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诉你,别以为你是安石丞相的亲信就可以在府州大放厥词,本官不吃那一套!倘若再是冒犯,信不信本官治你一个藐视上官之罪!”
谢助教亦是重重一哼,开口教训道:“苏轼,你乃我国子监的学生,何能这样恣意妄为,还不快快向王别驾致歉。”
王别驾冷笑道:“道歉就不必了,本官何德何能,岂能受得了大名鼎鼎的苏才子的道歉?”
苏轼只觉一腔热血骤然涌上头顶,气愤得嘴唇发紫,浑身哆嗦,几要轰然爆发。
然则,他心知如果自己反驳谢助教之言,肯定占不了便宜,终究还是死死压住了自己的怒火。
见苏轼哑口无言,谢助教冷冷一笑,忽地又将目光转向了崔文卿,质疑发问:“崔公子,在这里老夫想问你一句,这首咏菊之诗是否非是你的作品,而是苏轼帮忙所作?”
话音落点,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崔文卿的身上,静待他的答复。
第二四三章 那就来赌吧!(为仁者无敌87加更!)
折昭心内早已大感不悦,特别是谢助教和王别驾居然恶意中伤崔文卿,更令折昭忍不住怒火中烧。
此时她再也忍不住了,语调虽则舒缓平稳,然却带着一丝隐隐约约的怒火:“谢助教,王别驾,刚才刺史大人只是让大家评点诗句,并非是让你们质疑诗句作者本身,还请你们适可而止,不要破坏了这难得的气氛。”
谢助教冷笑道:“大都督你有所不知,自古凡是文人都爱好文字,这其中不凡有些欺名盗世之徒,为博取一时美名,不惜偷偷占用别人诗句,老夫忝为国子监助教,身具匡正文风,教书育人之职,岂能容得欺名盗世之徒恣意妄为?若是再出现因诗杀人那般情况,老夫情可以堪!”
话音落点,折昭勃然色变,没想到谢助教居然这样傲慢,连自己的颜面也不留上几分。
因诗杀人之事来源于唐朝诗人宋之问,此人一日见其外甥刘希夷的一句诗“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颇有妙处,便想占为己有,刘希夷不从,宋之问于是用装土的袋子将刘希夷压死,被称作“因诗杀人”。
谢助教此刻用上了这个典故,自然充满了羞辱崔文卿的意思。
折昭深深的吸了一口粗气,强迫自己暂且冷静,冷冷言道:“谢助教,我敬你为师,但请你也尊敬我,凡事适可而止。”
谢助教眉头一皱,语带教训的言道:“折昭,既然老朽乃是你的老师,就要让你懂得什么事情是对的,什么事情是错的,你这样袒护崔文卿,难道就不怕别人笑你盲目无知,有失偏颇了。”
折昭凤目中厉芒一闪,却是再也忍不住心头怒火,霍然起身便要发作。
“娘子稍安勿躁!
轻轻一句话恰如及时甘霖般,瞬间就浇灭了折昭心内冲动的怒火,她愕然回望,惊讶唤道:“夫君,你这是……”
崔文卿对着她摇手一笑,示意她不要冲动,这才望着谢助教云淡风轻的言道:“刚才助教言及,在下之诗乃是抄袭所得?”
“对。”谢助教点了点白头,“还望崔公子能够自行解释清楚。”
崔文卿轻轻颔首,又问:“王别驾也认为那首咏菊乃是苏轼所作,而非在下的作品,对么?”
王别驾冷笑道:“当时你们两人本就站在一起,以这首诗的水平,只怕也只有苏轼能够作得出来,本官自然有理由怀疑你。”
“如此说来,你们都是信不过我了?”崔文卿唇角的笑容渐深,变得令人无从琢磨了起来。
谢助教和王别驾相视一眼,后者立即颔首言道:“对,你崔文卿本就是默默无闻之辈,连科举都无法考上,岂能做得出这样了得的诗?不用问也非你所作,大家觉得本官之言对否?”言罢,环顾场内所有士子,显然在寻找自己的支持者。
士子们嗡嗡哄哄的议论一番,不少人都是纷纷点头附和,显然认同王别驾之言。
的确,崔文卿名不彰,才不显,若非他是折昭的夫君,说不定府州境内还根本没人认识他,按道理也不可能做得出那样了得的诗句来。
若该诗乃是由苏轼所作,那就说得过去了,也符合常理。
在这众目睽睽之下,面对着一群对自己充满怀疑目光的人们,崔文卿没有半点惧怕,正容言道:“既然如此,那么在下相请大家作个见证,在此与谢助教以及王别驾赌上一番,不知两位意下如何?”
不知为何,王别驾忽地感觉到有些心虚,他望了望谢助教,谢助教却根本没有半分犹豫,问道:“说,你想怎么赌?”
崔文卿言道:“很简单,既然两位觉得在下刚才乃是凭借苏轼之才作诗,有投机取巧之嫌,那么此时在下不妨当着诸位的面,再作出一首不逊于咏菊的诗歌,诗句的内容依旧是咏颂菊花,如此一来孰对孰错显而易见,免去了无谓的口舌争执。”
此话落点,在场所有人不禁全都倒抽了一口凉气,惊讶莫名的望着崔文卿,显然被他的提议所震惊住了。
要知道这首存在作者争议的咏菊本就是冠绝古今的雄厚诗篇,时才在宁园门前崔文卿当众咏颂而出的时候,苏轼更是评价乃咏菊第一,此诗一出所有的咏菊之诗都是黯然失色。
没想到此刻崔文卿居然还说,能够做出一首不逊于起先那首诗的诗句出来,自然令所有人大感震惊。
这人,当真以为冠绝古今的诗句很容易作得出来么?
即便是才高八斗的士子,生平能够作出一首脍炙人口,流传古今的诗句已是难事,崔文卿居然一天还想作上两首,当真异想天开。
一听此话,苏轼登时急了,连忙劝说道:“文卿兄,你所作的那首咏菊格调如此之高,想要再作诗句与之比肩实属不易,何必这么冲动,还是不要与这些人一般见识。”
崔文卿笑道:“苏兄放心,没把握的事情我崔文卿从来不做,既然他们觉得我是剽窃得诗,那么也只有用实力说话,让他们懂得狗眼看人低的道理。”
王别驾忍不住笑出声来,笑声中满是嘲笑之意,继而他收敛了笑容,冷冷言道:“崔文卿,你真是大言不惭,当真以为作诗易如反掌么!”
谢助教冷笑道:“不错,既然你如此不知死活,老夫也只能成全你,与你一赌,不过丑话说在前面,若是你输了,须得当众承认那首咏菊乃是你剽窃所得,并向今夜所有在场的士子致歉,请求他们宽恕你的罪行!”
“好!”崔文卿点点头,正容言道,“如果我顺利作出诗句来,并能够比拟最开始所作的那首咏菊,也请两位当着所有人的面道歉,如何?”
“那是自然。”谢助教捋须点头,却是大感胜券在握。
他心知要能作出比拟那首绝妙泳菊的诗句,当真是难以上青天,即便是古之曹子建复活而来,也断然不可能!
“既然如此,那请容我一想。”
崔文卿起身绕过长案,行至中间缓缓踱步沉思,一幅认真思索的模样。
在场所有人都不敢出言打扰他的思路,全都是屏息静气久久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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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四四章 赌得吐血,实在佩服(四更送到~!求票!)
崔文卿边走边想,一双剑眉深深皱起,显然是颇费踌躇,看得支持他的折昭、苏轼、荷叶、苏三全都忍不住攥了一手的冷汗,深怕他会作不出诗句,从而向着所有士子赔罪道歉。
而谢助教、司马唐、王别驾三人则是冷眼而视,都觉得他不可能再作出一首惊鸿绝艳的咏菊来。
时间缓慢流逝着,场内气氛既安静又紧张,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崔文卿的身上,随着他的一举一动未曾有丝毫离开。
终于,崔文卿游走不停的步子忽地停了下来,他目光一扫,炯炯眼神望向了身处于尊位上的谢助教以及王别驾,淡淡开口道:“在下已经想得了合适诗句,现就当众说出,还请诸位做个评判。”
见他如此自信的模样,谢助教心头不由为之一跳,当此之时也容不得他半点示弱,颔首道:“既然你已经作出诗句,那就当众念出便可,吾等自当认真聆听,看看究竟是何等超凡的诗句。”
“好。”崔文卿点点头,字正腔圆的开口道:“在下刚才凝思苦想,又新得一首咏菊之诗,是为:飒飒西风满院栽,蕊寒香冷蝶难来;他年我若为青帝,报与桃花一处开。”
铿锵有力的吟哦声堪堪落点,却犹如秋风扫过,顿见一片震惊气息,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乱动,大家全都痴愣愣的望着崔文卿,尽皆一副不可思议的神色。
而在听完诗句的一刹那间,谢助教捋须的右手陡然变作了僵直,一双老眼也是为之瞪大,露出惊骇无比的目光。
王别驾更是不敢相信的张大了嘴巴,面容忽地变作了死灰一般的颜色,身子也是忍不住轻轻颤抖了起来。
崔文卿此诗的意思为:飒飒秋风卷地而来,满园菊花瑟瑟飘摇。花蕊花香充满寒意,蝴蝶蜜蜂难以到来。有朝一日,我要当了春神,我将安排菊花和桃花同在春天盛开。
如果说,最开始那首咏菊之诗充满了凌冽杀气,让人止不住心弦震颤,那么这首咏菊,却是霸道强横,充满了豪情满志的英雄气概。
特别是那句“他年我若为青帝”,更是此诗的点睛之笔,倍显诗者的豪情壮志,想要改变陈旧礼法的壮志雄心!
可谓难得的恢弘诗篇!更可列为咏菊之诗上乘!
苏轼当先回过神来,顿时兴奋不已的击掌大笑道:“哈哈,不错不错,好一个“他年我若为青帝,报与桃花一处开”,的确不逊于时才那首“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短短一天时间,文卿兄居然作出了两首绝佳的咏菊诗句,真乃神人也!看那些怀疑之徒还有什么话可说!”
崔文卿颔首一笑,忽地神色渐冷,望着谢助教淡淡问道:“诗句在下已经依言做了出来,还请谢助教不吝赐教,如约履行承诺。”
此话恰如狠狠一记耳光,将谢助教从震撼的天地中惊醒了过来,霎那间,他的脸上火辣辣的,心内慌乱乱的,想要张口出言,一时之间却又震惊得难以发声,竟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心底更是掀起了滔天巨浪!
这,怎么可能?他居然又是做得一首绝品咏菊,怎会有如此才思泉涌的文采?不可能啊,世间怎会有如此了得的人物!
人说苏轼是文坛妖孽,没想到这崔文卿也是如此厉害!当真是颠覆了常识!
震撼之下,谢助教恍若身在神国,脑海中浑浑噩噩一片,半响指着崔文卿颤声言道:“你……你……不可能……”
苏轼不悦一哼,朗声言道:“此诗乃文卿兄当场所作,相信大家也看见没有任何人提点他,也没有任何人襄助他,完完全全是凭借他的真才实学,有何不可能之处!”
谢助教依旧不敢相信,气急败坏的言道:“不可能,这些诗一定是他起先就准备好的,否者如何能够这样厉害。”
崔文卿眉头一皱,冷声问道:“怎么,众目睽睽之下,难道谢助教你还想抵赖不成?”
“不是老夫抵赖,只是觉得不可能而已。”谢助教大摇其头,显得还是惊骇绝伦,不敢相信。
苏轼高声言道:“不管怎么说,赌约都是文卿兄胜了,按照赌约,谢助教与王别驾,都应该当众向着文卿兄道歉,以示歉意!”
听到此话,谢助教这才想起赌约。
他本是极好颜面之人,没想到今天居然阴沟里翻船,须得向一个年纪轻轻的秀才道歉,如何不令他大感难堪。
若是此事传至洛阳国子监,只怕他一世的英名,都会丧失得一干二净,更会传为大家的笑柄。
羞怒攻心之下,谢助教脸色转白,口唇颤震,手足发冷,胸口更是憋闷无比,喉头一哽,一口鲜血竟“哇!”的喷了出来,洒满了衣襟。
“我擦!”饶是崔文卿的镇定,也被谢助教突如其来的吐血之举吓了一跳。
这老头儿怎么回事?脾气竟是如此牛顽,心胸也是如此狭隘,赌输一场道个歉而已,居然还被气得吐血了。
而在场的众士子们更是个个目瞪口呆,竟不敢相信眼前所见的一切。
“助教!”司马唐当先回神,尖声一句,连忙快步迎上前来扶住了摇摇欲坠的谢助教,满是焦急之色。
谢助教勉力扶住司马唐的手闭目凝神,总算没有眩晕过去,坐下身子长吁一口气,轻轻摇手道:“无妨,休息一下就没有大碍了。”
见状,崔文卿大感哭笑不得。
他向来只听说过尿遁、屎遁等等逃避之法,没想到今天却见识到一个血遁,看样子,只怕谢助教是不想给他道歉了。
心念及此,崔文卿不禁叹息一声道:“吟诗作赋本就是休