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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静翕将人让进房中,顺带答道:“回母亲,没有先开始那么难受了,等会吃些太医给的药应该还会好很多。”
叶夫人心中稍安,思索一瞬,又道:“怎么没见怀瑜?”
“哦,夫君去沐浴了,许是就快回来了。”
叶夫人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外头两个儿媳还在嗷嗷等着她,可来回几句话之后,她却已经有了种不知该怎么呆下去之感,聊天聊的好比厨子三心二意烤出来的馍,干巴的都要掉渣了。
程静翕瞄了一眼门口,大门虽关着,她也能想象出来外头的情况,回想太医带来的那四个字,垂眸顿了顿,好似不经意似的说道:“儿媳方才听见母亲在外头好像在说话,可是院子周围有哪里需要改进的了?”
叶夫人似乎这才恍惚想起自己此次前来的目的,闻言冷冷的看了眼外面,“你不提我还忘了说,我把老大老二家的都叫来在你门口跪着了,这两个实在是太没规矩又缺乏管教,长此以往下去那还了得!我便将她们带来,任凭公主处置!”
程静翕眨了两下眼,叶夫人一番话的意思她便理解了个囫囵,心中再次默念着皇弟给她的“适可而止”四字忠告,遂开口道:“母亲,都是一家人,且我也相信她们全是无心之失。不过要说起错处,那我也是有的,若我出去之前先告知一声,而非一言不发便开了门,也断不会叫花盆砸了头,便就也不会有后面的那些事。母亲还是快让她们进来坐吧,跪在外头,传出去不好听也不好看的!”
叶夫人动了动嘴唇,忽然“嘶嘶”两声,舌尖忙安抚地舔了舔方才不小心被牙齿碰到的火泡,对上对方疑惑的目光,叶夫人面上仍保持着波澜不惊,用了十分坚持:“不让她们尝尝教训苦头,永远都不长记性!”
程静翕笑了笑,待要说话,小丫鬟端了药进来,这个台阶让她们婆媳二人都仿佛松了口气,叶夫人就坡下驴,起身说:“公主喝完药便歇息吧,我这就回去了。”
程静翕便顺口说道:“两位嫂嫂想必已然知错,母亲便也将她们一并带回,莫再惩罚了。”
院门重新关上,茹娘和袁氏隔着门只远远瞧见了程静翕的背影,恍惚一瞬便不见了。
叶夫人垂眸瞪了俩儿媳一眼,冷冷哼了声就走了。
茹娘袁氏面面相觑片刻,也俱都起身,理了理身上的灰尘,若无其事的回到各自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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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来一大碗云吞面
晚间叶大与叶二自外头回来,有人如此这般地将白日所发生的事对他们详细说明,兄弟俩听后便在晚饭时再次向程静翕表示歉意,又有叶帅与叶夫人从中间做说和,此事就算是过去了。
但程静翕心中十分清楚的一点是,茹娘与袁氏之所以敢胆大包天地对她行大不敬之礼,单凭每日只知道吃喝拉撒睡以及哄孩子玩猫的她们是绝对不可能的,背后必然有叶怀信和叶怀瑾在支撑,而为什么他们敢如此堂而皇之,不过就是觉得,当今皇上登基不过三载,方于今年亲理朝政,根基尚浅,不足为惧。
若她这个皇弟是个人才,那朝堂上所有虎视眈眈之人最后必将自食恶果,若皇弟这个人才最后仍然百密一疏,至时她这个先皇亲封的嘉悦公主,下场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指望叶家吗?
不可能的,她与叶怀瑜虽说有了夫妻之实,可他们之间却并未到了生死与共的地步,这一点彼此之间清楚的明镜一般。
她不知日久生情在她与他之间会否实际,虚无缥缈的东西,哪里比握得住的主动权来的实际?
况且叶家有三子,谁又能了解各人之所思所想,谁又能事先预知他们今后之打算!
程静翕一路在心里胡乱盘算,并未注意自己的夫君已然观望了她良久。
待到两人进了屋,观望她良久的叶怀瑜忍不住自鼻孔出了一些气,对程静翕道:“公主可是又没吃饱?”
程静翕不知道他话里又憋着什么坏,只得以不变应万变地反问:“你啥意思?”
叶怀瑜道:“我见公主自晚饭撤下去后便有些闷闷不乐,便想着是否一碗米饭没够吃,要不等会再给你要一碗宵夜?”
程静翕有点脸红,不大好意思地低下了头,对叶怀瑜道:“那我想吃大碗的云吞面。”
这一将把叶怀瑜接下来的长篇大论给将没了,颇为无奈地看了眼自己的丑妻,顺口抢白道:“单一碗云吞面吃得饱吗?要不再让后厨熬点粥来?”
程静翕的精神头忽然就没那么足了,臊眉耷眼地撩了撩眼皮,气道:“够啦,本殿下生来貌丑,脾气也不怎么好,便是喝再多美颜粥,也是无甚鸟用,夫君大可不必再费心思了!”
叶怀瑜好笑地瞧了她一眼,还道缘何一瞬间就露出了咬人的小尖牙,原是想起了早饭时他给她盛的那碗粥。
吃吧,管饱。
美颜粥。
瞧着她已然成了锅中大虾般的面容,叶怀瑜心中一动,不由得脱口而出道:“美丑不过一张表皮而已,公主又何必这般放之不下?”
话毕便险些咬到舌头,复瞧了瞧程静翕仿佛不那么红了的丑脸,叶怀瑜心中免不了生出丝丝惊悚,难道自己在某方面的审美出了什么问题不成?
噫……
思及此,叶怀瑜忍不住原地微微打了个冷颤。
却听程静翕接口道:“本公主自小长在深宫中,见惯了貌丑之人,可今日瞅见了两位嫂嫂的娇美容颜,顿觉往后再无颜于府中行走,更无颜见人。”她冲他盈盈一笑,续道,“夫君若是知晓何人何处有改变容貌之术,定要告知于我。”
叶怀瑜不明所以,可看着眼前的笑颜,不知为何,他竟一时有些无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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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通房丫头
程静翕在院中住了将近五日时,发现了一件新鲜事。
她住的是正屋,远处还有一处是厢房,先前一直不见有人在住着,叶怀瑜并小丫鬟也从来没跟她讲过那边是做什么用的。只是有天晚上睡不着,便披着衣服出去瞧月亮,却就被她看见厢房的窗子里亮了灯。
程静翕先是惊住,吓得差点没嗷一嗓子叫出来,捂住嘴后她还是懵了一瞬,而后才轻手轻脚地往亮灯处走。
谁知还没等她凑近,灯就灭了。
小丫鬟的住处就在他们卧房的旁边,是为了方便照料,且她出来时都看见她在睡着,因而吹灯的断不可能是她。
程静翕感觉自己怕不是眼花了出现幻觉,大半夜不睡觉兴许瞧见了不干净的东西也未可知,复看了眼静谧的仿若从无人存于内的屋子,拍了拍胸脯,口中念念有词着“不怕不怕”,转脚回去了。
她如此这般的折腾后叶怀瑜仍旧未醒,程静翕想将他叫起来,试了试还是作罢。
二日早晨,叶怀瑜又被叶帅叫走美其名曰“训练”,程静翕跟小丫鬟一坐一站地面对面,她也不罗嗦,单刀直入地问道:“西边厢房里可是住了什么人?”
小丫鬟先是露出了惊讶,而后又忙忙遮掩住,顺嘴胡说八道,“回殿下,没有啊,院子里除了少爷和殿下,就剩奴婢一个了!”
“大胆!不说实话信不信我弄死你?”
小丫鬟吓得噗通一下跪倒在地,几近声泪俱下,“奴婢不敢!殿下饶命啊!”
程静翕没了先前的和颜悦色,冷着脸道:“我昨天夜里睡不着,就去院子里走了走,西厢房的灯还亮着,可待我走近却又灭了,你说院子里再无他人,难不成昨晚是鬼把灯给吹了?”
小丫鬟哆哆嗦嗦,竟还敢胆大包天地继续胡说八道,“是……奴婢……”
这回程静翕没让她胡说成功,截住话头道:“你撒谎,昨晚上我出门时,眼瞧着你在房中躺下的,难不成你成了话本子里的武侠高手,背后长眼睛大轻功一飞就在我眼前把灯给灭了?”
小丫鬟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伺候人这么久,她还是头一次觉得当人家奴才着实是个技术活。
少爷,少爷奴婢该怎样答啊?您没教啊!
然而现如今她叫谁都不管用了,面前的公主殿下还在虎视眈眈咄咄逼人,一言不合就可能要了她的小命,小丫鬟没了应对,索性一咬牙俩眼一闭顺嘴溜了实话:“回殿下,那是……她叫小柔,是夫人给少爷的通房丫头。”
通房丫头这个物种,纯净如宣纸的嘉悦公主的的确确是头一次听说,遂皱起眉想要根据字面意思理解一下,可她眉头才刚刚蹙起,小丫鬟便立即慌了神。
传闻嘉悦公主骄纵跋扈,从不讲理,如今院子里平白多了个人,且多日来都未曾发现,殿下这表情怕是要杀人。
“殿下,殿下息怒,那小柔说是通房丫头,实则只不过是个没来得及用的丫鬟,少爷有奴婢一个奴才就够了,只是她向来没什么存在感,以至于少爷都已将她给忘啦!殿下,她与少爷真的毫无关系,殿下……”
程静翕微微抚掌,心中恍然,通房丫头,原来是这个意思啊!
“去将她叫来,我要看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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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醋了醋了
小丫鬟战战兢兢地将唤作小柔的丫头带过来,那小柔也同样表现出一副胆小怕事的姿态,做了个十分低眉敛目的样子。
程静翕不错眼珠地瞧着,像是瞧见了什么百年难得一见的稀罕物儿。
稀罕物儿生了一副好相貌,好像全天下的人都生得一副好样貌,独独他们程姓一家叫歪脖子树给拢了个严实!
只不过,可惜了。
通房丫头名字里带了个“柔”字,人便也瞧着是个弱不禁风的模样,虚弱地像是勉强支撑跪在程静翕面前,仿佛只要被高声训斥一句,下一瞬她就要随风而倒了似的。
“我在这院中住了将近五日,缘何从未见过你?平日里你都是怎样活动的?”
小柔轻声细语地答道:“回公主殿下,奴婢素日里如非必要是不出房间的,吃食都由碧儿给奴婢送进屋去。”说着微微偏头,看了小丫鬟一眼。
小丫鬟碧儿就顺嘴接道:“奴婢都是在公主休息时匆匆给她送去饭食,未曾……未曾……”
程静翕懒得理会她后面要未曾什么,又问道:“你在厢房住多久了?”
小柔道:“回公主殿下,已经有月余了。”
“月余,”程静翕撩了撩眼皮,问道,“日日里都躲在房中没法出屋,心中可对我有过怨愤?”
小柔闻言忙连连叩头,声音里即刻带上了哭腔,依旧是轻言轻语的声音,“小柔不敢,请公主殿下明鉴!小柔不敢……”
边说着,抽抽搭搭地泪珠子已然飞了出来。
程静翕敛了敛眉,脸上没什么表情,待婢女眼泪终于不流了,方开口道:“这样吧,我既已将你发现,往后便也不必再躲躲藏藏,就跟碧儿一样,在院子里做个奴婢吧!”
小柔叩头的动作顿住,抬头的瞬间婆娑的眼中仿若划过了丝丝缕缕的不甘不愿,恰巧被目不转睛注视着她的程静翕逮了个正着,心中微微一动,却仍然不动声色地看她,听着她口是心非地说:“奴婢,谢公主殿下宽恕。”
“去吧,今后若有不懂的地方,尽管请教碧儿。”
程静翕眼瞧着那婀娜的小身段远远离开,心中并未有多少波澜,若这丫头今后有机会回忆从前,那就只能以“倒霉”来形容此次的遭遇,谁叫她半夜不睡觉,偏偏被同样睡不着的她给撞上了呢!
下午叶怀瑜自外头回来,闲聊似的随口说道:“你将小柔给放出来了?”
程静翕露出了一个大家闺秀知书达理的笑容,对他说:“若非我昨夜睡不着,竟都不知夫君院子里藏了个这么漂亮的姑娘,只是西厢房到底清冷了些,与外头金屋银屋相较,委实过于寒酸了。”
叶怀瑜微微一哂,无奈笑道:“那是母亲叫过来的,大哥二哥院子里同样也有,且不止一个。”
程静翕简略地弯了弯唇角,对他说:“夫君的意思是,我不该让小柔成为呼来喝去的婢女,甚至不该将她叫出来,叫她日日在厢房中等你召唤。哦,原是我错了。”
叶怀瑜嘴角边噙满了笑意,女人生气他倒是常见,哭闹喊叫不依不饶,得理不饶人没理辩三分,还是头一次亲见貌丑的女人气恼,不瞪眼不竖眉,平静非常的跟他讲理,是这般的与众不同。
心中一时有些松软,说出来的话也不由带了几分真心实意,“若她不合你心意,寻了错处打发了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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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当心中暑
程静翕的目的并非只是“寻个错处打发”,她是想要小柔的命。
什么错处不要紧,哪怕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