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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道天下-第2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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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起伏,不能自己。
  从今往后,她不再需要汝南袁氏的身份,她是狼骑长史黄猗的妻子。
  大半年的辛苦,他们终于熬出了头。
  来到皇后大帐前,她已经恢复了平静,先向皇后伏寿问了好,又传达了天子的诏令。
  得知狼骑归来,魏夫人兴奋地一跃而起,转身就往外冲,却被袁权拦住。袁权冲着魏夫人使了个眼色,魏夫人才反应过来,连忙向皇后请罪。
  伏寿忍着笑,从魏夫人怀中接过皇长子。“你去吧,这可是天大的喜事。袁夫人,羊已经给你准备好了,回头辛苦你为将士们熬羊羹,以慰征战之苦。”
  “谢殿下。”魏夫人和袁权同时躬身致意。
  两人分别回帐,换了衣服,又相约碰头,一起上了马,离开了御营。
  皇后伏寿命韩少英带二十名女营骑士随行保护,迎接凯旋的狼骑。吕小环收到消息,也跟了过来。
  离营十里,等了一会儿,狼旗便出现在视野之中。袁权和魏夫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心动加速,掩饰不住心中的喜悦。吕小环踢马冲了出去,老远就挥手大叫。
  “阿翁,阿翁,我们来接你啦——”
  吕布远远地看到女儿策马奔来,又看到远处列队的女营骑士,兴奋的大叫。“兄弟们,打起精神来,别丢了我们大汉男儿的脸面。”
  “喏!”狼骑将士们轰然应喏,随即又放声大笑。
  黄猗也笑了,目光越过数百步,落在那个窈窕的身影上。成亲多年,他第一次感受到了身为丈夫的尊严。他也想像吕布一样大笑,却还是忍住了。
  吕小环奔到面前,拨转马头,与吕布并肩而行。举起手掌,与吕布相击。
  “小环,还有我呢。”魏续探身过来,伸长手臂,隔着吕布与吕小环击掌。
  “还有我们。”曹性等人也叫了起来。
  吕小环咯咯地笑着,与狼骑将士一一击掌。清脆的击掌连续不断,激起笑声一片。
  转眼间,来到袁权和魏夫人面前。
  吕布翻身下马,来到魏夫人面前,张开双臂。魏夫人满脸通红,却还是扑入吕布怀中,放声大哭。
  黄猗也下了马,走到袁权面前,伸手挽住袁权的手。“夫人……”
  “辛苦你了。”袁权抽出握着手绢的手,为黄猗擦去鬓角的血迹。黄猗等人虽然已经清理过仪容,却还是不够彻底,衣甲上更是布满了无法抹去的刀箭之痕。
  看着黄猗脸上新旧两道伤痕,袁权眼中浮起一层氤氲。
  “江夏黄氏有你这样的子弟,门户又高一等。”
  “那你呢?”黄猗轻声笑道。
  袁权瞥了黄猗一眼,抿嘴而笑。“有你这样的夫婿,不负此生。”
  黄猗一声轻叹。“能得夫人此言,便是受再多的苦,我也心甘情愿。”
  “难道你那么拼命的练武,只是为了听我这一句?”
  黄猗点点头。“曾几何时,以我江夏黄氏的门户,虽不敢望三公之位,九卿还是有把握的。但是能否得到你的认可,真正成为你的夫婿,我却是一点自信也没有。现在,我有这个自信了。夫人,我现在才知道,真正的自信不是来自于门户,不是来自于婚姻,而是来自于自己。”
  “噫——”袁权轻声笑道:“夫君,你有些膨胀了呢。”


第五百零七章 将进酒
  在羽林女骑的引导下,四十余名狼骑举着破旧却不失威风的狼旗,走进了大营。
  在他们踏进大营边界的那一刻,御营中军传来了激昂的战鼓声。
  天子敲响了得胜鼓,欢迎凯旋的勇士。
  听到战鼓声的那一刻,吕布和黄猗互相看了一眼,露出难以抑制的狂喜。他们知道会受到欢迎,却没想到天子会这么给面子,居然敲起了得胜鼓。
  鼓声隆隆,令人热血沸腾,心跳加速。
  狼骑将士原本就挺得笔直的腰背更加坚挺,宛如手中长矛。
  听到战鼓声,无数将士停下了操练,肃立在原地,面向缓缓走来的狼骑,眼中露出羡慕的光芒。
  将台上的韩遂转过身,看着远处的狼骑,轻轻吁了一口气,心中莫名失落。
  如此荣光,却与凉州无干,反被并州人占了先,真是遗憾。
  成公英匆匆走上将台,站在韩遂身后,看着远处马背上的骑士,暗暗握紧了拳头。
  卫尉营,马腾背着手,转身看向御营,眼中露出一丝疑惑。过了一会儿,一个亲卫奔来,附在他耳边说了几句。马腾恍然,对同样一脸茫然的将士们挥了挥手。
  “狼骑凯旋,天子为之奏乐,是难得的盛事。都去看一看吧,添些勇气,好努力杀敌。”
  “喏。”将士们轰然应喏,争先恐后的出营,去看狼骑凯旋的盛况。
  羽林营、虎贲营,一一聚拢过来,夹道而立,看着狼骑缓缓走向天子御营。
  离御帐三百步,羽林骑士勒住坐骑,停止前进。黄猗碰了碰吕布的手肘,使了个眼色。沉浸在兴奋之中的吕布愣了一下,然后才反应过来,举起右手,大声下令。
  “狼骑,下马!”
  “喏!”狼骑齐声应诺,跟着吕布下马,站成两列。
  羽林女骑向两翼分开,曹昂大步走到吕布面前,一手按剑,一手抚胸施礼。
  “天子有诏,狼骑入营。”
  “臣布,臣猗,奉诏。”吕布、黄猗大声应诺,迈开步伐,向御营走去。狼骑骑士紧随其后,步履铿锵。在他们起步的一瞬间,御营鼓声再起,而且增加了清亮的笛声。
  黄猗听了片刻,身形微震,失声说道:“将进酒。”
  吕布一愣。“什么将进酒?”
  “军中横吹曲,专为凯旋将士而奏。”黄猗两眼直视向前,声音有些颤抖。
  吕布也反应过来了。他似乎听过这个曲子,好像是董卓从洛阳回长安时所奏。此时此刻,恰如彼时彼刻,却又截然不同。
  那时政令不由天子,所谓凯旋也名不副实。今天却不一样,天子大权在握,而他们也是浴血奋战数十天,转战万里,与十余万鲜卑人缠斗十余日,真正的凯旋。
  “将进酒啊。”一旁的人群中,袁权一声轻叹,两滴晶莹的泪水沿着粗糙的面庞滑落。
  远处,韩遂皱起了眉头。他听不懂这横吹曲,却看得出天子对狼骑凯旋的重视,特意奏曲。
  狼骑走进御营,来到御帐前,横吹曲将进酒正好奏完。
  二十余名提前归营的狼骑将士有的互相掺扶着,有的拄着拐杖,有的坐在担架上,正在等候。看到这些曾一起浴血作战的战友,他们都很兴奋,却没有一个人说话,只是用目光交流心中的激动。
  荀恽出帐,按刀而立,静静地等待着。
  黄猗不敢怠慢,迅速统计了一下人数,又和吕布低声汇报了几句。
  在吕布的指挥下,狼骑停住脚步,转身,面向御帐。即使是被截了肢,从此无法站立的将士,也在担架上挺直了身躯。
  吕布与黄猗互相看了一眼,不约同时地点点头,深吸一口气。
  “狼骑督,臣布,长史,臣猗,奉诏远征。实出一百零三人,归营六十八人,阵亡三十五人,请陛下校阅。”
  六十六名狼骑将士齐声大呼。“请陛下校阅。”
  荀恽转身,挑起御帐的帐门。
  刘协缓缓走了出来,身后跟着侍中贾诩。
  他走到吕布、黄猗面前,目光扫过每一个人的脸,微微颌首。
  “诸君辛苦了。”
  “愿为陛下效劳。”吕布涨红了脸,大声说道,声音有些沙哑,有些颤抖。
  “愿为陛下效劳。”狼骑将士齐声大呼。
  刘协嘴角轻挑,露出一抹浅笑。他招了招手。“来人,带凯旋的将士去沐浴、更衣,赐宴庆功。”
  “唯。”曹昂领诏,伸手施礼。“诸君,请。”
  “谢陛下。”将士们大声谢恩,跟着曹昂走了。天子早有安排,从辎重营抽调了官奴婢,烧好了热水,准备了新衣,侍候将士们沐浴、洗尘,还有太医待命,为受伤的将士处理伤口。
  吕布、黄猗留下,跟着天子入帐。魏袁二人也随恩,跟进走进了御帐。
  “赐坐,受伤了吗?”刘协入座,轻声问道。
  “皮肉伤,不碍事。”吕布说道。
  刘协又看向黄猗。黄猗也躬身说道:“此许轻伤,不足挂齿。多谢陛下关心。”
  “温侯的勇猛,朕是知道的。你一个世家子弟,读书人,也能吃得下这样的辛苦,朕多少有些意外。”刘协不紧不慢地说道:“这比狼骑的战术得到验证更加可喜。文质彬彬,然后君子,理当如是。”
  黄猗心中激动,一时竟不知说什么才好,只觉得所受的苦全都值了。他勉强控制住心情,说道:“全赖温侯及诸将士关爱,臣幸不辱使命。”
  刘协笑了笑,又看向袁权。“袁夫人,若是袁绍能有子美这般血性,你们袁氏的几个女子也许就不必出塞和亲了。”
  袁权愣了一下,嘴角抽了抽,随即又恢复了平静。“良田生莠,无非农夫不勤。家有不孝,无非家风不兴。国有佞臣,无非明主不察。黄猗本是顽石,能琢而为琉璃者,幸不为祸者,全赖陛下妙手。”
  刘协听得话风不对,想了想,不禁哑然失笑。
  “是啊,袁绍做出这等荒悖之事,固有早年丧父之因,亦有朝廷不察之失。袁氏为董卓所害,如今能教训他的,也只有朕和安国乡侯(袁术)了。要是你的弟弟也能和黄猗、杨修一样,那袁氏四世三公的荣光或许还能延续。”
  袁权眼神微闪。“陛下天命所在,言出法随,谁敢不从?”


第五百零八章 听你的
  刘协和吕布、黄猗稍微聊了几句,便也让他们去沐浴、更衣。苦战多日,他们身上的甲胄、战袍早就又脏又破,头发油得打结,脸虽然洗过了,鬓角、指甲缝里却还是血污。
  他们和其他的狼骑将士一样,需要一个热水澡。
  只是不需要官奴婢侍候。
  离开了御帐,两人各随夫人归营。
  袁权一直与妹妹袁衡住在一起。去接黄猗之前,袁权就派人通知袁衡,让她准备热水、新衣。等黄猗到了,直接入浴。
  袁权亲自为黄猗解下伤痕累累的战甲。看着战甲上的刀痕、箭眼,袁权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不想敢相信黄猗受过这么多的攻击。能活着回来,实在是一件无比幸运的事。
  “没事的,鲜卑人的武器没有我们汉人的锋利,就算能破甲也不会致命。”黄猗故作轻松的说道,忽略了他曾用过的几面盾牌。
  那些盾牌都在鲜卑人疯狂的进攻面前破碎了。
  袁权没说什么,又为黄猗解下已经看不出本色的战袍,扔到帐外,命人用火烧了。两个月不洗不换,战袍上不仅有血迹污垢,还有跳蚤、虮虱,看得人头皮发麻。
  比战袍更触目惊心的,是黄猗身上的青瘀,有的地方甚至已经发黑。
  “这几个月……你究竟是怎么过来的?”袁权不敢置信。
  黄猗没说话,跨入浴涌,将整个人埋在热水中。
  袁权也没有再问,拿起澡豆,在掌心慢慢搓着,泪珠涌出,沿着脸庞,一颗接着一颗,滴入热水中,滴在黄猗浮起的头发上。
  过了一会儿,黄猗从水里冒了出来,抚了一下脸上的热水,长长地吐了一口气。
  “我又活了。”他轻声说道。
  袁权用沾满泡沫的手挽起黄猗的头发,慢慢地搓洗,头发上的污垢化作泥水,慢慢化开,隐约可见暗红色的血迹。袁权洗了三次,才算将头发洗干净,一桶水已经浑浊不堪。
  黄猗仰起头,靠在桶沿,这才看到袁权已经泪流满面。他愣了一下,在水中搓干净手,这才抬起,抹去袁权脸上的泪痕。
  “别哭,你应该为我高兴才对。玉不琢,不成器。铁不炼,不成钢。男人不经过这一番苦,永远只是一个孩子。”
  “嗯。”袁权抬起手臂,擦了擦脸,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那你说,我应该让伯阳(袁耀)也来吗?比起你,他似乎更应该如此。”
  黄猗想了想。“来吧,就算不用像我这样,像荀恽、曹昂一样也行。要说尊贵,这天底下还有比天子更尊贵的?天子能受的苦,我们有什么理由不能受?”
  “我怕他连那样的苦都受不了。他从小骄生惯养,连我阿翁那股无赖劲都没有。”
  “一年之前,你觉得我能吃这样的苦吗?你不尝试一下,永远不知道他的潜力有多大。”黄猗无声而笑,片刻之后,又道:“大汉中兴已成定局,阿舅年过四十,怕是再能改变。倒是伯阳还年轻,有进取的机会,不能就这么放弃了。哪怕是跟着德祖从政,也比跟着阿舅虚度光阴好。”
  “这倒也是。”袁权点点头。“等陛下大破鲜卑之后,我就写信让他来。”
  “不要等,寿春太远,要抢时间,越快越好。”
  “你对天子这么有信心?”袁权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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