宝。
也是因此,在后世的一部小说中,吕布还成了“五大盗墓门派之一”——“卸岭力士”的著名传人。
只是关于“卸岭力士”这一门派,吴良特意查过许多史料,并未找到可以考证的文献。
除此之外,“搬山道人”、“观山太保”也同样无法考证。
唯一有所记载的便只有“发丘中郎将”与“摸金校尉”,不过这两个也只是曹老板设立的官职罢了,并且属于同一军队的上下级关系,至于后来到底有没有分道扬镳形成两个不同的门派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吴良一点都不怀疑吕布的盗墓水平,人家可是货真价实的盗了不少大墓,仅凭这点就不容小觑。
没准儿通过这个探子,真能问出点他不知道的消息来。
“好说。”
曹禀点了点头,一双眼睛却又瞄向角落里的酒坛:“不过你那美酒……还有多少?”
“眼下就那么一坛,先给安民兄装上几壶带走?”
吴良笑道。
倒真不是他小器,这酒确实来的不容易,一缸粟米酒蒸馏过后就只能产出了这么一小坛子,他还想剩下一些收服典韦用呢。
这个计划也是越快实施越好,免得生出什么变故,错过这么一个给力的保镖。
“哈哈,那为兄就不与贤弟客气了。”
曹禀这才笑了起来,装了几壶让随行的兵士拎上,而后心满意足的拉着吴良一道出了宅子,直奔军营而去。
……
军营牢房内。
一个精瘦的中年男子被绑在刑架上,一脸惊恐的望着曹禀与吴良。
此刻他身上的麻布衣裳已经破了好几道口子,随处可见斑驳的血迹,身上还留有不少并未痊愈的伤口。
这些伤并不是曹禀与吴良所为,他们见到时此人便已经是这副模样了。
“小人名叫杨万里,并州平鲁人,原是并州刺史丁原部下,后来跟吕布投靠董卓,再后来董卓亡了,便又跟随吕布投靠了袁绍,最近吕布所部正在冀州武邑一带驻扎。”
“如今粮饷短缺,吕布在洛阳时吃到了甜头,便派小人出来刺探周边的陵墓情况,结果还什么都没探到便被捉了。”
“两位将军,小人所言句句属实,请两位将军高抬贵手……”
这探子被捉之后显然已经不止挨了一顿毒打,如今见到吴良二人,都不用问话就极为主动的将情况进行了一番说明。
“全交代完了,这还有什么好问的?”
曹禀应该还是第一次审问俘虏,又或是第一次遇到这种如此坦白的俘虏,当即冲吴良耸了耸肩,有些无聊的说道。
“不对,有瑕疵!”
吴良却猛地瞪起眼睛,摆出一副“真相只有一个”的架势说道。
“哪里有瑕疵,我怎么没听出来?”
曹禀微微蹙眉,面露疑惑之色。
“嗯……”
其实吴良也没发现什么问题,但总觉得不能白来一趟,必须再诈一诈这个探子,没准儿真能诈出点自己感兴趣的消息呢?
而且他刚才说“有瑕疵”的时候一直在注意着这个探子的表情,隐约看到他的脸上划过了一丝慌乱与不安。
当然,这“隐约”也有可能是他的心理作用,并不能作为证据,更何况不论是谁在这种情况下被人这么一诈,都难免会有一些不安。
反正,先诈一诈再说,真要诈不出来就算了。
如此想着,吴良略微思索了一下,便又鸡蛋里挑骨头的说道:“一个人想要隐瞒什么,通常就会在言语之中特意强调一些与之相悖的细节,你若真是什么都没探到,大可不必与我们说起,为什么偏偏要特意说出来,这便是最大的瑕疵。”
“嘿,有才兄弟,你这番话似乎有些道理啊!”
曹禀顿时恍然大悟,惊奇道,“前些年我偷听曹子脩(曹昂)行房,若不慎被他察觉,便会特意强调院里蛐蛐儿声响。”
哎呦?
还有意外收获?
吴良鄙夷的瞅了曹禀一眼,又目露“凶光”看向那名探子,大声斥道:“说!你究竟探到了什么?”
“将军饶命,小人真的什么都没探到,就算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隐瞒呐。”
探子连忙苦着脸告饶。
“看来不使些手段你是不肯招了,既然如此,那就休怪我不客气!”
曹禀可不管这些,他听了吴良的话已经认定此人有所隐瞒,当即拿起旁边的鞭子便要动手逼供。
“且慢!”
吴良却按住了他的手,露出一脸“残忍”的笑容在那探子身上打量了一番,甚至还舔了下嘴唇,一直看到探子背心发凉,这才故意说道,“安民兄,我忽然有个新法子,既然此人不肯说实话,不如便在他身上试验一番?”
“什么新法子?”
曹禀好奇问道。
“最近营里不是闹鼠患么?咱们去捉一只老鼠来,用桶将其扣在此人腹部,再用火去烧桶,那老鼠受不了热,自会没命的逃跑,然而这桶四壁坚固,它无处可去,便只有在此人的腹部打个洞出来,使劲往他肚子里钻……啧啧啧,怎么样,是不是很有趣?”
吴良咋舌的笑容逐渐变态,在牢房的昏暗光线下显得尤为可怖。
“这?”
曹禀当即愣住,一脸惊愕的望着吴良,仿佛第一天认识他一般。
一滴冷汗自鬓角悄然落下,如此酷刑他还是头一回听说,别说试了,光是想想就背心发凉,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简直非人所为……
与此同时。
那名探子已经大声哭喊起来:“我说!我说还不行么?小人确实探得一处大墓,小人这就交代!只求将军务必高抬贵手,给小人一个痛快吧!”
………………………………
第五十四章 广川王刘去墓?
哎呦!
还真诈出个意外收获来?
吴良心中大喜,表面上却极为平淡的看向曹禀,笑着问道:“安民兄,依你所见,要不要再给此人一次机会?”
此时吴良的笑容已经恢复正常,但看在曹禀眼中却依旧惊悚万分。
只见他不由自主的抖了下了脖子才回过神来,下意识的答道:“给、给吧。”
“既然我们校尉已经发话了,就给你一次机会,你若事无巨细如实道来,便不必承受鼠刑之苦,如若不然……”
吴良顺势沉声说道。
结果不待他说完,那个叫杨万里的探子便忙不迭头如捣蒜一般的应道:“小人不敢,小人定如实道来,绝不敢再有所隐瞒,求将军收了神通吧!”
“你先说。”
吴良点了点头,不置可否的道。
杨万里面色苍白的咽了口口水,连忙徐徐道来:
“小人跟随吕布驻扎武邑时,吕布听闻冀州境内所留古墓繁多,便又动了掘墓的心思,遂命小人秘密潜入附近的信都城内打探民间消息。”
“这一探才知道,信都周边原本确有不少大墓,诸如魏襄王墓、晋灵公墓、晋幽公墓、且渠墓、栾书墓……等等不胜枚数,但如今这些古墓早已被人盗过,只剩下了些破烂遗迹,毫无价值可言。”
“而盗墓之人不是别人,正是两百多年前居于信都的广川王刘去。”
“此人幼而狠戾,长肆贪虐,在位时最喜聚集市井少年无赖挖掘古墓,广川国境内只要是说得上名字的古墓皆被他盗过,所得奇珍异宝不可胜数。”
“后来小人一想,如今此人已不在世上,便也该有墓才是,那些被他盗去的珍宝或就在墓中陪葬,若是能盗了他的墓,岂不更妙?”
“于是小人便又多方打听这刘去的下落,这一打听,才知此人后因逆乱暴虐、又听信宠妻谗言,燔烧烹煮,生割剥人,甚至杀害老师父子,灭绝人伦,终被宣帝废黜,被判携带妻子儿女迁徙上庸,后又在迁徙途中自杀,自此便没了确切线索。”
“不过民间仍有三种传闻:”
“一是刘去并非自杀,只是宣帝不愿落下不仁之名,才先判其迁徙,再于途中将其劫杀,如此即可除去皇室污点,又显宣帝仁德。”
“二是刘去并未身死,只是金蝉脱壳,携带巨资寻了一个无人知晓的去处隐居。”
“三是刘去早已为自己修好陵墓,此前掘墓所得奇珍异宝皆藏于其中,于是明知去了上庸再无往日光景,便提前做了安排,在途中自杀秘密下葬,转到地下过起了比活着时仍要富足快活的日子,神仙难比。”
“小人自是更愿意相信第三种传闻,于是便循着当年刘去被迫迁徙上庸时的路线一路打听,终于在元城找到了一些线索。”
“当年刘去便是行至元城时自杀。”
“小人又在城内打听一番,能够说出此事的百姓不少,但又出现了多种传闻,这些传闻皆与鬼神之说相联,总结起来便是当年确实有人亲眼看到刘去自杀,但后来又发生了一系列诡秘之事,刘去的尸身竟不翼而飞,谁也说不出究竟去了哪里,于是传闻四起。”
“此事自然引起小人惊疑,此后便在元城郊外的山峦村落之间行走打探。”
“不久前终于在一处不起眼的山麓之间找到一座无字石碑,细细查探之下,竟又在石碑不远处发现数尊被山洪冲出来的石制雕塑,这些雕像仅露一角,小人小心挖出一尊查看,但见其人体人面,鹿儿鹿角,跽坐于地,恰是前朝流行的一种镇墓兽,非一般人可造!”
“小人以此判断此处必有大墓,虽此暂时无法确定是否与刘去有关,但看那规模非常值得发掘,于是便欲返回武邑向吕布报告此事,不成想却在途中被识破身份抓获……接下来的事情,两位将军已经知道,便不用小人再说了吧?”
“小人所言句句属实,绝无半点虚言,请两位将军开恩呐!”
听到这里吴良半途皱起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
半途皱眉,是因为那时吴良觉得杨万里在胡说八道,为了免受酷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