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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通行文书上大大的“不准”二字亮给即墨君看:“子音,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这算怎么回事?”
“殿下请先息怒。”即墨君不紧不慢地安抚着,顺手倒茶递给东宫,“会不会是,殿下你派人送去的密函,,令墨河王感到自危?因此,才逐出州境内一切外来旅客商人。”
“为何会如此,莫非他要反了不成?”
“作为反贼伪帝的臣子,要说墨河王贪图享乐,归顺了伪帝,那也是讲得通的。”
东宫满脸不悦地指出:“子音,眼下不是想当然的时候,墨河王究竟有怎样的想法?归顺伪帝与否,同逐出商客,又有什么关系?你不能猜测一二么?要是秦晏在……”
凭空猜测,那不还是想当然?
即墨君也知道秦斯最擅长的就是猜测原委,条条款款地列出来,说服力极强。他没法模仿,但却能比对方尖锐。
因为有些问题那实在是一目了然啊。
“殿下,若先从书信中找缘由,那么,是否殿下所作的密谋函,有地方不妥?”他悻悻地问。
“没有啊,都是正式公文的腔调而已。干嘛非得从本宫这里找缘由,墨河州里州外的动乱,墨河王比本宫清楚得多,要整治,早就自行处置了。”
“殿下,你曾经亲笔写过公文?”
东宫回忆片刻:“唔,或许无有,但本宫阅过的折子,可比子音你看过的书都多了。怎会有错?”
即墨君不予置评。
东宫仔细回想片刻:“啊,莫非是……”
“是怎样?”
一想到可能的答案,东宫顿时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本宫似乎顺手向墨河王提起了江源在逃的事情……”
五天后。
祝州与墨河交界地带,人山人海。被赶出境的商旅清点着货物,于是东宫一行人,也假装正在统计货物,暂不前行。
“本宫不止发了一封信。”东宫悄声道,“墨河王根本没有打算与本宫合作。”也就是说,墨河王不打算表态,对这争斗的双方,他要么是还没决定要怎样做,要么是已经确定拥护帛阳帝。
东宫很是失望,由着即墨君去祝州经商,自己却啥也不想做了。
与此同时。
“这是什么?”齐云天拆开信函,嘀咕着,“为啥这些日子书信来往的这么多,让不才看看,又是哪位老友……”
看了没几排字,他惊得大睁双眼,急忙冲到秦姒面前,将信交给她过目。
“秦大人你看,是墨河方面来的密信,他们居然主动联系咱们,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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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这是怎么回事……?啊啊,坏了,本宫是以夏县那个假监国名义投书的!居然忘了这茬!
即墨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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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节 大家都是流动人口
“据秦某所知,监国落难之后,从未向墨河王求援。”秦姒看完信,狐疑道,“这文中提及的前日来函,是怎么回事?”
齐云天取回信再看一遍,挠头:“或许,墨河王有意结交,却拉不下脸面,故意这样写一笔?”
秦姒凉凉地提醒:“……谨防有诈。”
好吧,反正在她眼中,没诈的东西那是很少很少的。
将墨河王的来信与霍将军的放在一处,秦姒取了笔墨出来,一面研墨,一面琢磨应当怎样回覆。
齐云天坐在旁边也瞅着两封信发呆,愣了会儿,他问:“秦大人预备怎样处理?墨河与祝州,都说要见监国一面。是祝州的霍将军可信,还是墨河王更可靠呢?”
秦姒跟墨河王可没打过交道,要说信心,她还是更愿意与霍亦州周旋。
但是目前的问题,并不是考虑该把伪监国**来给谁看吧?
“齐师爷在吗?”窗外有人扯开大嗓门吼着,“齐师爷,我听嫂子说你来这边了!”
齐云天开门,迎进来一虎头虎脑的小伙子。对方递出近日出现的第三封信函,说:“喏!大伙儿都不认得字,想说给齐师爷看看究竟写了些啥的!这是从谷家庄里飞出的书信,还差点砸伤咱们的兄弟!”
夺过信,敲了小伙子的脑袋一下,齐云天随口责备:“胡说什么,几页纸都能伤人不成?”
“绑在石砖上掷出来的啊!”对方不服气地揉着额头。(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
齐云天狠狠地瞪他,再低头读信:“这是……天朝监国跟咱们求和呢,另外还有写说,如果秦大人尚在夏国境内……秦大人你自个儿看吧?”
秦姒不用过目也知道,这是那位伪监国来认错悔过,虽然出于保命考虑绝不会承认自己是冒牌货,但姿态会放低许多,请求夏军将围困谷家庄的人马撤走。
“不能撤人。”她说,“监国嘛,在下也不会放他出来一同去会见霍将军或者墨河王。”
谷家庄里面那个是假货,假货的价值,只存在于尚未被人识破并且不会反戈一击的情况下。鉴于他被秦姒劝服,已对江近海当过一次白眼狼,想要秦姒信任他,那根本就难上加难――对于秦姒而言,他就是一次性的利用品,就算不即用即抛,也没功夫循环改造了。
“秦大人对天朝监国多有防备,不才虽然困惑,却也认为,这样做对夏国有利无害。”齐云天适时出言支持秦姒的做法,随后话锋一转,“可是,秦大人所提的要求……”
秦姒抬头看看送信来的小伙子,招招手:“原来是你?正巧,你也留下别走了。省得让齐师爷再唤你来。”
“啥?”
那小伙子满头雾水,不解地看向齐师爷,后者则是一脸为难,跟秦姒商量:“这……秦大人,真的要做?”
“那是当然!”
“可是,至少这人选,或许换一个较妥当吧?”齐云天拉过那小伙,数落到,“你看这小子,笨手笨脚,冒冒失失,一眼见着就是不可靠之人,让他来假扮天朝监国,岂不是人家一眼就能识破?”
秦姒看看,面前的小伙子果然如齐云天所说的那样,怎么看都办事不牢。
“呵,不瞒你说,监国就正巧是这样的一半大小子。”秦姒环抱双手,认真审视着来传信的小伙儿,“你叫什么名字?”
对方懵了。
齐云天晃晃他的胳膊,“秦大人问你话呢!”
小伙子这才反应过来,却没有回答秦姒的问题,反问到:“秦、秦大人,莫非你是想教我来冒充天朝那个监国太子?不可以啊!砍头的事情啊!……是不是你记恨我当初砸你一锄头?我这就脱了衣服负荆请罪可好……”
没错,这小子就是以前安漆村暴动的时候,带头拿锄子招呼秦姒的那家伙。
秦姒笑道:“啊哈哈!秦某怎会对一场误会耿耿于心?实在是觉得,小哥你行事说话颇有监国的风范,眼下需要人手假扮监国,秦某头一个想到的,就是你啊!”
小伙子哭丧起脸:“秦大人你果然记恨着我了……”
齐云天皱眉:“没规矩!秦大人开口要你做事,别不识抬举,当心不才跟娘子说去,要不了半天,整条村都知道你回绝秦大人的请求了!”
“我没有说我不干啊!”小伙子叫起来。
“那即是答应了。”齐云天立刻转头,对秦姒道,“秦大人,这小子姓梁,村人都管他叫小五,家里没长辈要侍奉,整天往不才家中蹭饭――秦大人你敬请随意管教罢!交给你啦!”
说到人家来蹭饭,堂堂军师大人不禁咬牙切齿,但最后两句可就讲得是眉开眼笑,好不快意。
“好,秦某就收下了。”
秦姒笑眯眯地点头,对那个被卖掉的年轻人说:“请小五兄弟回家准备准备,明日随秦某启程去墨河。”
“为什么是墨河,不是祝州?”齐云天发问。
“因为本人有个不好的习惯,就是将好吃的菜肴留到最后食用。”秦姒不着边际地回答着。
其实答案当然没有这么简单,墨河王肯定知道东宫长什么样子,到时候不管能不能真正见着墨河王,关于监国的事,她都得找借口先糊弄过去。至于墨河王的心思,她暂时还摸不准,得见机行事。
而霍将军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并且,他应该不知道东宫的长相吧?
在前往墨河的这段时日里,秦姒可以好好训练梁五,让他至少看起来,像是个骄横跋扈的纨绔子弟,那无论年纪、气质、行止,他都跟东宫在民间的风评是一模一样的了。(东宫:本宫就这形象?)
今天对梁五来说,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对于被他间接冒名顶替的东宫而言,大概也一样。
他身为一朝嫡皇子,居然沦落到露宿野外,而且这夜里冷得,连积雪都在打寒战!
“为什么我们要往祝州去,子音,回南方好不好?”他抽了抽鼻子。
即墨君正色:“货物已然运送到墨河,墨河的商家谈了一半,因墨河王政策突变我们才不得不离开州境,墨河商会也将签单转到祝州商会,如果不去,反倒惹人怀疑。殿下若是累了想回庄,不妨先领人返回?”
“……罢了,别耽误太久就行,”
东宫恹恹地趴在牛车上,盯着篝火发呆。
此去祝州,应当没什么风险才对。有夏县那个假太子在,大概没人会怀疑他是监国太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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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声地说一句,那啥,大概这周的加更在周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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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节 我后悔了
“秦大人,听你说得,是对霍将军那边挺有把握……真的不先去祝州?”梁五牵着驴(……),回头对那个蜷在车板上看书的秦国舅说,“墨河近几日又逐出好些商队,让人觉得是要出什么事呢!”
他们这回往墨河去,走的不是燕子隘口,而是相对来说在入墨河的线路中最偏僻的一处。潜入墨河之后,两人还要找个地方安顿一下,然后间接地与墨河王联系。墨河王并未明确表示他的立场(说了秦姒也不会信),这一行可说是十分危险。
“别人都往墨河外走,我们却偏要向里钻啊!”梁五感叹着。
不管他怎么没话找话,对方都总是以不变应万变,随意颔首算是作答了。
梁五自觉没趣,转头继续赶路,却听见秦姒的声音悠悠地扬起:“若是监国被冷待,定然发怒、小五,碰了壁,就要蛮横不讲理地无视或鄙视对方,这才是监国的风范。”
“……这几天,听秦大人说了好些监国会怎样不会怎样,为啥我只觉得,那小子真不像是个皇子,也不像当官的人!”梁五挠头道。
监国嘛,也是一品官位。所以。推测东宫在朝堂上耳濡目染学到了为官的架势,那应该也没错。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不过只是应该而已,同样是站在朝堂上,看到的学到的,因人而异。
就东宫而言,梁五要假扮他,则完全不用考虑官威这个问题,只要适时发横就好。
秦姒笑道:“哈哈,监国嘛,还是个孩子。你率性而为,就与他差不离了,但是要当心,你的口音是混合着夏地与中原音的,尽量少说话罢。”
梁五点头,对自己能冒充天朝太子这一点,仍是半信半疑。
“阿嚏!”
东宫揉揉鼻子,谁在念叨他的不是?
他跳下车,叫一名皇卫从马上下来,自己拽了缰绳翻身上鞍,驾马赶到队伍前面;
“子音子音!还有多久到州府?”
即墨君回头见又是东宫,暗自叹气。知道东宫耐不住性子,但才几个时辰的功夫,他就来回问了三次,要不是即墨君碍于君臣之别不便责备对方,这会儿一定板起脸说教了。
“殿下,天黑之前,一定能到祝州州府的,请放心。”他回答。
马鞍后面挂着的包裹之中,有墨河府转给祝州府的通行文书,因此商旅也只能按照这个规定路线行进,不能随意扰乱商线。
即墨君对经商没有什么兴趣,虽然不至于像父亲大人那样,看不起商贾,但心底总觉着,这种转卖的盈利行为,是登不得台面的“小人之举”。看着东宫小赚一笔就乐开花的摸样,即墨君倒真的觉得不太能理解东宫的想法。
不过话说回来,理解东宫做什么?当务之急是让东宫理解众人为何追随他,明白肩上的担子有多沉,不可再整天吊儿郎当嘻嘻哈哈过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