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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尚书的这种信心,在退朝之后,便被摧毁了。
帛阳请他御书房一晤,不疑有他地进去,却被再度转移。“爱卿,可否随朕去一处所在,有人想要见你。”这回走的侧面殿门,以尚书腿脚不
身保护他的门生,则都等候在御书房外。
跟随帛阳,来到东门附近,高墙尽头,是一处与四周高墙宫阙格格不入的小小院落,只见院外站着守卫,人数不少,院门紧闭,院门上匾额所写乃是静室二字。
“哈……想不到,皇城之内,竟然有这么个幽静的去处。”他干笑两声。
帛阳道:“老尚书莫闲聊了,将要见到的是故人,你先思虑清楚,该做怎样的说辞罢!”
“说辞?”
院门吱呀一声开启,安小璃在内恭迎,领了二人进院内,再请帛阳先到一边谈话。
她说:“陛下,今天请不要让老人家见旧人!”
“为何呢?”
“老人家头痛得厉害,说眼也看不清东西了。陛下,先让他静养数日吧!”安小璃说着,难过地低下头。
帛阳问:“照方子按时服药了么?”
安小璃点头。
“那就成了。”帛阳面无表情地转身,推门而入,“朕先入去看看。”
就知道,他决定的事情,劝也是劝不听的。安小璃叹气。
入了室内,一股腐朽的气味迎面扑来,帛阳捂了捂鼻。有安小璃在,怎么会还变成这样?他上前,正要撩开竹帘,却听见内中一声闷闷的话音:“不要掀开。”
“先生?”
“强光刺得眼晕,你先将房门合拢,再来谈话。”
“是。”
依言行事,帛阳回头:“朕将先生要见的人带来了,此人就在院内等候,先生,你随时可以传他进来。”
方喘了喘气,道,“天子请暂留步,老夫尚有一事相询。”
“何事呢?”
“听小安姑娘说……某位夫人……赠予年幼的天子一枚木簪,此话当真?”
这个“某位”夫人,自然是不便明说的,帛阳的生母。帛阳想了想,回答:“确有此事。”
“是不是……一枚顶着雀笼的纯木簪子,不带一点金银珠饰的?”对方的声调有了些起伏,不再平静无波。
帛阳起了些戒备,答道:“先生为何关心此物?”
老人家吃力地撑起身,问:“那枚簪子……可、可否借与老夫一观?”
那簪子,帛阳早就送给秦了,亏她当初还挺喜欢的样子,出门看书都戴着,谁知道女人的心变得比天气还快,转眼那簪子就被她当做万年压箱底的货色,如今也不知道有没有送到那家当铺去。
想起来,帛阳心里就极不是滋味,连嗓音也粗了起来:“先生,你尚未说明,究竟为何关心那簪子!”
老人家静默片刻,道:“嗯……恼羞成怒?簪子,已不在天子处,对不对?但你,并没有放弃追它回来。”
“先生!”
警告意味颇浓的一声爆喝。
——昭示着帛阳对于自己受人品论估测,是极为不满的。
若被猜中心思,那他更会怒火上窜,憎恨起对方的敏锐。
尤其是,对方在他眼里,总是一味地卖弄能耐,从不诱导、教授一星半点的智谋给他。这种人,凡事总也留一手。若不知何时,犯到对方的利益,帛阳怀疑,自己也必然会被对方计谋铲除的!
可恼啊,偏偏正是用人之际,杀不得。
他还得忍气吞声(?),处处听从对方的建言,再有不满,也只能记在账上,等秋后一并结算!
“唉呀,天子,器量啊。”老人盘腿坐起,笑笑,“罢了,天子,请……现在是坐着尚书的官位?请尚书大人入内罢。”
帛阳转身,含着怒火道:“先生,你尚未回答朕的问题!”
“天子,你也并无回覆老夫的提问啊?”
一朝天子怎能与人平等互易?帛阳闭目,等到怒意完全压下,这才缓声道:“来日方长,先生与朕,过几日再谈论这个问题较为妥当。”
“嗯,也可,就怕天子耐不住。”
“……”帛阳披风一甩,旋身出了屋门,一身戾气,惊得呆站在院内的老尚书浑身发冷。
老尚书满头雾水地进入室内,只见内中昏暗无光,挂了两三层帘子,深处似乎有一团黑影,却看不清究竟是人是物。
“你来了。”
真人轻声道。
只轻轻地一句,却将老尚书吓得站起,颤声到:“这个声音是……”
“是我。”
“……不可能,你不是已经死了?”尚书惊恐地退后数步,想转身逃出门去,却双腿发软,没走几步便扑倒在地。
“莫要太过惊奇,大家都老了,我也不想再吓瘫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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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节 来吃
一百二十六节
“我记得,年轻时候曾为你算过一卦。”
“你别过来!”老尚书以手肘撑着席面,连连后退,“你、你究竟是人是鬼?”
“是人是鬼,有差别么?”
帘子内的人敛起音尾,平稳地说:“你也不用担心我对你做什么,你要提防的,是外面那位天子。不过,现在才提醒你,为时晚矣。你需要做的是,自求多福。”
“你……”
本该恼怒,但面对眼前这位,尚书大人实在是鼓不起勇气与他冲撞。
“我请你来,是有话问你,你可照实回答,也可谎言欺瞒,更可闭口不言。于我,皆是答案。”
……
室内轻声缓语,外面听得清晰。
帛阳冷哼一声,这老人家,还真是自信满满,睥睨众生。
或许不曾有过败绩。将会成为此人毕生地遗憾吧。
安小璃没有被遣走。
她听得满头雾水。也并不指望帛阳会好心替自己解说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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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里暗潮涌动。此时地祝州。已被夏军蛀得千疮百孔。(小四:你这什么比喻!)
所谓兵祸。不外乎烧杀抢掠。夏军打着东宫地旗号。自然不可能做得太过火。他们从不严重毁坏建筑物。也不伤害平民。甚至压根不会抢掠财物——因为有朝廷那边地银子被源源不断地缴获过来嘛。买买必须品也不错地。
所以被抢的只有县衙一类的地方。
最倒霉的是,按照天朝百姓一贯的思维,他们不但不会觉得抢砸衙门的夏军好可恶,反倒不自觉地就跟敌军亲近了起来,好像对方这么做,是为了替他们泄愤一般。
秦和东宫常常收到这样的好意礼物,大到新鲜捕获的猎物,小到被误以为是人参的萝卜。(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好看的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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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时间。
东宫抱着一棵据说是成仙老树留下的桩子,乐呵呵地往牛车队处走,打算丰富自己的收藏。一歪头,看见秦、齐云天、张缇和斩(这人是文武两用型……)在马车前面铺了几张席子,安安静静地对账。
“在册的有多少人了?”
东宫好奇地停下脚步。
齐云天抬头,被他抱着的老树根吓了跳,唔了一声。
张缇和斩也转首,望向那个怪异的收藏品。
只有秦一边用指尖划着名册上的籍贯栏检查,一边头也不抬地回答:“禀殿下,到今日,你麾下共有义军将士三千三百七十四名,其中一千零八十人从未摸过刀枪。”
“哦……”
“此外,殿下,你手上的东西最好立刻归还给乡亲,牛车上已经没地方放了。”
想也知道,若不是为了放东西,东宫怎会亲自到中军这边来呢?
自从秦下令,不许任何人替东宫运送藏品,他已经来回跑了好几趟了——总没有谁敢把他的稀罕物们往地上丢吧?四姑娘绝对不会暴殄天物,只会催他快些处理掉,送人也罢,退还也罢,典当也罢(就是没人敢当给他,怕被朝廷清查),别再带在牛车上就好。
想到这里,东宫急忙说:“秦晏,这回的可是宝物!”
“哪次的不是呢?”她倒宁愿别人都送东宫猪肉和稻米,可是乡亲总觉得送不出手的样子。
“……对了,你等一下!”东宫拨开车帘,把树根往车里一丢,接下来连蹦带跳地冲回前军去,没一会儿,带了一名小卒过来,对方手里抱着的,乃是两层的大蒸屉。
哦,这件礼不错。
|甸甸地哩。
“东家,先把手头的事务放一放吧!”他招呼到,“来,齐师爷也不要客气……”
最不客气的要数斩了,这边蒸屉还没落地呢,他就已经挑开了上面的盖子。q i s u w a n g 。 c o m '奇 书 网'屉里面塞满了馒头包子和花卷之类的东西,热气升腾,香气四溢,周围休歇的士卒也都给勾得动了动鼻翼。
虽然很香,但还是要谨慎。
银针挨个戳一戳,发觉没有变色,齐云天这才点点头,示意大家可以动手了。
“你们先吃,秦某还不饿。”
秦继续检查众人的籍贯,在可疑的人员名字旁边用炭笔点上一个小黑点。她谦让的话语刚说完,蒸屉上层的面点就都不翼而飞了。
抢到好东西,不用吃干粮,众将士开开心心地道了谢。
而几位文士都颇有风度,袖手等着这一屉食物被瓜分个干干净净。
这时候,第二层才开启,又是一轮试毒。
张缇抬头:“殿下,你在前面用过了么?”
东宫点头,歪着脑袋看秦手上的差事。他说:“秦晏,
试试,如何?”
“并不是有难度的要务,何须劳动殿下。”秦回答,“殿下不妨提名几位通文的小吏,让他们来替在座各位分忧啊!”
“这嘛……”东宫回忆了一下,立刻点出数人名字,派手下去将人叫来。
张缇核对名册,诧异到:“啊,这几人确实懂识字写字,殿下怎会记得的?”
“上次秦晏让本宫好好观看名册,说只要记住一栏,就可以留一样宝贝搜藏……”他只好挑着捡着,大致看了看其中人数最少的一项——识字的。
“下回要记的是,军中诸位官长的姓氏。”秦说。
“啊?”
笑道:“唉呀,这是三公子应当上心的事,却在牢记之时加了额外奖励。三公子,你还有何不满呢?”
“……”东宫瞅瞅他,答道,“本宫并无不满,你不要胡说,让秦晏以为本宫另有想法!”
张缇打圆场道:“哈哈,东家正忙,无暇他顾呢。”
他挑了一个看上去绝对馅很多的包子,递到秦面前:“东家,别忙了,接下来的事,交给书吏就好。来,先进点热食——”
抬眼瞥了瞥蹲在另一侧的东宫,见他似乎没有什么吃醋不悦的表现,便伸手去接张缇手中的食物。
谁知触到的,却是一手毛发!
“啊!”她低呼,回头定睛一看,居然是千柳刀把头伸进她和张缇中间,一口咬住了张缇手中的包子。
张缇满脸黑线,试探着捏住包子不放。
千柳刀也并不咬下一口就跑,她瞪住张缇,叼着那包子,跟他僵持不下。
姑、姑娘……张缇汗如雨下,悄悄转头看周围。
+大地睁着眼,眼里那神采,不知道应该说是好奇,还是八卦……
唔,迟疑不得。
他立刻松手,紧接着,又取了两个馒头,飞快地塞到千柳刀手里。当心点吃,别噎着!
东宫一脸同情地看着千柳刀,继而把同情泛滥到秦身上。他拉住她的手,说:“秦晏,本宫知道,你们这趟随行,是忧国忧民忧君,不会替自个儿身体着想。但是,吃喝上,不要太过俭省,本宫虽然银两不多,但供秦晏吃几个月,还是绰绰有余的!”
“……”秦无语地看着他。
有被感动到么?东宫越发来劲:“嗯,你就放心,本宫养你至少还是没问题的,就刚才放进车里的仙家宝物,也能换许多银两呢!”
“仙家宝物?”秦起身,趴到车辕上,撩开车帘往里看看。
只见一棵又大又脏的树桩,压在她的包袱上面,泥土落了满车。
于是几名书吏赶到车队来的时候,已经看不到东宫的影子了,他们抬头,便看到夏军大旗的一角,用炭笔划着几个字:禁止监国靠近!
转眼,得到西疆起事的消息,已有五日。
算日子的话,西疆的信息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