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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众人震撼不已的神情,崔文卿止不住阵阵庆幸。
要知道这首诗可是反唐义军首领黄巢所作,自然满是杀气,凌冽无比,特别是那句满城尽带黄金甲,更显黄巢将要颠倒乾坤,将阴阳易位的壮志雄心。
好在这个世界历史走入了岔道,并没有出现黄巢这个人物,故而也没有此诗的问世,倒让他白白捡了一个便宜了。
陡然之间,王别驾脸色渐渐涨红了起来。
他想要开口挑一挑崔文卿这首诗句的毛病,然想了半响,却是觉得此诗竟是完美无瑕,当真连一丝一毫的缺点都没有,让他大觉哑口无言。
“怎么办?怎么办?难道当真要让她们从正门进入不成?”
想到这个问题,王别驾心内更觉难堪,一阵阵茫然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这时候,崔文卿压了压手,示意议论不止的人群稍安勿躁,这才对着王别驾冷冷问道:“别驾大人,敢问在下所作的这首咏菊之诗如何?”
王别驾避无可避,退无可退,更不敢妄言惹恼众怒,只得颔首言道:“崔公子此诗委实不凡,可为当世一流。”
他的话音刚落,苏轼已是不满一哼道:“什么当世一流,文卿兄这首咏菊可谓古今绝品,此诗一出,所有咏菊之诗都是黯然失色,难道你还想贬低不成!”
“对。”陈县令点头言道,“目前崔公子以及维密娘子们所作的四首诗均非凡品,还请别驾大人能够履行承诺,让维密娘子们从正门而入。”
第二三七章 别驾扫地
见到王别驾半响没有开口,苏轼又冷声问道:“怎么,难道王别驾还想赖账不成?若是言而无信,休怪本官直接去找刺史大人前来主持公道。”
王别驾明白小不忍则乱大谋的道理,自己承诺在先,若是抵赖只怕会被所有人看轻,于是咬紧牙关点了点头,一字一顿的言道:“好,你们可以从正门而入。”
轻轻一句话响起,顿时令维密娘子欢声雷动,在场士子们也忍不住阵阵喝彩,出言恭喜。
唯有崔文卿却是暗自一叹,不由在心里想到:维密娘子受邀而来,从正门进入本就是理所当然之事,没想到却费了这么多功夫,方才获得进门资格,我们虽是赢了,但从某种程度上来看,也是输了,为维密娘子正名,让世间人们接受她们,还是非常任重道远之事啊!
这时候,宁园大门敞开,原本挡在前面的卫士也已放行。
十来名娇媚动人的维密娘子莲步款款而至,吴采尔瞧见崔文卿仍站在原地没有移步之时,不禁笑着言道:“公子,你还愣在那里干什么?咱们一道入园吧?”
崔文卿点点头,拉着苏轼一并跟上,刚走到门边,苏轼忽地想起一事,拱手笑言道:“还请文卿兄以及诸位娘子稍等片刻,我们似乎忘记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了。”
崔文卿一愣,笑问道:“敢问苏兄还有何事?”
苏轼淡淡一笑,走到宁园门前故作认真的端详了一阵,惊讶叹息道:“堂堂宁园大门,没想到满是泥块尘土,竟如此污垢不堪,这般进去岂不脏了诸位娘子的长裙。”
崔文卿不知道他在搞什么鬼名堂,微微一笑静观其变。
吴采尔却没想得那么多,微笑言道:“无妨,我们待会注意一点便是,可提起裙摆而入。”
“不,这怎么行!”苏轼一脸义正言辞,“娘子们乃翩翩佳人,岂能提裙而入有辱形象?我看还是请人前来打扫干净为妥。”
言罢,他忽地扯开嗓子高声道:“哎,那个谁?王别驾对吧,我记得刚才你可是说过,如果娘子们能够作出不俗的诗句,你承诺宁园正门不仅为她们敞开,甚至还要亲自为她们擦干净门槛,现在门前满是泥土灰尘,还请王别驾前来打扫干净为好。”
此话不吝于平地惊雷,顿时震得在场所有人都面露膛目结舌之色。
这苏轼……真的是什么都敢说,什么都敢做啊。
让一州别驾亲自前来打扫门槛,当真是震撼绝伦!满含羞辱之意。
且根本没有半分迂回,半点妥协的余地,完全是赤裸裸的打脸。
霎那间,王别驾气得身子犹如秋风中的树叶簇簇抖动不止,一张红脸更是变作了青白之色,戟指苏轼愤怒不已的言道:“苏轼,本官好歹也是正六品别驾,为官家守牧一方,你不要仗着你爹乃是当朝兵部尚书,自己乃是官家身边红人,就以为本官好欺负!”
苏轼冷冷一哼,却是不为所动,转身对着崔文卿笑道:“文卿兄,你觉得在下的提议如何?”
崔文卿明白苏轼是气不过王别驾刚才的嚣张跋扈,此际有意羞辱他一番,不禁微微露出了好笑之色。
看来这个苏轼与历史中所记载的豁达大度竟是不太一样啊,居然这样记仇,根本不想就这么轻易绕过王别驾。
不过话说回来,刚才王别驾如此不给他崔文卿半分颜面,此刻他自然也不怕得罪于王别驾,苏轼这样要求也是无错。
心念及此,崔文卿颔首笑道:“苏兄此等建议不错,那就有劳王别驾为我们扫扫园门前的灰尘了。”
此话一出,人群更是阵阵哗然,议论之声不绝于耳:
“噢呀,这两人实在太霸道了,居然胆敢让别驾扫地?”
“是啊,看来崔文卿根本就不想绕过王别驾,准备与他死磕到底了。”
“哼,人家崔文卿乃是折昭的夫君,自然不会惧怕王别驾了。”
“不错,别驾亲自扫地迎客实乃从未见过,这下可是太精彩了。”
……
闻言,王别驾气急攻心,大是困窘,满脸顿时变得犹如红布一般。
刚才他说如果维密娘子能够作出不俗诗词,他可以亲自为她们擦干净门槛那番话也不过是气话而已,没想到此刻居然被这两个小子抓住把柄,以此作文章,在这么多人面前羞辱于他,实在太可恶了。
然这两个人一个是从三品振武军大都督折昭的夫君,一个是从三品兵部尚书苏洵的长子,自然不会惧怕于他。
况且大话是自己说的,在这么多人面前,难道还能狡辩不成?
且先按他们的要求去做,待会再借机让他们好看!
心念及此,王县令打定了主意,他用力咬了咬牙关,深深吸了一口粗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猛然点头道:“好,本官依你们之言便是。”说完之后,大袖一拂快步上前,不容分说的抓起大门旁边的扫帚,当真开始打扫了起来。
见状,围观人们全都目瞪口呆,指点不断。
王别驾当真是在打扫园门啊,而且还是为他刚才言语所侮辱的维密娘子亲自打扫,脸都已经丢尽了,实乃不可思议。
而身为始作俑者的崔文卿和苏轼却是笑吟吟的望着王别驾辛勤的背影,丝毫没有半分劝阻之意,反倒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看上去极其的云淡风轻。
扫帚猛挥,尘土轻扬,王别驾干净而又整洁的官衣上已是沾上了点点尘土,额头也布满了劳累之后的汗水,整个人看上去灰头土脸的。
终于,他将门前的泥土灰尘清扫完毕,气恼之下将手中扫帚用力一丢,望着崔文卿、苏轼两人恶狠狠的言道:“现在门前已经干净,这下你们可满意了?”
崔文卿正想点头,苏轼眉头却是一挑,指着门前一处冷冷言道:“那里还有一些泥块未曾打扫,还请王别驾不要偷懒。”
听到此话,王别驾气得肺都快要炸开了,咬牙切齿的言道:“苏轼,得饶人处且饶人,你不要太过份!”
苏轼一脸藐视的望着他,淡淡言道:“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王别驾连区区一道门槛都打扫不干净,何能为官家守牧一方?”
闻言,王别驾气极反笑,猛然上前一把抓起刚才丢在地上的扫帚,言道:“好,好,我扫!你仔细看好,我扫!”说完,又是扫帚舞动不止。
第二三八章 进入宁园
苏轼轻轻一笑,对着崔文卿小声言道:“文卿兄,你觉得如何?”
崔文卿摸了摸鼻尖,笑道:“或许这就是恶人还需恶人磨吧。”
苏轼气结,故作不满的言道:“我这可是在帮你,没想到却是妄作恶人了?”
崔文卿哈哈笑道:“是是是,那就多谢苏兄一片好意了。”
话音落点,一直站在旁边默然无语的苏三微笑插言道:“公子他就是这个臭脾气,还请崔公子多多包涵,不要怪他。”
崔文卿笑道:“嫉恶如仇真男子,不怕强权伟丈夫,在下佩服苏兄还来不及,又怎会怪他!”
“知我者文卿兄也!”苏轼只觉崔文卿之言大对胃口,忍不住颔首大笑,一把拉住崔文卿的手,笑语言道,“来,文卿兄,咱们一道入园。”
“好!”崔文卿点点头,任由他拉着,一并朝着宁园正门而去。
待跨过门槛的时候,也不知苏轼是有意还是无意,直接用鞋底在门槛上印上了一个清晰的脚印,看得一旁打扫的王别驾鼻子都差点气歪了,却是无可奈何。
两人与维密娘子进入园中,可见绿荫成片,水流淙淙,青砖小道上早有吏员在此等候引领。
引领吏员刚才目睹了宁园门口所发生的一切,心知崔文卿和苏轼两人可不是善茬,连忙快步迎上谦卑笑道:“今日饮宴之地设在胡杨林当中,请崔公子和苏公子跟随下官前来便可,至于维密娘子们,还请到表演区就坐。”
闻言,崔文卿眉头轻轻一皱,笑道:“怎么,难道两者还不在同一区域之内么?”
吏员笑着解释道:“启禀崔公子,今日前来表演节目的舞姬、歌伎、艺人人数太多,自然不能与士子们同座,故此须得在另外之处就坐。”
崔文卿明白过来,想想自己今天也是凭借维密娘子的请柬而来,于是乎颔首言道:“既然如此,那在下也前去表演区就坐便是。”说完之后对着苏轼抬手一拱,笑道:“苏兄,在下先且告辞,咱们待会再见。”
“文卿兄且慢。”苏轼连忙叫住了他,笑语言道,“诗词雅集少了文卿兄这样的磐磐大才,岂不失色不少?况且待会说不定大都督也会前来,故此文卿兄还是跟随在下前去饮宴之地落座为妥。”
引领吏员也是忙不迭的颔首道:“以崔公子你的身份,本就是刺史大人的高朋,岂能纡尊降贵前去表演区落座?还请崔公子不要让下官为难。”
吴采尔亦是笑道:“公子,要不你就与苏公子一道前去吧,反正你跟着我们前去也帮不上什么忙。”
崔文卿闻言大囧,反倒是苏轼忍不住大笑了起来,执着他的手笑言道:“怎么地,难道还舍不得你的维密娘子们不成?走吧,还是跟着我一并前去赴宴,顺便还可以吟诗作赋一番,为大家展示一下你崔公子的威风。”
崔文卿苦笑颔首,只得跟随苏轼一并去了。
在引领吏员的带路下,崔文卿、苏轼还有荷叶、苏三顺着青砖小道一并朝着胡杨林走去。
初夏时节,黄昏将至,宁园内竹林青绿,胡杨挺拔,茅屋亭台错落于山水之间,一派清幽脱俗的出世气象。
诗词雅集宴席设在大池边的胡杨林下,一排排红木案几整齐排列,而在水池对面,便是表演高台,此际正有不少仆人忙着悬挂夜晚所用的风灯,倒是一片忙碌。
引领吏员安排崔文卿和苏轼落座在了北面较为靠近首案的位置,荷叶与苏三则站在了两人身后伺候。
坐定之后,崔文卿轻轻品呷了一口侍女捧来的香茗,环顾四望,却见百十张案几几乎已是座无虚席,唯有北面最是尊贵的一排案几空置着,不用问,也是专为今日前来参加诗词雅集的贵客们所留。
崔文卿也不心急,与苏轼不断闲聊说笑。
苏轼才华高超,见多识广,与之相谈真是如饮佳酿,不觉自醉,也让崔文卿大生畅快之感。
不多时,秋日西沉,晚霞染红了宁园的花草树木,波光粼粼的水池像是有千万条金蛇在不停舞动,竟是说不出的好看。
便在这个时候,不远处陡然传来了一阵宣呼:“各位士子,振武军大都督折昭、府州刺史姜太东莅临诗词雅集,请大家起身迎接。”
恰如耳畔生出惊雷,顿时惊得崔文卿不由一愣,抬目望去,果见折昭正在府州刺史姜太东的陪同下缓步而来。
今日折昭将三千发丝扎成了一个英雄髻,身穿一领青色的儒士长衫,步履轻盈,体态婀娜,如琼枝一树,栽种在青山绿水之间,尽得天地之精华,又似昆仑美玉,落于东南一隅,散发着淡淡华彩。
她刚一走入宴会场中,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特别是许多未曾见过折昭真容的士子,全都露出了惊艳无比的神情,竟不敢相信眼前这位美丽女子就是传说中的振武军大都督折昭。
的确,在敌国的恶意中伤下,几乎所有的百姓都以为折昭是一个五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