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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两人来到了衙门的停尸房,找到了昨晚刚死的那名妓女。
陆景仔细检查了那明妓女的尸首,然后对夏槐道,“除了高处的坠落伤之外,她的身上没有其他伤口,也没有被绳索捆绑拖曳的痕迹。”
而夏槐则着重查看了尸体的左腕,指着上面一处浅浅的印记道,“她也有带手镯的习惯,就是不知道带的是不是那只玉镯了。”
顿了顿她又道,“天快黑了,我们现在必须赶紧找到那只玉镯的下落,否则今晚怕是就要有第十六位受害者了。”
陆景点了点头,“我已经让人去查了,除此之外还找了城里的帮派帮忙,派好手盯住城中所有青楼,一旦有人要坠楼,就会提前出手截住,所以我们接下来可以查查那镯子的来历了。”
不得不说,直到目前为止这案子的进展都还挺顺利的。
比陆景之前办过的任何一个案子看起来都要简单。
几乎是一上来就找到了正主,剩下的就是怎么对付那件诡物的问题了,而以陆景的身手,这似乎也不怎么需要担心。
不过陆景却高兴不起来,这案子要是今晚就解决了。
那他和夏槐这一趟岂不是一点进展都没有?
于是陆景试着道,“等这案子办完了,我们一起去看看贾郎中吧?”
夏槐沉默不语。
“还有我师父,他老人家也一直都挺想见见你的。”
“章老前辈我也一直很敬仰,但是我等我们办完案子估计已经很晚了,就不要去打扰他老人家了吧。”夏槐终于开口,婉拒道。
“那明早呢?”
“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说吧。”
陆景还想在说什么,衙门的班头却是已经来了,还冲陆景拱手恭敬道,“陆大侠。”
“费捕头,”陆景也只能将注意力又转回正事上,客气还礼,“那商人找到了吗?”
“您说的那个西域商贾在邬江城只待了不到三日,便匆匆离开了,至于镯子,却是他在城中一家解库里买到的,花了七十两银子。”
“解库里的东西吗?”陆景一怔。
“对,这镯子的原主人据说是个姓曾的书生,虽然没能考上什么功名,但好在家境还算殷实,在城中有座祖宅,城外还有几片田地,就算他什么也不做,至少吃穿无忧。
“但是奈何他有次与友人一同喝花酒,遇到了一位红珠姑娘,那姓曾的书生一眼看到红珠就被迷住了魂魄。
“之后便经常去那青楼里去寻红珠,由于他出手阔绰,还经常带来一些小礼物,没过多久,那位红珠姑娘便也对他青眼有加。
“那姓曾的书生以为遇到了真爱,于是愈发殷勤,花钱如流水一般,但他毕竟不是什么朱门大户,很快手头上的银子就都花光了。
“于是他便开始典当家里值钱的东西,将城外的田地都给变卖了,等这笔钱也用完了,他就将祖宅也给当掉,继续和红珠花天酒地。
“两人立下山盟海誓,眼看着最后一笔银子也要花完,那姓曾的书生害怕再也见不到自己的新上人,便撺掇红珠和他一起夜奔。
“当夜他带了绳索去到红珠的住处,准备一起翻窗而逃,可没想到红珠却临时反悔,不愿和他一起过东躲xz的苦日子,见他情绪激动,甚至还要喊楼内的打手将他驱赶出去。
“结果那姓曾的书生一怒之下就自己跳下了窗去,摔死在了路边,这镯子据说是他母亲留给他的,他一直很珍重,最后为了换路费才给当掉的,可惜这笔钱他却是再也用不上了。”费捕头道。
第五百五十四章 阿婆茶
“那书生也是个可怜人,”夏槐叹道,“爱上了一个不该爱上的人,而且还一直欺骗自己,结果不但倾家荡产,到头来连自己的性命也给赔上了。”
“…………”
陆景发现这话题自己好像不太好接。
好在夏槐也没再继续说下去,转而问费捕头道,“那位红珠姑娘,现在不知在哪里?”
“红珠在姓曾的书生死后没多久,就被一个富商买去作妾了。”费捕头道,“那商人姓龚,是经营香料生意的,并不是邬江本地人,每年只有一两个月的时间在这里,买下红珠后又出钱买了座宅子养着她。”
“能带我们去那里吗?”
“当然。”
费捕头作为城中捕头,对于每门每户都很熟悉,说完便在前面引路。
陆景和夏槐跟在他的身后。
走了一段,陆景忽然在一座小摊前停下了脚步,从怀里摸出了二十文铜钱,抛给了那小摊的摊主,然后喊住了走在最前面的费捕头。
“费捕头,喝碗茶再走吧。”
费捕头闻言收住了脚步,笑呵呵的走了回来,“好嘞,陆大侠请的茶,咱肯定不能不喝。”
说完他又对一旁的夏槐道,“夏女侠,你也来尝尝,这是咱们邬江有名的阿婆茶,是用板栗、芝麻、橄榄还有核桃一起煎出来的,和一般的茶不同,香的很。”
夏槐原本只是抱剑站在一边,听到费捕头的话迟疑了片刻,到也不好拒绝他的好意,于是也走了过来。
费捕头或许武功不怎么样,但在官场混了这么久,早就是老油条了,他能感觉出身后那对儿年轻男女虽然结伴而行,可彼此之间的气氛有些尴尬。
这会儿状元楼内发生的事情还没有传回邬江城,费捕头也不知道两人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但这并不妨碍他主动充当起了和事佬,帮两人缓和关系。
“夏姑娘是第一次来咱们邬江城吗?”费捕头接过摊主递来的阿婆茶,问道。
“不,不是。”夏槐低头吹了吹手里的热茶。
“嗯,那上一次来是什么时候。”
“三年多前吧。”
“三年多前?”费捕头想了想,“哦,我想起来,三年多前,青竹帮的解帮主好像得到过一本武林秘籍,吸引来了不少武林好手,那段时间,衙门上下可是都紧张的不行,咱们邬江城可还从来没聚集起过这么多高手,我那时是真怕酿出什么事情来。
“好在最后大家伙都安然无恙,哦……除了解帮主,他好像被人带走了。”
夏槐的手腕微抖,碗中的茶水也险些溅了出来。
那晚她其实并没有完全失去神智,隐隐约约还能记得点当时的情景。
包括大师兄魏子羡在内,酒楼里的所有人都已经疯掉了,手舞足蹈,大喊大叫,就好像每个人都得到了神功秘籍一般。
夏槐再看向自己手里那本小册子,上面似乎记载着一门不用修炼就能蹭蹭增加修为的神功。
于是她也忍不住怦然心动起来,迫不及待的想要翻看,照着修炼。
然而就在这时候她的手却被陆景给抓住了。
少年的神色看起来很是焦急,嘴唇一张一合,但是夏槐却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而下一刻她就被那人抱在了怀里,向外疾走。
那时的夏槐眼里只有没能翻开的那本秘籍,对于自己被人抱住并没有什么反应。可现在再回想起来,却只觉得浑身一阵燥热。
再之后发生的事情她就记不清了,只有些零零碎碎的片段。
直到彻底清醒过来发现自己还在那酒楼中。
对于那晚究竟发生了什么,江湖中一直众说纷纭,有人说解连铖研究出一种很厉害的迷药,将那晚赴会的群雄都给迷翻了。
但是后来被一个路过的武林前辈给打败,救下了大家伙,也有人说解连铖没控制好用量,把自己也一起迷倒了……总之猜什么的都有。
那时候的陆景还不怎么出名,只是个小角色,所以大家伙也没把这事儿和他联系在一起。
可夏槐却隐约记得那时候整座酒楼里,只有陆景一个人还保持着清醒,所以要说那晚谁最有可能救下大家伙,那还得是陆景。
而且进入书院后,夏槐知道诡物的存在,也特意去查过三年前的事情。
发现司天监是事后才派人去调查的,当时并没有监察在场,而且经过评估后得出那件诡物已经消失的结论。
也就是说陆景当晚很可能解开了那件诡物上的执念,救下了酒楼里的所有人。
而且算上之前她在破庙受伤那次,陆景等于已经救过她两次了,也抱了她两次。
只是现在再想这些好像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夏槐不是感受不到陆景对她的感情,尤其后者似乎还在想办法修复两人的关系。
但夏槐同样也能感受得到陆景对于晏筠和温小钏的感情,这件事情早在他们一起去藏书楼寻找那件诡物的时候就已经有了端倪。
夏槐也是在那时候感受到了危机。
她有想过要奋起抗争,守护属于自己的幸福,虽然她夏槐并没有温家七女和云水静慈阁大师姐那么大的名头,可自信也并不比任何人差。
很多人只是因为她长了一张娃娃脸,就低估了她的决心和坚韧。
所以听说了的状元楼内发生的事情后,她并没有感到绝望,反而激发出了心底的斗志,只是在最后一刻却是又改变了注意。
并不是因为觉得自己赢不了晏筠或是温小钏。
只是不想再看到陆景这幅左右为难的样子。
就算……争赢了又能如何呢?
不过是让那人愈加为难罢了。
夏槐可以委屈自己,却不愿强迫那人去做他不想做出的选择。
少女默默喝完了手里那碗阿婆茶,见陆景向她靠来,似乎有话要说,却是先一步开口道,“费捕头,时候不早了,咱们早点去见那位红珠……夫人吧。”
费捕头闻言擦了把嘴,“没错,再晚天就要黑了,龚老爷家中只有女眷,再登门就有点不太合适了。”
第五百五十五章 红珠
红珠今年不过二十七八。
而且因为衣食无忧,保养得当的缘故,容貌和年少时几乎没有太大的变化。
只眉宇间少了几分撩人春色,多了几分娴静温婉。
她让下人将陆景三人迎了进来。
听费捕头说明来意后,泪水便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我却是对不起曾郎,年轻时贪玩薄情,而且听妈妈和楼里的姐姐们说,男人的话都靠不住,做我们这一行最忌动情,而只要不动情,以我的姿色,自然可以让男人们都心甘情愿的为我献上银钱。
“如此一来,就算没遇良人,等将来年老色衰之时,也不必为生计发愁。”
红珠叹了口气,“那时的我一直深信着这句话,所以遇到曾郎的时候我以为他和我的其他恩客没什么区别。
“我初见他的时候,他是和他的朋友一起来的,只是却不像他那个朋友一样放得开,显得有些拘谨,见到我后目光立刻就移向了别处,我知道该怎么对付这样的男人。
“没有一上来就和他打情骂俏,反而与他聊起了诗词,还弹琴给他听,让他慢慢打开了话匣。
“他之后和我聊的很投缘,还一直感慨我这身才气却沦落风尘很是可惜。”
“我的心里却觉得有些好笑,若不是从小被卖入青楼,这些诗词歌赋我又从哪儿去学?不过聊聊天就有银子拿还是挺不错的,可惜就是那姓曾的有些小气,光和我说得起劲儿,临走的时候赏银却一文没给。”
“结果没过几日他就又来找我了,不但把上次忘给的赏银补上了,而且还带了两本诗集送我。
“我看他呆头呆脑的,但是出手还算阔绰,于是也打起精神来继续应付他,我们谈论的东西不再只局限于诗词歌赋。
“他给我分享他的日常生活,讲他的那些朋友,讲他两次上京赶考路上遇到的奇事,这倒是挺有趣的,毕竟做我们这一行的,平时都不怎么出门,就更别说离开邬江城了,我对外面的世界一直很好奇。
“他也问我我的身世,可我的身世很无聊的,爹娘都是佃农,爹一次赌急了眼就把我也给压上了,再然后我又被卖了几次,最后被妈妈给相中了,入了这行。
“好在妈妈教过我这种时候要怎么说,我就跟他说我是书香门第,只是后来爹爹外出遇上强盗,送了性命,再然后族里的人侵吞了我爹留下的家产,将我和我娘扫地出门。
“没过多久我娘就病死了,我为了筹给我娘下葬的钱,就把自己给卖了。其实你问楼里其他姑娘,她们的故事也都大同小异。
“一般有经验的恩客,大都只是一笑了之,甚至根本就不会问我们这样幼稚的问题,可他却当真了,还发誓说要娶了我,保护我不再受欺负。”
“我倒是不反对嫁人,但是了解过他之后,我发现他其实也不是太有钱,所以对于嫁给他也兴致缺缺,但是表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