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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山路,恰好是两个连接急弯,司马白便在通过第一个急弯后,选株枝叶茂盛大树,隐匿身形。
等到两个黑衣女子加快步履,转过弯去,司马白再下树随行。
这样一来,他反而走在那两名相当刚健婀娜的黑衣女子身后。
司马白并不想跟踪对方,他打算等那两名黑衣女子,只一转道,便即各行各是。
但等他转过第二道山路急弯时,目光扫处,不禁为之一怔?
因此处已是直路,三四十丈以内,绝无人影,那两名黑衣女子,居然失了踪迹!
就在司马白一怔之间,头顶突响娇笑!
两条婀娜人影,分别从两株高树上,凌空扑落,一前一后,把司马白围在中央!
司马白这才知道这两个黑衣女子,相当聪明,在第一道急弯处,便看透自己弄了狡狯,故意不加叫破,却在第二道急转弯处,却以其人之道,还制其人之身!
果然,拦在司马白身前,年龄较长,一位约莫二十八九岁的黑衣女子,向他扬眉叫道:
“朋友,给我姊妹拿个交代来吧,你暗暗跟踪我们,究属企图何在?”
司马白剑眉一蹙,抱拳问道:
“两位姑娘姓猪?……”
司马白身后那位较为年轻的黑衣女子“咦”了一声,面带诧色叫道:
“咦,你姓司马,不是姓‘猪葛’呀,怎么晓得我们姓朱,会算‘马前课’呢?”
司马白冷笑道:
“两位姑娘,对我跟踪甚久,反而用起猪八戒的战术,倒打一耙,怪我对你们跟踪,岂不使我立即可以猜出这是猪氏宗门的家传绝招!”
年长黑衣女子不以为意地,瞟了司马白一瞟,大笑说道:
“功夫高明,脸蛋漂亮,连这张嘴巴,都相当犀利!但我们是不惮辛苦,满怀好意的青鸟使,你却骂我们是‘猪’,莫非成了狗咬吕洞宾么?”
司马白一怔道:
“什么叫‘青鸟使’?……”
年轻黑衣女子,哂然说道:
“连个‘青鸟使’都不懂,真是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绣花枕头!”
司马白笑了一笑道:
“忽逢青鸟使,邀人赤松家……”
他刚刚念了这两句唐诗,便“呀”了一声,向那两名黑衣女子,诧然问道:
“我当然明白‘青鸟使’的字面意义,但……但你们怎会晓得我是复姓司马?”
年轻女子笑道:
“我们若不知道你就是‘圣剑书生’司马白,又凭什么来当‘青鸟使’呢?”
司马白道:
“你们是受谁之托?充当‘青鸟使’,前来找我送信?”
年长黑衣女子应声答道:
“是一个人,一个女人,她是你的心上人,你则是她的负心人!……”
司马白的心上人,是柳还珠,而对于柳还珠来说,他又交结了不少红妆密友,确实有“负心人”之嫌,故而一闻那年长黑衣女子之言,便疑心到柳还珠的身上,不禁俊目闪光,急急问道:
“奉托姑娘与我送信之人是谁?姑娘能不能说个姓名?……”
那年长黑衣女子想了一想,口中微吟道:
“映烛生辉,宝光灼灼,迎风摇曳,长发丝丝……”
司马白是文武兼通之人,当然听得懂这年长黑衣女子所吟的四句话儿中,前两句隐着一个“珠”字,后两句隐着一个“柳”字,越发以为自己所料不错,高兴扬眉叫道:
“是柳姑娘?……”
年长黑衣女子从鼻中冷冷“哼”了一声,嘴角微扬说道:
“你居然记得她姓柳?总算这有点良心……”
司马白伸手道:
“信呢?……”
年轻黑衣女子笑道:
“要信容易,你拔剑吧!”
司马白惊道:
“为何拔剑?”
年轻黑衣女子笑道:
“我们只不过猜想你是‘圣剑书生’司马白,除了你家传的‘天罡六大式’外,怎能证明你真是我们青鸟传书的所寻对象?……”
司马白道:
“我承认了……”
年轻黑衣女子摇头道:
“口中承认,何足为凭?手中承认,才可真信,你再不拔剑,恕我要逼你了!”
“要逼你了”一语才出,身形突闪,袖中突出两柄银芒如电的短短匕首,一式“荆轲刺秦”,向司马白分心点到!
司马白被逼无奈,青钢长剑“呛啷”出鞘,向年轻黑衣女子分心点来的两柄匕首之中,一挑一震,口中并含笑叫道:
“姑娘注意,这是‘天罡六大式’司马家传剑法中的‘秦穆观天’……”
司马白如今功力,进况惊人,这招“秦穆观天”,也就大增威势,双方兵刃才一交接,年轻黑衣女子便自娇呻缩手,两柄短匕,被司马白震得化为两道银光,飞起半空。
两个黑衣女子,双双纵身半空,去抢接这两柄匕首……
司马白因彼此并非敌对,当然不会再加袭击,或是阻截,谁知两名黑衣女子,飞身半空,各接住一柄匕首,竟以“丹风掠羽”之式,飘向数丈以外。
司马白见她们似乎有要走之意,不禁双蹙剑眉,高声叫道:
“两位姑娘慢走,我的信呢?……”
两个黑衣女子同声娇笑,同时扬手,有两片白光,向司马白凌空飞到!
司马白回剑入鞘,双手齐伸,接住那两片白光,见是两张纸片。
一张上面,写的“岷山”二字。
另一张上,则写的“负心潭”三字。
………………………………
第十一章
司马白左右双手,接得这分别书有“岷山”暨“负心潭”的纸片,不禁有点脑袋发胀!
“岷山”他知道,“负心潭”他不知道,“负心潭”若在“岷山”,还可寻找,如今分书两纸,万一不在“岷山”,却难免白费气力,要跑趟冤枉长路?
其次,“七海游龙”柳东池所安排的路线,是由贵入川,顺三峡直下武汉!
如此走法,在入川抵达“重庆”后,便可改从水路,右转“涪陵”,经“邓都”“万县”,而揽“三峡”之胜。
“岷山”则在四川的西北角上,这一绕道,连去带来,至少也有四千里左右路程,岂不与前站先行的柳东池,吴大器,暨后路接应的葛心仁,鲍恩仁,完全遇合不上,断了连络?
司马白大皱眉头之下,想与那自称“青鸟使”的两名黑衣女子,稍为商议,请她们把柳还珠的下落,莫打哑谜,说得明白一点……
但举头看去,司马白不禁苦笑!
因就这看了纸片的沉吟片刻之间,那两名黑衣女子,业已失去形影,不见踪迹!
司马白原本想喊,但口儿才张,便摇了摇头,自行止住!
他知道对方若肯仔细说明,早就详实相告,何必采取这种令自己猜谜的神秘态度?
对方这等作法的唯一用意,似在考验自己畏不畏难?对于柳还珠,究有几分相思?肯不肯为了这点讯息,便不辞数千里,来个远赴“岷山”?
故而,司马白既不出门喊那两名黑衣女子,也不举步追赶她们,只在心中暗拿主意,“去岷山”或是“不去”?……
念头不久,便有决定,司马白如此迅速的作了决定,是根据三项理由。
第一项理由是自己对于柳还珠,是百分之百的刻骨相思,为她蹈火,为她赴汤,都无不甘愿,那有说好容易才获得她一点讯息之下,便畏怯数千里长途跋涉之理?
第二项理由是顺三峡,下武汉的路线,只是“七海游龙”柳东池,随口拟定,“天蝎双凶”并不一定就隐迹在这条路上,自己北上“岷山”,把路程延长两千里,范围自然扩展更大,或许更容易获悉“双凶”下落,也说不定?
第三项理由是自己愈挫愈奋,绝艺渐成,除内力真气,十分充沛,已跻一流外,家传剑法已炼到九成左右火候,应该找机会独闯江湖,不必老是倚靠柳东池等经验丰富的成名人物,来对自己维护!
这三大理由的结论,每一项都是应去“岷山”,司马白自然很快便拿定主意!
只有一椿顾虑,令他稍觉不妥……
因这一去“岷山”,彼此岔道,江湖后会,不知何期?柳、葛、鲍、吴四位,无不对自己爱护关怀,突然发现自己失了踪迹,无法连络时,那份焦急心情,可以想见,令自己有所愧对!
不过,这桩不安之事,也被司马白想出了解决办法……
既然葛心仁与鲍恩仁,到了“重庆”,要改由水路下鄂,自己何不雇人在码头苦等,告知形相,联络船家,一有发现,便说明自己因故改道,日后再复相见!
既令码头人杂,不易相寻,自己也可以重金雇人,买舟放峡,先到“武昌黄鹤楼”,那怕还见不到柳东池等?
主意打定,司马白立即如飞赶路,直赴四川重庆。
途中,他写好两封书信,但函中只说因有要事,绕道“岷山”,却不说明究属何事,事完,立下两湖,彼此在“云梦”、“洞庭”间,多留讯号,必可会见。
这种作法,是司马白晓得,柳还珠势必相寻,“天蝎双凶”也非找不可,自己无须说得过份明白,才好把搜索欧阳纶和“天蝎尼姑”的范围,尽量扩大。
到了“重庆”,司马白把书信之一,交与下江码头的管事船家,酬以十两纹银,嘱咐若有葛心仁、鲍恩仁等形貌之人前来雇船,便把这封书信交与。
另一封信,则以十两黄金重酬,遣人前往“武昌黄鹤楼”,寻找柳东池等。
如此安排,司马白自觉已颇稳安,遂放心远离预定路线,北上“岷山”。
才一移转,第一天的晚上,便有花样!
司马白为了不想令柳、葛诸老,对自己悬念太久,是决心不住旅店,山行野宿,务期早到早回。
第一夜,他是随意找了个干净山洞,胡乱躺上半宿……
但次日凌晨,他才一睁眼,便大在吓了一跳!
就在这山洞的入口上端,用白纸搓钉,钉了一只蝎子……
蝎子既已被钉,当然业已死掉,但这蝎子尾钩,却被漆成了银白色泽!
白钩毒蝎,是“天蝎秀才”欧阳纶的独有信物,怎会被人钉在自己所睡的山洞洞口,而使自己仍毫无所知……
这是“天蝎秀才”欧阳纶,故意示威,给自己的警告?还是有第三人救了自己?
后面一项推测的可能性,比前面一项的可能性,来得较大!
因“天蝎秀才”欧阳纶与自己仇怨太深,若是他来,决不会仅仅示威,必趁自己睡熟之际,暗下狠心辣手!
不论是那种情况,这情况都极可怕!
所谓“可怕”,就是司马白认为自己内功精进,耳目极灵,不可能睡得有人把这只“白钩毒蝎”,钉在洞口壁上,仍自毫无所觉!
这决不是自己睡得太沉,一定又发生了什么特殊蹊跷!
司马白越想越自骇怕,出了一身冷汗,赶紧先对自己的身体内外,详作检视。
身外毫无异状,无甚伤损,也未丢失了什么东西!……
调气行功,周游百穴,也觉五脏六腑之间,没有什么不妥不适之处……
司马白先弄清楚自己内外无恙之后,才站起身形把那用白纸搓成的钉蝎纸钉,取下展开!
他认为既有人暗中杀蝎,帮了自己大忙,则此人不是师执,也是好友,或许会在纸上,对自己留些什么话儿?
果然,纸上有字,不过字极简单,只有八个,写的是:
“迎风摇曳,长发丝丝……”
字学“衙夫人”体,写得挺秀无比,词句也不太陌生,曾经听得。
司马白在向那两名黑衣女子探询她们是为谁作“青鸟使”时,那年龄稍长的黑衣女子便吟过“映烛生辉,宝光灼灼,迎风摇曳,长发丝丝”之句。
自己当时便已猜出前两句,暗扣一个“珠”字,后两句暗扣一个“柳”字,如今居然又见这“迎风摇曳,长发丝丝”之句,难道柳还珠并不在“岷山负心潭”,竟就在自己身边,隐藏暗处?
司马白想至此处,相思满腹,情难自己,竟走到洞口,目扫四处,高呼,“珠姊”!
但空山杳杳,只有回音,司马白空自呆然傻立,喊了半天,也未见得他那位心上人柳还珠的婀娜身形出现!
万般无奈,只得再往前行,这回司马白只是安然举步,并未尽力奔驰,因为他要不使自己过于疲势,留些精力,等到夜晚看看会不会再生怪事?
由于他期望打破闷葫芦,期望有怪事发生,故而司马白仍不住店,再作野宿。
这次,他因想察破端倪,连山洞都不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