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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就科生出身,本人又比较喜欢古这些东西,脑子里倒是装了不少诗词。
而且能够流传千古的诗词,大多都是大浪淘沙之后,遗留下来的精华。
里面的质量虽然也是有高有低,但就其整体水平来说,还是非常高的!
尤其是那些广为流传的,更是有其本身的优点。
微风拂过,带来一丝湿润的水汽,王庆稍微测了测头,见到不远处有一个不算太小的水池。
因为是初夏的缘故,雨水还不是太多,池子里的水只有浅浅的一层。
水面上零散的铺着一些碗口大小带着一丝嫩黄的荷叶,也有些长得高的,只是还没有来得及把叶子铺展开来,露出一个尖尖的角来,在随着微风微微的晃着,惊走了上面立着的蜻蜓。
见到这一幕,王庆脑子里灵光一闪,立刻就拿定了主意,就是它了!
又回想一下,杨万里是南宋的,如今北宋还在,到也没人知道这首诗。
杨大诗人思泉涌,做首好诗还不是跟喝水一样简单,自己拿来用一首,想来他也不会有什么意见。
当下就把纸张摊平,用镇纸压住,拿笔沾了墨,提笔写道
小池
泉眼无声惜细流,树阴照水爱晴柔。
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
写完仔细端详一下自己的字,在斜着眼睛看着不远处的荷花塘,只觉得很是应景。
坐在这里等了一会儿,见墨已经干了,看看已经有一两个人开始交卷,王庆也就不在等待,同样举手示意,随即就有做帮手的人过来把卷子收了。
王庆也就离开了考场。
这一幕有不少人看到,一个正咬着笔杆子枯死冥想的阳谷县考生,眼睛瞪得有些大,娘的,什么时候一个卖炊饼的都这般的猛了?这家伙不会是想不出来,交了白卷吧?这性情倒也够干脆
他心里这样想着,忽然一咬牙,提笔就往纸上写。
管它呢!武大郎都交卷了,自己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反正有他在,自己也不会垫底
第一六八章 策论——专权的利弊
这次的州试也是共考四科,就是先前所说的那四种,因为诗赋相对比较简单的缘故,所以只给了一个时辰的时间。
在诗赋考试结束之后,有半个时辰的休息时间,在这个时间里考生可以吃些东西交流一番。
因为这次诗赋难度不大,只是写初夏,不管如何,考生们也都能写出来,大多数水平都差不多,谁也不会真的比谁差到哪里去。
所以在出来之后,相熟之人聚在一起,讨论间虽然有人抱怨后悔一二,但内心里却也不似那般的严重。
“云飞兄,诗词之道,本就是你的强项,今日所出题目又不甚困难,云飞兄此番必能大放异彩,技压群雄”
沈明对着李畅拱手恭贺道。
李畅心中也是舒畅,今日到得后来,他确实是灵机一动,写下一首好诗,比起之前自己最好的作品,也是相差不多。
此时沈明的话,正好说到他的心坎上,不过这样的事情却不好自夸太多,话也不能说的太满,只是笑着道:
“羽成说笑了,今日州试,一州应试之人齐聚东平府,考生多达四百之众,其中不乏卧虎藏龙之辈,我虽也作出一首可堪入目诗词,又怎敢小觑这诸多学子?羽成快别这样说。”
沈明笑着伸手拉住他笑道:“谦虚,谦虚了。以我对你的了解,这首诗可不仅仅是可堪入目这样的简单吧?
你看看笑的眼角皱纹都显露了”
半个时辰一而过,王庆辞别汤隆,也随着众人一起往考场进,经历了与之前一般无二的一套检查程序之后,再次在座位前坐下。
这次考试的科目是策论。
所谓策论,说白了其实与如今公务员考试中的申论相差不多,就是主考官对时务,提出具体问题,要求考生进行作答。
考生的答案,叫做对策
一般而言,对策是千字,当然,也不乏思泉涌者,洋洋洒洒写上万言。
今天的策论的问题已经挂出晋武平吴以独断而克,苻坚伐晋以独断而亡;齐桓专任管仲而霸,燕哙专任子之而败,事同而功异,何也?
王庆视力好,坐在那里一眼望去就能把题目收入眼中,不似几个上了年纪的老书生,伸长脖子眯着眼睛,做努力状,最后还得是出声请求考官把题目给念上一遍。
这个问题倒是问的犀利啊,直接把矛头指向了专权的优劣性。这考官气魄倒是不小!
以前之时,王庆对科举考试也有不少看不上地方,特别是在读了范进中举之后,更是对其生出不少恶感。
如今来到宋朝,亲自为之努力准备了将近九个月的时间,深入了解之后,才觉得自己以前的看法有些浅显了。
其余不说,仅仅是今天这个直接对专权开刀的题目,就足可以从中看出不少东西了。
王庆悄悄的拿目光往周围看去,大多数考生脸上都是认真之色,气氛不似之前考诗赋时那样轻松。
王庆看着题目,仔细思考了一阵,提笔写道生闻公道在天地间,不可一日壅阏,所以昭苏而涤决之者,宰相责也。
然扶公道者,宰相之责,而主公道者,天子之事。
天子而侵宰相之权,则公道已矣。
三省枢密,谓之朝廷,天子所与谋大政、出大令之地也。
政令不出于中书,昔人谓之斜封墨敕,非盛世事。
国初三省纪纲甚正,中书造命,门下审覆,尚书奉行,宫府之事无一不统于宰相。
是以李沆犹以得焚立妃之诏,王旦犹得以沮节度之除,韩琦犹得出空头敕以逐内侍,杜衍犹得封还内降以裁侥幸。
盖宰相之权尊,则公道始有所依而立也
王庆一边思索整理着思路,一边提笔写道。
说实话,他不太喜欢太过专权,尤其是在古代,把整个天下的权力都集中在皇帝一人手中,实在是有些太过儿戏了些。
当皇帝雄才伟略时,自然可以依靠集权调动全国的力量,把力气用到一处,做大事,推动事物发展,增强国力。
但古往今来几百位帝王中,又有几个这样的人?
一般而言,除了开国帝王,再多些可以数到二代三代,再往后数的话基本上就是一代不如一代了。
当然,像刘彻,位面之子刘秀这样的要除外。
当皇帝没有与之相匹配的才能,还要拼命集权的时候,对于整个国家而言,就真是灾难性的问题了。
在分散皇权,避免权力太过集中的制度里,宰相制是其中最为有效的一种。
就王庆而言,他个人是不怎么认同明太祖废丞相设三司的。
明太祖自己雄才大略,再世之时自然可以不用丞相,但再往后看去,情况就有些不太乐观了。
到了后来,丞相的权力,实际上都落入了宦官手中。
虽说明朝的宦官比较忠心,听主子的话,但最关键的是,宦官有才能的不多,不像那些朝中大员,大多都是经过层层选拔,多种历练之后,才选拔上来,肚子里有真东西
当然,这也只是他个人的一些见解而已,算不得数,今日参加考试,刚好遇上这样题目,也就想的多了一些。
好在宋代对这方面比较宽松,当年苏辙殿试直接把矛头指向在位的宋仁宗,当面把皇帝怼了一顿都屁事没有,自己现在只是考一个小小的州试,说些这样算不得出格的话,想来也是无事。
当然,如果现在是在明朝清朝,这样的话,打死他都不会说。
整个考场都陷入沉思之中,除了唰唰的写字之声,在没有其它。
当然,也有不少思路不畅的,写上几个字,就停笔来,想上一阵。
李畅今日的思路倒是不错,提着笔,头也不抬的写着。
类似的问题,之前他就曾思考过一些,因此今日见到题目之后,他是满心欢喜,心道这次真是天助我也。
大约只用了一半的时间,他就作答完毕,把笔放下,仔细检查两边,发现没有什么失误之后,这才把提着的一口气松掉。
坐在那里目光往周围扫视一下,尽是埋头书写之人,当然,这之中也有一些例外,比如那个个子矮小的狂徒,就正坐在那里发愣。
他之前根本没心思往王庆那里看,自然不会注意到他之前的举动,此时见到,只以为到王庆到现在都没有开始动笔。
他心中微微一笑,又在这里坐了片刻,就交了卷
第一六九章 考官的惊喜
东平府作为考场的贡院,此时已经关闭,三天的时间过去,今年的州试也圆满结束。
众多考生或是松了一口气,或是因为自觉考的不好暗暗神伤,或是心中已然有了把握,在暗暗欢喜或者是请来好友一起庆贺
众人怀着各种各样的心情,在东平府待着,等着考试结果的揭晓。
已经关闭的贡院里,三间相通的房间内,作为考官的三人,正在那里翻阅着试卷。
之前在考场之上,行动坐卧皆有规矩,从京城下来的主考官梅东林,此时倒是显得懒散,靠在背后的墙上,翘着腿,眯着眼睛,在看手中的试卷。
“狗屁不通!”
他低声骂一句,在一份试卷上挥笔写下不合格的字样,抬手就要把卷子丢到地上,随后想了想,可能是觉得这样做有些不太好看,又将其丢在了左边的桌子上。
那里上面已经堆积了很多答卷。
“这也叫诗?”
这人看了两眼,在上面写下评语之后,再次丢在左边的案子上。
不远处的同样是在看着答卷的东平府府尹陈昭抬起头笑道:
“东林兄,不必动气,你以前看多了会试答卷,州试答卷良莠不齐,自然无法与会试相比,各种奇奇怪怪的东西都会冒出来,待到东林兄见的多了,也就和我一般,能够淡然处之了。”
说着笑了起来,把手中一份阅过的试卷放在一边,又抽空往手中新的不曾批阅的答卷望了两眼。
梅东林叹口气,苦笑一声道:“昭你等每年都要受一次这样的煎熬,想想倒也辛苦,这些学子,这样的水平也敢来参加考试,哪个给他们的信心?
莫非平日里都把精力用到了青楼上?”
他说道这里,又气哼哼的道:“说来也是奇怪,为何大多学府附近都有青楼与之作伴?汴京国子监有杏花楼,杭州崇明书院对面是灵犀楼”
一旁的陈昭微微有些愕然,随后笑出声来:“东林兄看事情的角度倒是令人惊叹,之前还未注意,今日听你一言,仔细一想,倒还真是如此!
其余不说,我东平府兴书院对面就有着一个晚照楼”
两人说笑两句,却不见另外一人出声,正要出声相问,却见得那人一拍大腿,叫了一声:“好诗!”旋即摇头晃脑起来。
两人倒是意外,不知道这人在这一堆答卷中,发现了什么好诗作,令他如此这般。
“子兴,看到什么佳作?大声念来听听,东林兄与我看了半天,没见到多少优秀诗作,歪诗倒是见了不少,如今好容易出首好的,我等听了,也好缓解一些胸中烦闷。”
那位名叫子兴的人,微微愣了一下,笑道:“倒还真是一首上乘之作,这就读来与二位听,此诗名曰小池泉眼无声惜细流,树阴照水爱晴柔。”
他拿着答卷,抑扬顿挫的读起来。
能够担任考官并且阅卷的人自然是有真材实料的,都是饱学之士,此时他这样读来,别有一番风味。
陈昭停下了笔,梅东林止住了正在摇晃的二郎腿。
这边声音还在继续,把剩下的读出“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
声音落下,子兴依旧在摇头晃脑,似是在细细品味里面的滋味。
陈昭微闭了双目,把头一点一点的,像是正在暗自吟咏。
梅东林脸上露出平静的笑,像是这从这首小诗里感了舒适恬淡的气息,令他胸中烦闷之气,尽数消散。
一时间没人说话,房间里显得有些安静,过了一会儿,陈昭睁看眼,望着了子兴和梅东林一眼,开口道:“二位觉得这首诗如何?”
梅东林笑道:“难得有这样清新诗作,一个泉眼,一道细流,一池树荫,几支尖尖荷叶,一个小小蜻蜓,便构出一幅小池荷叶图。
东坡居士曾赞扬王右丞诗,谓之曰诗中有画。
今日这首小池虽不曾达到王右丞那般地步,却也读之如观书画,确实是不可多得的佳作!”
陈昭接话道:“众多考生一听题目是写初夏,大多语言空泛,言之无物,这首小池却别开生面,其余不言,单单是抓住一池刚露尖角的荷叶,进行描绘。
写初夏,却不言初夏,但初夏之感却早已透纸而出,扑面而来。”
说完发现子兴起身来到窗前,往外面看,脸上有笑意流露,不由好奇:“子兴在张望什么?”
子兴笑道:“观看小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