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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青半信半疑,一面嘀咕着为啥那个倭寇女子跟来了,一面钻进树丛里去。
这衣衫是绸料的么?
他从没穿过这么贵重的东西在身上呢!
到他怯生生地从树后走出时,只觉得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了。这种料子穿着好轻,风居然能钻进衬底里面,弄得全身凉凉的。还有那顶小帽是怎么戴的来着……
等候在外的众位镖师扭头,看见阿青慢吞吞地走过来,并没有什么议论。
阿青开口,挺无措地说:“是不是很怪啊?不行我还是换回去吧!”
全体沉默。
最快反应过来的人大叫:“啊?你是青总镖头?”
果然人要衣装――这么挺拔帅气的小哥儿,居然会是跟他们一个桶里舀饭的阿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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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吧~~没有食言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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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节 斟满酒,陪我饮!
东宫恍恍惚惚睁开眼,一时弄不清楚发生何事。(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无弹窗广告)
脖子以下,好像没有半点知觉,提起手来,才发现,手冻得看不出血色。再低头,他居然泡在水里?这水浑浊得简直就是泥浆,探脚下去,还踩不到底的?
他一下就清醒了,扫视四周,到处是漂浮的残木,放眼看向远处,没有山丘陆岸的踪影。
这里是哪儿?
东宫殿呢?
皇城呢?
都上哪里去了?
东宫慌了,挣扎着游向不远处漂着的案桌,抱住,凭借那一小份支撑之力浮在水面上。
此时,水下深处传来奇怪的闷响,就像是东宫曾经在什么地方听过的……
对了,是那口深不见底的井,底下绑着河神——
他尚在回忆,却见水底出现巨大的黑影,宽约十丈,长不见边际。那黑影突然急速逼近水面,强大的浪头把东宫推出老远。
轰然水响。**从水中现形。竟然是一条模样古怪地大鱼!
“啊!”
东宫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地怪物。
巨鱼背脊上站着一人。闻声向他这边张望。东宫抬眼一见。既惊又喜:“四姑娘?”
秦姒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像是审视。更近似于嫌恶。
“秦晏?拉本宫上去啊……”东宫莫名地感到一阵胆寒。话音也越来越低。他仰头看着秦姒。觉得她身上涌出地气势强劲而凌厉。他从未注意过。如今一旦留意。便心口忽窒。像被压得透不过气来一般难受。
“秦晏!”
他再扬起声唤了一次,秦姒依然没有应答。
相反,她的视线移开了,看向远处。
巨鱼突然下潜了数尺,然后哗地一声,高高跃起。就在跃出水面的瞬间,那鱼双侧展出屋檐般厚重宽阔的鱼鳍,居然飞了起来!顿时巨浪滔天。
“咦?”此时东宫的反应,竟然不是害怕,而是大喊,“等一下!”他丢开浮案,借着**出水的动荡,奋力游过去,没两下就被浪头卷住压往水底。
巨鱼腾空而起,径直朝着九天之上飞去了。
“等等本宫啊——”
东宫满头是汗,大叫一声,于是自己把自己吓醒了。他眨眨眼,侧头看看自个儿的手,大概是噩梦的时候胡乱抓扒,沾了满手的墨迹。
怎么说呢,还好没打翻灯火吧……
房门被叩响。“殿下?”
“无事。”
依然是敲门声,这回是即墨君的嗓音:“殿下,夜深了。请保重身体,早些休息。”
“本宫自己知道。”东宫看看墨黑的手掌,暗暗叹气,又提起声调,“外面是子音么?你进来。”
即墨君将佩剑卸下交给旁人,推门入内,刚一进去,他就被吓了一跳:“殿下,你的脸?”
“唔?”趴着睡太久,脸上淤红一大片,乍看就像是被谁揍了般显眼。东宫啊了一声,抬手摸摸被压得没啥知觉的脸颊,于是墨迹跟着抹了上去。
即墨君扭头咳嗽,继而严肃道:“监国唤下官入内,不知有何事吩咐?”
“已是半夜了,子音你怎么不去睡?”
“殿下,下官既然也是庄中一员,理当与众人同样,;轮流值守,保护殿下安全。”即墨君答到,“轮值顺序是下官在排,因此更不能免劳,落人话柄。”
东宫活动活动颈椎:“喔,辛苦你了。”
“不辛苦,比起殿下伏案忙碌至深夜,实在不足为道。”即墨君笑笑。
虽然东宫脸上那痕迹很明显是趴着睡过去了,但是他有这认真经营的决心,就已经是一大进步。如果过去东宫处理国事也这样自觉,那天朝运势必然旺盛许多的。
唉,不说这个,都是以前的事情了。现在东宫情况不错,将来若能重回金銮殿,希望也能保持这种劲头吧。
即墨君暗里将东宫夸了夸,尽量不去注意那张涂着墨水的脸。
东宫倒是没察觉,刚睡醒,头脑还有些钝。他转头看看窗外,突然起身,道:“子音,随本宫来。”
——这样晚了,殿下离开寝室是要做什么?
即墨君诧异着,匆匆跟上,顺便示意门外护卫的人远远跟来。
见东宫熟门熟路地往偏僻院落钻去,即墨君提醒:“殿下,时候已晚,有什么事不能明天……”
“嘘。”东宫摇摇指头,“不要惊动别人。”
他领着即墨君钻进账房里,溜到书架边,在一片黑暗中摸索,找到他想要的东西——钥匙。一大串钥匙,捂得紧紧地,不发出丁点磕碰声响。东宫对门匙的摆放处了然于心,这倒是令即墨君怀疑,此人偷偷溜进来偷过不少次了。
接着,下一个目的地是,酒窖。
开了门,东宫刚想进去,就被即墨君拉住了。
“今日并无庆典,不能饮酒。”
东宫噘嘴:“又不是在东宫殿,没人看着的。本宫想喝点,不成么?”
即墨君闭上嘴,不予回答。反正那些道理,东宫其实都明白,就是对祖训没感想,不愿意照着去做而已。
拈起扣在酒坛上的小泥碗,东宫往自己袖中随意擦了擦,勉强算除去了灰尘污物,转手递给即墨君:“子音也来!”
“啊?”
“一人饮着,一人看着,这算什么事?”东宫咧嘴笑道,“来。”拍开泥封,先给即墨君满上。
即墨君连忙恭敬地捧住泥碗,末了低声道谢。
他可不能多喝,这庄里,大概就数他酒量最差,沾一回倒一回,没有侥幸逃过了的时候。为提防着东宫有什么事项瞒着他做,他不能喝。退一万步,为免明天醒来发现被晒尸在什么古怪的地方,他也不敢喝。
东宫左右翻找,又寻着个烧得形状古怪的碟子,擦拭一下,倒酒喝。
“唷,店家没有欺瞒我们,这酒够辣。”他沾了沾,笑起来。
即墨君保持原样捧着碗,问:“殿下为何突然想要饮酒?”
“想就是想了,还要什么理由。”东宫一句话堵过去,过了半晌,他又说,“子音,你知道人为何会钟情酒中滋味么?”
“为何?”
“为什么要饮酒?因为是不劳而获!”
啊?即墨君正色:“这个进货价钱虽低,却也是给付两清的,并没有赊账!”
东宫仰头大笑:“哈哈哈,子音不明白了吧?本宫说的是,喝了以后畅快飘然的感受啊!你金榜提名,畅快抖擞么?你洞房花烛,飘然欲仙么?不需苦读也不需礼聘,酒中可寻得种种快活,此谓……不劳而获。”
说完,他盯着酒坛愣了愣,再一仰脖,把突然到访的黯然全吞了下去。
“本宫过去玩过几回骰子,子音还记得罢?”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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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节 不要把别人当笨蛋
“本宫过去玩过几回骰子,子音还记得罢?”他说。
“嗯。”即墨君点头。最后那回,被秦斯逮个正着,好一顿咆哮,就算即墨君想忘,也忘不掉。
“玩玩赌戏,那图的也是不劳而获。虽然知道你们是让着本宫,那点银钱又不算个啥,可本宫玩着就是乐。哈。”
“殿下……”
即墨君隐约觉着,东宫的神智不太清晰,平日都挺趾高气扬的一人,今天莫名其妙地……居然走了颓废路线,喝醉了?不会吧,这才刚沾两滴而已。即墨君劝到:“殿下,少饮些,是时候回去休息了。”
东宫摇摇头,有些沮丧地再端起碟子,再抿一口酒:“本宫想见一个人,方才见着了,不满意。这会儿,借酒水来,且不劳而获一番。子音为何要拦着?”
“殿下,你究竟在讲什么?”
他这样东一句西一句的,把即墨君弄得更糊涂了。
后者伸手想扶东宫起身,却被拂开。
东宫面色肃然,盯着即墨君问:“——凭心而言,子音你说,反贼帛阳篡位这半年,天子之位坐得如何?”
“这……”
就算是有平心而论地看法。面对监国太子。能照实说么?
帛阳王登基以来。天灾不逊于往年。可**大大地减少。除了冒名监国与元启帝地起义之外。并没有外敌入侵与兴师远伐。单是这点。已经大大地强过元启朝。更何况。但凡天灾降临。帛阳朝地反应也是相当迅速。救灾组织及时。赈灾粮银也给得慷慨。还没爆出太明显地贪污克扣……
即墨君看看东宫。深刻地觉着人与人不同。同样地班底。一旦换个天子坐镇。效率真是高下立现——
东宫等待片刻。黯然低头:“好罢。就算你不直说。迟疑这么久。意思也再明白不过了。”
这句话就像铁狮子。哐地一声压在即墨君心上。
不能因为自己地应对失策。使得东宫消沉下去!他急忙安抚:“反贼帛阳只是竭尽所能塑造明君形象。但这并不能抹去他夺朝篡位五伦横逆地事实。殿下才是名正言顺地嫡皇子。是未来地天子!请振作起来。好生思量下一步应当怎样走。我们已经去过北国墨河。收效甚微。是否要去别地藩王处……若殿下在此陷于消沉。那不正中了反贼地——”
东宫抬起一只手,示意即墨君打住打住,不要往下说了。
“子音你在说什么,本宫哪里消沉了?”
啊?
“……不对么?”即墨君怔忡。
东宫抱着酒坛,瞪大眼:“你想哪里去了!本宫是忧心,将来重掌朝政之后,连一个反贼也比不上!那岂不丢人么!来喝酒!明儿要发奋啊,至少把拖欠的信函看完!”
即墨君眼睑一抽,这个嘻嘻哈哈的东宫懂得啥叫忧郁么,真是白替他操心!
“子音,猜得到本宫方才在琢磨什么不?”
“恕下官愚昧。(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
东宫转过头认真地问:“依你看,四姑娘中意的,是怎样的人?”
啥?
话题跳好快,难道刚才东宫一面想着从反贼那里夺回帝位,一面考虑着怎样哄姑娘开心?
“属下不知。”东宫追东宫的心上人,关他即墨君什么事,“唔,家世要好,前程也得不错的吧……”至少即墨君的小妹就按这择夫条件挑人来着。
东宫点头:“那秦晏中意的,又是怎样的人呢?”
这个问题,逆鳞!
即墨君像被蛇咬了一样,立刻站起身:“下官为何会知晓他的喜好!”
他与秦斯关系不好,东宫殿里谁都知道。东宫再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无可能浑然不觉吧!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
即墨君难得以反问来截住东宫的话头,只可惜,对方哈哈一笑便无视了他的恼怒。
东宫心情大好,继续自顾自地说:“想来你也是不知道的,连本宫都雾煞煞呢……”
原本他对自己是很有信心的,论前程,没人能比他更锦绣了吧?(这句话写出来好古怪)财力权势,他不说将来,就当时,也是站在顶端的。这东宫太子的身份,他也是不劳而获的啊,只要好生经营,就不会有什么问题。
可是现在,跟反贼帛阳一比,他居然会有那么一丝丝的……危机感?
政事方面,他自认为这个可以再学习,不能定论说别人就多么多么勤勉多么多么明智。军事方面,还没较量过,不清楚对方有几分能耐。
危机感来自于,那个地位。
东宫自己是出生就尊贵无比的,而帛阳的帝位,是反复谋划,蛰伏多年,精心布局得来的。虽然不愿承认,东宫隐隐觉着,自己比反贼帛阳,要差那么一点点。(只是一点点?)
就是不知道四姑娘怎样想的了。
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