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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道天下-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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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环境不太给力,灰尘太大,眼睛都睁不开,一张口就吃土。
  这些农民出身的将士满不在乎,刘协却有些吃不消。
  尽管前世总拿吃土来调侃,但两世为人,他还真没吃过这么多土。
  尽力保持着笑容,一边扬手向将士们致意,一边闭紧嘴巴,恨不得连呼吸都屏住,苦挨到杨奉的中军大帐,下了马,进了帐,才算脱离苦海。
  杨奉倒也知趣,立刻命人送上水,为天子洗尘。
  是真的洗尘。
  刘协洗完脸,一大盆清水就浑浊得看不到盆底。
  杨修等了半天,也没等到为他准备的水,憋了一肚子气,灰头土脸的坐在一旁。
  稍一动弹,进贤冠就往下掉土,自带烟雾效果。
  杨奉命人上酒,杨修端起来,刚准备喝,一撮黄土便落入杯中,顿时浑浊不堪。
  “兴义将军,这酒如何喝?”杨修按捺不住,尽可能客气的干笑了两声。
  “就这么喝啊。”杨奉说着,端起酒杯,毫不在意地一饮而尽,还特意咂了咂嘴。“侍郎可能不知道,我们饥饿难忍时,可是连土都吃的。”
  杨修气苦,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表情一言难尽。
  刘协咳嗽一声,示意杨奉再取些水来。
  杨奉这是故意报复杨彪之前对他的蔑视,就和他对自己献殷勤一样,都太直白了。
  不够雅致。
  杨奉很给刘协面子,命人取水来,供杨修清洗。
  小插曲过后,杨奉诚恳地向刘协请教,大战在即,当如何提高战斗力,减少伤亡。
  “臣曾为李傕部曲,不满其跋扈,无君臣之礼,奋力一击,奈何谋事不密,未能成功。如今李傕再来,必视臣为眼中钉,肉中刺,除之而后快。臣敢请陛下赐奇计,助臣破敌,斩李傕首,悬于北阙。”
  刘协说道:“将军对朕寄予厚望,想必是有所依?”
  杨奉连连点头。“臣听陛下计,教练亲卫骑不过数日,便有奇效。若能以此计教练麾下将士,或能与李傕一战之力。臣虽愚昧,不敢与安集将军比肩,忠于陛下之心,自问不让分毫。”
  刘协自动忽略了杨奉的奉承之词,抓住了要害。
  “将军的亲卫骑有所进步,岂是从天而降?”
  杨奉眨着眼睛,茫然地看着刘协。
  不是从天而降,难道是从地而生?
  刘协见杨奉这副表情,意识到自己有些高估杨奉的领悟力了。
  他不是王昌等人,多少读过一些书,整天接触的也是公卿大臣,不论是察颜观色,还是品味言外之意,都有一定的基础。
  杨奉就是个武夫,动手的机会很多,动脑子的机会却非常有限。
  “将军武艺高强,想必经常与人较技吧?”
  “那是。”杨奉嘿嘿笑了两声,举起手臂,亮出拳头。眼睛一扫,又看到了刘协身后的王越,随即又收了起来,一本正经地说道:“不过匹夫之勇罢了,不值一提。”
  “将军自比王越,如何?”
  杨奉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不如。”
  “将军觉得是所习武艺有别,还是境界不足?”
  杨奉沉默不语。
  刘协使了个眼色,王越会意,迈步来到席前,向刘协与杨奉施礼,随即拔刀,演示了几式。
  他演示的刀法并不精奇,就是军中每个人都会的招法。但一招一式,在他手中使出来却自有逼人的气势,真正是静若处子,动若脱兔。刀锋所至,大有无坚不催之感。
  杨奉看得眼睛都直了。
  刘协轻敲案几,提醒杨奉。“这几式刀法,将军会吧?”
  “会,会的。”
  “将军若与他对阵,有几成胜率?”
  杨奉一惊,回过神来,讪讪笑道:“呃,最多三成。”
  “你可知道王越是如何练这几式的?”
  杨奉连忙问道:“不知。”
  刘协看向王越。
  王越还刀入鞘,拱手说道:“初练时,每式五百刀,数月精熟,减至每日百刀。如今烂熟于心,每日数刀,时时练习即可。”
  杨奉恍然。“原来……名扬天下的大剑师也是这么练刀的,并无出奇之处。”
  “将军每日练几式?一式练几刀?”
  杨奉顿时汗颜,连连摇手,岔开了话题。“陛下的意思是说,练兵如练武,重在精熟?”
  刘协挑起了大拇指。“将军不愧是高手,一点就透。”
  得到天子的夸奖,杨奉心中得意,咧着嘴笑了。
  杨修暗自撇嘴,心里却有些佩服天子。
  也只有天子才有这样的耐心和杨奉说话,换了他,只怕一言不合,就要拂袖而去。
  怪不得那些军侯、都尉看到天子时都格外亲近。想来天子在董承营中时,与将士相处,也是这般平易近人,这才创造了击退郭汜的战绩。
  刘协趁势打铁,回到主题。
  “将军的亲卫骑本就是精挑细选之辈,但他们虽护卫将军左右,又常随将军冲杀阵前,却罕有与真正精骑对战的机会。高手相争,胜负本在毫厘之间,这是将军疏忽处。稍加训练,即可去粗存精,更上一层,足以与胡封对阵。”
  刘协停住,喝了一口水,让杨奉有思考的时间。
  杨奉揪着颌下短须,眼珠乱转。
  他虽然没什么文化,但这些年与人拼杀无数,对刘协所言自是一听就懂。
  他与刘协的区别,只在于他从来没想过练兵与练武道理相通。
  当然,就练武而言,他也只是好勇斗狠,全凭天赋,没到上升到王越那种以武论道的境界。
  此刻听了刘协的讲解,他意识到这些并不难,他也可以做到。
  就是多加练习而已,没什么神奇嘛。
  “将军军旅多年,又曾在李傕军中,想必对李傕的战法心知肚明。”刘协提醒道:“针对性的做一些练习,击退李傕,应该不难吧?”
  杨奉深以为然,起身向刘协深施一礼。“多谢陛下提醒,臣知道该怎么做了,这就部署诸将,各自准备。”
  “不急。”刘协摆摆手,示意杨奉稍安勿躁。“练习之前,还有一件重要的事要解决。”
  “还有何事,能比迎战李傕更重要?”
  “当然有。”刘协说道:“将军是准备据阵而守,待李傕来攻,还是主动出击,与李傕野战?”


第九十七章 不可能
  杨奉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和李傕野战?
  陛下,你这是要我送死吗?
  李傕有数万大军,我却只有几千人,不到其十分之一。能守住阵地已经很不容易了,还主动出击?
  可是当着杨修的面,这些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话,他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对杨奉的反应,刘协早有准备。
  杨奉有勇无谋,战术或许会有一点,战略却无限接近于零。
  他的脑子里根本没有全局这种观念,也不可能做什么预案。
  能打就打,不能打就走,全靠临场发挥,这才是基本操作。
  这也是他选择杨奉作为教化目标的原因之一。
  像士孙瑞那样的老臣自有一套用兵之道,不可能以他的意见为主,更不可能惟命是从,能作为参考就已经给他面子了。
  但杨奉不同,他和杨奉有更强的互补空间。
  两者结合,能发挥出更大的威力。
  刘协命人取出地图,亲自为杨奉讲解形势。
  他为这一刻准备了很久,甚至手绘了几张地图,就像前世做项目规划必备的PPT。
  仔细说起来,这和做项目也没有本质的区别,都是识别、规划、执行、总结一套流程,区别只于在项目的对象是客观的工程,而兵法的对象是有意志的人。
  按贾诩所教,对人心的分析计算是重中之重,丝毫不亚于兵力等硬实力的重要性。
  “李傕兵力虽多,却并非全是战士,也不可能全部用来对付将军。”刘协指着地图,一一为杨奉解释。“首先,他要安排一部分兵力防备杨定……”
  杨奉打断了刘协。“陛下何以断定李傕不会先逼降杨定?”
  杨修按捺不住,抢先说道:“杨定据险而守,又有足够的粮食,守上十天半个月没有问题。李傕与其强攻杨定大营,不如直接进攻御营。”
  杨奉瞅瞅杨修,没吭声,神情却有些不以为然。
  “将军击溃胡封时,杨定亦曾出营截击胡封、李式,只是慢了一步,未能成功。”刘协解释道:“有此事在前,李傕来战时,杨定担心李傕报复,必然不会轻易投降。当然,李傕也不会相信杨定会轻易投降,与其强攻,不如不攻。”
  杨奉点点头。“陛下说得有理。”
  刘协继续解说。“杨定如此,郭汜也不例外……”
  虽然右翼空虚,刘协只能再赌一回,将希望寄托在贾诩身上,可是现在面对杨奉,他却是一副胸有成竹,信心满满的神色,仿佛郭汜哭着喊着要投降,就准备拿李傕的首级做投名状一般。
  留一部分兵力防杨定,留一部分兵力防郭汜,李傕真正能动用的兵力满打满算,也就是一万左右。
  这一万人不足以同时对士孙瑞和杨奉的阵地发起进攻,先取杨奉所在的左翼就成了可能之一。
  因此,杨奉要面对的不是十倍于己的西凉兵,最多两到三倍。
  野战的可能性并不是没有。
  一旦机会出现,主动出击,扩大战果,才有可能击垮李傕。如果固守不出,坐视李傕从容撤退,必然错失战机。
  毕竟他们也没有足够的粮草,不俱备长期对峙的物质条件。
  杨奉不明白那些,但他对击败李傕很有兴趣。
  听完天子的分析,他觉得很有道理,不禁摩拳擦掌,喜上眉梢。
  这时,一个虎贲快步走了进来,转到杨修身后,耳语了几句。
  杨修脸色微变,凑到刘协身边,轻声说道:“陛下,宁辑将军段煨报,张济率两万步骑已至。其从子张绣率千余骑兵,于清晨时分越过宁辑将军大营,在附近游弋。”
  杨奉闻言,也变了脸色。
  他知道张绣其人,也清楚张济麾下西凉骑兵的厉害。这些人到了附近,有如饿狼在侧,从此不能安睡。
  刘协心中一紧,却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他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的。
  皇甫郦拖住张济这么久,已经尽力了。
  ——
  东涧,段煨端坐在马鞍上,看着对面的张济在数骑的簇拥下,轻驰而来。
  他摆了摆手,示意亲卫们退下。
  亲卫们虽不解,却不敢违拗他的命令,向后退出数十步。
  在这个距离,他们无法主动攻击涧水对面的张济,却能及时发现张济可能威胁段煨的举动,上前保护。
  张济远远地看到这一幕,也摆了摆手,示意身边的亲卫骑留下,一人独骑,来到段煨面前,松了马缰,任由战马低头饮水。
  “段兄,别来无恙?”张济拱拱手。
  段煨拱手还礼。“本来还好,你们叔侄一来,我就不好了。我说张兄,你这是担心我截住天子,不让他去弘农?”
  张济放声大笑,翻身下马,蹲在涧边,掬水洗了洗脸。
  “段兄,我这大老远的从弘农赶来,你不说设宴为我洗尘,先扣上这么一顶帽子,可不够朋友。”他说着,又脱下靴子,解了足衣,将脚泡在冰冷的涧水中。“那什么,什么水浊能洗脚的?段兄,你学问好,可还记得?念来听听。”
  在几个西凉将领中,段煨出身最好,读的书也多一些。李傕、郭汜、张济等人仅限于识字,诗赋是一窍不通。
  只是现在,段煨也没心情和张济说诗赋。
  张济越是从容,他越是不安。
  张绣已经通过他的大营,行踪不定,他派出的游骑只能远远地跟着,不敢靠得太近。如果张绣突然出现,与张济前后夹击,他会非常危险。
  “张兄,贾文和已经称臣。”
  “我知道,听皇甫郦说了。”张济叹了一口气。“说来说去,还是西凉人心不齐,互相打来打去,不仅让关东人占了便宜,还看了笑话。”
  段煨也叹了一口气。“是啊,如今这天下,关东、关西互相敌视。关西吧,并州、凉州和三辅互相看不起。就连凉州人自己都不齐心。李傕因一己之私,杀樊稠、李蒙、王方,又与郭多打得两败俱伤。这样的人,留着也是祸害,你又何必帮他。”
  “我不是帮他。”张济说道:“我就是觉得他不成器,搞得人心惶惶,天下不安,才想请天子移驾弘农,免得他和郭多互相残杀。如今天子滞留华阴不行,我只好亲自来看看。段兄,这几天华阴很热闹啊。”
  “是挺热闹的。”段煨抚着胡须,露出神秘莫测的微笑。
  “说来听听。”
  “昨天正午前后,士孙瑞率部击溃了李式率领的飞熊军。”
  “士孙瑞?”张济眉心微蹙,随即又说道:“我早就说过,李式那竖子就是个废物,不宜执掌飞熊军,只是李傕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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