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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皇子对母亲的称呼为阿娘或者娘娘。
何太后正坐在榻上拉着张婉兮的小手说一些贴己的话儿,一抬头看到李柷风风火火的闯进来,不由得嗔怒道:“你现在是皇帝,怎滴还是如此没规矩。”
大概是当惯了小昏君,李柷和朱友能一样,对这种唠叨基本是免疫的:“阿娘,我今天出宫去了,将柳璨狠狠的臭骂了一顿,真爽哈哈。”
何太后大吃一惊:“你,你怎地还敢出去惹事。咱们母子虽贵为皇胄,实则寄人篱下。万事当学会隐忍。梁王柴狼心,从此咱们母子便委身于贼手了。”说着掏出手帕擦起了眼泪。
天佑元年二月,车驾到陕州,因洛阳宫室未完,车驾暂歇。朱全忠(朱温)从河中来朝,昭宗请他入寝室见何皇后,面赐酒器、衣物,何皇后哭道:“从此大家夫妇委身于全忠了!”对昭宗则说:“此后大家夫妇委身贼手了!”数行眼泪流下。
李柷不能将自己所图谋之事告诉母亲,毕竟事关重大,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李柷俯下身握着母亲另一只手:“阿娘,您权且宽心,孩儿知道该怎么做。阿娘也请放心,欠咱们李家的东西,孩儿早晚都会拿回来。”
第四十一章 早膳
何太后握着李柷的手,又将张婉兮的小手放在一起:“婉兮是个好姑娘,有她在你身边服侍你,我也就放心了。柷儿,阿娘是个妇道人家,没什么主见,你当学太宗皇帝文武双全,亦要学会忍辱负重,尤其是对梁王,他要什么咱们就给他,万不可惹急了此人。”
李柷点了点头:“孩儿记下了。”
何太后叹了口气:“孩子,抽空去看看你那几个兄弟。他们本住在少阳宫,你登基后他们被梁王安排到了宫外的御马苑,我听说他们过得甚是凄凉,唉。”
李柷吃了一惊,也就是一年后朱温杀了自己的这九个兄弟,剩下两个幼帝也是下落不明,想来也是被害死了。
他们分别是:德王李裕、棣王李祤、虔王李禊、沂王李禋、遂王李祎、景王李秘、祁王李祺、雅王李禛、琼王李祥、颍王李眩⒉掏趵畹v。
其中德王李裕乃是自己的一母胞兄,其他诸子都是昭宗与嫔妃所生。
李柷点了点头:“孩儿有空自会去看的,阿娘,没事孩儿先行告退了。”
何太后点了点头:“嗯,你去吧。婉兮,好生伺候好陛下。”
张婉兮点了点头,与李柷站起身,何太后又吩咐自己的宫女:“阿秋,阿虔,送皇帝回去。”
两名小宫女躬身答应,领着李柷与张婉兮往积善宫外走去,李柷两个小太监有为和福全老老实实的跟在身后。
到了门口,宫女阿秋打开殿门微微抬头看了李柷一眼。没想到这小宫女瓜子脸蛋,星眸流转,甚是动人。李柷暗觉诧异,阿秋满脸通红,吓得慌忙低头。
出了积善宫,李柷与张婉兮往明安殿走去,李柷笑着道:“婉兮姑娘,太后跟你说什么了?”
张婉兮脚步匆匆:“没什么啊,就是让我好好伺候你。”
“朕跟你说件事,今日在宫外……”李柷突然发现张婉兮脸色有些难看,随即住了嘴,又问道:“你怎么了?太后说你什么了吗。”
张婉兮不答,依旧阴沉着脸。
“福全,福全!怎么回事,是你惹婉兮姑娘生气了吗?朕一脚踢死你!”
福全吓得慌忙摇头:“奴婢,奴婢没有!”
“关他什么事了,”张婉兮终于开口:“你在门口时对那个小宫女眉来眼去,很快活啊。”
“啊?”李柷吃了一惊,敢情这小丫头吃醋了?
“朕哪有,你怎么这样凭空污人清白。”李柷慌忙辩解:“是啊,没错。那小宫女是挺漂亮,朕还纳闷呢,这小宫女了不得啊,竟然能有婉兮姑娘一半的美貌,朕当然得多看几眼了,是不是有为。有为?你他娘的说话!”
有为什么都不知道,但李柷这么一说,立刻小鸡啄米似的不住点头:“就是就是,奴婢亲耳听到陛下说天底下能有婉兮姑娘一半美貌的姑娘还没见过呢。”
张婉兮虽然还是拉着脸,但李柷看出来她眉目间已满是笑意,于是又跟着道:“婉兮姑娘,你猜猜朕从宫外给你带什么来了?”
李柷虽然没有谈过恋爱,但他是聪明人,知道这时只要立刻转移话题,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果然张婉兮立刻被吸引了:“什么啊?”
“当当当当当!”李柷从怀里掏出一块糖糕:“这是朕特意给你带回来的,还热乎着呢,你尝尝好不好吃。”
这个时代的食物匮乏程度令人瞠目,虽然唐代饮食文化已经有所发展,但尚未出现炒菜等烹饪技术。就算有也没普及,因为据说炒锅到了宋代才开始出现。
而且重要的是西红柿土豆玉米青椒红薯这些东西一样都没有,它们还没有传入我国。
所以说这个小小的糖糕对张婉兮来说已经算得上是美味了。
“好吃吗?”李柷期待的看着她,又问了一句。
张婉兮轻轻的咬了一口,然后笑颜如花的点了点头:“嗯。”
李柷立刻高兴了:“以后朕出宫天天给你带好吃的。”
这糖糕一直被李柷捂在怀里,触手温暖,张婉兮不禁心中感动,吃着吃着竟流下泪来。
李柷吓了一跳:“怎,怎么不好吃么?”
张婉兮摇了摇头,伸出袖子擦了擦眼泪又笑了笑:“没有,很好吃。我娘走得早,我爹爹和两个哥哥虽然都很宠我,可是没有一个人对我这么心细,对我这么好,我很,我很开心。”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低。
李柷嘿嘿一笑:“朕当然对你好,而且朕拿有为的狗头担保,朕会对你好一辈子。”
有为吓了一跳:“陛,陛下,不关奴婢的事啊。”
“怎么不关你事,若是以后朕对婉兮姑娘不好,第一个把你的狗头给拧下来。”
有为欲哭无泪:“……”
张婉兮‘噗嗤’一声,忍不住笑了出来。
做昏君最大的好处就是可以睡觉睡到自然醒,日晒三竿也没人来叫醒你。
有人是个例外,福全这个脑回路不怎么灵光的家伙过来推了推李柷:“陛下,该起床用早膳了。”
“滚!”
一刻钟后,福全:“陛下,该起床用早膳了。”
“滚!”
又一刻钟后,福全:“陛下,该起床用早膳了。”
“滚!再喊一次朕砍死你!”
张婉兮:“陛下,起床了。”
李柷一骨碌爬起来:“啊,起床啦,福全,更衣。”
早膳的千篇一律实在让李柷提不起胃口,虽然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说李柷吃的已经算是山珍海味了。
唐代皇帝的早膳有一种叫“玉尖面”,用“消熊栈鹿”为肉馅,就是今人的包子,玉尖面指的是馒头,熊之极肥者叫做“消”,鹿以倍料精养者叫做“栈”,所以这种包子的馅用的是熊和鹿肉,主要是肥肉。古人以肥肉为美味,“熊白”便是一项,取用熊背部的肥肉。
当然李柷是享受不到这种待遇了,连年战乱别说是百姓,王公大臣能够吃饱就算不错的了。
摆在李柷面前的只有一碗杂粮米粥,还有几碟鹿肉干。这鹿肉干绝算不上美味,就是鹿肉加盐巴风干蒸熟,齁咸无比。
张婉兮和福全服侍李柷吃饭,刚吃了不久,有为急匆匆的跑了进来:“陛下,朱友能求见,已经到了殿外。”
“陛下,陛下,臣朱友能看你来了。”殿外响起一人的声音。
张婉兮正拿着调羹给李柷盛粥,闻听此言吓得手中调羹‘吧嗒’一声,掉在了桌子上。
ps:这一章水么?好吧,其实是为后续剧情铺垫,你们不能凭空污人清白,我是老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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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透一下,朱友能是个背锅侠,他对李柷充满哥们义气,后面这个人物会非常重要。
第四十二章 把柄
朱友能并没有闯进来,他被人拦住了。
赵岩,刚升为枢密使的赵岩已经变得目中无人,狂妄自大起来。
原门下省他的几个旧上司都被他冷嘲热讽了一番,这种感觉真爽。所以一大早他便进宫,想在李柷面前摆摆架子,又想在皇帝面前耀武扬威一番。
“朱友能,你来干嘛?”赵岩傲慢的问道。
朱友能上下打量着他,士别三日刮目相看,一向畏手畏脚的赵岩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猖狂了?
“让开,我来找陛下。”对于这个类似于上门女婿的赵岩,朱友能是不想给他面子的。
没想到赵岩今日吃了豹子胆,他伸手拦住去路:“你非朝臣,又不是武将。如无宣召,不得入宫。”
朱友能是那种你不惹事他都主动找茬的主儿,这赵岩是膨胀的过分了吧。
“嗨,你让开,信不信老子打你!”朱友能挽起袖子。
一听要打人,赵岩有些害怕了,他后退了一步:“你,你想干什么?”
朱友能这才发现,赵岩已经换了官服:“哟,我说你平日就跟那过街灰老鼠一般躲着老子走,而今如此嚣张,原来是升官了。”
赵岩得意洋洋:“梁王亲允,枢密使!”
别说你个枢密使,你就是三公太师在朱友能眼里也不过是个屁:“枢密使啊?你来。”朱友能冲他一招手。
赵岩立刻高兴了,他以为自己将朱友能镇住了,笑眯眯的走到跟前:“哼,我说。。。唉哟!”
自己话还未说完,便被朱友能一膝盖顶在心窝,赵岩捂着肚子蹲了下来。朱友能扑上去挥起王八拳对着赵岩一顿狂风暴雨:
“枢密使?老子今日打的就是你这个枢密使。你个狗一样的东西,也配跟老子叫板,打死你的畜生!”
也难怪赵岩猖狂,他以前做起居郎的时候,旁人因他是朱温女婿而怕他。但朱家那些纨绔子弟却没一个把他当人看,这厮不过是占了他老朱家的光而已,就连他的夫人长乐公主平日都对他吆五喝六。
平日朱友能见到他,直接把他当成一个屁一般的存在,偶尔还会上去羞辱一番,而赵岩也只能狗一样的陪着笑。如今赵岩咸鱼翻身,做了位高权重的枢密使,这人憋屈的狠了,抓住这个机会自然要报仇。
他本想借此机会狠狠的羞辱朱友能一番,可他没想到找错了人。朱友能这种天不怕地不怕的败家子,根本就不买账。
李柷在屋内听到外面喧哗,他好奇的站起身来到殿门外,只见朱友能骑在赵岩身上,拳头雨点般落在赵岩身上。
李柷使了个眼色,有为和福全冲上去拉开二人,朱友能哇哇大叫,双脚虚空乱踢:“敢在老子面前嚣张,我打死你!”
“怎么回事?你们二人成何体统!”李柷怒道。
朱友能只怕一个人,那就是李柷,或者并不是怕,他拿李柷当兄弟,于是立刻不吱声了。别看朱友能这种泼皮无赖欺男霸女无恶不作,可他对兄弟讲义气。
赵岩看到有人撑腰了,立刻脾气硬了,他整了整被揍肿的脸和身上的衣冠:“我乃当朝枢密使,你敢打我,我要到梁王那里告你去!”
“你还敢告我!”朱友能作势又要扑上,有为和福全慌忙拉住。
朱友能指着赵岩的鼻子破口大骂:“你个狗一样的东西,你不过是沾了我堂姐的光。如今麻雀登枝头,你真以为自己是凤凰了!告诉你,你个衣冠禽兽,老子分刻钟让你死!”
赵岩气的脸色铁青:“你殴打朝廷命官,看看是谁死!”
朱友能突然哈哈大笑:“你?朝廷命官,哈哈哈。”突然他面色冷峻:“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鸽子胡同包养小妾的事!”
闻听此言,赵岩突然脸色大变。他夫人长乐公主完美的继承了朱温的脾气,是只母老虎。自己在外面包养了一个姬妾小桃红,这事做的隐秘之极,朱友能怎么知道?一瞬间赵岩吓得浑身发抖,脸上不停的直冒虚汗。
打蛇打七寸,朱友能抓住了他的把柄:“怎么样,我要把这件事告诉我堂姐仰或是我叔父,看看是你死还是我死。”
到此地步,赵岩那里还敢嚣张,他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友能兄,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刚才的事权且是一场误会,误会。”
朱友能爱作死,可他并不是全无脑子。他之所以敢揍赵岩,就是抓住了他的七寸。自己那几个狗腿子手下平日满京城乱窜,朱友能早就知道赵岩包养小妾的事了。既然对方服软了,这事他也不敢闹太大:“呸!你个狗一样的东西。要想老子替你瞒下去,你就夹起你的尾巴,少在老子面前耀武扬威。”
赵岩陪着笑脸:“不敢,不敢。”
朱友能又看着李柷:“陛下,这厮要是敢嚣张,你就将他包养小桃红的事告诉我叔父,看我叔父怎么收拾他。”
赵岩慌忙又对着李柷跪下:“臣怎敢冒犯天颜,是臣不知天高地厚得罪了友能兄,臣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