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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明白了吗?”
“属下明白了,“
仆兰点了点头,又复述了一遍;
“看住人,敢越界的,杀人质!交涉不成功,杀人质!”
“说得好!”
见对方领悟了自己的意思,阙居泥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便是眼巴巴地看着莫护跋一行人领着人质,往前面的山坡而去。
而王安和关羽、张辽三人则大摇大摆地混在了这队人马当中。
仆兰虽然也发现队伍里多了三人,只是误以为他们乃是莫护跋的护卫,却也没有多管。
而王安到了此刻,才终于看清楚了赵太守的家眷是何许人也。
乃是三个女的!
当先是一位老妇人,年约五旬,头发花白,虽然杵着根拐杖,可走起路来却依然利索,丝毫不见老态。
而身侧则是一位中年妇女,略有几分姿色,在一旁搀扶着老妇。
而身后则跟着一女,此女一直低着头,看不清相貌,年纪应该不会太大,身材却颇为高挑。
王安猜测,此三人便是辽西赵太守的母亲、正妻和独女了。
话说汉代妇女的地位还是很高的,改嫁、再嫁之事时候发生,妇女不单单能抛头露面做生意,还能作为正室会见客人,乃至于升堂拜母。
可即便如此,这位赵太守的母亲还是让王安高看了一眼。
只见其人虽然沦为人质,如今还身处万军之中,却依然毫无惧色,走起路来竟然还有种昂然的姿态,说句女中豪杰大概也不过分。
至于赵太守的正妻虽然不至于吓得瘫倒在地,严格来说已经比寻常女子强上了不少,可与那位老夫人相比,那简直差了太多。
至于那独女,也就是自己的未婚妻,全程低着头,压根看不出个啥,也许是被吓坏了吧。
就在鲜卑人押送人质往山坡行来时,汉人的军中也开始骚动了起来。
“诸位不要拦我。”
骑在高头大马上的辽西太守赵苞死死地盯着拦在马前的几人,斩钉截铁地说道;
“我意已决,此番定要前去见母亲一面!”
“大人万万不可啊!”
众人中,有辽西郡中兵曹死死地拉住马头上的缰绳,苦苦劝道。
“大人乃是三军之首,身系此战胜败,切不可出任何闪失。要大人为鲜卑贼所乘,失陷在那里,三郡联军无人统领,怕是要出大乱子的!”
话到此处,就连身旁前来支援的辽东郡长史也看不下去,接着开口劝道;
“赵公忠孝之心可谓是天下闻名,可如今情势危急,大战一触即发,鲜卑贼又素无信义,谁也不知对面的人质是否真乃赵公家眷,不如先遣人过去大略观一观虚实再做定夺。”
“赵某知晓诸位好意……”
赵苞直接脱下了头盔,只见他双目赤红,目光扫视在场众人;
“可如今母亲为贼人所擒,赵某身为人子,又岂能让别人代劳,做那不忠不孝之人?”
说罢,他扭头朝辽东郡长史说道。
“韩公,赵某有一事所托,望能应允……”
那辽东韩长史大概能猜出这位赵太守所托何事,叹了口气后,只好无奈说道;
“赵公但有所请,韩某岂能不应?”
“好!”
赵苞难得露出一丝狞笑,盯着对面的鲜卑军阵说道;
“赵某此去,生死难料,一旦未能活着回来,我希望韩公能代为接管全军,务必为我全家报仇,杀掉对面的领军之人!”
说罢,复又看向马下几名辽西郡属吏说道;
“一旦我回不来,我要你等皆遵韩长史的命令,同心协力,共破胡虏,不知诸位能否应允?”
几名属吏听罢,也是无奈,只好纷纷点头答应,继而移步不再挡在马前了。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赵苞再也没啥好说的,只有打马朝十数里外的小山坡上而去,身侧9名近卫见此,也纷纷跟在后面。
第164章 临阵3
“就在此处……”
那个叫仆兰的带甲护卫立在小坡上,一副颐指气使的样子朝众人下令;
“把这些女的留在这,把马都放了!”
“再来三个人,站在这些女的后面,看好他们,待会只要我说动手,你们就要立刻杀了这些女的!
“让莫护头人也站在这些女的后面,其余人去坡前守卫,以防汉人骑兵冲阵!”
“你们可听清楚了?”
“是!大人!”
众人见这仆兰生得威武,又是阙居泥最信任的贴身护卫,也不敢违逆,纷纷各自领命散去。
可如此一来,就显得王安、关羽、张辽三人特别突兀了。
无他,因为他们压根就没有遵照仆兰的命令,朝山坡前而去。
开玩笑,几人是要在两军阵前救人的,挡在山坡前又是怎么回事?难道要当炮灰不成?
不过三人违令的举动,却是触怒了仆兰,
“我说你们三个在干嘛?还不速速下坡!”
就在仆兰怒气冲冲地质问三人的时候,戴着头盔和护面的王安却是丝毫不惧,只是瓮声瓮气地回道;
“我等是莫护部的人,我等要守在莫护头人身侧!”
仆兰听罢,顿时大怒,手下意识搭在腰间的长刀上,怒声斥道;
“你居然敢违背军令!”
对于这种伎俩,王安却是见多了,心里一点都不慌。
如今赵太守很快就要过来了,这边还要求着莫护跋与之交涉呢,王安就不信这仆兰敢对他如何。
对方只是在虚张声势罢了。
想通此处关节,王安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反驳道;
“我等是莫护大人的下属,为何要听你的?”
说罢还故意打马来到仆兰跟前,态度更为嚣张地说道;
“你仆兰便是阙居泥大人的亲信,也管不到我莫护部!”
见主君如此硬气,关羽和张辽也不由齐齐为之振奋,连忙催马上前,一左一右地护卫在王安的两侧。
果然不出王安所料,仆兰先是看了看马上的王安三人,又扫了眼站在人质后面一言不发的莫护跋,最后嗤笑一声说道;
“也罢,俺也不缺你们三个,你们爱咋咋地!”
“只是你们莫护部也真是奇怪,一个族人都能把汉语说得如此流利,也不知你们还算不算是鲜卑人!”
不得不说,仆兰这番话可谓是杀人诛心,只等他说完,其余手下皆纷纷看向王安三人,皆是不怀好意的目光。
不过王安却丝毫不理会这群鲜卑人,他此次是来救人的,可不是和这些人联络感情的。
再说待会救出人后,这些人肯定是要被关羽、张辽给干掉的,他就更没必要理会这些快死之人了。
说话间,只见汉军阵中有十骑飞驰而来,为首之人一副儒帅打扮,竟连头盔和护面也不戴,赫然便是那辽西郡的赵太守。
“止步!”
仆兰见状,连忙射出一箭,让对方在一箭之地说话;
王安见状,连忙从仆兰身旁退去,悄咪咪地来到关羽和张辽跟前。
“主公!”
——关羽低声说道——
“左侧六里外有一处缓坡,待会我们得手后,便往那缓坡而去。”
王安听得一头雾水,这得手后,径直往对面汉军阵中跑就是了,为何还要多此一举,躲到那什么缓坡上?
于是看了看张辽,见对方也朝自己点了点头,显然是认同关羽的提议,王安便知道这里面应该是有道理的。
于是再仔细一想后,便彻底了然了。
那是为了躲避汉军的冲锋!
要知道救了人后,无论汉人这边还是鲜卑那边,都绝对会坐不住,两方大军都会朝这小坡上冲来。
两军冲锋,一般都是箭雨开路,要是王安等人径直往汉军冲去,十成十会被箭雨给射成了刺猬。
想到此处,王安顿时吓得打了个寒颤。
大意了!
要不是关羽提醒自己,哪怕他救出人质,也要落了个万箭攒心的下场。
算了,我果然还是那个不善于领兵的军事小白。
以后领兵的事情,还是要听那些大将的意见。
思忖间,只听边上关羽接着说道;
“主公,待会在下和文远、莫护跋去那边干掉那看守人质之人,您看如何?”
王安的思绪被关羽骤然打断,下意识便要循声望去。
见关羽所指的乃是站在人质后面的三个看守,皆是身材高大的鲜卑护卫,便想也不想就点头表示认同。
见王安同意了自己的计划,关羽接着说道;
“既然如此,那个仆兰就要麻烦主公您亲自动手了。”
王安:“??”
王安彻底懵了。
这是什么情况?
此刻王安才终于醒悟过来,现在己方只有四人。
既然关羽、张辽、莫护跋要去干掉那些看押人质的护卫,可不就是只剩下自己去干掉仆兰这个主事之人了嘛!
这战术安排合情合理,只要干掉了这些人,这十几人的鲜卑小分队将会群龙无首,最后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己方从容带着人质逃离。
可问题是你们居然让我这个武力值只有26的弱鸡去怼那个接近1米9的仆兰?
这尼玛就很离谱!
此刻王安欲哭无泪,正当要否决这个建议时,却听到小坡下传来赵苞的声音;
“母亲!”
赵苞见到自己的亲母,情绪开始激动了起来,眼眶中隐含泪光。
“威豪!(赵苞的字)”
赵老夫人也听出了儿子的声音,朝坡下喊道。
此刻母子两显然有话要说,就连那素来骄纵的仆兰也闭上了嘴巴,只是死死地盯着坡下的赵苞,就等着两人说话。
见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赵苞给吸引,关羽和张辽也早已悄无声息地走到了那些看押人质的护卫身后,王安知道机不可失,只好硬着头皮,装作若无其事地走到了仆兰身后。
虽然已经被坡下的赵苞给吸引住了目光,可仆兰毕竟是鲜卑勇士,察觉到有人靠近自己,便下意识扭头朝来人望去。
只见王安正若无其事地走到自己身侧立定,以为其人只是想来看热闹,便没再理会,转头继续看向坡下的赵苞。
第165章 临阵4
“母亲!孩儿该死,连累母亲受此横祸!”
此刻赵苞早已满脸泪痕,朝坡顶喊道;
“自从孩儿六岁,母亲亲自为我启蒙时,便时刻教导孩儿,要忠君爱国,要舍身忘义,要为官一任造福一方,孩儿时刻不敢忘!
“如今孩儿做到了2000石大员,自觉未能在母亲身前尽孝,本想接母亲来此安养晚年,却不料反而给您添了祸事!
“孩儿今日敢问母亲,既然为官就要谨守人臣之道,不得以私费公,可难道孝道就不用管了吗?难道不是孝道大于天吗?”
“如今局面,是不是孩儿唯有一死,方能赎罪?”
“威豪!”
赵老夫人听罢,却面不改色,肃容答道;
“正所谓生死有命,富贵由天。为娘区区一老妪,恰逢此兵祸,死便死已,又岂会怪罪于你。”
“这些年来你的努力为娘都看在眼里,你做得很好,远超为娘对你的期待,为娘甚感欣慰!”
“就像今日之事,你闻得为娘被俘后,没有自乱方寸,更没有为贼所胁,而是领着两万大军前来,这都是极为妥善的。”
“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抛下手上的军队,孤身前来阵前,与一个快要死的老婆子在此说话。难道在你心目中,这打仗便是如此儿戏吗?”
“这……”
听到山坡上那久违的责骂声,堂堂两千石的赵太守一时间懵了,居然不知道如何回答亲母的质问。
“赵威豪!”
赵老夫人见山坡下的赵苞居然愣住了,一时间怒火攻心,气得须发皆张,大声喝道;
“到现在难道你还不明白吗?速速给我滚回去,领着你那2万兵马攻过来!”
“啊!”
被亲母一顿呵斥,赵苞犹如被人当头棒喝般,终于清醒了过来。
只见他仰天长啸一声,却依然难解心中的愤懑,只好拨转马头,二话不说朝汉军阵中而去。
“这……这是咋回事,刚才不是说的好好的吗?咋就走了呢?”
仆兰见这赵苞居然就这么跑了,也没留下个交代,顿时就急了。
正要扭头找人参详一番,却听到一旁的王安喊道;
“咦,那赵太守怎么又折回来了。”
仆兰听罢,下意识又扭头看向小坡前方,却啥也没看到,顿时心中咯噔一声,暗道声不好。
可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只觉脖颈处一凉,然后视线却不受控制地抛到了天空。
难道自己会飞了?
下一刻,仆兰的意识开始渐渐模糊,等他的脑袋掉地上时,大量的鲜血如泉涌般从断脖处飞溅而出,竟是被王安给一剑斩首了。
见王安居然暴起伤人,杀的还是阙居泥帐下的第一勇士,在场的鲜卑护卫一时间都愣住了,居然没有人能第一时间做出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