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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倒也是。”袁权点点头。“等陛下大破鲜卑之后,我就写信让他来。”
“不要等,寿春太远,要抢时间,越快越好。”
“你对天子这么有信心?”袁权说道:“鲜卑人那么多,会不会……”
“区别只在于能不能全歼。”黄猗说道,闭上了眼睛。
袁权瞅瞅黄猗,片刻之后,轻声说道:“听你的,我马上就写信。”
——
接到诏书,韩遂早早地赶到御营,准备参加狼骑凯旋的庆功宴。
宴会还在准备,他偷空找到韩少英,将韩少英拽到一旁。“闺女,你跟我说说狼骑的事。”
韩少英瞥了韩遂一眼,咧嘴一笑。“眼馋了?”
韩遂沉下脸,很不高兴。
韩少英抱着韩遂的手臂晃了晃,用哄孩子的语气说道:“好啦,你一把年纪,就不要想了。子义呢,他也吃不了那样的苦,安安心心做他的安东将军,将来瞅准机会,立功升迁,增加点食邑肯定没问题。狼骑这样的战绩,那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的。”
“彦明呢?”韩遂有些酸。
“彦明也不行。”韩少英说道:“而且天子对他的期望也不是狼骑这样的轻骑兵。”
“你怎么知道?”
“他自己说的。”韩少英有些不耐烦。“你有空问他自己吧,我还有一大堆事要做,没空解释。”说着,推开韩遂,转身走了。韩遂刚要发怒,她又折了回来。
“这一战,好好打,千万不要留手。”
“什么?”韩遂刚想再问几句,韩少英却匆匆走了。韩遂很无奈,想到韩少英那句话,突然一阵不安。这话究竟是女儿的意思,还是阎行的意思?这要是传到天子耳朵里,可是大不利啊。
韩遂正想着,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影。
“镇西大将军?”刘协不解地看着韩遂。“你这是……”
韩遂连忙露出一丝笑意。“臣来得早了些,不敢打扰陛下,所以在这儿看看。”
刘协打量了韩遂一眼,哑然失笑。“既然来了,就过来吧,朕正好有事想请教。”
“岂敢,岂敢。”韩遂一边说着,一边加快脚步,跟上刘协。
两人回到御帐,刘协挥挥手,示意蔡琰等人都退出去,又示意韩遂就坐。“壶里有奶茶,自己倒,不用客气。不过我劝你少喝点,要不然待会儿吃不下。”
韩遂笑道:“臣岂为口腹之欲而来?”提起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臣这么想赶来,是想见见狼骑风采。陛下亲手锻造的这一口绝世宝刀真是锋利,一出手就要了鲜卑人半条命。”
“可是鲜卑人还有半条命。”刘协含笑打量着韩遂。“正如荀公达所言,胡语喧哗,扰人清梦。”
韩遂迟疑了片刻,正想着怎么说得圆滑些,突然想起韩少英刚刚说的话,心中忽然一动。
荀攸一战解决了中部鲜卑,为关东人提振了士气,张喜等人正在谋划让荀攸担任幽燕都护。吕布横行草原,并州人从此有了底气。反倒是实力最强的凉州人,目前还没有可以相提并论的骄人战绩。
他平定宋建的功劳更像是个笑话,被天子当面调侃。
如今这个机会送到面前了,岂能再放过?
韩遂放下手中的茶杯,拱手施礼。“臣虽驽钝,愿为陛下取鲜卑人剩下的半条命。”
第五百零九章 欲擒故纵
刘协打量着韩遂,心中暗笑。
看到这老狐狸在外面转,就知道他沉不住气了。
只是以韩遂的性子,请战也许只是试探,未必就代表他真会全力以赴。火候不到,不能急于提线,否则还有脱钩的可能。
“这个不急。”刘协抬手,轻轻向下按了按,云淡风轻。“朕只是想向镇西大将军请教,该如何迎战,才能全歼来犯的鲜卑人,保凉州十年太平。狼骑虽然归来,但朝廷还没有大举出兵草原的可能。鲜卑人主动来犯,可是一个难得的机会。”
听话听音,韩遂一听就明白了刘协的担心。
这是不信任我的实力,怕我浪费这个机会啊。
但他也不得不承认刘协的担心有道理。以逸待劳,而不是劳师远征,这是非常难得的机会。如果不能重创甚至全歼来犯的鲜卑人,让他们遁入草原深处,以后年年袭扰,那凉州就不得安定了。
凉州不安,如何能挥兵东进?
而重创甚至全歼鲜卑人,也绝非易事。
一是鲜卑人兵力不少,汉军并没有明显的优势;二是这里在塞外,除了沙漠,没有山峦、险塞阻隔。想和上次围住扶罗韩一样是不现实的,必须靠正面阻击和追击扩大战果,难度不可同日而语。
很显然,如果他拿不出一个能让天子满意的方案,天子根本不会将这个任务交给他。他这个镇西大将军也只能和其他人一样,完全听天子指挥。
一瞬间,韩遂想了很多。
他想接下这个任务,但他更清楚这个任务风险很大。一不小心,就有可能得不偿失。
犹豫良久,韩遂小心翼翼地说道:“陛下,臣以为,此战关系重大,当与诸将共议,集君臣之智力,共成大事。”
“镇西大将军所言甚是,朕也是如此想。”刘协附和道。“诸将不是年轻,就是谋略欠缺,唯有镇西大将军与贾侍中足智多谋,堪为良辅。”
见刘协将自己与贾诩相提并论,却不提马腾只字,韩遂心中快意,嘴上却还是谦虚了几句。
借着这个机会,他有了基本的作战方略,提出当节节阻击,以重骑兵迎战,而以轻敌兵追击的方案。他说的重骑兵并不是指甲骑,而是指有两当铠,能持矛突击的突击骑兵。
突击骑兵是汉军的优势。鲜卑人也有突击骑兵,但数量、装备远远不及汉军。两军正面交战,以突击骑兵互相冲击,近距离搏杀,汉军有明显的胜算。再配以强弓硬弩掩护,持盾步兵冲击,挡住鲜卑人的攻击并不难。
一直以来,西凉人就是这么对付羌人的,鲜卑人和羌人的战法类似,应该也没什么问题。
刘协不置可否。
韩遂的战法不能说不对,甚至可以说,这是实践证明可行的战法。界桥之战中,麹义就是这么迎战公孙瓒的,一战成名。
但不够好,至少没达到他的期望。
这可能是韩遂没有充分的准备,仓促之下,只能拿出这样方案。也可能是韩遂只是试探,口头上表表忠心,并不打算真的迎战鲜卑人。
“还有呢?”
“还有……”韩遂听出了刘协的不满意,神情有些尴尬。他迟疑了片刻,又道:“臣愚钝,还请陛下点拨?”
“镇西大将军麾下虽悍勇,毕竟数量不如鲜卑人。正面迎战,伤亡必大。”刘协苦笑。“朝廷可承受不起那么大的损失,也付不出那么多的抚恤。此战不仅要大胜,还要尽可能的减小伤亡。镇西大将军,你明白朕的意思吗?”
韩遂连连点头。“陛下爱惜将士,臣深表赞同。臣恳请陛下给臣一点时间,仔细谋划,再向陛下献破敌之计。”
“好,这才是朕期望的老成之臣。”刘协露出欣慰的笑容。“只是鲜卑人随时会到,还望镇西大将军抓紧时间。你看,明天上午,可以吗?”
韩遂额头全是汗,却不敢推辞。“如陛下所愿。”
刘协点点头,拿起了一份文书,示意韩遂可以告退了。
韩遂会意,起身离开。出了御帐,刺骨的寒风一吹,他打了个寒战,想起刚才的表现,又不禁赧然。他看看四周,离开御帐,去找阎行。
此时此刻,除了成公英,能帮他的也只有女婿阎行了。
阎行正在帐中更衣,准备晚上的宴会。见韩遂来了,他大感意外,连忙命人备茶,请韩遂入座。
韩遂坐下,呷了一口茶,润了润嗓子。刚才在天子帐中,他虽然倒了一杯奶茶,却一口也没来得及喝,只顾着回答天子的问题了。出了帐,才发现嗓子干得快冒烟了。
“彦明,鲜卑人将至,你可曾想过应敌之策?”韩遂不动声色的问道。
“散骑是天子近侍,除了随天子上阵,还能有什么应敌之策?”
“彦明啊,话可不是这么说。”韩遂摆出长辈的姿态,劝道:“你不能永远做散骑右督,将来总要像孟起一样外放的嘛。你不表现出独领一部的能力,天子如何能放心让你统兵?年轻人,要多用心。”
阎行低着头,一言不发。
这时,韩少英匆匆赶了过来,见韩遂在座,阎行低头,她便明白了。
韩遂与阎行虽为翁婿,但两人感情并不好。当初韩遂将她嫁给阎行,原本就有一些强迫的意思,阎行对此一直耿耿于怀,不愿主动与韩遂亲近。如今阎行成了天子近臣,更是敬韩遂而远之。
韩遂也知道阎行的心思,也很少与阎行联络。主动到阎行的营里来,这是第一次。
她在御营听说韩遂被天子叫去,就有些担心韩遂,一直关注着韩遂的动静。得知韩遂出了御帐,来到阎行的大帐,她就怕他们发生冲突,连忙将手头的事交待给别人,赶回来看看。
“阿翁,你见过天子了?”韩少英在阎行身边坐下,拱了拱阎行的手臂。
韩遂点点头,看了韩少英一眼。“天子有意将此战交给我负责。宴会还没开始,我闲得无事,就到彦明营里来看看,顺便听听彦明的意见。”
“这可是好事啊。”韩少英有些夸张地说道:“这可是凉州人的大好机会。贾先生出谋划策,彦明护持天子,孟起率先迎敌,阿翁主持战局,若能成功,凉州人人有功。”
阎行偏头看着韩少英,韩少英眼中露出一丝央求,用近乎耳语的声音说道:“夫君,你就帮帮他嘛。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阎行咂了咂嘴,有些勉强地点了点头。“阿翁,你知道此战最大的特殊之处是什么?”
“是什么?”韩遂沉吟道。
“是天子。”
第五百一十章 一汉当百胡
韩遂不由得笑了一声。“天子又如何?鲜卑人又不会听他的诏书,主动归降。”
阎行有些无语。“鲜卑人的确不会听天子的诏书,但鲜卑人肯定想取天子的性命。天子在此,鲜卑人就不会轻易罢休。只要有一丝取胜的可能,他们都会全力以赴。”
韩遂一愣,如梦初醒。
匈奴人最津津乐道的是冒顿围汉高祖于白登、写国书调戏吕后。鲜卑人最津津乐道的则是檀石槐拒绝孝桓帝的和亲提议。
弹汗山被汉军攻占,是鲜卑人最大的耻辱。如果能生擒汉家天子,不仅能挽回弹汗山被汉军攻占的颜面,重振士气,还有可能能换取一大笔酬金。
天子就是诱惑力最大的诱铒。
鲜卑人蜂拥而来,看似因为狼骑,实则是为了天子。除非汉军实力太强,让他们觉得一点机会也没有,知难而退,否则他们不会轻易放弃。
汉军有让鲜卑人知难而退的实力吗?没有,至少在鲜卑人看来没有。
所以他们不会轻易放弃,只要有一丝可能,他们都会苦战到底。
既然如此,他就不用考虑追击的问题,而是在阵地战中大量杀伤,尽可能的摧毁鲜卑人的主力。
相比于突击骑兵,汉军阵地战的优势更加明显,而且韩遂这半年来一直在训练阵地战、攻城战。
这也许就是天子找他商量的原因所在,只是他的临场应对没能达到天子的要求。
韩遂懊恼不已,恨不得抽自己一个耳光。一时失察,他有可能失去这个难得的机会。
“这么说,我们应该立阵迎战?”韩遂顾不得阎行的态度,连忙请教。
“是的,不仅要立阵,而且要立坚阵,以示不能,让鲜卑人觉得再攻一次或许就能成功。必要的时候甚至可以打开阵势,让鲜卑人进入腹地,来到天子面前。”
“这……能行?”
“能行。”阎行不紧不慢地说道:“只要不是故意纵敌,事先得到天子允许,哪怕是让天子亲自上阵搏杀,也不是不可以。以少胜多,本来就应该发挥每一个人的力量。”
阎行转头对韩少英说道:“你们女营也要做好战斗的准备,这可能是你们为数不多的上阵机会。”
韩少英兴奋地连连点头。“我待会儿就去告诉云禄。”
阎行又道:“只是示强容易,示弱最难。引敌入伏看似精巧,万一操作不当,却有可能弄假成真,以致大军溃败。阿翁有意指挥大军迎敌,要准备的事很多,其中最重要的一点却是让将士们清楚你的部署,不至于出现误判,动摇军心。”
韩遂连连点头。阎行说到了要害,但他还是有把握的。经过大半年的训练,他的部下比之前有了明显的提高,不会轻易崩溃。
“贾先生所教的学员即将结业,有些人正在前线指挥斥候侦察敌情,阻击鲜卑人的前锋。阿翁不妨与贾先生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调一些人到营里,协助都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