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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人负赵公尊母,一人负赵公夫人,一人负赵公公子,一人射杀敌酋,一人扰乱敌人中军。
“依我看,此战前五的功劳定是此五人莫属!”
杨终的突然插嘴让赵苞有些始料未及,一时间愣在当场,不知如何作答。
而就在帐中诸多高级郡吏面面相觑,暗自惊诧不已时,只听那幽州刺史郭勋竟也开口说道;
“非止如此……”
——郭勋豁然起身道——
“敢以区区五骑突袭鲜卑大军,攻其不备,乱其军势,破其营寨,驱赶那5000鲜卑人如豚犬般仓皇而逃,此番勇略,堪称冠绝天下!”
“长庚啊,你和本官仔细说说,当时你为何会生出如此胆气?难道你不畏死么?”
被郭勋问道,王安不禁又想起柳城下的那副惨状,心里犹有余悸,却依然神色不变,朝对方拱手一礼后,这才一手扶着佩剑,昂然答道;
“还记得司马公曾言,人固有一死,死有重于泰山,有轻于鸿毛,用之所趋异也。
“小子非是不畏死,可每每想到我边郡百姓苦鲜卑贼久已,便意不能平。这些年来,并州也好,幽州也罢,试问有哪一家哪一户没被鲜卑贼掠夺过的?
“这些鲜卑狗贼凶残暴虐,所过之处皆成白地。他们不但夺我百姓米粮,还虏我百姓子女,害我百姓性命,小子每每想到此处,便心如刀割,恨不得提起手中刀,为我汉家百姓讨个公道!”
“今日恰逢与那鲜卑大军相遇,虽然贼军人多势众,却早已成惊弓之鸟,我视彼辈为插标卖首之徒罢了。
“正所谓匹夫一怒,血溅三尺,我乃并州一匹夫,只愿杀尽鲜卑百万兵,腰间宝剑血犹腥!”
“好!说得好!”
郭勋和杨终本只是因为知道王安乃是赵苞的未来女婿,此次过来想分润些许功劳,所以不惜屈尊抬一抬这王安,好卖个面子给赵苞罢了。
却不曾想听到王安这番慷慨激烈的言辞,心中也是惊讶于此子的气度,忍不住击节赞叹不已。
而另一边,帐下众人听罢,心中也是激动莫名,不约而同生出一股豪气,看向王安的目光更是多了丝崇拜之色。
至于上首的赵苞,望向王安,竟是越发满意,心道自家这回算是寻了个好女婿了。
第177章 何须定什么婚期
——军帐中——
“母亲!”
就在赵老夫人喊家仆去打探消息时,张氏急了;
“芸儿可是与太原王家订好了婚约,这要是反悔,对我赵家的名声影响实在太大,恐怕不利于夫君的仕途!”
“无妨!”
——赵老夫人大手一挥——
“将来如果真要如此,你等可将此事往我身上推,对外就说我相中了此子,所以擅自改了婚约。
“我儿虽有心反对,无奈事母至孝下,才不得不做那违诺之举!”
“老身一五旬老妪,也不在乎这些名声!”
“母亲何至于此!”
张氏见赵老夫人居然隐隐想与王家退婚,顿时急了。
那可是王家啊,天下有数的豪门士族,多少人也求着把女儿嫁进去也求不来,要与这种家族退婚,张氏又哪里会甘心。
而且她深知自家相公乃是至孝之人,要是让相公知道母亲如此行事,而自己在旁却没有及时劝谏,搞不好夫妻感情就会生出裂痕。
此刻,一旁赵芸的脸色也是变化不定,心里更是纠结。
如果从心的话,她当然想嫁给那位少君,可如果因此要让祖母背上骂名,她心里却又实在过意不去。
“哎!老身也是无奈!”
赵老夫人长叹一声,朝张氏解释道;
“当年与太原王家的这门婚约乃是你那早已仙去的公公定下来的,老身当然希望能履行。”
“可观如今大汉局势一日不如一日,百姓的日子也是一天比一天困顿,我心里便越发不安。
“所以当初威豪(赵苞的字)被朝廷点为太守时,也是我出面暗通他那位族叔,讨了个辽西郡赴任,就是想着慢慢把族人迁到此处,好避开中原与河北的那些风风雨雨,寻个安身之所罢了。”
讲到这,赵老夫人端起跟前的木碗,喝了口水后,这才继续说道。
“所以说,如在太平时节,芸儿能嫁入太原王家是极为妥当的;可要是将来出了什么乱子,那可就不一样了。”
“难道还有什么说法不成?”
张氏被赵老夫人这番话给吓住了,显然自家这位厉害的婆婆已经预感到了什么。
“如在乱世,什么豪门士族,简直一文不值!”
赵老夫人正色言道:“只有豪杰,才能在乱世立足;才能保家族平安;才能建功立业,乃至于护佑一地之黎民百姓!”
张氏听罢,张口欲言,却又无言以对。
而一旁的赵芸则低下头,若有所思。
本来说到这里,道理已经是讲通透了,可也许是赵老夫人被勾起了什么回忆,却又长叹一声。
“哎!可惜我家芸儿并非男儿身,否则定要让天下男儿为之侧目!”
张氏听罢,脸色黯然。
不料刚说到此处,帐外便有下人前来通禀,赵老夫人当即噤声。
“禀老夫人,方才您吩咐小人去查的那人,小人已经查出来了!”
“噢?”’
赵老夫人显然没料到这下人的效率竟然如此之高,不由为之愕然。
于是一脸疑惑地问道:“为何此番竟能如此之速,难道此人有什么说法不成?”
“老夫人英明!”
——下人朝赵老夫人拱手说道——
“实在是此人在郡中名声极大,小人只是去外面大略一问便知。”
“且仔细讲来!”
“小人听说此人曾在马邑击溃3000鲜卑大军;后又在渔阳大破数百鲜卑前锋,救下了渔阳公孙长史,威名早已传遍幽州各郡。”
“好!”
赵老夫人听罢,激动地将手中拐杖往地上一杵,溅起些许泥土。
“此子果然不凡!看来此前能以区区数骑大破5000鲜卑大军绝非巧合,乃是有真本事的,芸儿若嫁给此等豪杰也不算埋没了!”
旋即似乎又想起什么,蹙眉问道;
“你方才说此子在马邑击溃鲜卑大军,那想来便是并州人,那他来幽州作甚?”
“好叫老夫人知道……”
——下人恭敬地回道——
“据小人打探到的消息,此人据说是要来幽州娶妻……”
“什么!”
还没等下人说完,赵老夫人“嗖”地从地上站起,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下人见此,本想说下去的话便瞬间卡壳了。
而赵老夫人却压根没再理会这名下人,脑海里正不停地琢磨着此事。
果然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出现了!
没想到此人居然已经与别人家有了婚约,这可如何是好?
而张氏则暗自松了口气,如释重负。
思索片刻后,赵老夫人摇了摇头,有心想放过此事。
既然此子已经与别家有了婚约,那便不好插手了。
可当她鬼使神差地扫了孙女一眼,见对方早已低头哭泣时,心里又觉难受。
又想到将来可能到来的乱世,心中更是越发不安。
最终,这种难受和不安渐渐化为一股狠劲,反而坚定了赵老夫人的求婿之心!
哪怕此人与别家有了婚约又如何?
只要你们一天没拜堂,凭我儿身为辽西之主,老身便可设法将这段婚约给搅黄咯!
逢此乱世,唯有此等豪杰才配得上我家芸儿!
也唯有此等豪杰方能在将来护佑我赵家!
一念及此,赵老夫人大手一摆,朝赵芸说道;
“芸儿莫要难过,老身从小就曾教你,未到最后一刻,不能轻易言弃!”
听到赵老夫人话里隐隐透着的意思,无论是张氏也好,还是赵芸也罢,都惊得目瞪口呆。
二女怎么也没想到,都到这个地步了,祖母(母亲)居然还不想放手。
这……
“其实……”
那下人见情况有些不对,便想开口提醒。
“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赵老夫人蹙眉问道,心中略有不快;
此刻她正思索着如何使点手段,让对方能心甘情愿地娶自家孙女,却被下人打扰了思绪。
“老夫人明鉴……”
下人见赵老夫人不悦,心下一凛,连忙说道:“小的想说的是,此人想要求娶的,正是小姐……”
“什么!”
还没等赵老夫人发话,张氏已经惊叫出声。
“此子竟如此大胆,难道他不知道我家芸儿已经许配给了王家吗?”
说罢又朝老夫人劝道:“母亲,此人行事太过孟浪,恐非良配!”
赵老夫人听罢,脸色也是明灭不定。
她怎么也没想到,对方居然要来娶自己的外孙女,难道他不知赵家与王家的婚约吗?
这样看来,对方行事的确过于鲁莽,应该只是那种将才,却当不起一方豪杰。
想到这,赵老夫人心中的期待便少了三分,可终究是不死心,便朝那下人吩咐道。
“你拿着老身的名刺,去告诉对方,我要在三日后与他一见。”
“母亲!”
张氏见赵老夫人居然还一意孤行,着急了,刚想说点什么,却被赵老夫人摆手阻止道:
“不是你想的那样!正所谓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老身此番前往,就是想看看此子究竟如何,好再做定夺。”
“若此子当真不堪,老身绝不会勉强芸儿的!”
听赵老夫人并非要一根筋不管不顾地招婿,张氏的心这才安稳了些,便不再言语了。
见那下人还没退去,赵老夫人便随口问道;
“噢,差点忘了,此子叫什么名字?”
见赵老夫人脸上已略带倦容,下人也不敢耽搁,连忙回道:“禀老夫人,此人名叫王安,乃是太原王氏嫡脉三子……”
赵老夫人:“……”
张氏:“……”
赵芸:“……”
……
一阵尴尬的寂静后,最终还是赵老夫人打破了沉默;
“没想到这王家子居然千里迢迢前来幽州求亲,其志可嘉,其情可悯,实在让老身感动!”
“我决定了,就将芸儿许配给他!”
张氏:“……”
赵芸:“……”
眼看着场面就要再度冷下来,还是张氏反应来,连忙接着说道。
“对!既然这王安千里迢迢而来,着实不易,足以看出他对这桩婚事的诚意,我看此次就索性将婚期定下来好了。”
“何须定什么婚期!”
赵老夫人大手一摆,霸气侧漏地说道;
“等那王家子上门提亲时,老身顺势便让他准备准备,二三日来娶芸儿过门!”
说罢,也不等其余人作何反应,扭头便朝后帐安歇去了,留下身后仍呆立当场的赵芸和张氏。
第178章 台阁之争(上)
清晨,洛阳,南宫,尚书台。
这一日,一名郎官正端着个小簸箕,捏着些干碎的谷子在喂鸡。
话说这也是尚书台的特色了,凡是新入台阁之人,都要先在这里喂鸡。
喂好咯,估计十天半月便能开始接手处理政务。
可要是喂不好,那便很有可能得蹉跎数月才有正经事可做;
“张兄倒是好兴致啊,一大早便来此处喂鸡。”
见有同僚前来打趣,张郎官便自然而然地放下簸箕,一脸愁苦地抱怨道;
“哎!让士兄见笑了。我初来乍到,又不懂规矩,平素里不喂鸡还能干嘛?”
听出对方话里的那股怨气,士郎官只是微微一笑。
而待瞥见那簸箕里居然装的是谷子时,却是暗自摇头。
看来此人还得继续喂鸡。
就在士郎官正暗自思忖时,那张郎官却悄咪咪地拱了过来,低声问道;
“听说最近出了一件大事,不知士兄可有耳闻?”
“哈!”
——士郎官闻言当即失笑道——
“台阁里每天都有大事,只是不知张兄指的是哪一桩?”
被对方不轻不重地怼了一下,张郎官也不生气,只是指了指北面说道;
“此事非同寻常,乃是辽西……”
士郎官顿时会意,表情也渐渐变得凝重,朝对方点了点头,正色言道;
“此事的确非同小可!”
“想我大汉数百年,也未曾听过一郡太守的家眷竟然在我大汉境内被胡人给公然掳走!”
“据说天子得知此事后,大怒,已经责令几位明公负责处理此事。”
“这就难怪了……”
听说天子震怒,张郎官这才一拍脑袋,做恍然大悟状。
“我看这几日客曹崔尚书脾气不大对,想来便是为了此事。”
言罢,两人不约而同地看向其中一间公房。
而此时,被张郎中评价为脾气不大对的崔烈崔尚书则刚打开手里的公文,只看了一眼后,便顿觉头晕眼花。
匆匆起身,出得门来,却刚好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