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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按照规矩,等当众宣布了底层兵卒的赏赐后,那些郡吏,军官们便会簇拥着两位大佬重开一席,开始闭门会议,真正的论功行赏。
按理来说这是整个大飨最激动最振奋人心的时刻,瞅着争功戏码就要上演,可出乎张懿和郭缊的意料,今天两人手下的这帮人却是一反常态。
堂下众人都显得兴趣缺缺,连平时最喜欢撸起袖子吹牛的那几个军痞子都蔫了吧唧的。
仔细一想,两位大佬这才了然。
这场战役,压根就没有他们什么事!
哪怕你要冒领军功,那也得亲身参与这场战斗才行啊!
人家仗都打完了你才来,还冒认个屁的功!
想到这,两位大佬也不由无奈苦笑,场面居然一时间陷入了尴尬。
其实按照流程,此刻王安就应该主动跳出来表功,然后两位大佬一番赞扬后,该升迁的升迁,该奖赏的奖赏,再然后就是自干三杯,宾主尽欢。
可关键是王安不懂这些啊,这货还在纳闷为什么这群人一句话都不说,反而聚在这里喝闷酒。
心下好奇,王安下意识看向坐在自己对面,也就是右下首的第一位,州刺史张懿的最高属官:别驾。
只见此人正一脸木然地看向自己,脸皮还不时抽动几下。
王安:“??”
王安一头雾水,完全不明白对方是几个意思,乍看这厮的眼神还有几分幽怨。
于是又看向坐在自己身旁,也就是左下首的第二位,郡太守郭缊的长吏。
只见此人一边捻着胡子微笑,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
笑容里竟还有几分勉强!
王安这才隐约察觉到情况的不对劲,悄悄扫视四周,
却惊讶地发现何止是别驾和长吏二人,而是满堂上下,上到治中、从事祭酒、主簿、督邮这些600石以上的州郡大吏,下到司马、都尉、曲军候、屯长这些中高级军官,竟然都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
其实哪怕王安不懂这些弯弯绕,他身边之人也应该提醒一二。
可问题是以他如今的身份,坐在他身旁的都是州刺史和郡太守的高级属官,除了一个张泛外,竟没有一人与他有交情。
而鉴于王安那硬得鸡儿发紫的背景,更是无人敢上前与他搭话。
至于此间唯一的老熟人张泛,只是一个区区的兵曹掾,距离王安还隔着十几个位呢,就算想有心提醒一二也是无力。
最后还是作为半个主人家的郭缊实在看不过眼,咳嗽一声后说道;
“咳咳,贤,呃,王大人,此番战斗,你居功甚伟,难道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见这郭缊和自己猛打眼色,王安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些人都在等着自己表功!
想要我表功你就直说嘛!
搞这么多弯弯绕干嘛?
虽然心中腹诽,王安还是当即整了整自己头上的正贤冠,豁然扶剑,长身而起,昂然走到大堂中央拜道;
“见过明府,见过方伯,下官有一二言在此。”
“数日前能击溃鲜卑贼,实赖众将齐心协力……此中有下官家中宾客关羽、九原移民吕布二人,先是以60骑痛击鲜卑先锋军,为我军在城头布防争取了时间。其中关羽阵斩敌军先锋头人,吕布斩小头人。”
“后二人又随我夜袭鲜卑大营,具为先锋,杀敌无数,于万军中如入无人之境,盖为当时之猛将,请明府察之任之。”
“吾家宾客,本县人张辽,年虽13,却随我军夜袭鲜卑大营,杀敌18人,其中更是潜入鲜卑马圈,放跑战马,行那马踏连营之计,引鲜卑营中大乱,下官一行人才得以全其功。其人可谓是智勇双全,请明府察之任之。”
“吾家宾客胡车儿,久居汉境,颇慕汉化,此战奋勇争先,斩敌16人,下官也多赖其勇力,请方伯善抚之。”
“五原移民李忠(夏育的假名),年逾四旬,老于战阵,素知兵法,此战曾数次献计助下官退敌,请明府察之任之。”
“雁门兵曹张泛,不避箭矢,助下官守城,又多募青壮,筹措粮草,劳苦功高,堪称大功,请明府察之任之。”
一番话毕,王安长身而立,却又微微俯首,静待台上两位大佬发话。
而台下却早已炸了锅。
那个关羽、吕布也就罢了,毕竟人家可是真刀真枪干出来的;
还有那什么胡车儿,哪怕是胡人,咱也认了,毕竟看样子也的确是个能打的。
至于那李忠,张泛之流,看起来像是凑数的,这也无所谓了,毕竟众人与张泛都是同僚,平时又素知其为人……
可这张辽就离谱了,13岁能随你夜袭敌营?还行那马踏连营之计?
你踏马是在些玄幻小说吗?
第117章 大飨(下)
就在众人蹙眉不悦之际,只听堂上郭缊开口言道;
“既如此,王大人不妨把有功之人都统统唤来,让本官也一睹其英雄风采!”
而还在底下叽叽喳喳议论的众人也来了兴趣,纷纷把目光落在王安身上王安乃是挑通眼眉之辈,又如何不知众人心里所想,暗自冷笑一声,昂然答道;
“如明府所愿!”
很快,几人便被王安带到堂下。
也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王安居然让张辽率先入内,向高台上两位大佬行礼。
当台下一众大吏听王安介绍这就是那13岁的张辽时,简直是惊呆。
只见其人身长7尺,细腰扎背,容貌清秀儒雅,目光灵动有神。
要不是看他面容稚色未退,很难想象此子居然真的仅有13岁。
“没想到我雁门竟出此英雄人物!”
台上的郭缊见到张辽如此容貌后,心中欢喜,复又惋惜叹道。
“可惜了,还未加冠……”
“好让明府得知……”
——王安却摇头笑道——
“下官在夜袭鲜卑大营前已经为此子加冠,还为他取了字,文远,张文远。”
郭蕴听罢,目光中射出精光,旋即哈哈大笑;
“好,文武双全,志存高远,好字!既如此,文远,如今马邑城中吏员短缺,你可愿做县尉一职?”
一言既出,众人皆是大惊,而张泛虽然面色不变,实则心中狂喜。
马邑乃是中县,户口过万,设千石县令,所以县尉就是600石,这可是肥缺!
这张辽才多大,13岁!一个还没成年的边郡童子居然被点了600石的实职,这就很离谱!
要知道在座的很多也是600石而已,就连张辽的兄长张泛,身为郡中兵曹,也只是600石!
可就在底下众人内心妒忌得发狂时,却只见张辽朝郭蕴肃然而拜,脸上却丝毫不见喜色。
深知自家幼弟性格的张泛心脏猛地一抽,心知不妙,连忙向张辽狂打眼色,却没得到回应。
只听张辽用那副稚气未脱的声音昂然应道;
“在下谢过明府,然在下已认王大人为主,发誓此生不渝,恐怕有负明府所托,还望明府见谅!”
一言既出,满堂皆寂,众人都难以置信的目光看向张辽,像是见了鬼一般。
这小子是不是疯了,还是得志便猖狂?
哪有人会拒绝高位,反而一心一意给别人做宾客的?
此时,众人看向张辽的目光发生了变化,有讥笑的、有惋惜,有不解的,可就是没有赞叹的。
唯有台上两位大佬是个明白人,还没等郭蕴发话,只听一旁的张懿却笑着说道;
“既然如此,要是我任文远为武猛从事,你大概也会推迟不受的咯。”
“嘶——”
张懿一语既出,惊得堂下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这武猛从事虽说是张懿的属官,虽然也只是佚600石,可毕竟是刺史身边的亲近之人,往后升迁的可能性极大,是个让人眼红得鸡儿发紫的肥缺。
而更让众人震惊的是,张懿身为一州刺史,在对方婉拒了郭蕴后,居然还亲自下场相邀,这举动简直诡异到了极点。
难道这小子有什么不凡之处,值得两位大佬如此看重?
此时坐在末席的张泛简直急疯了,要不是两位大佬在堂上,他都想直接冲上来按着张辽的头应下来了。
可惜事与愿违,只见张辽依然脸色不变,昂然答道;
“方伯所料不差,在下还是那句话,既然认主,此生便不变,主公去哪,在下就去哪!”
张懿听罢,微笑着点头,丝毫没有因为张辽拒绝自己而感到不快,看向对方的目光中反而还多了丝惋惜。
“好!就在堂下众人惊的目瞪口呆之时,郭蕴击节赞道;
“果然是忠肝义胆之辈,能得此良才,王大人,本官都有点嫉妒你的好运气了。”
全程目睹了整个事情经过,王安此刻心里已经爽到爆炸。
事实上这是他刻意安排的一个考验,就想看看张辽是否真如系统评定那般厉害,结果简直是超出了他的预期。
忠肝义胆,不为名利所诱,果然不愧是世之名将!
此刻张辽在王安心中的地位,已经被拉到和关羽、徐晃同样的高度了。
“哈哈哈,大人说笑了,不过我得文远,确是足慰平生!”心情大好的王安朝郭蕴拱手笑道。
一旁的张辽听罢,也没料到王安对自己竟如此推崇,眼中闪过感动,连忙拜谢王安的举荐,看得堂下众人眼皮子直跳,看向王安的目光更是多了几分探寻之色。
这王家老三虽然背景深厚,又骁勇善战,未来的确是前途无量。
可如果单凭这些,似乎也不足以让张辽这种人物心甘情愿为之放弃高官厚禄,死心塌地跟随他。
究竟此人有何等能耐,竟能如此得人?
此刻王安在这群并州大吏面前,居然成了谜一般的存在。
不过他也管不了这些,此刻他正专心致志与张辽上演君臣相得,水鱼之交的戏码呢。
而待张辽退去后,大飨还在继续,又有关羽、李忠(夏育)推迟不受,张泛升为从事祭酒,吕布被拜为马邑县都尉,胡车儿因为丑惊四座而得到丰厚的财帛赏赐等等戏码。
可这对王安而言,却早已是意料中事,所以显得波澜不惊。
特别是这吕布,此前可是特意和郭蕴提及要把此人留在马邑,那就更加没有悬念了。
倒是因为连日里的压力一朝消失,多喝了些酒水,堪称千杯不醉的王安居然脸色逐渐泛红,显然是有点微醺了。
……
待酒席散去,王安拖着虚浮的脚步,在关羽、胡车儿的陪同下走入县衙旁的一家民宅里。
这是此前县衙为他寻得的一处临时居所,乃是本县一大户特意献出的。
毕竟县衙里如今还住着前任县令的家眷,王安也不方便住进去,以免惹人非议。
待入内堂后,有侍女上前伺候。
“本官要沐浴更衣,你速速去准备!”
感受到秋老虎的威力,王安扯了扯那厚厚的衣领,大着舌头说道,还朝身后二人摆了摆手;
“云长、胡车儿,天色不早,你等也早些去休息吧。”
“诺!”
很快,王安便被侍女带到沐浴的地方。
侍女帮王安脱了衣服后,王安便扑通一声跳入了水里,丝毫没留意侍女已经离开。
第118章 糊涂的一夜
下一刻,有人推门而入。
王安此时早已酒醉,闭着眼睛享受着水中的清凉,压根没看清来人是谁,还以为是方才的侍女呢。
只听他大着舌头说道:“还不速速过来与本官按压一番。”
“是——”
一道细如蚊呐的声音传来,王安却压根没在意,只感觉有一双娇柔的小手在自己的背上轻柔地推压着。
感受到对方那双小手触碰到自己后背带来的冰凉,王安的某个部位居然开始渐渐有了正常男人该有的反应。
老实说,这一路行来,早把王安给憋疯了。
想他在杨县时,那可是每日与貂蝉这种人间尤物颠龙倒凤,何等逍遥。
结果这出门整整一个多月,却是一点荤腥都没沾上,简直就是淡出个鸟来,这让早已食髓知味的王安如何能受得了。
加上连日里压着心头上的烦心事随着击溃鲜卑人而烟消云散,还收了张辽此等潜力股,王安那些压抑了许久的小心思便又开始活泛了起来。
再想到反正只是一个小婢女,借着酒醉干了也就干了。
想到事后顶多再收个舞姬而已,连妾都不用纳的,王安就更加色胆包天,肆无忌惮了。
索性一把握住女子的柔荑,在对方的惊呼声中,如大灰狼般将对方扯入桶中,上下齐手间,便欲行那糊涂事。
……
“我儿糊涂啊!”
入夜,离着县衙府仅有一街之隔的一处民宅内,夏育正冲着吕布唉声叹气。
吕布则立在堂中央,低着头,犹如斗败了的公鸡般,脸上却写满了不忿。
“相,呃,夏公,这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奉先不是刚立了大功,被那郭太守表为县尉吗?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