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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段的上乘流派。不说远的,就说现如今北平天津一带,一些高手便专做转腕儿、挑铁箍(统指偷手表)的生意,无论在什么地方,他与你擦肩而过时就能神不知鬼不觉将你手腕上的表捋了下来。此等功夫的神妙,绝非那些打洞翻墙的盗贼能办到的。 q i s u w a n g 。 c c ' 奇 书 网 '”说着,陈老水喝了一大口茶水,“真正盗宗弟子,无论是单飞(单独作案)还是连旗(结伙作案)亦分数等。这等级不仅是凭功夫划分,而且还是按照帮规制定的,所以大凡在江湖上称得上是大盗的人多数是盗宗子弟,他们经过盗宗授艺,身上都有非凡的本领。大盗有三个过人之处:其一眼光毒,物色对象只漫不经心瞟上一眼就已经足够。其二功夫深,窃取钱物时多是硬摘,不用自己伙伴的掩护,就靠自己身上出神入化的功夫来完成,其功夫并非人们想象的练练火中取粟、沸水捞针就行的。火中取粟、沸水捞针这等功夫,那只是练成了快、稳、准的基本功,要想成为高手,手指上还要有非凡的功力和另种巧技,再重的物事夹在两指间如鸿毛般轻盈,点尘不惊;巧技则是手指轻弹间各种机关卡锁一触即开。其三是得手后处理赃物的手段,危急时能当着众人的双眼不露痕迹地将赃物转移到别人身上*。”
陈老水说的兴起,得意之色跃然脸上,这让杨锋心里又是一动:莫非这个陈老水也是盗宗门下?想到这里,他的手情不自禁的轻轻摸了一下自己身边的包袱。
陈老水是个老江湖,杨锋的动作虽小,但是陈老水凭眼角的余光却看的一清二楚,他心里立时明白自己有些说过了,于是话锋一转,语气也低沉了一些:“二位老弟,这盗宗原来属三教九流中的下三教七流,传到如今,这盗宗门下弟子多是为了虚名所累,放着好好地空空妙手不去做偏偏做起下九流的飞贼来了。别的不说,就说前些年名躁一时的燕子门,以前他们那是把自己视为上流,名门正派,但自从门下出了个燕子李三,这燕子门的侠义声名便一落千丈,如今也被江湖上的朋友视作下九流。”
“哦!”听到这里,姚朗忍不住惊讶起来:“陈大哥,据我所知,这燕子李三与大刀王五、义士霍元甲并称为幽燕三侠,现如今时局混乱,当权者多为国之巨蠹,为富者往往不仁。这燕子李三一贯劫富济贫,将偷窃的大部分财物分给这直隶平津一带穷苦百姓,受到百姓的称颂,怎么到了你嘴里却变成有辱师门的人啦?”
杨锋看了看姚朗,没有说话。一来杨锋耳朵里对这个燕子李三早有耳闻,只是因为知之甚少,所以他才没有贸然开口,二来杨锋还不清楚这个陈老水的底细,想通过多听一下陈老水对燕子李三是怎么个态度来衡量衡量这个陈老水。
陈老水看了看杨锋和姚朗:“你们怎么会这么想呢?我陈老水并不是说他燕子李三不是侠义之士,只是说他不遵盗宗的规矩!”
姚朗颇为好奇:“盗宗的规矩?不就是盗亦有道吗?”
陈老水反问姚朗一句:“姚老弟,你知道盗亦有道是什么意思吗?”
姚朗被陈老水这么一问顿时语塞,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于是赶紧夹了一大口菜塞进了自己的嘴巴里。
陈老水嘿嘿一笑,一边吃着菜一边说道:“白手攫取人莫知,盗亦有道跖是师。这盗宗的祖师爷不是别人,就是那个创立盗亦有道的柳跖!”
“柳跖?”杨锋有些不解的问道,“不是盗跖吗?怎么又成了柳跖,难道说这个人姓柳?”
陈老水此时又有一些得意:“杨老弟,你算是说对了一半!咱们常说这个盗跖是春秋时期的古人,有人说他姓柳,可也有人说他是因居住于柳下屯(今山东西部)才被称为柳跖的。至于这盗亦有道的来历那也是有来头的。据说当年柳跖手下的那些弟子门人们曾经问他:说咱们这些做强盗的也有自己的道义和原则吗?这柳跖就回答说:那当然,道义原则到什么地方都有!对于我们强盗来说,事先摸清楚对方府库中财物的数量和贮存情况,精确地估计是否一定能够得手,这叫做圣明;开抢时不怕顽强的抵抗,戮力同心,奋勇争先,这叫做勇敢;抢完后主动断后,掩护同伴,甘于冒险,这叫做义气;适可而止,见好就收,反对蛮干,务求必胜,这叫做明智;分取财物时要平均分配,轻财重义,取少让多,这叫做仁义。上面这五条,就是我们强盗的道义和原则。五者不备而能成大盗者;天下未之有也!”陈老水一边酸文假醋的说着一边瞟了一眼姚朗,“刚才我说的这个故事就是盗亦有道的来历,因此盗跖也被后世的人尊为祖师爷,盗宗门下子弟更是把盗跖尊为开山鼻祖,自然这五条也就被奉为圣典!”
杨锋对陈老水唠唠叨叨说的这些并不感兴趣,他感兴趣的是为什么燕子李三声名远扬可是到了陈老水嘴里却变成有辱师门的人,于是他试探着问了一句:“陈大哥,那你说,为什么这个燕子李三劫富济贫倒成了败坏师门的人啦?”
陈老水慢慢悠悠又喝了一口酒,一边吧嗒着嘴一边说道:“这你杨老弟怎么还不明白?他燕子李三若是真豪杰就不该投到其他门下,更不该坏了盗宗的规矩!”说着,陈老水把杯中残酒一饮而尽,“先说头一条,这李三原本是出身燕子门下,学成艺业之后他来往于平汉线上,在河南、湖北一带作案。当时他的名头还不为世人所知,只是后来一次他见洛阳警备司令白坚武横行霸道,非常气愤,便在夜里偷偷摸进白坚武的家里,将白随身佩带的左轮手枪偷走,用武装带把枪吊在白的后花园里。为了显示自己明人不做暗事他特意还留下一只用白纸叠成的燕子,上书:燕子李三到此一游。白坚武恼恨异常,可又怕事情传出去有伤自己的脸面,就没有大动干戈。于是打这之后,李三又在当地偷窃过几家豪门,甚至于到过临时执政段祺瑞的府邸行窃,还偷过国务总理潘复、执政秘书长梁鸿志、爱新觉罗瑞仲家等人的财物,偷完之后他照样留下一只写着燕子李三到此一游的纸燕子,所以,他的名声越来越响,引得当局到处抓捕李三。这样一来,燕子门就受了他的牵连,当时李三要是暗中回到燕子门事情也不算了,可他竟然去了少林寺,而且还学人家少林派的一些轻功。不仅如此,他出了少林又投到武当派门下,杨老弟,你说这个李三是不是背师忘祖?”
半拉空子或者空码子:社会上不全懂江湖术语或者外行的人
捋不直:河北一带黑话,意思是回答的不对
能当着众人的双眼不露痕迹地将赃物转移到别人身上:这种手法叫做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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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陈老水这么一问,杨锋没有回答。
杨锋并不清楚李三的所作所为,他不也想去评论这个燕子李三,所以他转了话题:“陈大哥,你不是要给我们弟兄说乌鸦的故事吗,怎么说起燕子来了?”
杨锋和姚朗都摇摇头。
“我刚才不是说过盗宗吗?这个乌鸦就是盗宗门下的子弟。他和燕子李三师出同宗,与关外的尤明达尤鹄子关系是最近的。”陈老水一边说着话一边给自己斟满一杯茶水。
“尤鹄子?关外的尤明达尤鹄子?”姚朗想了想,“陈大哥,是不是那个偷了庞瘸子庞炳勋不少奇珍异宝的尤鹄子呀?”
“呦?”陈老水闻听姚朗这么一说不由得多看了他两眼,“这个事情你也听说过?”
姚朗不好意思的摸摸脑袋:“听说过听说过,据说当年他要掏一个从树上距地面有两丈多高的鸟窝,谁知道鸟窝里有两只老鸟,两只老鸟受惊飞出去的时候,尤鸽子飞身而起,硬是在离地两丈多高的空中将两只飞鸟捉住了,他的外号就是从那时起传出来的。他原个教头,有一天在街头看到一纨绔子弟欺负妇女,愤而出拳,竟然把那公子哥打死,只好逃亡,后来落草为飞贼,再后来好像偷了一大官,就是那个庞炳勋庞瘸子,不过那已经是两三年前的事情了!”
杨锋白了姚朗一眼:“老四,你就不会少说几句?来,陈大哥,你继续说乌鸦的事儿!”
“听乌鸦他自己说,他好像是山西五台山拜一老道为师习练的轻功、内功,谁知道那位老道原是盗宗传人,结果他就成了盗宗门下。”陈老水说着,脸上显出一丝神秘,他俯低身子侧耳听了听外面,这才压低声音继续说道:“这乌鸦仗着自己一身的好功夫,总想在江湖上混出点儿名头,于是他就去了北平和天津,也想在那边连做几桩大案好出出名,结果做一件被人发现一回,做一件被人发现一回,好在最后灰溜溜的回来了。本来他以为自己这下可算栽了,谁知道他这么一闹名头反倒闯出来了,不过因为他总是失手,江湖上的朋友就给他送了一个绰号叫黑老鸹,也有人说乌鸦,意思是他自己功夫不到活该倒霉!”
姚朗听到这里憋不住想笑:“他要是知道自己落了这么一个外号岂不要活活气死?”
陈老水摇摇头:“姚老弟,你是不知道,他那个人没脸没皮,听说自己落了一个黑老鸹的名头不光没有恼,相反还高兴了好些日子,以后再出去的时候还故意留下一只黑纸折成的乌鸦。”
杨锋听到这里点了点头:“估计现在他这只乌鸦该让那些为富不仁的财主倒霉啦!”
陈老水用手轻轻拍了一下桌子:“杨老弟,你这句说的倒对!现在咱们别说直隶平津一带,就是热河山西山东察哈尔那几个省一提起这只损鸟也是怕得很呐!”
韩正看着中村敬三从那辆马车上走了下来,韩正注意到了中村的脸色就好像有着满腹心事一般,等中村快步走进了顺和堂,韩正这才慢慢转过身看了看不远处的张元和程胜,三个人的目光对视了一下然后各自走开了。
等回到他们自己的房门前张元推开房门的时候三个人不由得愣了一下。
把子满脸怒气的坐在那里。
张元笑了笑,扬起手里拎着的那只烧鸡:“啊!三、三爷,我们弟兄出去买了点儿东西”
没等他把话说完,把子呼得站了起来,他的眼睛直视着韩正:“我说韩正,你们弟兄出去一会儿不要紧,可是你们一去就是半个多时辰,你们也不想想,这是什么地方,万一惹出点儿麻烦怎么办?”
韩正想分辨几句,可把子那张恼怒的脸,他没有说话,只是闷着头站在一边。韩正不说话,张元和程胜更不敢多说了,老老实实的溜到了一边。
把子有心多说几句但是忍住了,他长长的吸了一口气,把自己心头火微微平复了一下:“你们收拾一下,今天晚上咱们出去吃饭!”
程胜小心的问了一句:“三爷,咱们还回不回来呀?”
把子没好气的说了一句:“回来个屁!今天晚上吃完饭你们三个就动身!”
“钟先生,你可回来了!”肖霖第一眼看到钟先生的时候赶紧迎了过去。 q i s u w a n g 。 c c ' 奇 书 网 '自从上午把钟先生留在顺和客栈之后,肖霖就按照钟先生的吩咐坐镇在顺和堂,虽然这一天没有多少事情,可是肖霖的心总是忐忑不安。
钟先生看了看肖霖只是简单的嗯了一声。
见到钟先生他的脸上没有多少表情,肖霖也不敢多问,只是看着钟先生的一举一动。肖霖知道,钟先生这一次和处长见面一定是不顺利。
等钟先生坐下来的时候,肖霖已经把沏好的茶水放在了钟先生面前。钟先生轻轻喝了那么一口:“肖霖老弟,看来今天晚上我们还得加班呐!”
肖霖一愣:“怎么?钟先生,咱们制定的计划没有通过?”
钟先生苦笑:“不是!咱们的计划处长已经同意了,但是处长要求我们加快行动!因为以后我们的工作量会很大!”
肖霖有些诧异的看着钟先生:“钟先生,可是我们现在的人手不够,而且我们在秦皇岛、唐山一带的刚刚站住脚,还有很多繁琐的工作“
钟先生摆了摆手:”这些处长都知道,可眼下咱们帝**队马上要求我们对这里的工作进行转变,重心不能仅仅放在经济上,还要放在扶植那些能够日中亲善的支那人身上。”
肖霖犹豫了一下:“钟先生,满洲国总务厅星野直树厅长前不久刚刚和上面谈妥,要求我们在这里建立秘密药品工厂*,现在是不是停下来?我可是实在抽不出人手来了!”
钟先生想了想:“暂时不要停,把那里的工作暂时交给雷乙那个家伙!”钟先生一边说着话一边眯起了眼睛,“咱们要借这个机会把滚地雷家给拉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