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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凡转头看去。
猪无天一脸垂涎欲滴，嘴角隐约可见口水的痕迹。
“嘿嘿，猴哥~~你若是嫌弃这桃子，不如给老猪吃吧？”
“给你，这是啥？”孙凡直接递了过去，好奇道。
“这可是好东西，嘿嘿嘿~~”猪无天一口下去，嘎嘣嘎嘣地嚼着。
才慢悠悠地道：“这是五百年前，老祖宗他们第二次大闹天宫时抢的六千年蟠桃，举世罕存。如今蟠桃园已毁，可是吃一颗就少一颗了。”
“居然是蟠桃！”
孙凡惊讶了起来。
忽然。
天空落下一道星光，径直砸在猪无天的脑门上。
‘嘭’地一下，它额头迅速肿起一块。
“你这疲懒的家伙，还敢在俺面前自称老猪？”猪八戒骂咧咧的声音传来。
又是一连串流星落下。
“哎哟！哎哟！”猪无天连忙抱头鼠窜。
孙凡看得暗暗心惊。
这流星雨落下，每一颗至少都是金仙之力。
猪八戒指挥起来却是和玩一样。
再看远处。
宇宙星河，何止亿万。
叫人实在不敢相信，这是一个挪动下身子就会喘气的猪八戒发出来的。
眼见猪无天奔去了远处。
最后落入一片星河之中，沐浴星光，仿佛进入修行一般。
猪八戒才转过头，望着孙凡唏嘘道：“小子，你这是来实现珞珈山之诺，来吃俺老猪的肉了？”
“啊？”
孙凡不禁愣了一下。才想起当年猪八戒曾说，他将来若是饿了，可以去福陵山将猪八戒的一身猪肉分了吃去。
“没有没有，听说猪肉腥臊，我这一辈子都不吃猪肉的。”孙凡连连摇头，表示坚定地决绝。
“猪肉腥臊？你这小子”
猪八戒狠狠愣了一下，张嘴似乎就想骂娘。
“哼！”一旁的妖彧冷冷哼了一下。
猪八戒顿时将目光转向她。
“咦~~”
像是才发现她的存在，惊咦了一声：“小姑娘，你的样子……好像我一位故人。”
“像谁？”
孙凡、妖彧异口同声问道。
妖彧的心中暗暗有一丝紧张。
猪八戒不会通过与骨一的接触而认出了她吧？
“像是……”猪八戒肥厚的脸上，露出一丝追忆之色，“一个叫阿瑶的仙女。”
“啊？”孙凡一脸疑惑。
“啊！”妖彧微微惊呼。
还惦记着天庭别的仙女，这猪八戒还说不是一个花花心肠？
孙凡这般想着。
却不知，妖彧的心中已经翻江倒海。
‘阿瑶’。
分明是白骨夫人的闺名啊！
可是，这‘仙女’二字……
“唉~~~”猪八戒悠悠叹着气，感慨地道：“还记得当年，她还只是天庭中一个不起眼的小小仙娥，比我家阿月可差了不是一星半点。”
“说重点！”妖彧的眼中杀气四溢。
“哦~~”猪八戒玩味地一笑，道：“后来呢，她在蟠桃园中，遇到了一只没心没肺的猴子。嘿嘿嘿嘿~~~”
猪八戒一阵窃笑。
“蟠桃盛会，她失手打翻了盘子……大闹天宫，她为他据理力争……斩仙台上，她甘愿以命相换……”
孙凡瞪大了眼睛。
八卦！
天大的八卦啊！
妖彧一脸专注，听着白骨夫人与孙悟空过去的故事。
“可惜啊！”猪八戒戏谑地道：“年轻气盛的猴子，那时眼里从来都只有他的花果山，只有三界无边广袤的天地，向往着逍遥自在的日子。”
“后来呢？”妖彧问道。同时还狠狠瞪了孙凡一眼，搞得他一脸莫名其妙。
“后来，她被天帝贬下了凡间，成了一只女妖精，忘尽前尘往事，一心只想吃了唐僧肉，成仙重归天庭。”猪八戒脸色渐渐冷淡了下来。
“吃唐僧肉，成仙？”孙凡听着这话，怎么感觉那么的讽刺。
“很好笑，对吧？”
猪八戒又哧哧地笑了，“当年的天地，还是天规森严。生灵寿命被生死簿限制，也无如此充沛的灵蕴。寿数一到，即有天劫落下，来不及突破道行境界者，尽数化作飞灰。”
“当然。当年的修行之人，也无现在轻易就会入魔的凶险。”
妖彧冷冷地道：“别扯这些没用的，说后来！”
“好，嘿嘿~~”
猪八戒笑了笑，一脸和气：“后来啊，很多人都知道，她被一棒子打死了。不，一共打了三棒子！俺老猪亲眼所见，那叫一个惨哦！”
“三打白骨精！”孙凡道。
“对！”
猪八戒脸上的笑容又扩大了，“据说，现在凡间都有人将这一话改成了戏曲，于天下间流传甚广呢！”
“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猪八戒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孙凡。
“……”妖彧。
两人对视一眼，忽然心怀恶意地想：若是孙悟空就在眼前，看他还敢不敢笑得这么开心。
“可是，白骨夫人不是还在吗？”孙凡忽然发现了一个铁bug。
虽然许多事实，与传说中的很是不同，但白骨夫人被打死的结局都是一样的。
可为什么现在白虎岭中的白骨夫人，还一直存在着？
“在天宫高高在上看笑话的众仙，皆道她忘尽了前尘往事，自然也以为她已然死绝。可谁又能想到，一颗心若是极于情，竟能够抗住六道轮回的洗礼。”
“虽然她只记得‘孙悟空’一个名字，可聪慧如她，又怎会如一般女子浑浑噩噩，当做一切都不知道？”
“可聪慧如她……”
猪八戒一脸感慨：“从轮回中归来，却还是如从前那般，又痴又蠢。守在西游的路上，只为了离他近一些。只为了在西游的路上，多看他一眼……”
第205章 世间女子皆命苦
静谧的星空，点点星光仿若绚烂的永恒。
猪八戒转头痴痴看着被他庞大的身躯挡在身后，一个不停旋转舞动着的曼妙身影。
而孙凡与妖彧两人，则沉浸在他的故事中，浮想联翩。
有一瞬间，他们仿佛看到千年前的白虎岭上，一个女子痴痴望着东方。
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
默默等待着一只命中注定的猴子出现。
等待着……死在他的手里。
良久。
孙凡才回过神来。
抬头一看，从猪八戒身后看到了一闪而逝的美丽身影。
不会错！
尽管立刻就被他庞大的身躯挡上，孙凡还是很确定，那就是那个在珞珈山幻影中见过，一直在星河中旋转舞动的女子。
她怎么一直是这种状态？仿佛……一直要跳到永恒。
孙凡不明白。
而猪八戒似乎也没有让他观看的意思，将那女子的舞姿视若禁脔。
“还要听吗？”猪八戒问道。
孙凡：“要。”
妖彧：“不听了。”
两人第一次有了分歧。
目光对视，妖彧直接给了他一个白眼，偏过头去。
后面的故事，她已经都知道了。
一点都不好听！
为什么这个世界上，她们这些可怜的女子，都不能有一个美好的结局？
“呵呵呵~~”猪八戒看着他们，一阵傻笑。
“好吧。猪……猪哥。”
孙凡问道：“猴哥他当时，就认不出白骨夫人的前世吗？”
“认得出，也认不出。”猪八戒晃着脑袋道：“那五行山下，不知你去过没有。那一座法阵夺天造化，抽取了他一身力量，更是篡改了他的记忆、品性。”
“将堂堂的齐天大圣，变成了一只听话、摇尾乞怜的狗。”他猛然抬头望天，目光露出一丝愤恨。
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自己同样悲惨的命运。
从堂堂俊美无双的天蓬元帅，成了一只肮脏、愚钝的蠢猪。被世人所鄙夷，为天庭众仙所嗤笑。
一世污名，永远都难以洗净。
孙凡沉默了半晌，又问道：“那么说，当时的白骨夫人其实是假死咯？”
“非也。看似是假，说来也真。”猪八戒摇头，道：“当年，她确实已经化作了一滩骸骨，深埋在白虎岭中。”
“这其中还牵涉到了一个叫‘申屠奎英’的女子。不过其中详情，老猪却不是很清楚了。”
“哦~~~”孙凡失望地‘哦’了一声。
“不过。”
猪八戒嘿嘿笑着，无视妖彧警告的眼神，意有所指道：“有一个人，或许知道其中的详情哦。”
“谁？”孙凡立刻道。
“我……知道。”猪八戒刻意顿了顿，恶趣味地道：“但我……就是不说！”
孙凡一阵无语。
这恶趣~~~果然是猪八戒！
妖彧暗暗松了一口气。
这猪八戒，果然是深不可测，恐怕见面的第一眼，就已看透了她的虚实。
然而。
她还是想的太美了。
孙凡是什么人！
下一秒，就将疑狐的目光转向了妖彧。
“你看我干嘛。”小女孩心头一跳，心虚地大声喊道。
“你不会……”孙凡盯着妖彧的眼睛，慢慢地道：“……就是那个申屠奎英吧？”
“？？？”
妖彧翻了个白眼，心中暗暗庆幸。随即又想到，不能让他这么继续猜下去，不然迟早要穿帮的！
到时候，岂不是丢死人了？
绝对不行！
在猪八戒似笑非笑的眼神中。
妖彧连忙道：“我虽然不是申屠奎英，但是我是她姐姐的……的女儿！”
“哦？”孙凡皱着眉头，半信半疑。
“真的！”妖彧撒谎道：“我有必要骗你吗？我接近你，不过是因为……是因为白骨使者担心你这莽撞的猴子又出事，让我来盯着你！”
“是她……”孙凡果然被‘白骨使者’四个字引动了心思，一时间忘了深究妖彧话中的真实性。
“她还说了什么？”他忙追问道。
“哼……不告诉你。”妖彧再一次翻了个白眼，傲娇地道。
“好吧，那你说说申屠奎英的事呗？”孙凡投来一个考究眼神，似乎在说：你若不说不准，必定肯定还有猫腻。
“哼！”妖彧冷哼一声，还是高高地昂着头。
“说说呗，俺老猪也想听听。”猪八戒在一旁插口了。
顿时。
妖彧一阵泄气。
这死猪……肯定是在威胁！
肯定是！
“说就说。”
妖彧揉了揉脑袋，露出思忖的神情，似乎在整理思绪。
几息之后，才一捋堪堪过耳的白色短发，淡淡道：“当年，白骨夫人临死之时，将所有灵蕴封禁在了自己的脊骨上。”
“多年后，一名在阴年阴月阴日出生的戏子辛迪，恋上了屡次落第的考生，冯少卿。”
“不是申屠奎英吗？”孙凡忽然道。
妖彧横了他一眼，“能不能听我说完？”
“哦。”猴子挠了挠头，乖乖应是。
五百年前。
唐僧师徒路过了白虎岭，斩妖除魔，一路西行。
多年以后，沧海桑田。
白虎岭依然是那个白虎岭。不过白虎岭下，却来了一个全国闻名的戏班，戏班里有一个水灵漂亮的女孩儿。
女孩的父母是白虎岭上的猎户，死于她儿时一次失败的捕虎行动，临死之前，他们尽全力将只有五六岁的孩子扔到树上。
第二天，恰巧经过此处的戏班听到了树上的哭泣声，救下了她。
女孩从小就立誓要为父母报仇。可惜，她并没有这个能力。
白虎岭一直流传着一个传说，白虎们守候着一根叫做氤氲骨的圣物，终有一天，会有一个‘盖世英雄’会来毁掉这个圣物。
让作恶的白虎从白虎岭上彻底消失。
每过几年，女孩儿都会做同一个梦，她总是会梦到一个叫‘白**’什么的女子，嘟嘟噜噜的不知道在对她说些什么。
每一次梦醒后，女孩都会有一个与她最亲近的人会死去。
第一次是她的师傅，第二次是她的师娘。
她似想起这些梦都似曾相识，难道是在她父母死去的时候，这些梦就曾经光临过？
后来。
城里有一个家道中落的少年，爱上了女孩。他每天来看女孩唱戏，在唱完戏之后，就在后台默默看着她卸妆。
慢慢的，他在后台呆的时间越来越长，再后来，没有戏唱的时候，女孩便会与少年一起赏月观灯。
大部分的时间里，少年是不快乐的，因为他屡试不第，却看见无数不学无术之徒捐官进爵。
女孩有时候也会给少年说起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