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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因要给柳东池等一个印象,索性立即改扮成一位颇有些仙风道骨的游方羽士。
柳东池抚掌赞道:
“好,这样一来,鲍兄可以凭你一双江湖老眼,认出对方,对方却认不出你,一旦相遇,不妨来个大偷特偷!”
鲍恩仁背笑一声,摇头说道:
“我不打算再为冯妇……”
一语才出,柳东池便接口道:
“纵为冯妇有何不可?说不定鲍兄可以从对方爪牙的荷包之中,摸来一些他们不肯告人的重大机密,可对司马老弟报仇一举,极有裨益,但……”
鲍恩仁见柳东池语音忽顿,不禁目光微注,接口问道:
“柳兄但些什么,怎不说将下去?”
柳东池道:
“但常言道得好:‘上得山多终遇虎’,鲍兄不要在把你那只空空妙手伸入对方怀中之际,摸到一只蝎子被狠狠螫上一下,便偷鸡不着,蚀把米了!”
这几句话儿,说得风趣,使群侠均为之忍俊不禁,纷纷失笑……
笑声中,柳东池拉着大器道:
“吴兄,葛心仁兄对翠莹姑娘传授青囊秘诀,定必还要相当时光,我们既自告奋勇,充当前站先行,则逢山开路,遇水搭桥,便该动身的了!”
吴大器早就猜出柳东池这提前动身之意,定是仗恃盖世水性,往弱水寒潭中,捞取那柄“秋水芙蓉剑”,给司马白御战强敌,并代替霍出尘向江小秋作一交代!
故而毫不推辞,站了起来,向司马白笑道:
“司马老弟,我和柳兄先走,一路若获讯息,自当设法通知,否则便‘武昌黄鹤楼’见。”
语毕,便和柳东池双双离开“通天殿”,出峡飘然而去。
鲍恩仁向司马白笑道:
“你柳东池伯父,自充前锋,并拉着吴大器先走,用意定是想去取回遗失在弱水寒潭中的‘秋水芙蓉剑’,老弟,要不要也……”
司马白摇头道:
“我不必先走,我想等葛老人家出来,向他请教一件事儿?”
鲍恩仁道:
“老弟有什么疑问?莫非是有关歧黄医理之事?……”
司马白颔首道:
“正是,我打算请葛老人家为我诊断一下,看看我不畏百毒的特异体质,是否业已丧失?”
鲍恩仁此时已听司马白说过所遭所遇,知道难怪他有此想法,遂点头笑道:
“你请葛老前辈,诊断一下也好,但若据我判断,奇怪体质既成,既不永远保持,也必在十年以上,不会突告消失……”
司马白苦笑道:
“我也知道这种道理,但上次在那秘洞密室之中,便有种奇异力量,使我……”
话方至此,有人接口说道:
“那是媚力,不是毒力,人可抗毒,不易抗媚,因‘情欲’二字,主要是发自内心,偶受外诱,便告勃然难制……”
这是葛心仁的清朗语声,一面说话,一面携同苗女翠莹,双双笑容满面地,从密室走出。
葛心仁口中,虽是这样说法,却仍为司马白细诊脉象,诊完笑道:
“老弟放心,你的不畏百毒特异体质,不仅仍然存在,并因连服‘通天菌’那等罕世奇药,反面越发加强了呢!”
葛心仁这一提“通天菌”,到提起了翠莹,她忙从身边取出一只玉匣,双手捧向司马白道:
“副教主……”
司马白摇头道:
“翠莹姑娘,你以后不要如此叫我……”
葛心仁一旁笑道:
“翠莹从此姓葛……”
司马白对这句话儿,听得先是一愕,但旋即恍然,目注葛心仁道:
“老人家不单传了衣钵,并收了义女?”
葛心仁笑道:
“翠莹虽是苗女,姿质极好,对于医道,更有出我意料的精深造诣,我十分钟爱,认为义女,要她暂在苗疆行医,并锻炼些基本内功,等稍有火候,再携往中原游侠!”
司马白闻言,颇代翠莹欣喜地,向这位绿衣佳人,扬眉笑道:
“恭喜莹妹,今后你该叫我司马大哥的了!”
葛翠莹柔顺异常,立即玉颊微泛红霞,低低叫声“司马大哥”,仍把那只内贮“通天菌”的玉匣,向司马白双手递过。
这声“司马大哥”固然叫的娇滴滴的,极为好听,但那两道清澄如水的充满柔情眼神,却更能把司马白看得心神发抖!
司马白命中似犯“复杂桃花”,业已深为情苦,那里还敢再事撩拨?赶紧避开葛翠莹两道眼神,接过玉匣,转递向鲍恩仁道:
“鲍兄,这是‘千手观音’东方慈女侠所需的灵药‘通天菌’,幸而当时被‘通天教主’夺下,保存了最后一朵,没有被我完全糟掉!”
鲍恩仁既不推辞,也不称谢,只向司马白深深望了一眼,便把那匣“通天菌”,接了过去,含笑说道:
“我既与葛兄这等盖代神医同行,东方慈由感染瘴疠所致瘫痪宿疾,多半有望回春,我尽可能保存这朵‘通天菌’,留为其他的济世之用……”
葛翠莹笑道:
“瘫痪宿疾,极难应手回春,还是用‘通天菌’这等罕世圣药,来得速见功效!否则,便等义父下次来携我游侠中原,由翠莹侍奉东方女侠病几,针炙药物并下,花上月余时光,或许便可使东方女侠,渐渐恢复行动……”
司马白向葛心仁躬身说道:
“适才柳老人家已作安排,路线是由此入川,经三峡下行,到‘武昌黄鹤楼’,彼此作初度会合!柳、吴两位,担任前站,小侄独当中路,老人家与鲍兄,随后策应,一切详情,由鲍兄细陈,小侄心切寻仇,我要先告别了!”
话完,再对鲍恩仁暨翠莹略打招呼,便独自离开了这“通天大殿”。
翠莹想送,但才一举步,又复忍住,只对司马白目送,脸上却掩饰不住地,流露出惜别的依依不舍之色!
葛心仁当然知晓这新收义女,是亲传自己衣钵的葛翠莹的心意,微微一叹,低声说道:
“人生缘分,强求最难,时机若至,一切无不水到渠成,否则……”
话方至此,葛翠莹的娇靥之上,已飞布一片红雾,以一种楚楚可怜神色,扯着葛心仁的衣袖,悄然叫道:
“爹爹,我……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儿。”
葛心仁道:
“莹儿有话,不妨直讲,我自会尽量答允,那里用得着有何求乞!”
葛翠莹道:“我……我……”
一连说了两个“我”字,她居然有所羞赧,不曾把说儿说出口来……
葛心仁“咦”了一声,目光凝注翠莹,向她诧然问道:
“莹儿,你究竟……”
话犹未出,鲍恩仁便在旁笑道:
“葛兄是不是明知故问,翠莹姑娘的心事,显而易见,不难猜嘛!”
葛心仁失笑道:
“我是老胡涂了,尤其对于小儿女们心事,不善捉摸,鲍兄既已猜出,便由你见告也好!”
鲍恩仁笑道:
“我只猜出一点影子,对与不对,尚自难言,翠莹姑娘似乎不想留在‘苗岭’,如今便想随你同行,见识中原风物!”
葛心仁“哦”了一声,目光中向翠莹露出探询神色?……
翠莹低鬓一笑,把语音神色,均放得极柔婉地,慢慢说道:
“女儿委实舍不得离别爹爹,若能随行,一来可侍奉晨昏,略尽孝道,二来可随时请益青囊穷秘,免得万一睽违稍久,有所荒废!”
鲍恩仁抚掌笑道:
“如何?我猜对了,其词极婉,其理极正,葛兄既传衣钵,便应速令翠莹姑娘,有所大成,我们就把第三拨随后接应人马,改为一人,带她一齐走吧!”
葛心仁本就极爱翠莹温婉灵慧,善解人意,有点不舍分离,再经鲍恩仁这样在旁一敲边鼓,自然不肯拒绝,顺水推舟地,点头笑道:
“好吧,莹儿既慕中原风物,要跟去瞻仰,我和鲍兄便索性多留一二日,助你把‘通天教’中的所有善后事宜,处理完毕再走!”
翠莹闻言,惊喜欲狂,对于鲍恩仁的在旁帮腔说情,心中好生感激!
但天下事,往往妙不可阶,葛心仁与鲍恩仁这拨后援人马,晚出发了一二日光景,照理说来,应该影响不大!
事实不然,就这区区一二日光阴,几乎又把司马白送到万劫不复地步!
一支笔难提三处事,前路早走不谈,后路尚未动身,故事自然是由中路——也就是主线人物,司马白的身上发展!
司马白虽在江湖中出道不久,年龄不大,但所受挫折,却着实不少!
所谓“挫折”,是指“境遇凶险”上的,暨“情感”上的综合情况情况而言。
境遇凶险上的挫折,在司马白来说,最少也算已有三次……
第一次,自然是“天蝎尼姑”与“天蝎秀才”双凶肆恶,杀他父母的毁家之难!
第二次是几乎与“天蝎神君”蔡昌,“辣手鲁班”班小平等一齐并骨的谷口之难!
第三次则是由于“天蝎秀才”欧阳纶安排太毒,用计太险,几乎使司马白粉身碎骨,五五端阳“洞庭”之难!
说来甚巧,情感上的挫折,算计起来,也约略可以分为三种……
第一种是司马白与他最喜欢的柳还珠分了手,柳还珠竟告神秘失踪,不知所往?……
第二种是司马白与他最不喜欢的柳明珠合了体,有了他思及脸红,引为奇耻的一度春风!……
第三种是对他相当不错,均颇有恩情的花寒玉、姬彩凤、姬小凤等三位红妆知己,却可以说是为他而死,玉殒香消,一齐凋谢!
这只是明显的情感挫折而言,尚未定型的江小秋,和温柔等两位姑娘的万丈情丝,尚未包括在内!
两类打击,六种挫折,对于司马白有无影响?影响如何?……
当然有影响,并影响极大,但两类打击给与司马白的影响,却截然不同!
境遇凶险上的打击,对于司马白本人来说,似乎是有益无损?……
他的福缘太好,恰巧正如“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俗谚,每一次大难之后,或是体质,或是功力,均有相当进境!
就算是蔡家祠堂的金面赤衣人一役,司马白接受了“陆地游仙”霍出尘的激励,每有闲暇,便苦炼家传剑法,直到如今。他几乎已把家传“天罡剑法”中最高境界的“剑外飞罡”,炼到了八成以上,将近九成火候!
情感方面呢?
司马白情感方面,变动更大,他本来是个心肠极软,仿佛衣香鬓影,到处留情之人,但一再挫折之下,尤其是花寒玉、姬彩凤、姬小凤的相继丧生,使他太以伤心、囊怀顿冷,有了铁般情感!
在技艺方面来说,司马白是得号“圣剑书生”,若在情感方面来说,应该称他为“铁石郎君”!
换句话讲,似乎更来得透澈一点,就是司马白厄于情,苦于情,恸于情,从今以后,除非让他找着柳还珠,他必然心如铁石,不容易再动情了!……
即以在“通天大殿”中的情况来论,司马白分明发现葛翠莹的目中,已对自己发出苗女特有的情爱狂热光辉,而葛翠莹更是个极为聪明灵秀的罕见美人胎子,他仍毫不留恋,立即设法摆脱,独自离去。
他明知这样做法,会使葛翠莹伤心,却仍然狠着心肠,这么做了……
能怪司马白么?不能,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司马白如今除了盼望柳还珠能在眼前出现以外,对于别的女孩,也都巴不得距离远远!
但“情”之一字,幻化莫测,魔力无边,除去少数仙佛圣贤之外,古往今来的帝王、将相、豪杰、英雄,谁不受“它”磨折,被“它”左右?
司马白何许人?他想逃情,逃得了么?
逃不了的,他想孤剑天涯,远离女子,但女子却偏偏会来找他!
离开“通天峡”不久,也不过刚刚出了“苗岭”范围,司马白便觉得自己似乎被人盯梢。
他如今也算略有江湖经验的人了,藉着山路回转,暗以眼角余光,不动声色地,便自看出,盯梢自己之人,是两个身材婀娜的黑衣劲装女子!
若是男子,司马白可能会出手惩戒,问问对方,跟踪自己的目的何在?
因是女子,他就只想摆脱,不想多事!
但司马白三度设法摆脱,均未如愿,仍被那两名女子,约莫相隔廿丈的紧紧缀住时,不禁也有点心头火起!
前面山路,恰好是两个连接急弯,司马白便在通过第一个急弯后,选株枝叶茂盛大树,隐匿身形。
等到两个黑衣女子加快步履,转过弯去,司马白再下树随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