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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是西华少尊救了自己,那么他的伤,是因为自己吗?
一想到此,她就辗转难眠,终于坐起身。
花莲和啾啾似乎已经睡着了,轻手轻脚的起身,穿了衣服,悄悄出了屋子。
夜里的昆仑山是另一番景象,远处高高的山峰在月光下朦胧若显,犹如夜晚披着面纱的仙子,神秘而优美。又犹如背对着月光的神邸,雄浑而高高在上。
无意识的迈着步子,看着周围美妙的景色,却不知不觉停在神农园附近。
抬首望着静寂的园子,舞羽裳犹豫了半响,慢慢走进。
跟守园说自己是被罪过感折磨的睡不着,想赶紧来继续受罚,守园一脸难以置信的看了舞羽裳半天,才放她进去,又站在旁边盯着舞羽裳干了半天活,才离开。
眼看着守园的身影消失,舞羽裳直起腰,目光望向不远处,神农园旁的林子。
循着记忆中的路线进去,找到那日啾啾无意中发现的那个洞口,低头钻了进去。
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觉得西华会在这里,也弄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就是这么迫切的想见到他,舞羽裳本着想不通坚决不想的原则,又来到这片充满着温暖的花林。
私语花……
小心翼翼的拨开缀满花朵的树枝,舞羽裳睁大眼,顺着树枝中的缝隙望向华林中那棵最大的花树。
粉色的私语花莹莹落落,飘零的花瓣如同粉色的雨,可树下却是空无一人,只听得见“簌簌”的花瓣摩擦声。如同低低的私语,热闹,又显得有些孤寂。
舞羽裳叹了口气,心里顿时倍感失落,又微微一愣,诧异自己心底那点希冀和失落,好像是一潭水,突然落入石子,激起的涟漪起伏不定,让心都不能安静。
自己到底在胡思乱想些什么?舞羽裳摇摇头,告诉自己,她真的只是想跟他说声谢谢,感谢他救了自己。
头顶有什么滑落,舞羽裳伸手接住,却见是一朵粉色的私语花,开的灿烂无比。
不知不觉,自己竟然还是走进来了,既来之则安之,更何况,这里这么美,让她烦躁不安的心,都安静下来。
靠着树干坐下来,扬起头,却又瞬间呆住。
飘飞的粉色花瓣中,一抹白影斜躺在树杈上,黑色的发丝丝缕缕的从花间垂下,而那清冷俊美的容颜,却如同花间的妖,摄人心魄的美。
舞羽裳站起身,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已然失神。
西华似乎睡着了,一条手臂垂下,一团私语花瓣萦绕在他的手腕处,旋转飞绕,带着幽幽的白色柔光。
舞羽裳抬脚行了几步,靠近西华,却瞬时呆住。
那萦绕在西华手腕处地私语花瓣间,隐隐露出的手腕,却全是灼烧的痕迹,暗红色的皮肉皱在一起,丑陋又可怖,在那幽幽的白芒包裹下,愈合,却又在瞬间从手腕上蔓延开来,变成可怖的暗红。
一遍一遍,愈合,裂开,舞羽裳似乎听得见那皮肉一次次扭曲的声音,心在瞬间揪起,连呼吸的停滞,只是呆呆地看着那个一遍遍愈合,又一遍遍再次扭曲的伤口。
似乎感觉到什么,西华睁开双眼,微愣,继而蹙起眉,不着痕迹的收回手,坐起,然后从树上飘然而下。
“你……”正欲开口,却又忽然停下,微怔地看着拉着自己手的舞羽裳。
舞羽裳的手在不住的颤抖,小心翼翼的掀开衣料,露出那节手腕,那触目惊心的暗红色伤口便狰狞无比的展现在眼前,扭曲的皮肉,流转着暗红色的异芒,如同火焰一般粘附在伤口上,竟隐隐朝着手臂上方蔓延。
恍然失了魂魄,只觉得眼眶酸痛的厉害,泪水便不可抑制的滴下来。
“是因为我对吗?”舞羽裳的声音也在不住的颤抖,抬起满是流水的脸,看着西华。
西华微怔,看着舞羽裳的眼神却有些异样,顿了半响,慢慢抽回被舞羽裳抓着的手,淡然道:“不是……”
舞羽裳面色白了几分,微微攥紧拳头,低头,沉默,只听得见低低抽泣的声音。
西华皱起眉,似乎轻轻叹了口气,声音却似乎温和了些,道:“伤口不是很严重,你不用担心。”
舞羽裳却猛然放声大哭,红着眼睛抽泣道:“什么……什么叫不严重,都……都已经这样了,你……我……呜……”
西华呆住,似乎没料到舞羽裳是这样子的反应,眉头皱的更紧,为难地看着舞羽裳,犹豫了一下,缓缓伸出手,手上却多了一块丝绢,帮舞羽裳擦了擦眼泪,声音又柔和了几分,轻声道:“别担心,真的没事……”
舞羽裳睁大眼睛看着为自己擦眼泪的西华,忽然间心里所有的委屈和愧疚都变成泪水,眼泪泛滥成灾。
“不要哭了……”西华低声劝慰。
“呜……呜……”
“没事的,这伤口很快就会好的……”
“呜呜呜……”
西华终于无奈地沉默。
良久,舞羽裳终于抽抽泣泣的停住哭声,抬起核桃般的眼睛,一脸愧疚的看着西华。后者忍不住再次皱眉,眉梢微微抖动,心里忍不住想,受伤的,好像是自己……
“真的没事的,别担心了。”
“可是……这么多天了,伤口还没愈合啊!”舞羽裳闷声道。
西华皱了皱眉,瞥了一眼自己的手腕。地狱岩浆,他还是低估了,这么多天,他一直用真力化解其中的热毒,可是却依旧收效甚微,这伤口竟这么多天了,还是没有愈合。
“没有办法吗?怎么才能快点好呢?”舞羽裳拧着眉问。
西华摇了摇头,唇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道:“没关系的,你不用担心这个。”
舞羽裳抿起唇,沉默了片刻,声音微微沙哑道:“少尊,为什么要这么做,舞羽裳只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的记名弟子而已。”
西华微愣,顿了一下,说:“阐教众弟子称我一声少尊,我便又责任护他们周全,救你,是我的责任。”
舞羽裳慢慢点点头,不知为何,心里却有点怅然若失。
安静了一会,西华忽然开口道:“舞羽裳,之前教你仙法的那个神秘道君,你可曾再见过他?”
舞羽裳闻言先是一愣,蓦地又心里一紧,一瞬间脑子里转过各种念头,终于,咬了咬牙,摇头。
“没……没见过……”
舞羽裳慢慢抬起头,竭力保持着平静,看着西华。
西华静静地看着舞羽裳,神色似乎没有什么变化,可舞羽裳却觉得,那双眼眸里的颜色,忽然深邃如一汪寒潭。
“是吗……”他淡淡地说了一句,听不出来任何情绪。
四周的空气突然有些压抑,舞羽裳慢慢吞了口口水。
“再过三日就是拜师大典,你的仙法,可曾修炼好了?”听了半响,西华终于继续说话。
舞羽裳暗自吁了口气,又猛然一愣,惊诧地抬起头,结结巴巴道:“三……三天?”怎么会,花莲怎么没告诉她。舞羽裳却不知道,花莲却是一时见舞羽裳醒来,又突然看见西华,惊喜间,把这件是给忘了。
西华扬眉,问:“你……没有练习吗?”
舞羽裳哭丧着脸,心想,练习?别人修炼的时候她在给花草浇水,好不容易刚学会一个引气诀,还没来得及练,就一昏迷就是十天,她怎么会有空练呢,那拜师大典她不是完了?
“我……我……”支吾了半天,舞羽裳还是住了嘴。
“算了,没有练习也没有关系,我说过,如果你愿意做我的徒弟……”
“少尊……”舞羽裳忽然抬起头。西华停下来,扬眉看着舞羽裳。
“我……我可不可以不做你的徒弟……”迟疑了半响,舞羽裳还是说了出来。慢慢垂下眼,舞羽裳心想,她不能太靠近西华少尊,若是如此,她怕自己忍不住坦白,她不在意自己的生命,可是却不能忽视姐姐的生命。
西华沉默了片刻,慢慢转过身,抬脚行了一步,却又顿住。
“有些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我会护着阐教所有的弟子,自然也不会容许有人伤害他们任何一人,你可明白?”那声音依旧是一如既往的淡然,却隐隐透着股冰寒。
………………………………
第53章
说完,身形消失,只独留纷飞的私语花瓣,飘零在空中。
舞羽裳呆愣在原地,良久,良久,才慢慢挪动步子。
他发现了吗?舞羽裳喃喃道,扬起苍白的脸,望着空中飘飞舞动的私语花,面上却浮起一抹解脱般的笑。
其实……她从来都不愿隐瞒任何人,任何事,只是事到如今,她早已没了退路,如若要为此付出点什么,那即便是生命也在所不惜。
姐姐是她唯一的亲人,她可以为她抛弃所有,即便是那懵懵懂懂从心底生出的东西……
回到神农园的时候,守园却忽然来找舞羽裳,怪异地盯了舞羽裳半天,却告诉她,刑期提前结束,她可以不用再来浇水!
舞羽裳睁着眼愣了半天,想不明白为什么突然她这么好命,不过守园却似乎已经不想再看见她,摆着手赶舞羽裳出去。
出了神农园,朝着阙城的方向走了几步,却又忽然调转方向,朝着广成子的九仙山走去。
不管他是不是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份,他为自己做的,自己都应该感谢……
停在九仙山脚下,舞羽裳却不敢贸然上去,可等了半天,也不见半个人下山,犹豫了半天,只能硬着头皮向山上走。
“站住!哪里来的小妖,报上名来,看小爷的伏魔杖!”一个清脆的童音从路边响起,伴着一个小小的身影,从一旁窜出来。
舞羽裳挑着眉看着眼前熟悉又有点陌生的可爱脸蛋,忍不住抖了抖眉梢,心里忍不住想,所谓的“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说的就是这个情况吧……
莫白玉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霸气十足的睨着舞羽裳,手里不知从哪里捡来的棍子,指着舞羽裳,肉呼呼的包子脸粉嫩粉嫩,红滟滟的小嘴微微嘟起,模样是可爱,又神气。
恍然想起他的身世,舞羽裳瞬间又笑不出来了,面上的表情也变得戚戚然,看着莫白玉的眼神,也变得有些哀怜。
莫白玉愣了一下,继而皱起眉,慢慢收回手里的棍子,低喃道,这丫头也太不经吓了吧,这样子就一副快哭的表情,看的他一点玩的兴致也没了。棉花糖
“行了行了,别一副快哭的表情,我让你过还不行吗……”莫白玉一脸鄙夷道。
舞羽裳定了定心神,收起自己的情绪,换上一副笑盈盈的表情。
“谢谢……”然后抬脚继续往上走。
莫白玉睁大眼,似乎在差异舞羽裳面上的表情为什么能变得这么快。
“等等!”莫白玉又挡住舞羽裳,舞羽裳无奈,心道,他还真乐此不疲。
“怎么?”舞羽裳问。
莫白玉拖着下巴,围着舞羽裳转着圈,上下打量着她。
“你不是九仙山上的仙童,到这里干什么?”
“嗯……我……我是来找殷郊仙长的……”犹豫了一下,舞羽裳答道。
莫白玉皱起眉头,盯着舞羽裳再看,忽然一把抓住舞羽裳的手腕,小脸上的表情变得神秘又诡异起来。
“说……你是师兄什么人?”
舞羽裳愣住,张大嘴巴,半天不知道怎么回答。
天,这孩子失忆了居然变成小八婆,她像是和殷郊有什么的人吗?
“白玉,你又在欺负人,快放开!”殷郊从山上下来,看见莫白玉的样子,扬声喝止。
“干嘛,我没欺负她……”莫白玉嘟着嘴,样子有点委屈。
舞羽裳忙笑道:“没事,我们在开玩笑而已。”
殷郊走到两人跟前,宠溺又无奈地瞪了莫白玉一眼,道:“你又偷跑下来,身体还没好,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啊……”
莫白玉垂着头,沉默不语。
舞羽裳抬头望天,抑制不住的哀叹,为啥殷郊这么个飘逸美男子,喜欢当慈母……
口味独特的阐教众仙啊……
“白玉说你找我?”打发莫白玉回去,殷郊向舞羽裳微笑道。
舞羽裳点点头,开口问:“少尊的伤势,到底是怎么回事?”
殷郊闻言却愣了一下,继而皱眉道:“少尊的伤?不是已经好了吗?”记着前几日在元始天尊那里,他是这么跟天尊说的啊。
舞羽裳一听,心里一沉,那个伤势果然不是少尊说的那么简单。
“难道伤口没有好?我也奇怪呢,地狱岩浆烧伤的,怎么会这么容易就愈合,我还以为天尊赐了什么法宝呢……”殷郊纳闷道。
“什么意思?”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