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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什么官运亨通,节节高升啊。
蔡复一举杯一碰,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这才微微叹息道:“王爷,您怕是不知道,朝中是无人肯去收拾西南的烂摊子才想到下官的。”
我能不知道吗?
朱器圾还是微微摇了摇头,又亲自到了两杯酒,随即举杯道:“蔡大人,本王再敬你一杯,祝你旗开得胜,威震西南。”
好吧。
蔡复一连连道谢,随即举杯一碰,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这送行并非饮宴,敬三杯酒就算完事了,要一个劲的喝,喝得一塌糊涂就没法上路了。
蔡复一将杯中酒喝完之后便起身拱手道:“多谢王爷相送,时候不早了,下官也该上路了,告辞。”
唉,上路,这字眼多不吉利的。
朱器圾无奈的拱手道:“蔡大人,本王不便露面,就不多送了。”
蔡复一微微点了点头,又拱手道了番谢,这才转身往账外走去。
过了一阵,待蔡复一走远了,站在一旁一直没有吭气的宁丑旦这才忍不住问道:“王爷,您觉着蔡大人凶多吉少?”
这么些年来,他也就看小王爷给人送过两次行。
上一次,小王爷把酒送行,白杆兵浩浩荡荡四千余人远赴辽东,结果就回来千余伤兵。
这一次,听小王爷这口气,这位蔡大人怕是如同那三千白杆兵一般,回不来了。
朱器圾微微摇头叹息道:“唉,可惜了这么个好官啊,我应该劝他稳守贵阳等待时机的,可惜,这话我不能说啊,而且,说了也没用,朝廷肯定会催他出兵平叛的。安邦彦这家伙,不简单啊,除非真能集结西南五省之力,挥军全力进剿,要不然,在水西的山林里面,谁人是其对手!”
唉,真的齐集五省之力那是不可能的,现在朝廷那些当权的阉党什么德性,宁丑旦当然清楚。
他只能无奈的叹息一声,不再言语。
这时局是越来越乱了,不用多久,天下就要大乱了。
时不我待,得赶紧扩充实力才行。
朱器圾送别蔡复一之后便回到浙川,召集手下亲信,准备开始扩军了。
第二天一早,王府主殿大堂之中,三位王妃和赵正道、毕懋康、孙洪亮等人再次齐聚一堂。
朱器圾首先问侧妃范心怡道:“心怡,现在王府每月结余如何?”
范心怡颇有些欣喜道:“自从王爷让大家自力更生以后,大家都干劲十足,红薯、土豆和兔肉的产量都在暴涨,除去收购和销售成本,毛利都快达到八十万两一个月了,还有粮食的收益,虽说有大半都是按进价售卖给大家,亏了点运输费用,但剩下小半的毛利也快达到上百万两一个月了。现在,除去四万大军和一万密卫的开销,还有造船、造炮等开支,王府每月结余也快达到一百万两了。”
嗯,很好。
朱器圾当即拍板道:“洪亮,再从流民中招募两万青壮,这次,连带镇守重庆府城的那一万青壮,我们再建三军,这三军的名字就叫平西军、平南军和平北军,跟先前的平东军一起凑齐四方大军。”
第161章 兄弟齐聚疯王再遇贤臣
蔡复一远赴西南,去总督贵州、云南、湖广军务去了,郧阳抚治谁来接任呢?
这个时候正是阉党和东林斗得最凶的时候,郧阳,他们也懒得管了。
于是乎,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来到了郧阳。
这个人就是毕懋康的亲兄长毕懋良!
毕懋良那也是个难得的干吏,金榜高中之后历任万载知县,南都吏部验封司郎中,福建督粮道,福建观察使,福建布政使等,不论督粮,督盐,还是平定海寇,都做出了不俗的功绩。
不过,这么一个能臣干吏,在当今朝堂是无法立足的,因为他是户部右侍郎,正好挡着人家阉党贪腐之路了,所以,阉党二话不说,将他丢郧阳来当抚治来了。
这家伙,阉党此举着实让朱器圾大吃一惊,惊喜莫名。
毕懋良这样的能臣干吏正是他最为急需的啊!
毕懋康他都拿下了,毕懋良跑得掉吗?
他以前之所以没想着要拿下毕懋良,主要考虑人家是户部右侍郎,妥妥的朝廷正三品大员,不大可能辞官来跟着他造反,而且,人家远在京城,他也没办法亲自去跑过去忽悠。
这下,人家都送上门来了,那自然得拿下了。
毕懋良上任之后,朱器圾便让毕懋康修书一封,请这位抚治大人来浙川巡视一番,顺带看看他这个弟弟。
这招揽的意思很明显啊!
毕懋良当然知道他弟弟正跟浙川郡王混呢,他也隐约猜到了,这浙川疯王怕是在谋反。
如果是其他人干这些勾当被他知道了,他肯定会毫不犹豫的一本参上去,揭发这帮家伙,奈何,毕懋康是他亲弟弟啊!
他可不是什么一根筋的清流,什么大义灭亲的事都干得出来,自己的亲弟弟参与谋反,他是不可能去检举揭发的,相反,他还觉着像春秋战国又或三国时期一些家族一般,多头下注,让家族子弟加入不同势力才是明智之举。
毕竟,浙川郡王就算是造反成功那也不是改朝换代,大明还是大明,而且,不管是当今皇上赢了还是浙川郡王赢了,他们毕家都不会因此而没落。
浙川郡王招他干什么,他心里自然清楚,对此,他也没什么抵触,见见就见见呗,他正好也想看看浙川郡王造反胜算几何。
于是乎,上任不久,他就换上便装,带着手下几个亲信,直奔浙川而去。
至于什么借巡视之名去浙川看看自己的弟弟,那是毕懋康为防止私信泄密,写给外人看的,他要真借巡视之名去浙川,那就是脑壳进水了。
不出所料,迎接他的不但有小弟毕懋康,还有疯王朱器圾。
王府主殿书房之中,三人分主客而坐。
朱器圾看着这对俊彦,心中着实欢喜的紧,毕懋康就不必说了,这毕懋良那可是难得的能臣干吏,人家会不会跟着自己造反呢?
他沉思了一阵,这才微笑着试探道:“毕大人,不知你对当今之势如何看啊?”
当今之势?
那是一塌糊涂啊!
这疯王,果然开始招揽他了。
怎么婉拒呢?
毕懋良也思索也一阵,这才沉稳道:“要说当今之势,着实是百年难遇之乱局,不过还好,辽东有帝师孙承宗孙大人坐镇,已然稳住了阵脚,西南有蔡复一蔡大人出马,必能让安邦彦、奢崇明之流无所遁形。现今大明乱是乱了点,倒也不至于乱到无法收拾,相信,总会有天下太平那一天的。”
这家伙,还对朝廷心存幻想?
朱器圾干脆提点道:“毕大人,你好像把西北给忘了,辽东和西南并非关键,西北才是重中之重,要知道,西北两省人口可不止千万,要朝廷赈灾不力,结果会如何?当今朝廷是怎么赈灾的,相信你也清楚吧?”
这个!
毕懋良闻言,不由皱眉道:“旱灾总有结束的一天吧,当今朝廷也不是什么都没做,赈灾钱粮还是发放了一些的,虽说不能保证西北灾民不挨饿,饿到造反,还不至于吧?”
嘿嘿,赈灾钱粮。
朱器圾直接对毕懋康道:“赈灾钱粮的事你没跟令兄说吗?当初你可是陕西巡按,这事你应该最清楚吧?”
唉,小王爷,我还在巡按任上就被你给拉过来了啊!
我们干的可是造反的买卖,我又如何敢给身在朝中为官的兄长写信。
毕懋康闻言,不由尴尬的道:“这个,王爷,这几年下官还没给兄长写过信呢,下官只是写了封家书,发回老家,说病得颇为厉害,暂时不能回去。”
好吧,这家伙也够谨慎的。
朱器圾微微点了点头,随即淡淡的道:“那你就跟令兄说说西北的官员是怎么赈灾的吧。”
毕懋康闻言,不由摇头叹息道:“唉,西北贪官污吏横行,赈灾钱粮都被这些畜生给贪墨了,老百姓饿得连草根树皮都吃光了,唯有沦为流民,拼命往南逃啊!”
毕懋良闻言,不由皱眉道:“孟侯,真是这样的吗?那些人竟然如此丧心病狂!”
毕懋康唯有继续摇头叹息道:“唉,我当初巡按的时候还好,朝中清流当权,正大力整治贪腐,现今阉党掌权,内阁和六部几乎都被贪官污吏给掌控了,想必西北的情况更加不堪入目啊!”
毕懋良闻言,脸色不由微微一变,如果西北真是这情况,大明危矣。
灾民造反,那是迟早的事啊!
朱器圾见状,连忙趁热打铁道:“西北的事暂且就不说了,相信过不了几年便会大乱,到时候你就能看到了。我们就说说辽东和西南吧,你认为蔡复一蔡大人真能收拾安邦彦吗?”
毕懋良闻言,不由好奇道:“蔡大人如此贤臣集三省之力还收拾不了一个土司?”
朱器圾微微摇头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朝廷可曾给西南调拨过粮饷?那可是六七万大军啊,蔡大人一时半会又如何从西南三省贫瘠之地筹集这么多的粮饷?粮饷都没有,谁愿意给朝廷拼命?当初王三善王大人为何败亡?还不是因为没有粮饷,援军不肯跟进,以致他孤军深入!”
毕懋良就是户部右侍郎,朝廷有没有给西南调拨过粮饷他自然最清楚不过了。
朝廷要跟就没给西南调拨过任何粮饷啊!
西南六七万大军若不能在当地筹集足够的粮饷,结果会如何,那还用想吗?
他不由吃惊道:“王爷,您的意思,蔡大人会重蹈王大人覆辙?”
那是迟早的事!
朱器圾忍不住摇头叹息道:“唉,可惜了这么一位贤臣啊,西南的事情也暂且不说了,就说说辽东吧。孙大人好像是东林吧?东林斗的过阉党吗?你认为他能在辽东坐镇多久?”
东林那帮书生的确斗不过老奸巨猾的阉党。
毕懋良闻言,不由皱眉道:“这个,事关国家存亡,阉党应该不至于乱来吧?”
嘿嘿,你有点天真了。
朱器圾淡淡的道:“熊廷弼熊大人还是楚党中坚呢,当初他坐镇沈阳的时候形势如何,建奴不是被他挡得无法寸进,结果呢?熊大人是怎么被气走的,现在又是什么情况,你应该比我清楚吧?”
这!
西南、西北、辽东皆岌岌可危,大明岂不是完了?
如果真是这样,那还真得趁早投入小王爷门下。
虽说把鸡蛋放一个篮子里不保险,但另一个篮子都快散架子了,还放进去,岂不必碎!
第162章 不该发疯的时候乱发疯
毕懋良这位刚从朝廷下方地方的三品大员都觉着大明快完蛋了,那朝中形势究竟如何呢?
这会儿朝中的清流或者说东林正围绕熊廷弼一事跟阉党斗得你死我活呢!
东林党是脑袋一根筋,一定要为熊廷弼讨还公道,阉党却是硬要把辽东溃败之事栽熊廷弼头上,以此来牵连为熊廷弼说公道话的东林党。
熊廷弼的确是冤枉的没错,辽东的溃败跟他的确没什么关系,要说他在辽东的作为,那是只有功没有过,要不是他在沈阳顶着,万历朝的时候建奴恐怕就把辽东给打穿了。
问题,这里面的是非曲直,天启不清楚啊!
天启说白了就是个酷爱木匠活的宅男,对于国家大事,他压根不想管,甚至,很多事情,他根本就没搞清楚前因后果便让魏忠贤去办了。
他要真了解前因后果,能同意魏忠贤把熊廷弼抓起来而放过王化贞吗?
他要真了解前因后果,能同意魏忠贤把击败荷兰人的功臣南居益革职查办吗?
他要真了解前因后果,能将从未去过战场的魏良卿和魏良栋等魏忠贤的侄子侄孙以军功封侯,而不管真正建功的马千乘和俞咨皋吗?
他真的什么都不清楚,也什么都不想去了解。
最明显的例子,魏忠贤的侄子魏良栋和侄孙魏鹏翼还是正在吃奶的婴儿呢,竟然都因为在东南和西南军功卓著而封侯进爵!
他要知道,能相信人家军功卓著吗?
一岁左右的婴儿,能上战场杀敌?
他就算是失了智也不会相信这种荒唐事啊!
最起码,也要到了两三岁,能走路了,才能上战场吧?
问题,他什么都不知道,就听魏忠贤在那瞎忽悠呢。
他甚至以为,魏忠贤一家那是满门忠烈,魏忠贤的侄子和侄孙都是难得的猛将!
魏忠贤把个天启当傻子般的忽悠来忽悠去,把自己的干儿子干孙子全提上了高位,掌控了朝中几乎所有的要害衙门。
这个时候,他终于向清流和东林露出獠牙,准备动刀子了。
他经过一番精心的准备之后,又瞅准时机,带着一堆奏折,来到了天启干木匠活的地方。
天启一看他来了,只能放下手中的活计,无奈的问道:“又什么事啊?”
魏忠贤假装老老实实的道:“皇上,杨涟、高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