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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你现在什么都不用做就可以!张顿心里默默说着。
    唐俭的名字,还真被载入史册,因为他是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之一!
    在对突厥一战,唐俭出使突厥,稳住颉利,最终功勋卓著升迁至户部尚书,荣耀将达到巅峰,被后人崇敬。
    只不过,现在大唐正处于韬光养晦时期,唐俭还是京兆府尹,还没有出使突厥。
    “你有机会的。”张顿不好说未来的走向,打着哈哈道:“说不定哪天,咱们大唐对突厥用兵,派你做使臣呢。”
    唐俭神色微变,“当使臣去突厥?你当我是傻子吗,出使突厥,那还有命回来吗?”
    说得对啊,我也想知道啊!张顿暗暗腹诽。
    换做他是颉利,在得知大唐打过来,不得先拿唐俭祭旗?可偏偏他就死里逃生,不仅活着回去,还升官了!
    唐俭一时没了青史留名的兴致,一边闷头吃饭,一边说道:“明天早朝,张顿你悠着点。”
    “你动用京兆府少尹的权力,抓了太常寺少卿,百官一定会弹劾你。”
    “没事,他们弹不倒我。”张顿笑了笑,在朝堂上自己被弹劾的还少么。
    “这倒是。”唐俭深以为然点了点头,有你老丈人给你撑腰,百官能弹倒你才怪了。
    “我先回京兆府,明天早朝见。”
    吃完饭,唐俭站起身,说道。
    张顿怔然道:“你不回家?”
    唐俭摇了摇头,“京兆府里必须要有人看着,你抓了余涛,万一他死在了大牢里,你我都脱不了干系。”
    “不会吧?”牧擎苍吃惊道。
    “不好说啊。”胡广砸吧着嘴道:“我家张老弟得罪的人太多,保不齐有谁想打鬼借钟馗,害死余少卿,然后将黑锅扣在我家张老弟的头上。”
    “胡店家有见地。”唐俭冲着他竖起一个大拇指,然后挥了挥手,转身离开。
    “我送送你。”张顿起身笑着道。
    有唐俭坐镇京兆府,万无一失。
    唐俭这样做,其实是在帮他,张顿将他送到门口,拱手轻声道:“唐府尹,多谢了,这个人情我日后还你。”
    “算你小子还有点良心。”唐俭咧嘴一笑,拱手回礼以后,快步离开。
    入夜,下起小雨。
    还伴着雷声。
    张顿回到屋中,打开窗户看着漆黑如墨的天空,有些感慨。
    若是在现代,这会儿大街上还是灯火通明,车流不息吧。
    咚咚咚!忽然,伴随着敲门声,一道女声响起:“先生,奴家可以进来吗?”
    张顿打开门,讶然道:“渠荷,这么晚了还不睡?”
    胡渠荷有些紧张道:“先生,唐府尹来了。”
    他不是去京兆府了吗?张顿一愣,快步走到楼下,就看到浑身湿漉漉的唐俭,站在柜台门口,神色极为凝重。
    张顿皱眉道:“怎么了这是?”
    “出大事了。”唐俭浑身紧绷着,直勾勾盯视着他,吐字道:“余涛……死了。”
    第395章 距离早朝只剩下五个时辰
    
“你说什么?”
    张顿瞳孔猛地一缩,“死了?”
    怎么可能!他在京兆府时,让杨班头将余涛押入大牢的时候,他还生龙活虎。
    看他那样子,就是个命硬的主儿。
    怎么可能会死!
    还死在京兆府大牢里!
    张顿一边冷静思索,一边盯视着唐俭,等他继续说下去。
    唐俭抬起手,擦了擦额头,连他都不知道擦的是雨水还是冷汗,声音发颤道:“我回去的时候,人就已经死了。”
    “张顿,这下麻烦了!”
    唐俭浑身力气仿佛被抽空了一样,依靠着柜台,面容苍白道:“余涛是太常寺少卿,按律不能抓人。”
    “咱们京兆府抓他已经是不合规矩,现在他又死在京兆府,你我就是有一百张口,也辨不清楚!”
    张顿神色凝重,唐俭的话,说到点子上了。
    牧擎苍给女儿治病,神医不仅没有让她女儿的病情好转,反而更严重了,背后确实是余涛在搞鬼。
    但是,没有证据!
    就算找到那些曾经给牧擎苍女儿治病的神医,有他们的供词也没有用!
    张顿相信,以余涛的为人,绝不可能授人以柄。
    这个时代没有录音机,只凭那些神医的说辞,没人会相信。
    再者,余涛还没有害死人。
    张顿当初抓他,是想杀鸡儆猴,是做给百官们看!
    他要通过这件事告诉百官,没事别惹自己。
    何况抓余涛,自己也有说辞。
    只要盯准他提前准备好毒酒和白绫,意图劝说牧擎苍自尽,来向朝廷邀功,抓他之事就能说得过去。
    可现在,余涛死了!
    张顿拧着眉头道:“他是怎么死的?”
    “不知道!”唐俭苦笑道。
    张顿怔然,“什么叫不知道?”
    唐俭愁眉苦脸道:“他身上没有伤口,也不是中毒身亡,我也想知道他的死因是什么!”
    张顿问道:“找仵作验过没有?”
    唐俭摇头道:“还没来得及。”
    “我跟你一起去京兆府。”张顿脸色严肃,这件事透着古怪,里面有太多疑点,当前最需要弄清楚的,是余涛的死因是什么。
    唐俭此次过来,是骑马而来,张顿向胡渠荷交代了几声,便和他共乘一匹马,赶到京兆府大牢。
    大牢中,昏暗无比。
    张顿握着一个火把,走入关押余涛的木牢中。
    木牢外的一根根坚硬木头垂直向下,扎入地面凹槽中,一旦被关进牢里,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也出不来。
    张顿看着平躺在地面,已经没有声息的余涛,神色凝重的俯下身子查验着。
    唐俭站在旁边,问道:“需要叫仵作吗?”
    “不用了,我自己来就行。”
    张顿头也不抬的说完,手掌翻动死者的五官打量着。
    唐俭苦恼道:“不是中毒,也没有伤口,真不知道他究竟怎么死的!”
    “窒息死的。”
    张顿缓缓站起身,冷静道:“他先昏死,然后被人捂住口鼻而死。”
    “昏死?怎么会昏死……”
    唐俭眼睛睁大,蹲下将余涛翻过身子,看着他的后背,道:“脖颈后,也没有被手刀砍过的痕迹啊。”
    “问题就出在这里!”
    张顿沉声道:“他的身上,没有遭受过外力击打,怎么会昏迷?”
    “唐府尹,你进来的时候,有闻到奇怪的味道吗?”
    唐俭挥手道:“你是说迷香?绝对没有。”
    张顿深吸了口气,“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
    唐俭抿着嘴唇问道:“你是想说,自己人动的手?”
    “不错!”张顿神色凝重点头,抽丝剥茧以后,也只有这一个原因了。
    “来人!”
    唐俭走到门口,冲着外面大吼了一声。
    “卑职在!”杨班头一直在外面守着,赶忙跑了过来。
    张顿问道:“杨班头,入夜以后,有谁进过大牢?”
    杨班头赶忙道:“只有一个人。”
    “谁?”
    “唐府尹。”
    唐俭踹了他一脚,瞪视着他道:“现在是说笑的时候吗?”
    杨班头闷声道:“除了您,入夜就没人再进来过,因为入夜后,就是我在大牢外守着。”
    张顿看了一眼唐俭,那就是说,杀死余涛的,只有在狱卒之中了。
    “不可能,这不可能啊!”
    唐俭揉了揉脸颊,“看管京兆府牢狱的狱卒,我都熟悉,不可能会是他们当中的某个人啊。”
    张顿肃然道,“可余涛死了。”
    “我明白!”唐俭知晓他想说什么,问道:“杨班头这个人,信得过吗?”
    “信得过。”
    张顿拍了拍杨班头的肩膀道,他当县令的时候,没少跟在身边出力,再加上他能来京兆府,也因为自己,可以肯定的是,杨班头跟自己是一条心。
    “好!”
    唐俭肃然竖起一根手指,道:“杨班头,你去查一查,自余涛被押入大牢后,都有谁进过牢狱,全都带过来!速度要快!”
    “诺!”杨班头抱拳应声。
    没过多久,他带过来了五名狱卒。
    狱卒当中,有两人二十来岁,其中一个叫周明,另外一个叫楚星。
    三个四十来岁中年人,个头高大的叫黄宽,瘦一些的叫杨斯,另外一个矮个头叫荀曲。
    唐俭盯视着叫荀曲的狱卒,问道:“你进去干什么?”
    荀曲紧张道:“我跟杨班头一块,将余涛送进去牢里。”
    “你呢?”唐俭又看向两名年轻狱卒。
    叫楚星的狱卒赶忙道:“我跟周明两个人,给他送饭,送酒。”
    唐俭又看向另外二人。
    黄宽、杨斯异口同声道:“我们在门口守着。”
    说完,五个人眼巴巴的看向杨班头,黄宽急声道:“杨班头,你可得给我们作证啊,余少卿的死,跟我们没关系!”
    不等杨班头开口,唐俭冷哼了一声,“有没有关系,现在谁说了都不算,本官只看证据!”
    “杨班头,将他们五个人,全部抓起来,分开关押!”
    “诺!”杨班头抱拳肃然道。
    走出京兆府大牢,唐俭揉着额头,道:
    “唉,张顿,朝中大臣死在了咱们牢里,我这个京兆府尹,还有你这个京兆府少尹,怕是都要丢乌纱帽了。”
    张顿双手背在身后,眯着眼眸道:“还不至于。”
    唐俭苦笑道:“怎么不至于,距离早朝,只剩下五个时辰!”
    第396章 审讯张顿使用的大刑
    
“时间一到,你我就要上早朝。”
    唐俭背着双手,神情焦急的来回踱步道:
    “御史台那些御史,肯定已经得知余涛入狱的消息,奏本怕是都写好了,就等着在朝议上参我们一本!”
    “陛下看重你,一定会想方设法保你。”
    “牧擎苍有献土豆之功,陛下可借此压住群臣,叫他们无话可说。”
    “可前提是余涛没死!”
    唐俭愤怒道:“现在他死了,还死在京兆府大牢里,你我难辞其咎啊。”
    张顿呼了一口气,道:“眼下要紧的,是我们要在五个时辰内,将杀死余涛的凶手揪出来!”
    “只要揪出凶手,事情就好办多了。”
    “五个时辰,想要审讯出凶手是谁,哪有那么容易!”
    唐俭一阵摇头道:“除非……动用大刑。”
    “怕就怕,大刑也不好使。”
    “最重要的,是一旦上了大刑,到了朝堂上,陛下要见人证,看到招供的人上过刑,百官若说咱们是屈打成招怎么办?”
    唐俭只觉得头大道:“万一那些招供的人,又在朝堂上忽然翻供怎么办?”
    张顿沉声道:“我来审讯他们。”
    “能行吗?”唐俭睁大眼睛看着他。
    “试试就知道了。”
    张顿袖中的手掌紧握成拳,眯起眼眸道。
    “死马当作活马医治吧。”唐俭叹息道。
    张顿不再多说,转身再次走入大牢。
    “平康伯!”杨班头站在雨中,手掌按着佩刀,目光凌厉的盯视着被关押起来的五个狱卒。
    看到张顿走进来,他赶忙抱拳道。
    张顿问道:“他们在哪?”
    杨班头抬手指了过去,“在那,隔间关着,都能看到余少卿的尸体。”
    “卑职想,让他们盯着尸体,指不定他们当中,有人心里发杵,会露出些许破绽。”
    张顿颔首道:“这个手段高。”
    杨班头喜上眉梢道:“谢平康伯夸奖。”
    张顿面无表情看着他道:“但就是没用。”
    “……”
    杨班头的笑容瞬间僵硬在脸上。
    张顿抬步走向被关起来的五个狱卒,心中冷静分析着。
    能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杀了这么重要的朝中大臣。
    心理素质怕是如铁一般。
    不然,他能干出这事?
    两个年轻狱卒,一个叫周明,一个叫楚星。
    三个四十来岁中年人。
    黄宽,个头高大。
    杨斯,瘦一些。
    荀曲,个头矮,但壮实。
    张顿目光平静的从五个人身上扫视了一遍又一遍。
    最终,他停在第三个木牢处,看着个头高大的中年狱卒,问道:“黄宽?”
    “卑职在!”
    黄宽手握木栏,激动道:“平康伯,余少卿真不是卑职杀的!”
    张顿沉声道:“是不是你,我自有论断。”
    “杨班头,把另外四人,先带出大牢,另外,帮我准备几样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